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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坐在软轿里,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大长腿,轻轻蹙眉。
皇室里没有顾荣平这个名字,可是却有个姓顾的荣平大长公主。那个会在景元五年阴谋造反,而致驸马一家尽数诛灭的大长公主顾惟钥。
顾惟钥是永徽帝与皇后的小女儿,也是他最宠爱的公主。永徽帝生性霸道残酷,所有儿孙到了他跟前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个不字都不敢说。唯独对荣平公主有求必应,连年封赏,也正因此她成了皇子竞相讨好的对象。
顾惟钥对谁都不屑一顾,偏偏与一向温和,对谁都一个笑脸的先皇相交甚好,先皇几次政治危机中她在永徽帝说了不少好话。这也使得在先皇登基后,第一个封赏的就是她,赐号长公主,增食邑,又对驸马程予之一家加官进爵,厚爱有加。
就这样,先后驾崩,景元帝继位,又封为大长公主,圣眷依旧。如果荣平大长公主不谋反,谢玖相信她一定会富贵无边,一世无忧。
她想不出什么能站住脚的理由,能令这样一个天之骄女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做谋朝篡位的买卖。她本来已经站在权势的顶端,再进一步满朝文武也不可能拥她一个女人做皇帝。
荣平大长公主素来不喜先皇的皇后,连带着她的儿子、现在的景元帝也不入她的眼,反而她一向与废太子顾宜荣交好,甚至在先皇废太子之际进宫大吵了一架,刹羽而归。是以一直有传闻说大长公主的谋反与废太子有关,也有的说是和娶了驸马程家六小姐的康王顾承钊有关,更有甚者将屎盆子扣到景元帝头上,说是皇帝设下的套铲除异己,大长公主是无辜受到牵连,凡此种种,莫衷一是。
那丑鬼骂荣平大长公主是毒妇的话,谢玖听在耳内。
见的鬼多了,她多少知道些因由,没有仇怨的鬼是不会纠缠在人的身边,大多烧些香烛纸钱也就送走了,与人间瓜葛不多。
那丑鬼自称五湖四海见过些世面,可言语却极粗俗,与皇室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不知为了什么产生了交集……
谢玖恍恍惚惚回了宁安宫,安春以为又是在昭阳宫受了皇后的挤兑,贴心地上了盏热茶。
“你在昭阳宫外,可看见大长公主过去?”谢玖突然问。
安春一怔,难不成这瑾芳仪身边还有鬼宫女做眼线?怎么什么都知道?
“奴婢的确见了大长公主进去。”
谢玖点点头,大长公主与当今太后不睦,两个到一起就唇枪舌箭,谁也不服谁。太后看不顺眼谁,大长公主就和谁交好,太后看不上皇后,大长公主便连番示好,和皇后的娘家远亲结为秦晋,关系相当融洽,出现在昭阳宫倒不令人意外。
重生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很多事情的进程,连前世活的比她还要久还要自在的柳妃都死了,她保不准那大长公主什么时候就反了。
她幽幽一叹,告不告诉皇帝,是个问题。
什么时候告诉,又是一个问题。
皇帝听了,相不相信更是个大问题……
弄不好她就成了离间皇家骨肉之情,弄好了——她已经是宠妃,难道还能更进一步登上后位不成?
谢玖垂眸,及时掩下了野心勃勃的目光。
091 掐人()
谢玖按照皇帝的意思给梁国夫人传了话,让她递牌子进宫。当天傍晚就传回了信儿,正是今日。
如今景元帝正在兴头上,对她殷勤备至,连菜单子都拟好送到了御膳房,让御膳房直接送到宁安宫。历来皇帝为了表示恩宠,最多是在妃嫔亲眷觐见之时赏下几道菜,就是了不得了。像现下不只御膳房劳师动众,甚至皇帝亲自接见,已是破了后\宫约定俗成的惯例。
谢玖在昭阳宫说回宫准备,不过是脱身的借口,不想干耗在那儿紧绷着神经提防皇后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别人不知道,听鬼魂私下八卦,皇后念着她的名字摔烂的瓷器足有小半车了。搞的谢玖见到皇后就有一种化身瓷器,分分钟可能被捏碎摔烂砸碎的妄想症。
谢玖在宁安宫等到巳时二刻,没等梁国夫人姗姗而来,反而把皇帝给等来了。
这几天皇帝除了在含章殿处理政务,便留在永福宫两点一线,算起来谢玖足有三天没见到皇帝。这时见了才发现,倒真如每日往来传信的小太监所说,睡眠时间少,两眼眶都泛着乌青,可是精神头十足,双眸嗖嗖地泛着绿光。
谢玖迎驾,还没跪就被顾宜芳在半途给扶了起来。
“陛下,”她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不无心疼地道:“怎么这几日没休息好吗,脸色这般差?高总管也没好好照顾陛下用膳吗,都瘦了。”
高洪书跟在皇帝身后,平地崴脚几乎一头磕死在宁安宫地头上。
他理解俩腻歪货三天没见就跟吃了一口肉馋了三年一样**,想表达恩爱的途径有千万种,只是咱能不能长点儿良心,不把他牵扯到里头?
