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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合常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还是为了什么人?”
李如云聚罡元在喉间,厉声大喝:“我问你!”
“刘力当时率兵攻入草云郡时,你究竟在哪里?!!”
“彭婉儿年纪如此之小,有怎能是你母亲!?”
“二十三岁时的刘力,只是白沙郡城的门卒,既然就已在草云郡内有了后代,而且整整十一年,能让他人毫不知情!?”
收起喉间的元气,李如云看着额上遍布冷汗,周身颤栗的刘恒,嘴角微微上翘。
他再次面露轻笑,冷漠的目光恰如在他身后,已伫立了三千多年的石像眼眶中,那两点的白亮。
他的声音渐变低缓,却有意的放慢了语调。
“你,是那里冒出来的野种?”
“这十年来,你确定自己不是一直在认贼作父?”
“噗!”
刘恒双腿俱软,跌在了地上。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张嘴不停的大口喘息。
他弓起身体,全身汗水涔涔。
“啊!”
刘恒突觉的头痛欲裂,立刻抱起脑袋,惨叫一声,蜷缩着身体在地上不停翻滚。
他的额头上,双眉的交汇处,亮起了一朵火样的花纹。
红色的火纹,似真实虚,却在瞬间就爬满了刘恒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
李如云立刻上前数步,冲到了刘恒身旁。
他低头看着刘恒脸上的火纹,面色微异,随即大悟。
元封?
原来如此。
看着面露痛苦不断惨叫着,并缩着身体不停在地上翻滚的刘恒,李如云面露恍然的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他脸上露出了兴奋,张嘴轻声自语。
“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如云转过身,慢步走到了软垫前,盘膝端坐。
刘恒在地上足足翻滚了十六分钟,才终于晕了过去。
待刘恒苏醒后,并从地上爬起身时,天色已全黑。
对走进草庐后,所发生的一切,站起身来的刘恒,已是全无印象。
宁川,板墙处。
有根坐在一处吸饱了雨水,而膨胀似菇帽的墙垛上,看着被漆黑夜色笼罩的荒原。
“他们驱杀我军斥候,却驻兵在一百里外。”
散敛起蓄积在眼中的元气,有根瘪了瘪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帮子家伙,全都躲在军寨深处,不论是白日或黑夜,我都无法探知。”
“我不知道来者何人,我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修者来。”
“唉~!”
有根一声长叹,转头瞄向身后。
察觉到了有根的目光,本就站的笔直剥羽,下意识的挺了挺胸。
“我观敌方营寨设施完全,且接近溪水,不像是临时搭建,应该已有些时日。”
“这些天来,除了驱杀我军斥候外,联军就没有其它作为了吗?”
闻言,剥羽上前两步,朝着有根双手抱拳。
“首领。”
“据我军守卒所报,我军斥候昨日才遭遇敌军骑兵,往日并没有任何异常。”
闻言,有根略蹙起了眉头。
他回过头,看着无垠的夜,双眼炯炯发亮。
“这帮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ps:那个。
谢谢大大一如既往的支持后厚爱。
十分感谢。
明天夜班,我努力点,看下午能不能码一章出来。
但若是码不出来,也请见谅哈。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阴霾(下)()
白沙郡,堂皇潢丽的阁楼下,镶入金丝的楠木大门紧闭。
本应该被夜色笼罩的殿堂,却被一百六十五个铜架上的烛火,映照的透亮。
在火光中,装在巨柱上的砖石表面,反散出了艳丽纷繁的彩光。
彩光中,含着炙肤的暖意,足让常人热汗淋漓。
陈云峰身穿青色长衫,端正的坐在铁座上,双手轻抚着座沿的洁白象牙。
“联军应已在宁川驻军。”
“余若。”
陈云峰俯视向殿堂中央,全身都捆绑着丝带的余若,躺在一个矮榻上。
余若背倚着高枕,仰视着陈云峰。
他重伤未愈,无法动弹,却竭力保持着声音的镇定和清晰。
“在。”
“过程虽有波折,但你定下的计策,却已完全实施。”
“我们所损失的,也比预计的少。”
陈云峰的嘴角微翘,双手猛的攥住了铁座沿杆上的象牙。
他挺起了腰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与欣喜。
“余若。”
