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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又有个瘦小的宫女匆匆走进暖厢:
“皇后叫娘娘……安心在长秋宫养胎,无事、无事不得出去。还说,皇上国事繁忙,娘娘还是不要打扰为好。否则……天子之怒,谁也承担不起……”
“我要见皇上,你去含章殿请皇上再见我一面好不好?”她大力地拉起小宫女,小宫女瑟缩着,顾及她怀着身子,不敢碰到她,只用目光求助地看向贾黛珍身旁人高马大的一位嬷嬷。
那是太后为了安胎,特意派过来服侍贾黛珍的。
那嬷嬷淡淡地道:“芳仪已经派了几个人去,皇上说不见就不会见。芳仪虽怀有皇嗣,惹恼了皇上,以后不好过的也是芳仪,您还是歇歇力气,好生养胎才是正经。”
“我是被骗了,我不知道,和我无关的。”
贾黛珍忽地失声痛哭,眼泪鼻涕流成一团。“你去告诉皇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随便相信人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皇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芳仪,你这样哭对皇嗣没有好处,还是适可而止吧。”
嬷嬷说完,贾黛珍长臂一扫,桌案上的茶具呼啦啦悉数碎了一地。她扯着喉咙大喊,眼神几近癫狂。“你们都不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我哭难道也受你们管制吗——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宫人们被赶出了暖厢,再没有人理会她,她就坐在椅子上一直哭,直到天色黑了,她的眼睛也肿了,铁桶里的东西也都成了灰。
“为什么要陷害我,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
柳妃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能够伤害到她,却在听到贾黛珍嘶哑着声音如泣如诉这一刻,心头不自觉地疼了起来。就像她还有心一样,被人揉烂了捏碎了那般疼。
“……”
她张嘴,道歉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她恨大燕顾家,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为了报仇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天生的权势和金钱摆在眼前她也不屑一顾。
她低估了可秀忠于皇帝的决心,为了家人的性命可秀可以杀任何人,唯有皇帝不行。
可秀担心的,正是她想要的——天下无主,势必大乱。
她做梦也不曾想到,一个小小的棋子翻转了整个棋的局势,彻底摧毁了她两世以来唯一的期望。若不是可秀的自杀打草惊蛇,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她大可和他耗上一辈子,总找得到其他时机。
如果有其他选择,她绝不想拖贾黛珍下水。
可她等了太久,期盼了太久,她已经无法放手。
可惜,她算计了一切,却错漏了皇帝对谢玖的感情,以致她的一番筹谋彻底失败,连谢玖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反而她一心想保住的贾黛珍泥足深陷,若非在紧要关头查明怀了皇嗣,贾黛珍的下场尚且不知。
她最后的计划,不仅没有推倒敌人,反而错漏百出,大失水准。
她这一生就是个笑话,临死又生生地将真心相待的人也变成了笑话。
柳妃茫然地在哭倒在地的贾黛珍身前飘着,外面摇曳的宫灯忽明忽暗,贾黛珍双手掩面再度失声大哭,声音嘶哑凄厉。
她想走,可明明飘飘忽忽,仿佛没有重量的身体就是挪不动,就跟脚下长了根一样,一动她的心就疼的受不了。
蓦地,她想起谢玖说过的话:你许是心中放不下。
088 周妃()
如同谢玖预料的一样,贾黛珍藏有相思子一事不了了之。只是私下传闻贾黛珍企图用春\药**皇帝,被身边的人告了密,这才有了那短暂的软禁。相思子三个字在长秋宫抹的干干净净,连芝麻大小的闲话都没传出来。
导向清晰明了,一看就是出自上层的杰作,不是皇帝,就是太后。
原本贾黛珍怀了皇嗣,宫妃们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连扎针的小人布偶都开始着手缝制了。春\药的消息一传出,顿时便成了景元帝登基三年以来,后\宫最大的笑话。宫妃们竟比爬上龙榻还要兴\奋,个个满面红光,精神抖擞。
不管贾黛珍肚子里怀的是什么,倒台已经是妥妥的没有余地了。
想当初,贾黛珍甫入宫便得了圣宠,一年便由才人连升两级到了芳仪,即便如今圣眷正隆的瑾芳仪也曾遭过冷遇,近半年才由美人升了一级到芳仪,贾黛珍可是一路顺风顺水,何等的风光,一念之差却是说倒就倒了。
对于新进宫的妃嫔来说,嘉芳仪和瑾芳仪就是横在她们与皇帝间的两座大山。
如今,嘉芳仪都倒了,瑾芳仪的倒台还会远吗?
