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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我方八千余士卒,折损近半,敌人呢?”
“石脑已将战果统计了。”
刘恒脸上的眉头微展,泛白的脸庞上更是露出了激动的润红。
“我军俘敌万余,杀敌六千,收获战车四十六辆,骏马一百余匹,缴获辎重物质无以计数。”
明天补上
第七十六章 屠镇(上)()
“有根。”
昂起脖颈,刘恒抬头朝着天上望去。
“大敌在前,我需要兵力。”
“胤水镇是我军后方,囤积粮草并作为日后的兵源之地,必须繁荣。”
“兵要从那里来?”
似自语又似询问,在刘恒满带着疑窦的脸上,一双透露着迷茫的双眸在天光中逐渐的坚定了起来。
“我军士气大盛,敌军大败,敌军中能与我战者只有一人,而我伤势已渐轻,碎一把刀?”
“翻手而已。”
用力将长戟的尾端杵进泥里,刘恒抬起右手,将手掌伸到脸前,翻转过手掌,就看到了绑缚在手背上,互相叠伏并紧贴皮肤的帛带。
额间的眉头微蹙,刘恒快速的将手背在了腰后,语气渐高,口吻也更加肯定。
“只要再胜一场,并击碎最后的灵器。”
“我再以粮草迫之,必然可以招降他们。”
转着脖子,刘恒低下头,看向瞪大了眼睛的有根。
四目相对,刘恒笑了笑。
“这招,不也是你用过的吗?”
咽了咽嘴里的唾液,有根瞪着眼睛与刘恒对视,无语许久。
“敌方损兵折将,敌军兵力损失大半,敌方的粮草辎重大部已被我方夺下。”
“纵然敌方军将尚存,无粮,他怎么集结兵卒?”
“我料其定不可持久。”
有根咬了咬牙,双眸微微闪动。
“将军若忧兵源,可派战车载近千蛮兵在远处随之。“
“等其散乱时,以粮诱之,来者必众。”
“不必劳师强伐!“
有根缓慢的抬起手,僵直的手臂发出“咔”“咔”的脆声。
不顾刺骨的痛楚,紧咬着牙浑身颤栗的有根将手伸向了身旁的刘恒。
一把握住了刘恒身旁绘着符文的戟杆,被绑裹在有根脸上帛带的缝隙间,双眸的瞳仁周围的白底上显露出无数血丝。
“将军,撤回胤水镇吧。”
“不然,恐失我军基础。”
“胤水镇中,可有近十万的民众啊。”
看着眼眸间遍布血丝的有根,紧皱起眉头的刘恒沉默了。
许久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
平淡的语气,彻底的拒绝。
这一刻,分处于长戟两旁的人,犹如站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相互对视,彼此对持。
泾渭分明。
“我们没有时间。”
没错。
你没有时间。
刘恒那张白皙俊雅的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笑容在天光中格外明朗。
其中找不到一丝的阴霾与沉闷。
“再打一场,我们就回胤水镇。”
“我坚信,敌人绝不会行第二步。”
明天补上
第七十七章 屠镇(中)()
战场上的血迹未干,成堆的尸体摆放在褐红的地面上。
干燥的柴禾与枯叶叠在尸堆间,围绕尸堆的兵卒们提着一个个装满乌黑燃油的铜皮厚桶。
一身戎装的刘恒站在高台上。
高台下,数百士卒手中拿着火把,并排站在操场上。
火燃烧在裹着棒头的油布上,火映在数百士卒的眼中。
凝神俯望着士卒眼中的火,刘恒满意的翘起嘴角,略抬起了手臂。
刘恒在笑。
“去吧。”
注视着兵卒眼中的火,他的声音浑厚响亮。
拿着火把的兵卒散开了,围着尸堆的兵卒提起铜桶,将乌黑的燃油倾倒向尸堆。
粘稠的黑油在尸堆间流淌时,不断升起气泡的表面浮起厚密的带血腐殖。
从操场上散开的士卒,将燃火的木把扔向了所有的尸堆。
烈火在燃油上漫延,紧簇的焰朵汇成延续的焰河。
数道焦黑的烟袅袅升上草原的穹天,柱烟的漆黑条彩浸入无垠的湛蓝。
烧灼尸堆的火焰越发剧烈,从火中散出的漆黑烟柱渐渐浓厚。
营地外被蛮兵看守的降卒驻地不断有嘈杂的吵音传来,大营内的三千余常人士卒停下了所有动作。
三千常人兵卒在这一刻,俱都围着燃烧的火。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营地内只有从火中传出的“噼啪”脆声。
兵卒们在此时静谧,站在高台上的刘恒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步步走上了下台的阶梯。
“逝者往昔。”
通过元气加持,本该尖细嘹亮的声音此时却沙哑低沉。
音色中带满了哽咽,充斥着悲伤。
“生者何忆!”
