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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整天哭哭啼啼。”苏小姐说着递过一块青色手帕,“以后你面对的还有很多,不要轻易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
静秋更加泣不成声:“可是。。。。。。可是。。。。。。小姐,你不是。。。。。。外人啊。”
苏小姐莞尔:“傻丫头,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呢。”对于静秋,苏小姐还不能百分百信任。虽然她帮助她脱离了原本的阶级,可这并不能代表静秋就会感恩戴德,而且苏小姐本来也不想携恩图报。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至少在这场交易中,她需要静秋的衷心。
静秋抹了抹泪:“少爷当年也是这样和婢子说的。他说要利用婢子为他做香。婢子庆幸自己可以被少爷,小姐利用。若是没有利用的价值,婢子这辈子也就是个洗衣服的小丫头了。”
苏小姐看着静秋红肿的双眼,知道她是为自己流了太多的泪,心下也觉得她与其他丫鬟不同。又想到当然不同,静秋已经不是丫鬟了。便又嘱咐道:“被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利用之后失去了本心。你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怕的是不断地在追求,追求到最后,发现早就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再有深宫险恶,你日后入宫万不可相信任何人,时刻都要保持警惕之心,学会灵活处理事情。不用刻意疏远其他姑娘,见机行事就好。对于宫内的人情打点,也不用吝啬,林家会为你准备。你也不必过意不去,他日你飞黄腾达之时林家还需你照拂。”
听到苏小姐这一番恳切的言辞,静秋当即跪下来道:“婢子谢小姐指点。”
第69章 准备()
静秋走后,林家姐妹和苏家姐妹也相继来探望苏小姐。虽然有疏离之感,几个姑娘面子上表现还是十分亲切。苏小姐又私下和苏雪聆交代了静秋之事。
当然林二太太眼中的苏小姐却不是这样。她听到的是,东厢房传出里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以及有些不耐烦的劝解声。丫鬟说,那林家姐妹出来后小脸煞白,想是被苏小姐吓得。这话让林二太太差点捧腹大笑,心想若不是要在这里盯着苏小姐,她早回去抱着猫哭着笑了。
晚间,林凯风也来探望苏小姐,一是担心她的身体,二是想同她商议后续之事。
王姨娘知道他们有要事商量,便去佛堂里抄写经文。
两人在檀木镂空炕桌前相对而坐,面前一支红色的蜡烛静静燃烧。
“出发日期就定在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往年这一天都会有商队出发北上。”
“此事越早越好,不能在拖延下去了。依我只见,十九那天出发最好。我听静秋说十八是社火节,虽然热闹容易蒙混出城,但是也会引起暗处的敌人的警觉。我便以祭祖之名离开。”
“这些都简单,只是过玉陵关需要有通关文牒,须得和官府报备人员,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可若是报备了,必然有人从榆次就会跟着你们。”
苏小姐与他想得一致,在之前对手极有可能在榆次就开始盯着商队了,他们摸清楚了林家究竟派出去多少人,所以从没有一个人逃回来报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用报备,我们只是到玉门关,并未打算出关。”
林凯风看着她狡黠的眼神,知道她已经有了打算。也不再与她唱反调,反而拿起了桌上的纸笔,开始将她接下来所说的一条一条记下来。有时候苏小姐会停下来问问他的意思,他也会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按理说这些事是两人早该规划的好的,只是林凯风一直认为苏小姐的疾病缠身,暂时没办法长途跋涉,所以事先只进行一些其他铺设,而苏小姐则是重度拖延症患者,于是就一直拖到现在。
两人这一秉烛夜谈就到了子时,蜡烛也换了两支,这时候是林凯风正在将一些具体事宜细细地和苏小姐梳理。一开始苏小姐还是全神贯注地听着,暗暗记下,到后来,则是用细白的胳膊将头撑在桌上。
林凯风为她倒了一杯茶,喝了茶清醒了一刻,苏小姐的眼睛又不自觉地合上了。林凯风看着面前面色微红的女子,心中泛起一丝柔情,他伸出手触到她有些发热的脸庞。理智告诉他,苏小姐身上有一个秘密,一个不可触碰的秘密。可是她偏就像是一支带刺的玫瑰,让他想飞蛾扑火地靠近她。
“苏小姐睡着了?”王姨娘轻轻问道。
林凯风看到王姨娘已经打了帘子进来,忙将手抽回,轻声说:“她睡着了。今晚多有打扰夫人了。”
叫的是夫人,不是姨娘或者姨妈。王姨娘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叫法,微微点头:“大少爷也该早些歇息了。”
林凯风施礼道是,自己转着轮椅出去了。
