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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这个人精儿,立刻踢踢马肚子,靠了过来,高声大嗓的说起来,“是啊是啊,那达慕是草原上最热闹的事情了。听我来给你们讲讲!”
这家伙清清嗓子,开场先唱了起来,音色低沉悠扬,唱得还真不错。
“毡包象珍珠撒满草场,
人流象潮水来自四方;
骏马象流星追云赶月,
歌声象百灵婉转悠扬……
草原上草长莺飞,这时候各个部族都会选出最强壮的勇士,穿起节日的盛装,不顾旅途的遥远,男女老少,乘车骑马,赶到奔腾不息的翰难河畔。
一夜之间,勒勒车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汇集到一起。人人都兴高采烈,过年一样地开心。这就是蒙古民族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那达慕。“一心噗嗤一笑,看着说得口沫飞溅、手舞足蹈的朱聪,“说得这个来劲儿,好像你参加过一样!”
“这个、嘿嘿,“朱聪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这个。嘿嘿,这个我也是从书里看来的!”
众人哈哈大笑。催马前行。就看到前方营地里一阵鸡飞狗跳,接着一票人马呼啦啦的奔过来,当先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红脸老头,看样子是匆忙出来地,帽子没戴,头发散着,随便的披了件袍子。他旁边地是尼鲁温部落的第一勇士。十八岁就获得了巴图鲁的称号,被称为战象的扎那。
乌仁看到老者,立刻高声叫起来,“父亲,是我啊!”然后在两马相错的一霎那,她飞鸟投林般跳起来,直接扑向老者的怀里。
那老者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如此快的速度。就算乌仁并不重,但这一扑之势也不会轻。但是这老者大手一伸,准确地搭住了乌仁地肩膀,一揽一收,身形只微微一晃就把乌仁横抱在怀中,然后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小珍珠一定不会有事的!”这老者脸儿是方的,口阔耳大,两目有神,颧骨高耸,说起话来声若洪钟,典型的一幅草原汉子形象。
“父亲!”乌仁笑哈哈的搂住老者的脖子,看到自己地父亲也安然无恙,她自然也是开心。
这边父女亲情显露,那边的扎那忠实的执行了随身武士的的责任。马匹前提。挡在老者前方,眯着眼睛打量来的人马。待看到周易他们向他微笑挥手之后,又惊又喜,连忙点头示意,然后俯身到那老者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者目光一凝,抬头向周易他们看过来。
好锐利地目光!
人虽然年纪大了,但目光仍旧锐利,宛如苍鹰的双眸,内中似乎有火焰燃烧一般,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而然的放出来,果然不愧是大部族的族长!
周易等人自然不会畏惧他的目光,坦然面对,微微一笑的点头示意,白狼一直在后面窝着,这时候一提缰绳,到了前面,笑哈哈的打招呼,“巴图叔叔,年头越好的酒越香,您年纪越大越强壮啊!”
被叫做巴图的老者哈哈大笑,“是白狼啊,你怎么也有空下山了啊?”
“还不是我们教宗不放心,让我亲自护送乌仁妹子回来。”白狼摸着光头笑道。
朱聪和一心在一边狂撇嘴巴,教宗不放心?有他们几个护送,去天涯海角教宗都放心,还不是这家伙自己死乞白赖地一顿磨才跟出来地,这时候倒大言不惭了。
白狼也不傻,余光中看到了这两个家伙撇嘴巴,赶紧拿话往回圆,不然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来得打击报复他可顶不住。
“我来介绍一下,”随着白狼的手一引,周易等人向前来到巴图地身前,鞠躬行礼。“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虽然是中原来的,但也是圣教的圣子、圣女!”
此言一出,所有听到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
这对于一个对圣教尊崇万分的人来说,不亚于一个普通农妇听到了介绍说这个来他家吃饭的人是某某王子、某某公主一般!
圣教的圣子圣女一般都是在海子山的大殿奉神,可从来没听说有出来的,何况已经很久没有圣子圣女了,可今天是多大的福气啊,一下子见到了三位圣子里位圣女!
这时候乌仁搂着巴图老者的脖子,唧唧咕咕的说了几句话,老者眉毛一挑,更是惊讶,不过他果然是有大族长风范,面色依然不变,只是目光中带上了尊敬之色。
刚才他们的对话都是蒙古语,现在一张嘴,居然也是味道纯正的汉语,“怠慢了光顾着来人,迎贵客!”
