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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有根倒吸着凉气,眼中迸出了泪光。
“这死牛鼻子,我操!下手真毒,疼死小爷了。”
有根愤声的咒骂着,但咒骂后,又想起科道长在殿堂里,如神鬼般地手段,赶紧闭嘴。
伸手拿起身旁地上,捆着一起的绑带,有根小心地解开系在绑带上的绳索,将绑带展开。
绑带内包着一块布片,布片里成果冻状的膏体上,传出了刺鼻的味道。
有根捂着鼻子,紧皱着眉头,将膏药放到了一旁。
憋着气,松开了系在腰间的布带,小心地脱下了染血的里裤。
然后,有根将布片上的黑色膏药,连同布片一起盖在了仍不停流血地膝盖上。
顿时,有根只觉得膝盖上一片清凉,火燎般的痛觉缓解不少。
然后,耳房的门开了。
无根端着盛肉的木盆,和盛汤饭的木碗,走进了耳房。
将木盆木碗放到了有根的面前,无根看着有根盖着腿上膝盖处的布片,面露愧疚之色。
“师尊,也是无心,你莫要往心里去。”
眼见闻听此言脸上突然浮现出怒色的有根,无根心中叹息。
“你先吃点东西,我从山下回来后,就传你入门心法。”
说完,无根转身出了耳房,关上了房门。
吃过饭,无根收拾了碗筷后,下了荒外山。
在他下山之时,在道观外,围墙的开口处,红色的圆柱旁,站着一女子。
身穿着的宽大道袍,晶莹剔透,散射着明黄色的光彩,异常耀眼。
头上的发髻,盘的很高,发丝相互间盘虬连接,形状如蛇。
女子的头发,是白的。
如雪般洁白的发丝,散发着金属般的银色光泽。
白皙姣好的面容上,点漆般的眸子,直视着那道下山的背影,游离的目光中,似乎在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背影。
女子无声地看着无根离山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无声的离开了围墙,无声的走进了道观。
“走了。”科道长睁开双目,面色期冀的看着步入殿堂的倩影。
“恩。”
“看到了吗?”
“看到了,简直一模一样。”
闻言,科道长笑了,脸上如沟壑般折叠在一起的皱纹,越发的深刻。
“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
荒外山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内,有三座小镇。
距离荒外山最近的是青水镇,距离荒外山最远的是云合镇。
两镇间相距百里,道路曲折难行,常人起码要走上几天几夜。
这两个镇子,无甚来往,但都与另外一座白河镇来往甚密。
三个镇子中,白河镇的人口也是最多的,有五百余人,其次就是云合镇,有三百多人,最后则是清水镇,总共才至百人。
这三个小镇,都被荒外宗庇护着。
荒外宗负责他们的生命安全,每年收取一定的供奉。
塞北之地的气候干燥,但土壤却很是肥沃。
所以,在这个妖物盛行,人命如草芥的世道里,小镇上的人们生活的很平静。
很幸福。
一只成精的蜘蛛杀死了云合镇上的一个人,打破了这个平静。
让镇子上习惯了平静生活,并因这种平静而幸福的人们感到吃惊,感到恐惧。
抚摸着白净的枯骨,失去了丈夫的妇女带着失去了父亲的稚女,嚎啕大哭。
面对着声嘶裂肺的痛哭声,有人从镇中出发,穿过了白河镇,走人了清水镇,托人上了荒外山。
于是,道法初成的无根,第一次独自下山。
那一次下山,无根追逐着四处藏匿的蜘蛛精。
追了三年,终将其赶至荒外山。
而当无根第二次下山,内心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激动。
他熟练地运行着身法,犹如一片不沾地的枯叶,随着风在空中飘行而过时。
只在空中留下了一抹一纵即逝的明黄色。
一个时辰后,无根踩在了云合镇外的土地上。
镇中众人浑然未觉。
三个时辰后,无根屡次回绝了镇上人的恳切挽留,一路在镇上所有大人的恭送下,离开了小镇。
在无根走后不久,有十五个人来到了云合镇。
这群人俱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竹篾编织的斗笠,斗笠下垂着黑色的薄纱。
长袍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看上去很是干净顺滑,在长袍的后背上,隐隐印着一个阴阳鱼的图案。
为首的一人,略微抬头。
目光透过黑色的薄纱,看向了天空。
视线停留在那抹明黄色消失的地方,身穿黑袍,抬头凝望的人,沉默片刻。
“洞虚修为?”
