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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伏慧惊讶地挑眉,目光一闪而过复杂的光。
自家儿子心思深沉复杂,七弯八拐的肚肠,自小就懂得计较利害得失。他经历的女子不比先皇,却也不少,能让他在朝臣和她面前几番拉下脸面,不顾体统地搂搂抱抱,这个谢玖确是不容小觑。
难道能令皇后几番色变,针对于她。
“不是说瑾芳仪的病好多了,怎么看着还这么虚?那帮子道士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赶出宫去吧。”
顾宜芳没有回头:“还算得力,多亏他们,前些天瑾芳仪身子更弱。”
张伏慧闻言,也没继续说什么。
暖华殿内皇帝这一嗓子传了出去,就让早早等在台阶下的郑御医激灵打了个寒颤。自从被皇帝召去给瑾芳仪看病,他就时不时让皇帝吓的直打寒颤,如今只怕瑾芳仪病好了,他反倒下了动不动就打寒颤的毛病。
他其实和宁安宫站在烈日下乌泱泱的太监宫女们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久在宫中行走,什么风头看不出来?
宁安宫这架式,不仅皇帝,太后和皇后也都凑齐了,分明是这阵子关于瑾芳仪的丑闻不知被哪个给捅了出来,才引来宫里三大巨头齐聚。他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了不敢冒冒然敲门进去,万一里面哪句不该是他听到的入了耳,下场可想而知。
郑御医提心吊胆地进了门,躬着腰行礼到一半,便听皇帝不耐烦地道:“这个时候多什么礼?快来看看瑾芳仪这又是怎么了,她说头晕的厉害。”
郑御医不敢怠慢,即刻上前搭了脉,又瞧了瞧瑾芳仪的脸,便有了论断:“瑾芳仪身体虚弱,想是在大太阳下站的久了,有些中暑之症。”他成天给瑾芳仪看心悸怔忡之症,哪里会带着中暑的药,当下便要返身去取。
“叫个小太监去便是,还用你一个御医跑来跑去?”顾宜芳不悦地道。“你看看瑾芳仪的怔忡之症可是好些了?”
郑御医一怔,瑾芳仪中暑也是心跳加速,又是这样一副病病弱弱的样子,哪里就看出好了?可是皇帝这么问,他也不敢承认没看出来半点儿好转。只含糊地道:“唔,好像好点儿。”
张伏慧见皇帝一个劲儿地拉着御医问东问西,心思全然已不在万钟的丑闻上,暗自摇头。
轻轻一咳,道:“万大人既然有信心明日便有全部的认罪书,那就等了结此案,将案卷再给皇上看吧。此时事关皇家尊严,虽是冲着你万大人的抱负,到底带累了诸多姑娘媳妇的名声,需尽快还所有人一个清白,必要时使用雷霆手段也在所不惜。”
“微臣遵旨。”万钟恭敬地磕了个头。
郑御医进门来就被皇帝给拉过去给瑾芳仪看病,听到太后的声音才蓦然想起没给太后、皇后请安,忽地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万钟说完话,他才找到个空隙,重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
“叩见太后圣安,皇后金安,微臣失仪,请太后、皇后责罚。”他颤声道。
他这是看见一起秘闻吗?
几天前众臣私下还道皇帝若知道了,是个什么态度,梁国府会不会因为宫里这位受到牵连,一蹶不振。今天就让他看到宫里三大巨头和丑闻男女主角排排坐,商量怎么摆平外面那帮子看热闹、落进下石的人……
是时代进步的太快,他跟不上皇室脑袋的转速了吗?
以往有这样的传闻,不论真假不是弄死丢了皇室脸的,就是扔到冷宫。
如今这半死不活的瑾芳仪身陷这般声势浩大的丑闻,还能毫发无伤地脱身,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郑御医忽然升起一股热血,拼了这条老命,他也要救活瑾芳仪,他倒要看看这瑾芳仪能在宫里翻出几尺高的浪,究竟有多少手段还没使出来,又能把这阴晴不定的皇帝磨成什么熊样!
132 疑心()
“瑾芳仪身体不好,便有劳郑御医多费心吧。”张伏慧淡淡地道,皇帝\都已经不管不顾地搂着谢玖,他有脸做,她这个做娘的可没脸继续看下去。“剩下的事皇上做主吧,哀家身子也乏了。”
“儿臣恭送母后。”
张伏慧摆摆手,“皇上忙去吧,不必多礼。”说着,将一连串的‘恭送太后’抛在身后,快步走出了暖华殿,她可不想亲眼看见皇帝拖家带口地抱着搂着谢玖一起送她到门口,他们丢的起这人,她可丢不起。
郭嬷嬷守在门外台阶之上,见太后出来了,赶忙上前托起了太后的手。太后怒气匆匆而来,嘴上喊打喊杀非要弄死瑾芳仪,如今说是败兴而归吧,瞧那精\光四射的眼神就知道又琢磨坏谁呢,怎么看也不像让皇帝里子面子都给卷出来的精神状态。
“你倒躲的快,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二十来年了,就这么点儿胆子?”张伏慧白了跟在自在东宫就服侍自己的心腹人一眼。“你还能做什么大事?”