他时时跟在皇帝身边,自然清楚皇帝处理了一批不听话的大臣,正是意气风发,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稍不顺他的意,能马上处理的半刻钟都不留,不能即刻动手的就掏出小本本记在上面,留待秋后算帐。
这是文人们称赞的有乃父宽仁之风的景元帝?
这特么就是一个心眼比针鼻还小的终端杀器,惹不起,也躲不起。
让皇帝记在小本本上,不如时光倒流三十年,在他还在亲娘身体内萌芽之初就扼杀了,也免得受了一刀之苦,以后还要日日受神经病皇帝的搓磨。
顾宜芳拉着谢玖的手坐到椅子上,泛着红血丝的大眼睛一刻不离她的身。
“还是阿玖知道心疼朕。”他大拇指摩娑她的手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目光炽\热地落在她眼上,鼻上,唇上。“三天没见朕了,想朕了没有?”
谢玖身体忽地一阵燥热,不只皇帝想她的身体,她也想他的了。
小皇帝自打在长信宫宠\幸了她,除了在承宠第二日便连降三级被贬到望春宫的蒋氏,几乎只和她一个人有过肌肤之亲。不是谢玖自夸,她手把手亲自带出来的,技术绝对过硬。
前世的景元帝刚愎自用,生性霸道,她在榻上小心配合,始终不敢恣意妄为。
小皇帝却不同,他经事不多,不像多年后那般顽固坚毅,在谢玖刻意调\教下,他充分地发挥了聪明才智,手段卓绝。二人配合起来,每每酣畅淋漓,相得益彰,几番下来俱是食髓知味,放不开手。
顾宜芳情动是什么眼神,谢玖再清楚不过,只今日梁国夫人进宫,说什么也不能在这档口和他厮\磨,生生让宫人瞧了笑话。
“陛下,喝茶。”
谢玖将安春放置到皇帝面前的茶盏轻轻推动一小下,谁知皇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冲高洪书挥了下手,正殿内的宫人们便鱼贯而出。
关门声才传入耳,顾宜芳便迫不及待地勾住谢玖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那股子狠劲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由舌头吸入腹内一般。她听到他粗喘着呻\吟了一声,箝在颈后的手劲加大,似乎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掉一般,心倏地悬了起来。
“可想死朕了,阿玖,你想朕了没有,嗯?”他一边吻,一边模糊地问道。
谢玖挣扎着往后退,可她越是后退,顾宜芳反而更加兴\奋,两手紧紧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半提半拉想要她坐到他腿上。谢玖力气小,挣不过他,眼看着他兴致高昂,若是这时梁国夫人正巧起来,被宫人挡在外头,不说她在宫里陷入怎样的窘境,连梁国府也会跟着没脸。
“陛下!”
谢玖下狠手掐了下顾宜芳越发紧绷的手臂,只听他哎哟一声,松开了手,喘息渐渐平息,脸色陡地阴沉了下来。
“家母这个时辰肯定已经进宫,陛下偏在这个时候……若是母亲即刻到了宁安宫,怎么办?就让高总管给截在外面吗?”说着,她眼眶红了,雾蒙蒙的泪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陛下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见家母,这番心意阿玖都懂。可陛下刚才那般,家母会怎么想?宫里上上下下又怎么看我?陛下何苦……让我没脸。”
看着那眼泪要落不落的楚楚可怜样儿,顾宜芳心头一软,叹了口气,面色渐缓。
他的小芳仪模样俊俏,眼神勾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儿不是他的心头好。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喜欢的就跟着了魔障似的,再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样模样性情,甚至榻上的功夫都与他这般和谐。
自从幸了她,再与旁人相处,就如开了荤的人重新啃上了枯树皮,不只泛着土腥味儿,而且咯牙。
“好啦,是朕错了。”他摸摸她的脸,道:“朕只是太想你了。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想,咱俩都隔了几秋了?”
谢玖不想在梁国夫人进宫的日子多生枝节,得了台阶立马就下了。
“我也想陛下。”她垂眸,面上有几分忸怩。
“阿玖也想着朕脱\光了身子,一起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愉快地玩耍吗?”顾宜芳放低了声音轻笑道。
谢玖满头黑线。
这还是前阵子动不动就让她逗的脸红心跳的纯情小皇帝吗?说话怎么一股子**臭无赖的味儿?
如果不是皇帝龙气护体,她都要以为他被那猥琐的土货丑鬼给上了身……
092 扭伤()
谢玖没理皇帝,只叫安春再换上一碟新点心。出去没有半刻钟的宫人,重又回到了原位。
这帮子\宫人被皇帝赶出去时,心里便有了计较。皇帝和瑾芳仪腻歪在一块儿的时候撵人都成了习惯,可才被撵出去马上就又被唤回来,倒是第一次。连久经考验的高洪书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谢玖自己心虚,自然就格外留意他人的目光,尽管高洪书惊诧的表情一闪而过,她还是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