原本沙哑的声音刻意高昂了起来,泪水滑出刘恒的眼眶,泪痕流过他的脸颊。
刘恒哭了。
哭的撕心裂肺,哭声歇斯底里。
营地内,围着火堆的所有士卒,也哭了。
“死人,也要利用吗?”
浑身捆绑帛带的有根凝神注视着脚边在风中摇曳的葵草,一动也不动。
整个人都好像在风中,扎根深邃的顽木。
又好像迎着巨浪潮水,万年不移的磐石。
“哀兵。”
必胜。
眼中的神色略显空洞,有根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些微的讥讽。
“他学的真快。“
太快了。
“我都有点跟不上了。”
“首领。”
被染湿的双膝依旧跪地,脸上泪痕未干的石脑挺起身子,转着头看向了营地上的天空。
石脑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疑惑。
“烟真黑。”
“好黑的烟啊。”
镔铁关刀斜杵在地上,庞明双手紧握着刀杆,仰望着远处升空的黑烟。
他身边集结着的许多兵卒,大部分都是原本就跟随他的部属。
这些步卒身上的甲胄都是紫色的,这些甲胄大部分都是残缺的。
近万甲胄各异的兵卒,各自集结在一起,却都驻步在距离穿紫甲的兵卒们不远的地方。
从刘恒军营中,隐约传出了阵阵擂鼓声。
鼓声渐入激昂,很多联军士卒都开始慌乱,有些持兵器的军卒甚至已经后退了起来。
眼见己方军卒的士气落入谷底,庞明略挺起胸膛,想喊点什么来激励兵卒。
然而他的脸色却异常苍白,在他枯槁至极的面容上,神情早已衰落到了极点。
那在他头上,原本顺亮的如墨长发间,也已掺着些许的雪白发丝。
庞明的嗓子如灌了风的窑洞,从洞中发出声音嘶哑细碎,只有在他身边,离他最近的兵卒,才能听得清楚。
“传令。”
用尽全力的紧握着镔铁的刀杆,庞明微微抬起手臂,从臂甲间的缝间露出一点骼粉血渣。
“让手中有兵器的士卒去前方,做好近战准备。”
庞明说的有些急了,他的喉管间顿时传来撕裂的痛楚,和股股燥热的触感。
燥热的感觉从喉间一路向下,面色苍白的庞明紧张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廓。
他看向自己胸廓中央位置处,如拳头般大小的空洞。
他在空洞间看到了一抹血色,他赶紧眨了眨眼睛,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庞明看错了。
他庆幸的抬起头,却发现远方营地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一身蛮虎拼甲的刘恒,骑着姿态俊逸的黑龙,急冲出敞开的大门。
在刘恒身后,大量俱穿着银甲的刘恒兵卒鱼贯而出。
一览无余的原野上,冲出营寨的刘恒军化为一条蜿蜒的银色长河,扑卷之间又带着视死如归的悍然恨意。
本由士卒组成的迅疾的长河迅速变为从高空坠向地面的暴瀑。
所有脸上残留着泪痕的将卒,皆成为由地狱冲向人间的修罗。
“杀!”
喊杀声充斥在天地间。
此时,天地间也只容的下这一种声音。
两军开始接触,联军开始败退。
“挡,挡住他们啊!”
“盾兵,盾兵!”
“弓箭手,弓箭手!”
嘈杂且绝望的喝令声,挽不住联军前部的颓势。
联军的军阵迅速被刘恒军卒冲击的凹陷分裂,立刻就有无数的联军军卒被愤怒的刘恒军卒用利枪捅成蜂窝。
一马当先的刘恒,身周红焰绕动,更是无可匹敌。
突进,再突进!
联军大溃。
“完了。”
一切都结束了。
庞明长吁口气,他全身颤巍巍的向着身前迈出右脚。
“大人!”
一名一直守侯在战车旁,头戴紫盔身上却无甲胄的兵卒,双手用力握牢战车的栏杆,面色惶恐的望着车上的庞明。
“罢了。”
一步步走下战车。
脸色憔悴的庞明,神情落寞。
“我是躲不掉的。”
苍白脸庞上的嘴角微扯,庞明面露自嘲。
“身为棋子,怎么能没有觉悟呢?”
略低下头,庞明朝着近旁的兵卒看去。
他扫了一圈周围的兵卒,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最后,他泯然而笑。
“你们走吧。”
“打不过,就不要抵抗了。”
“跑不掉的话,那就投降吧。”
闻言,庞明身旁的士卒莫不震栗,面面相觑片刻。
“大人,为何如此说!”
一直呆在战车旁,只带了个头盔的兵卒,朝着庞明双手抱拳。
“弟兄们长年跟随大人,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我们早已将性命交给了大人。”
“又岂会弃大人于不顾!”
后面那章,可能只有几百字,剩下的,只有隔天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