郭嬷嬷扶太后下了台阶,慢悠悠地迈向步辇。讪笑道:“奴婢胆小是其一,有些话您就是给奴婢脖子上挂个免死金牌,奴婢也不敢说,也不该说啊。”
张伏慧叹了口气,“当时是哀家气糊涂了。”她自是知道让一个奴才身份的数落主子头上的那顶绿帽,这不是真的还好,若成了真不定何时被皇帝想起来就是个死。
“这就是哀家的好儿子,心心念念都是琢磨怎么对付他老娘。”她不禁感慨。
“太后,”郭嬷嬷轻扯了下太后的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伏慧施施然上了步辇,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无心也好有意也罢,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如果她身边的人敢背叛她。连这些话都往下传,她会让他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无心。
咸熙宫和宁安宫是东西两个方向,太后来时是憋着一股子劲来的,浩浩荡荡地带了几十人过来。此番回去也是声势浩大,所到之处众人回避。
和皇帝打交道,是越发的劳心劳力。张伏慧回宫后,变换了常服,惬意地喝起了茶。
“如今哀家接手了宫务,咱们咸熙宫就要开始忙乎起来了,告诉下面的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把哀家交行下去的事办砸了,别怪哀家不顾情面。”她靠在檀香木椅上,环顾四周。“让宫人上上下下整理一遍。正殿插上些鲜花。”
“奴婢这就去办。”宁兰没跟去宁安宫砸场子,如今见太后自皇后手里收回了治宫权,心里还颇为不解。但眼看着太后跟打了鸡血似的,神色飞扬,她也没有多嘴问上一句。到底为什么没有弄死瑾芳仪。
郭嬷嬷暗自摇头,太后权势欲太重,凡事大包大揽又不爱撒手,个性与皇帝一样强势,母子俩迟早还得再掐起来。
“翠玉,”张伏慧唤起郭嬷嬷的闺名,“你找人给代国公传话。让找个可靠,嘴巴紧的人去查查谢氏和万钟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嬷嬷差点儿没当场吓尿,“太后,您别怪奴婢多嘴,这事儿您就由皇上去查吧,皇上手下能人重多。您何必搅到这里边去。”
走了宁安宫一遭,她算看明白了,这么大个事儿放谁身上皇帝不一个窝心脚踢过去,可人家瑾芳仪皱皱眉头就让皇帝紧张的直叫御医,明摆着放心上了。皇帝喜欢什么一阵阵的。过了这阵风,没准皇帝自己就给扔一边儿了,何必在皇帝正宝贝的时候捅人心窝子呢。
皇帝好不容易把凤印宫权要了回去,这次这么爽快地交到太后手上,未尝没有给太后点儿甜头,别跟着起哄架秧子的暗示。
“哀家知道你的意思,”张伏慧玩味一笑,“无论是皇后想弄死谢氏也好,万钟的对头想弄死万钟也好,这一个宠妃一个宠臣,这一箭双雕的计策实在令人不得不生疑。姑且不论其他可能,皇后想对付谢氏智商略显不足,但想要弄死她,应该还有更省心省力的方法,怎么她就偏偏在这上面做文章……哀家怀疑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在这上面做文章。”
她面上一抹狠色划过,“皇后和谢氏狗咬狗,哀家乐得看热闹,但是哀家绝对不允许名节有亏的人在皇上身边,尤其万钟是皇上的心腹,他们如果真有私情,置皇上于何地?皇家尊严于何地?”
她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发现苗头,别说指望谢氏斗傻了皇后,她张伏慧亲自一杯毒酒送她上路。
“太后和皇上母子情深。”郭嬷嬷感叹,明白太后拿她当自己人才说的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老生常谈。”张伏慧摇头,“儿大不由娘,近半年来越发觉得皇上每天都在变。哀家做的哪样不是为了他,偏他防他亲娘跟防贼似的。你看他挑那几个都是什么女人,不是精的跟狐狸似的把他玩弄在手掌里,就是蠢的让人打压的还击之力都没有……再有个上赶子作死想要给皇帝吃春药的……你说哀家这做娘的不为皇上挡一挡煞,分分钟让她们玩儿死啊。”
郭嬷嬷语塞,谁玩儿死谁不一定呢。
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天真纯善的好货?
张伏慧许是重新拿回宫权心里高兴,美滋滋地和郭嬷嬷忆起当起磋磨妃嫔的那些事,一盏茶还没喝完,就听禀事太监道张妃求见。
张修盈大病初愈,一下就瘦回了进宫时的体态,下巴尖尖的,气色恢复的很好,一看就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她急匆匆地进来,鼻尖渗着晶莹的汗珠。
“听说姑姑去了宁安宫,可是我晌午的时候……说漏了嘴,给瑾芳仪惹了祸?”
张伏慧笑,“你这孩子,你是同哀家亲还是同谢氏亲?事关皇上的声名,你对哀家直说才是对的。哀家怎么告诉你的,这宫里容不得你这么心善的,以后别再里外不分了,谢氏算是什么,让你心急火燎地冒着大太阳往这儿跑?”
“那瑾芳仪可有怎么样?皇上生她气了?”张修盈咬唇道。
“谢氏有没有事,还要看明天万钟查的怎样,你就不用担心她了,大病才好,多顾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