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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沈画晴啊？”
果然是，她还幼稚的安慰自己可能是打错号码了，她竟然是真的在那里。
她淡淡的点头，脸蛋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起伏，“那我就先回去了……换身衣服再过来。”
看着她的背影严恪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最后还是叫住她，说：“昨天四哥跟我说了，他并不知道沈画晴会过来，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跟沈画晴划清界限了，慕姑娘，如果你心里有一点点在乎他，就不要……放手。”
她脚步顿住，转眸扬起一抹笑，眉眼弯弯的，“如果我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话，今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她完全，可以不回去的。
可是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看着她笑得明媚的面容严恪恍惚了一下，似乎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非要和她在一起。
如果说曾经的沈画晴是他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美丽的月亮，那么现在的慕柠柒便是照亮他余生的一束阳光，他触摸得到，感受得到。
月亮可以点缀夜空，却不能带来光亮，但她可以。
也许……他早就放弃了，比他们想象中更早，不然沈画晴百般示好，他怎么就是不动心？
回去的时候还是要麻烦王叔，将她又送回梧桐道换衣服，本来想让王叔直接回城南逸家的，他却说：“少爷交代过，雨天出行的话，还是我送你比较好，路上不安全。”
王叔毕竟是开了半辈子的老手，比她经验多，自然靠谱些。
回家洗澡换衣服，并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然而到衣帽间找自己平常喜欢穿的那件放在最外面的衣服却找不到了，只能拿了另外一件穿。
将湿透的衣服换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洗了一下，拿到阳台上晾干。
看着衣架上陌生的衣服愣了下。
……
市中立医院。
他是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慕柠柒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摔碎了。
刚醒来就发脾气，他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
整个病房内都弥漫着一股迫人的低气压，两名白衣护士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东西，看着这样的情形她忍不住拧了拧眉，带了点娇软味道的声音：“刚醒过来发什么脾气啊……”
陆霆琛抬着手按压的眉心，听到她的声音神情恍惚了下，睁开眸就看到她提着一个保温食盒走过来，然后将食盒放在一边儿的桌子上。
耳边还是她有点纳闷的抱怨声，“你是不是跟医院天生不和啊？一进医院脾气就差好多，你看你把人家白衣天使给吓的……”
“……”他敛着神色，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缓和几分，眉宇间染着一丝不耐，“我想出院，不想呆在这里。”
她扬眉，在一旁开着食盒，准备让他吃点东西，“不呆在这里，去哪儿？”
他斜睨了她一眼，“回家。”
“回家？然后等你上感染之后再回来，上完药之后再走，身上有伤就不要这么任性，在哪儿不是养伤？”她侧开视线看了他一眼，俊容紧绷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惹到了他。
“有你照顾我，能有什么事？”
她弯唇笑开，看着他的一脸平淡觉得很合适的表情更是笑出了声，给他把小桌板架在床上，“你当我的专业学习的是护理？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动作，她下意识的侧眸看向他对上那双清明柔和的黑眸，他拧眉，“我总感觉你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昨天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一通也没有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她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将饭盒一一摆在他的面前，转开话题，却又好像在回答他的话：“昨晚我回家换衣服，晾衣服的时候看到一身我并不熟悉的女人的衣服，我看着碍眼，所以就扔了，你介意吗？”
第122章照顾我两天就觉得委屈了？（）
她表情温淡，看不出什么别的异样的情绪，这样闷闷的让他有点儿别扭。
她应该跟他吵一架才对，也比这样的相处模式好。
陆霆琛睨着她，双眸微微眯了起，似是看出她应该知道了些什么，淡声问着：“是严恪告诉你的？嗯？”
她低眸给他放着筷子和汤匙，并没有开口。
他又抬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朝着他的方向拉近了些，一手揽住她的腰：“她过来我并不知道，她好心好意过来照顾我一下，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难道要把她赶回去才合适？”
