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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淡淡一笑,“你们是张妃娘娘身边的人,按说我不应多口,只是今日的事,不会这么简单收场。皇上那里我已经派人去请,柳妃娘娘请了皇后娘娘,皇后虽不在昭阳宫,也定会知晓,我不要求你们就此不透露半个字,该如何说如何做,等张妃娘娘醒了,你们自禀告张妃娘娘,请她做个决断为好。”
“谢娘娘提点。”灵儿面色颇有几分为难。“娘娘……我家娘娘那个样子,也要说吗?”虽说她家娘娘性格温吞,有点儿缺心眼儿,但好歹是一宫之主,她们长了几个脑袋敢说娘娘发疯?
谢玖美眸流转,扫了眼榻上睡的香喷喷,开始打起呼噜的张修盈。如果不是背后有太后撑腰,她怀疑张妃这样子在宫里不知得死上多少回。
“张妃娘娘以前可有过今天这样的行为?”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灵儿眼珠一转,摇了摇头,她身边的另一个宫女脸却刷一下白了。
谢玖立刻就明白了,也不再多问,笑道:“我不是打听你家娘娘私隐,好歹你们自己心里有个数,该说的就别对张妃娘娘隐瞒,在这宫里不只皇上,太后也不会亏待了张妃娘娘,可别让别人抓住了把柄,反而自家人毫无所觉,连个防备都没有。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想吧。”
二人又是嗑头拜谢。
谢玖挥挥手,便放她二人回张妃身边服侍,自己则起身往正殿而去。
安春和素锦一左一右服侍着,都等着瑾芳仪的吩咐。谁知瑾芳仪就这样一步三摇,走回了正殿,连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你们,”终于,瑾芳仪托腮思考了半天开口道:“先闭紧嘴巴。”
先?
二人对视一眼,瑾芳仪的话中有玄机啊。
“是,娘娘。”
“安春,你去看看花真,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覆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瑾芳仪手指在书案上毫无节奏地乱敲,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在素锦身上扫来扫去,时间长到素锦小巧的鼻尖渗出了薄薄一层汗。
“你觉得,张妃娘娘是怎么回事?”
素锦心头一宽,瑾芳仪遣开了安春单独问她,这是表示开始信任她的意思吗?她只觉得开口讲出的话,有极大的可能影响她以后能否受到重用,是以更加小心谨慎,不敢答错半个字。
可是,偏偏她心里又觉得这是荒谬无比的事。
“想说什么,你就说。”谢玖语气中没有半分不耐烦。
“回娘娘,”素锦目光闪烁,“奴婢觉得……会不会是……鬼上身。”她迅速抬眼看了瑾芳仪一眼,见她没有恼怒,才继续道:“以前奴婢在家乡也曾见过这样的人,听人说是鬼上身,自己控制不了说话,连行动也受到限制。乡下人说,这是有着深仇大恨,向阎王爷请了命,磨死人为止的。”
“哦?有这种说法?”谢玖鬼是见过不少,这种说法却是第一次听到。
前世她没有听说过张氏有女入宫为妃,难道是被鬼整治的疯魔,皇家为了掩饰这一丑闻,而抹去了张妃的存在吗?
素锦心头一紧,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声音之大,谢玖都替她疼。
“奴婢一时多嘴,请娘娘恕罪。”
平日都是安春和花真在内殿伺候,她们那些后来的只做些打扫整理等等外面的工作,极少见到瑾芳仪,因时常都见到花真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从内殿出来,不知情的都在传这瑾芳仪严苛,不好服侍,便都存了无上的敬畏之心。
素锦虽是梁国府多年前插入宫中的亲信,瑾芳仪却像没有这么回事似的,对她一如普通宫女,她时时提着颗心,生怕行差踏错,入不了瑾芳仪的眼便成了弃子。
“只要你说的是你真心话,便不必害怕。”谢玖看着谨慎小心的素锦若有所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她始终在是否要用素锦这件事上摇摆不定。
这样一个前世背主的人,当真用得吗……
素锦不敢抬头,只觉得瑾芳仪的视线是要将她烤焦一般。
“奴婢绝不敢对着娘娘信口开河。”
她道:“适才张妃娘娘……身上男人说的话明显带着地方口音。奴婢家乡是在台县花溪村,可是奴婢的娘却是隔壁的三塘县人,那男人说话的口音与奴婢的娘几乎是一样的。张妃娘娘自小生活在京城,又怎么可能会说远在千里之外的三塘口音?所以,奴婢才斗胆猜测,还望娘娘见谅。”
谢玖视线这才收了回来,便听见素锦几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
“素锦,”谢玖示意她起身,“你去侧殿,注意张妃娘娘醒过来时,便立刻来报,还有……将这些话,悄悄说给灵儿听。”
素锦的后背一僵,冷汗直往外冒。