“呵。”人群中,传来了一道笑声,声音中蕴含着轻蔑的味道。
为首的黑袍人低下头,眉头微皱。
阡陌间,随风而倒的麦子,摆动着沉甸甸的麦穗。
麦穗间,玩耍的孩童们,展露着开心的笑颜。
孩童间,有几双眸子,蕴含着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站在阡陌旁,十五个身穿黑袍的人。
“我们的行迹现在还不能暴露。”看着那些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为首的黑袍人冷肃的脸庞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
”将镇上的所有百姓,所有畜生,包括天上的飞禽,全部杀绝,不留一个活物,将这个镇子,用焚符灼为焦土,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黑袍人的语气平淡无波,但所说的意思却让人毛骨悚然。
闻言,在其身后,十四个同样装束的黑袍人中,传出了极其猖狂地笑声。
第八章 剑修()
无根没有停留,一路飞到了荒外山的山脚,在一棵矮胖的榕树下稍作休息后,无根纵身而起,飞向了山顶。
到了山顶,无根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走入了道观。
道观内,放置铜像的殿堂里,红色桌几上的檀盒中,还剩小半的长香上,燃火的香头处,萦绕着袅袅地轻烟。
桌几前的软垫上,空空如也。
科道人已不在。
无根从袖中抽出三根长香,借着烛火将香头点燃后,将长香插入了檀盒中的沙堆里。
退到软垫后,无根向着铜像,跪地三叩。
叩拜后,无根起身绕过了铜像,走到了内室的门前。
门关着。
从里面传出了阵阵地打呼声。
无根脸上出现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转身离开了殿堂。
走入了有根所在的耳房。
有根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软垫上,突然看见推开房门,走进耳房的无根,顿时面露兴奋之色。
“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哦。”无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剑眉微挑。
“为何?”
“你不是要教我心法吗?”
“哦。”无根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伸手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根筷子。
一根半米来长的竹筷子。
“四千年前,妖孽横行,天下就是那些千年巨妖的游戏场,毫无次序可言,整个人间任他们欲与欲求,任他们肆意妄为,就算是刚刚化形的妖怪,也敢公然在街道上显形。”
竹筷子脱离了无根的手掌,在半空中,按顺时针的方向旋转了起来。
“在满布疮痍的中土大地上,连绵延长川流不息的长河旁,一个名叫荷莲村的地方,走出了一个道人。”
旋转中的筷子,突然静止,停在了半空中,在青色的筷身上,浮出了一行符文。
无根的脸上,流露出了崇拜之色。
“道人沿着长河而走,在河岸边入道,在长河的源头处悟道,成为第一个进入洞虚的修行者,踏上了修行之路。”
竹筷子在有根发亮的双眼前,发出了一声如琴弦崩断时的“铮”响。
筷身上犹如火焰般燃烧着的符纹上,扩散出了无数地条纹,迅速蔓延至了筷子上的每一个角落。
条纹上透出了无数道白光,白光包裹住了筷子。
白光十分柔和,毫不刺眼,而且非常短暂,瞬息即逝。
唯留下一柄木制的长剑,停留在原先筷子所在的位置。
“道人再次回到莲荷村,从村中一口大塘里,取出了一株青色的莲蓬,道人又回到当初他入道的那处河岸边,驻步片刻,就入了空明。”
无根抬起手,握住木剑的剑柄,木剑微微颤抖着,在剑尖处,亮起了白色的一点。
已经沉浸在故事里的有根,看着剑尖处的白点,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宽阔无比,激流汹涌的长河。
“然后,道人发下战贴,放言要邀战天下所有的妖怪,于是巨妖们,云集而出,与道人激战于山巅。”
木剑轻舞,白色的小点,顺着剑身舞动的轨迹,留下了长长的线条。
白色的线条往来交错,相互连接着,又迅速分裂重叠,渐渐在有根的眼前组成了一个图案。
那图案,是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人的轮廓,因为人的身体里,空空如也。
白色的线条,可以组成人的四肢,绘出人的身体,描出人的头颅,却没法表现出人的体液,没法表现出人的肌肤,没法表现出人的毛发。
所以,无根所画出的只是一个人形的图案。
一个立体的图案。
“道人先是不敌,重伤濒死之时,体悟了天地大道,了悟意境,然后,道人以手中的莲蓬做笔,用天地做纸,画了一道符,灭了云集而来的群妖。”
无根疾挥起手中的木剑,指向了人形图案心脏的位置,剑尖处的白色小点,如同鼓气的布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然后炸开。
如同盛开的礼花,鼓成苹果大小的白点,分出了无数颗如芝麻一般大小的白点,扩散在人形的图案中。
无数移动着的白点停在了图案中,从白点上分出了无数条白色的线,线条间相互连接,在有根的眼前,绘出了繁复地图案。
有根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