院子里二江等人还在等着,另有丫鬟为他们掌灯。拐过照壁之前,林凯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林二太太所在的西厢房,月色下可见几扇黑洞洞的窗户。他的嘴角轻扬,也是时候从这位太太身上榨取一些秘密了。
第70章 离开()
林二太太也曾是榆次贵妇圈的风云人物,得知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吃斋念佛,一群妇人就在十八的清晨结伴到林家庄园邀请她一同去看社火表演。
一时间,佛堂的院子里人声嘈杂,莺歌燕语。王姨娘的丫鬟喜鹊想到后面这四个字时忍不住噗嗤一笑,忙又掩上嘴。看见苏小姐依然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这才松了口气。
“她们会来找我说话吗?”苏小姐转过身,扑闪着一双桃花眼问喜鹊。
“小姐是官家小姐,商家的妇人不见也没关系。”喜鹊没想到苏小姐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本以为苏小姐曾经混迹于市井,是不敢在这些大院妇人们之间周旋的。但转念又想到,许是苏小姐想在商妇显摆一下自己官家小姐的身份,借此获得榆次城里妇人的关注,以后也能给她介绍一门好的亲事。
苏小姐也不管喜鹊阴晴不定的神色,只是自顾自地从怀中摸出一块蓝色丝巾,系在耳边。然后对喜鹊道:“小喜鹊,你去让她们知道我在东厢房里住着呢。”
我的个天,喜鹊简直要吐血,这是个什么主子啊,让丫头去做这种事,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一开始没来拜访这位官家小姐,显然是没放眼里,现在求着让人家来,这像什么话。
她觉得不妥,便一直磨磨蹭蹭不肯去,耐不住苏小姐开始死缠烂打地对她威逼利诱。
最后,喜鹊还是磨蹭着先去王姨娘那里做请示,没想到的是,王姨娘居然还答应了。喜鹊想哭,可还是忍着冲动,到院子里开始悠悠地呼唤:“苏小姐,太阳出来了。您出来晒晒太阳吧。”
声音格外得大,让屋子里的一群妇人们噤了声。
有不知其故的妇人问林二太太说:“是新认的那个苏小姐吗?怎么搬到这里住了。”
林二太太摆出慈眉善目的样子道:“她的院子着火了,又烧伤了身子,听说王姨娘有治烧伤的药,便来这里住着了。可怜的孩子,听说一层皮都没了。”
有些妇人也开始应和:“真是可怜。”
有妇人提出:“虽说苏老爷不在了,可是苏家在河北路也是大户人家,不该委屈了苏小姐。”言外之意是,不该太过看轻了苏家的小姐,毕竟她们许多人家在河北路都有生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苏家照拂了。
林二太太微笑,其实是冷笑,心中暗道,你们尽管去看吧,等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几个妇人便结伴到了苏小姐屋里。
苏小姐忙得跳下地,和几个妇人见礼,又互相做了介绍,便各自坐下了。
坐下后,妇人们一开始只是问苏小姐在林府住的可还习惯等话。可是总要表现一下自己是多么善良,便有妇人问起十六晚上的大火。
苏小姐扁了扁嘴,豆大的眼泪马上就沾湿了面纱。几个妇人吓得掩了嘴。她缓缓开口道:“我真是个不幸的人。不怕几位太太笑话,我来林家真是受罪。”
妇人们平日里谈论家长里短时,最喜欢听的就是悲剧,谁家赔了家当,谁家丢了儿子,这是她们最喜闻乐见的。只可惜此时桌上没有瓜子,不然更加尽兴。
苏小姐当然也如了她们的意。接下里就是倒豆子般将自己来林家所受的各种委屈托盘而出,从腊八喝不上腊八粥,到后来林家苛待她不给饭吃,不得不行起当年跑江湖时坑蒙拐骗的勾当。从除夕夜,林家拿她当挡箭牌救林凯风,到现在受林家所累,毁了容。桩桩件件,讲的是催人泪下,妇人们听得也红了眼。
正讲到烧伤多深,如何疼痛时,林老太太突然推门而进,一言不发地就冲到苏小姐面前,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然后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给我们林家丢尽了脸。既然林家苛待你,你就给我滚,滚回河北老家。”
林老太太虽年过花甲之年,手上的力气却是一点都不小,苏小姐的嘴角立马见了血。有妇人吓得尖叫一声。
苏小姐干脆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诸位太太看看,我可是官家小姐,林家就敢这样对我。我认了娘有什么用。”
苏宜人刚刚也跟着林老太太进来了,听苏小姐这样说,顿时汗颜,忙上前去扶苏小姐:“我的好女儿,你这是闹哪一出?”
苏小姐闹的更凶,把苏宜人拉得一个踉跄摔在地板上,“娘,你评评理,外祖母这就要把我赶出林家了。”
苏宜人一脸黑线,面对一群看好戏的妇人,强忍着怒气:“先起来再说,丫鬟都干嘛呢?扶我们起来。”
几个有眼力见的丫鬟立马上前扶人。
苏小姐哪里肯依。闹剧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算结束,几个妇人带着一手的八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林府。而苏小姐则是被决定送回顺天府,对外便说是新认了亲要回乡祭祖,由苏二小姐陪同。苏宜人因为要为苏雪聆准备亲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