这话传了出去,可是污蔑妃嫔的大罪啊,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丢的。只是瑾芳仪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笑望着她等她回话,她知道,错过了这一次就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
于是挺直了脊背,声音微颤地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娘娘放心。”
谢玖垂眸轻轻一笑。
047 奇葩()
花真和安春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一道儿回来,一进屋花真噗通就跪了。
“娘娘,奴婢回来晚了,让娘娘久等了。”她心下十分惶恐,即便瑾芳仪没派安春去寻,她也知道自己耽搁了太久的时间,将瑾芳仪交待的事给办砸了。只是高总管让她在外候着,她便只能候着,谁知一直就等到现在,也没见皇上出来。
谢玖一听便知皇上定是在召见大臣,过几日便是太后的生辰,前朝后\宫个个忙的脚打后脑勺,有闲情逸致在她这宁安宫打架惹事的,也就只有脑袋都不太正常的张妃和柳妃了。
“起来吧,”她轻轻抚额,幸好没闹出大事。“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找个小太监先回来通报一声便好。”
“谢娘娘不罪之恩,奴婢下次一定办得妥妥的。”花真扬起坚定的小脸,她当时是急晕了头,只知道一定要将皇上带过去完成瑾芳仪的交待,考虑的不周全。有了此次的经验,她有信心下次定然临危不乱。
“下次若办砸了,您拿奴婢的脑袋当球踩。”
谢玖笑着点了下她的头,“长记性就好了,快起来吧,低头看你怪累的。”
“谢娘娘。”
花真阳光灿烂地笑着,谢玖怀疑她身后若安个尾巴,现下定是转个不停的。
“娘娘,现下时候不早了,可要奴婢下去准备晚膳?”安春问。
谢玖叹了口气,“去准备着吧,张妃娘娘不知什么时候醒,多备上一份——去问问灵儿,张妃娘娘喜欢吃什么。”
“是。”安春轻轻施了一礼,便告退下。
谢玖不愿待在侧殿,生怕张妃醒来时说话的却是她身上的鬼,和她大聊家常她可受不了。于是窝在正殿,倒在榻上看起前阵子翻出来的一本大燕名家的画册。
自从答应了将军要为他画像,她就开始重新练起画功。无奈底子太差,到现在下笔仍是力不从心,也只能看着别人的画过过干瘾。
正看得迷迷糊糊刚要入睡之际,便见素锦白着一张小脸,进来复命。
“张妃娘娘醒了。”
谢玖醒了醒神,施施然起身,拢了拢微乱的秀发。“怎么样,正常了?”
素锦迅速地点头,话语中透着无奈。“灵儿大概觉得这里讲话不方便,想张妃娘娘回永福宫后再行禀告,结果张妃娘娘一听说娘娘您准备了她的饭菜,便执意要留下来,说要尝尝宁安宫的手艺。”
代国府是有多亏着她的嘴,才进了宫后到处蹭吃的?
太后的咸熙宫好歹名厨汇聚,她的宁安宫有什么?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胖师父,唯独面食还拿的出手,却怎么也是不能和咸熙宫比的,张妃能吃出什么?
身上带着一窝子鬼,就赶紧回家嘛……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宫中更是如此,谢玖满腹劳骚也只能在自己脑子里七弯八拐地内部消化,不管对着谁都是说不出口的。
就这样一步三叹地去了侧殿,谢玖见张妃仍是面目模糊,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不敢再看。
“我也不知怎么竟在你这儿睡着了,让你见笑了。”张修盈声音听起来有些羞涩,“只是你的c榻铺的不够松软,硌的我屁股有些疼呢。”
谢玖听见耳边接二连三的抽气声,除了张修盈,其他人都知道她那屁股哪是硌的,分明是柳妃接二连三硬踩的。
“这偏殿我只偶尔过来躺躺,看看书望望景,因不常来倒是没注意被子。娘娘提点,待会儿我便吩咐人多铺上几层。”
灵儿在张修盈身后禁不住直想挑大指,到底是得宠的妃嫔,胡诌八扯的功力也比别人强!只是苦了她们两个小小的宫女,还要想着回宫要怎么跟张妃交待清楚。听那素锦欲言又止说出的话,分明是关系着人命,怎么也是不能瞒下的。
早知道这瑾芳仪假话张口就来,就像跟在舌头底下搁着似的,方才就该趁张妃娘娘昏睡之际,求了她来说。都是皇上的妃子,沟通起来更方便不是。
一定是和张妃娘娘待的久了被同化,她的心眼也稀缺了……
“柳姐姐什么时候走的?”张修盈突然想起,“我醒过来就没看到她,这回丢人丢大发了……你不知道,她的嘴可不饶人,落了话柄在她那儿,她连皇后都敢说,嘴巴比刀子还利。”
谢玖干笑,柳妃岂止嘴巴不饶人,拳脚看来也是很有一套的。
“瑾芳仪——我叫你谢姐姐好不好,我听灵儿说,你比我还大上一年半,这样叫着亲切,好不好?”张修盈一把抓住谢玖的手,紧紧握住。
自来宫妃爱凑个近乎,也都是按位份加年龄这样姐姐妹妹的叫,却鲜少有高位份的主动管低于自己的妃嫔叫姐姐的。谢玖直觉觉得张修盈不似心机深沉的人,再者她这种频频往上粘的个性,推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