众宫妃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谢玖这几天去昭阳宫请安,都被满屋那股子浓浓的脂粉味儿熏的眼睛睁不开,喷嚏连连,总觉得鼻子堵堵的。
她扫了一眼对面下首眉飞色舞地说着逗趣话的水蓝宫装少女,一双柳叶弯眉,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算不得极美,笑容却令人如沐春风。
罗?停?笆澜??彼?丫?清?唬?嗣媪徵绲男宰樱??讼却??中c?肽母龉??疾淮恚?帜母龆疾簧罱弧k挡簧系贸瑁?匆丫?幸蛔右慌??恚?羲挡坏贸枞匆膊皇牵?实勖扛鲈伦苡幸涣教焓侨ヂ?湍抢铩v掌湟簧?剿?溃??故敲慌?靼渍馕宦?驮诨实坌睦锞烤故窃趺锤龃嬖凇?p》 殿外两个鬼打嘴仗,不知因为什么越吵越凶,最后互骂对方丑到鬼都怕见了做恶梦,已经上升到严重的鬼身攻击,声音越来越大,以至她根本听不清殿内这些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虽然众妃每天拿她当即将垮掉的大山激励自己,到了谢玖跟前,反而没有人敢放肆。
被她那么一瞅,那罗?蜕?趿讼拢?晕?荡砘叭橇髓?家巧????艟龟┤欢?埂?p》 朱德音眼神扫向明显心不在焉的谢玖,无论看这瑾芳仪多少次,她还是抑制不住地觉得厌恶,连平日最喜欢坐在上首众星拱月的享受都抚平不了她强烈的生理反应。
“梁国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想是瑾芳仪思母心切,在昭阳宫坐不住了。”她浅笑道,垂眸拿起茶盏呷了口茶。
坐在皇后下首难得一见的周妃冷冷一哼,满脸满眼,恨不得头发丝都透着浓浓的不满。“咱们宫妃每年见双亲都是有日子的规定,上至皇后下至采女多少年都是这样的,怎么偏偏到了瑾芳仪这儿,就不一样了?臣妾知道,一个月前瑾芳仪还见过梁国夫人,这才几天?娘娘,说好的公平呢,怎么到她那儿就没了?”
谢玖微诧,怎么也没想到率先发难的竟是成日埋头在长春宫一心刺绣不问世事的周妃。
这些日子柳妃死了,嘉芳仪禁足,只有她稳住含章殿风光无两。宫妃们就是恨不得将她从龙榻上扯下来撕碎了,到了她面前乖的都跟顺毛驴似的,就连皇后这位外称贤后,自称宽仁的主儿,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见了面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她一直在琢磨哪个会忍不住先出手——偏偏是这个周妃。前世她进宫,周妃就知道成天绣东绣西;她得宠,周妃还在绣;她失宠,周妃依然在绣;直到她死,重生前做的梦里周妃依然顾我地绣。估计只要还能拿动针线,周妃就会一直绣下去。
这样一个对绣品魔障,视皇帝如狗屎的二货,居然莫名其妙地针对起她来。
谢玖甚至觉得,一定是她哪里做错了事,伤害到了周妃。
“周妹妹有所不知。”朱德音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道:“这是皇上特别恩准,以示对瑾芳仪的隆宠。规矩还是规矩,大家还是要遵守的,如果人人都想见母亲,人人都进得,后\宫岂不是乱了套了?”
她依然是那副温婉慈善的面孔,话里却句句带刀。
“后\宫是皇后为主,只要有理,皇上也不能胡乱破坏规矩。”周妃秀眉紧蹙,坚决维护主权。
朱德音淡淡地笑了。
周妃托家人在楼雨阁订了一件世面新出的限量版绣样图鉴,谁知货才到就被梁国府的三小姐以高出两倍的价钱给截糊,无论周家多几倍价钱买回都置之不理。那烟雨楼也是跟红顶白的买卖,知晓谢家嫡长女在宫里受宠,竟不顾周家付了一半的订金,直接便转手给了梁三小姐。
一早周妃得到消息就炸毛了,在宫外的纷争竟想着要让皇后亲自出手摆平。
皇后笑,皇帝审美极度扭曲,看谢玖就跟自己眼珠子似的,能在柳妃和嘉芳仪两案中脱身而出,这时候她是脑袋被绣品夹了才会亲自出手摆平谢玖。
吃了亏,就该自己解决,这是母亲教给她的。
她好心地又教给了周妃,顺便好心地透露了一些瑾芳仪瞧不起她所绣之物。周妃猪油蒙了里里外外一整颗心,瞧着瑾芳仪眼睛就发斜,鼻孔就变\粗大,目光如刀似剑,拿她当杀父仇人一般对待。
果然,两个神经病的交锋才是最精彩的!
“周妃说的的确有道理,阿玖今日见了皇上必定如实转达,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那些规矩立了就破,还立什么规矩呢?”谢玖浅笑盈盈,唇角弯起最合宜的弧度,若有若无的扫了眼皇后。
拉开战幕自己却不上场,原来所谓的一代贤后是走这套路线。
众妃可耻地默了。
后\宫寂寞,闲来无事嗑嗑牙,斗斗嘴而已,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吹皇帝的枕边风?她这是赤luoluo地藐视她们十天半个月也摸不到皇帝的影儿,听不到皇帝声,闻不到皇帝味儿的妃嫔!
089 宠妃谢玖()
谢玖美眸流转,笑的张扬妖艳。
她自认最是有自知之明,既然所有人都当她是皇帝宠妃来看,她就要有宠妃的样子。苍天可鉴,她顶瞧不过占了宠妃的位置可怜巴巴、委屈求全的主儿,得了皇帝的宠就像刨了谁家十八代祖坟似的,吃亏当吃饭,对谁谁都抱着愧疚的心理,一副天下为公、舍身取义的心态。
特么这哪是当宠妃?
披上袈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