她抬起双臂圈着他的脖颈，唇角微微翘着，“你这意思，倒像是我有点不通人情了？”
“这么说就是承认了？”他的眸里闪烁着迷人的笑意，俊容英气逼人的凑近她，“因为这件事吃醋了，所以没接我电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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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永远绕不过他，抿着唇，推开他，“吃饭，这么长时间都没进食都不觉得饿？”
他看着面前她摆放的饭盒，基本都是他平常喜欢吃的，两素一荤一汤，看起来很有胃口，不过……
他慵懒的倚靠在病床上，明摆着不想动弹：“嗯……的确有点饿，好久没吃饭，好像还没什么力气，手抬起来都有点费劲。”
慕柠柒凝向他，看着他的神情，也不着急催他吃饭，歪歪头，“那你前天晚上是怎么吃的呢？”
他抿了抿唇，“用嘴吃的。”
“要不要我打电话让沈女神来喂你？”她眯着眸，“我想她应该很乐意？”
他的眸光沉了沉，有些玩笑开到这个地步的确就不怎么好了，抬手刚准备拿汤匙吃饭，她却率先拿了过去。
“这就生气了？”她端起米饭，舀了两勺饭菜在碗里，吹的温度适宜了递到他的唇边，“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儿上，喂你好不好？”
以前都是他照顾她的，现在需要她照顾他竟然也得心应手，她的动作很熟练做什么都很利落，照顾别人倒是没搞砸的地方。
她大概，只是不会照顾自己。
吃过饭后她收拾着碗筷，看着她低眉敛目的温静模样，他清淡开口：“以后我会尽量避免和她见面，你也不要再因为她和我闹脾气，听到了？”
她将饭盒放在一边儿，收起小桌板，神情出现一丝丝的茫然，双眸像是被一层纱笼罩住：“有时候我在想……她到底是有多爱你，才会为了你不惜浪费五年的时间陪在我哥哥身边，就为了找出我哥哥害死你大哥的证据。”
他身子倏地僵住，手间刚刚动了一下，她却转身拿着玻璃杯去饮水机前接水。
“你怎么知道的？”陆霆琛拧紧了眉看着她的背影，脑中闪过无数种她是怎么知道的可能，却惟独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将水杯捧在手心，她站得远远的看着床上穿着蓝色条纹病服依旧俊朗雍容的他，“我似乎懂了你当初为什么问我你和我哥哥只能选一个，我要选谁。”
她眉间紧锁，“可是我想问问你，如果是你呢，你怎么选？你的女人和你的大哥，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选，你要选爱情还是亲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没有假设，只有事实。”他头脑无比冷静的给她一个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答案。
她倏尔轻松的笑出来，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他，“喝点水。”
陆霆琛眉间微动，抬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杯。
“其实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看得出沈画晴很爱你，而你曾经心里满满的装的也是她，现在你又说尽量避免和她见面，我想这远远不如你跟我说你在也不和她见面安心的多。”
他低头喝了一口温水，睨向她：“很介意她的存在？”
沈画晴如果和顾夕玦分开，在苏城她也没什么亲人，如果想以后发展的顺利必须要有一个靠山，大哥去世了，能让她顺风顺水发展下去的只有他。
他如何做到，不管不顾。
她淡淡收着视线，只是说：“我有点讨厌她了……”
他扬眉，似有点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沈画晴属于脾气温和只是表面上冷淡点而已，而且他记得以前她们相处还算不错。
“怎么说？”
她站在他的床边，眉眼精致，白皙的脸蛋儿毫无瑕疵，微微朝他倾了倾身子：“玩弄别人感情的人，都让我很讨厌。”
“不管她是什么高尚的理由接近我哥哥，善良的谎言也好，不得不隐瞒的欺骗也好，都只会让我很反感。”
这句话别有深意，还带着点通过她的事儿来映射……别的事情一样的感觉。
陆霆琛轻轻抿唇，将手中的水杯放在一边儿，漆黑的眸淡淡的染了一层模糊的色泽，说到底这件事跟他多少也有关系。
如果当初他的推测并没有让她听到，后来的事情大概就不会发生了。
她立刻转开视线看过去，小脸满是愧疚，“真的？”
陆霆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唇角有意无意的勾了勾，声线干净的好听：“你听他忽悠你。”
严恪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紧张的表情，淡淡的打趣：“慕姑娘，这么紧张？放心放心，过两天接吻就没啥问题了，说不定床战都可以了，四哥的恢复能力一向惊人，真的。”
陆霆琛紧拧着眉，稍稍侧首瞄向身后的严恪，声音冷厉，“严恪。”
夜里还在下着小雨，下午严恪给他换了药打了点滴晚上的确感觉好很多，慕柠柒走到窗前将窗户关紧，又把窗帘拉好。
室内开着暖气并不冷，但是刚才他想透气开了会儿窗所以现在温度降的低了点，从衣袋里将他的外套拿出来，“穿一会儿吧，有点冷。”
他将身后的枕头放平，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她：“上来。”
“唔……不要，一会儿严恪给我在旁边加个床我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