“看来,这次我们赌赢了。”
闻言,余若迎着陈云峰的目光,微扯了扯嘴角,便拉动了身上的伤口。
他蹙起眉头,暗自咬牙。
“郡主。”
“道师曾告知我,刘家强者可驱自然罡元。”
“灭妖大阵虽威力无匹,但本质上却是以我等罡元,去引天地共鸣,造成元气暴动。”
余若舒展开眉间皱纹,长出了口气。
他面色平静,眼中眸瞳微动。
“既然是同属性的元气,能给予的伤害自然会大打折扣。”
“我从刚开始。就知道灭妖阵杀不了他。”
“但也以为,承受了灭妖阵力后,他会和诸郡修者,斗个两败俱伤。”
“可没想到。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闻言,陈云峰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微抿了抿嘴后,叹了口气。
“刘家强者,确实厉害。”
“只有真正与之交过手,才能直接体会到我等与之的实力,有多么的悬殊。”
“不过万幸的是,刘家已得罪了青峰。”
陈云峰脸上的笑意更浓,缓缓的站起身。
他下了石阶,踩着铺在大理石上的红色毛毯。一步步的走到了余若身旁。
“就算刘家强者远胜我等,却也不可能与青峰相提并论。”
“余若。”
陈云峰转过身,面朝着余若,拱起了双手。
“此次,劳你亲涉险地。独自力抗刘家强者。”
“实在是我的无能。”
陈云峰微垂下头,恭敬的朝着余若弯腰行礼。
“郡主。。。”
余若转头注视着朝着他拱手行礼的陈云峰,眼眸中隐现粼粼水光。
他面露感动,回过了头。
“余若早已立誓,此生愿为陈家肝脑涂地。”
“区区贱命,尚有何惜?”
闻言,陈云峰松开双手。面朝着余若,挺直了腰杆。
“军师。”
“命,每个人都只有一条。”
陈云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双眼直视着余若的侧脸。
“你既然愿将命交给陈家,那么,我也应该将陈家交到你的手里。”
“从此以后。”
“郡域内的所有人。包括陈哲,见你便如见我。”
“我不在之时,你的话便是我的话。”
闻言,余若沉默片刻,便立刻瞪圆了双眼。
他再次转头。和陈云峰对视了片刻。
陈云峰面色肃穆,朝着余若点了点头后,转身朝着紧闭的殿门,大踏步而去。
白沙郡外,穿过护城河的甬道尽头。
身穿银色锁甲的陈哲,正站在临时搭组的高台上。
高台前,建起了一间间施粥的屋棚,大量无家可归,衣不遮体的流民们,排成一列列的聚集在了棚屋前。
身穿银甲的将领们拿着铜勺,给流民们舀盛着稀薄的粟汤。
凭着鞍具骑着战马,却依然骑技不佳的新卒们,身体歪歪斜斜的徘徊在流民们的身边,整肃着饥民们的纪律与队列。
连续数场大战,白沙郡郡兵已是元气大伤,确实急需新卒填补。
而因为被划分去的几处要地,被其他郡郡兵所驱赶的民众,再加上因为洪水而落难的民众。
趁着秋收,粮粟充足。
白沙郡郡兵的数量,补充的很迅速。
草云域,巨湖源头处。
修筑在湖中的堤坝,已经延伸了九百多米。
有根站在湖岸上,注视着堤坝,张嘴长吁了口气。
“我不在,都能有这样的进度。”
“石脑。”
有根将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
“你干的不错。”
闻言,端正站在有根身后,身穿蛮虎拼甲的石脑,朝着有根双手抱拳。
“这全是遵照首领嘱咐,才能取得如此成就。”
“呵。”
有根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不居功,很好。”
“石脑。”
有根蹲下身,凝神注视着湖面上卷动的激流,语气略显低沉。
“排水渠道的进度如何?”
闻言,石脑抿了抿嘴,大声回应。
“首领。”
“民众们都很热情,沟渠挖掘的很快。”
闻言,有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站了起来。
“秋粮已经收上来了。”
“郡主那里,也已让人挑选出粟种,不日就将送来。”
“粟种送来之前,湖水必须得先排出部分,好腾出湖底的淤泥。”
“堤坝也必须在秋末时建成。”
有根满脸肃容的转过身,注视着双手抱拳的石脑。
“还差一千米,堤坝才能完全阻断入湖的水。”
“而且,当堤坝建成后,还要在其周围装填上,盛着石沙的皮袋。”
“再依着皮袋,撅土掩埋。”
“工程量很大。”
“冬耕又将至。”
“石脑。”
有根撅起嘴,双眸微动。
“排水和建堤还有耕种,都要一起实施。”
“我会提议郡主,让跋舌与猴石两人过来帮你。”
“诸事繁重且危险,万事切记小心。”
闻言,石脑听出了有根话语中的关切,随即面露感动。
他垂下头,大声回应:“遵命!”
宁川,板墙处。
身穿着蛮虎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