周易几人连忙客套了几句,就看到一队队的武士们奔腾而出,排成两列,然后端立不动,果然是训练有素。
“这是最高的礼仪了,最精锐的战士列队迎接,然后到族长的蒙古包门前,还有不少的礼仪,你们注意听我指点。”白狼低声说道。
周易等人知道,蒙古族人热情好客,同时也十分注重礼仪,虽然在海子山呆了许久,已经懂得了不少,但是这么大型的仪式也还没遇到过,因此也都怕失了礼,听白狼这么说,自然乐得从命。
本来跟随过来的那些部落的头人勇士要过来拜见巴图打招呼的,但刚靠近就听白狼介绍圣子圣女,立刻被吓得远远的站在外围,不敢靠近。此时看巴图用最高礼仪接待,也知道不是为了自己,很明白事理的退到后面去了。
周易等人和白狼并辔而行,后面是白狼的随身武士,接着就是那些部落的族长、勇士,边走边向旁边的精锐战士致敬。而巴图老者告了个罪,打马回帐去换衣服去了。
这样缓缓来到那个金顶的最大的蒙古包前,巴图已经率领一些族里的头面人物等在那里了,头发也梳理整齐,戴了一顶披肩帽,上面镶金嵌玉,十分漂亮。穿了一件暗黄色带花纹、用料考究、做工精细、高贵华丽的长袍。每人的手里都双手捧着哈达。
周易等人急忙偏身下马,鞠躬施礼。扎那到后面把那些族长、勇士请过来,这些族长、勇士很是惶恐,排到了周易他们身后,死活不肯上前了。同时心里暗自赞叹,果然传说巴图族长最是豪爽好客,从不以大部落来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蒙古人遇到大事,都喜歌唱,今天也照例如此,巴图上前一步,捧着三尺长绢就唱了起来,声调低沉浑厚,很有味道。“哑嗬嗬哑嗬嗬,哑嗬嗬唷唯,哑,远方的客人来到了我的毡房,牛羊都开始欢快的歌唱!”
朱聪拼了老命才没乐出声儿来,牛羊都开始欢快的歌唱?牛羊唱没唱我可没听到,也听不懂,我就听到你唱了!
巴图的嗓子还是很不错的,一首迎客歌唱得是优美舒缓,动听的很。然后站在门外西侧,右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左手指门,请周易他们先走。
白狼低声说了,周易他们立刻上前一步,进入这宽敞无比、足有平常毡房四五个大的蒙古包内,在他的指点下坐好。
按照浅茶满酒的礼俗献上了马奶酒和奶茶,巴图带领着族里的头面人物上前敬献哈达,周易等人和那些族长、勇士也是鞠躬不停的答谢,虽然不是很懂,但是照猫画虎的也没出错。
接着就是敬酒,周易等人的豪爽博得了一致的称赞,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这时候乌仁也换好了衣服出来坐到她父亲的身边,微笑着看着大家,这时候哪里能看出她的刁蛮?
巴图首先问候了教宗,然后又对周易等人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才询问起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草原第一勇士白狼这时候成了发言代表,因为毕竟不是全都会说汉话,就听白狼叽里咕噜的开始讲起来,这家伙看来继承和发展了朱聪讲评书的能力,听得这些族长、勇士们面部表情十分丰富,紧张处还不时的惊呼一下,待白狼话锋一转,众人如释重负之后,立刻纷纷举杯向周易他们邀饮,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话,估计大意应该就是什么大难不死、值得庆贺和祝福之类的。
这几个人毫不含糊,早就听白狼说过了,只有满饮对方才觉得高兴,因此都是杯到酒干,那些族长、勇士果然都是满面红光、笑逐颜开。
第一百一十八章提亲
这一餐吃得爽快,喝得痛快,一直到明月高悬才告一段落,虽然蒙古汉子都豪饮,但是碰到了这几个无底洞还是纷纷败下阵来。因此最后散席的时候,不少族长、勇士都是被抬走的。
巴图一张红脸膛都放出光来了,也醉眼朦胧,“扎、扎那,带贵客们去休息。后天就是那达慕了,贵客们不要走,一定要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
周易等人连声答应,然后乌仁深深的看了周易一眼,搀扶着巴图去休息了。
扎那也没少喝,但是他肩负保护巴图的责任,因此没有醉,引领周易他们来到两座蒙古包前,请他们进去休息,然后就有侍女送了山杏、奶茶等等东西过来,这些侍女肯定是听人说了他们的身份和事迹,因此一个个的不时的偷偷瞄一瞄,眼中都是好奇、崇敬之色。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侍女早就把水备好了,早饭也准备好,众人洗漱完毕,吃了些东西。毡房的门帘一掀,乌仁很不高兴的走了进来。
“昨天我的武士莫根听萨姆温部落的武士喝多了,说他们族长要来提亲了!”
白狼正喝奶茶呢,一听她这话,噗的一口全喷了出去!
“谁?谁?萨姆温部落?给谁提亲?别说是他那个傻儿子巴特尔!”
乌仁可没心情笑,“就是他。就是他!”
白狼哈哈大笑,“那个小子还没死心?我还真佩服他!”
朱聪这家伙最喜热闹,一听就知道这里边有故事,立刻开始刨根问底。
白狼笑够了,告诉大家,小的时候,乌仁是他地跟屁虫。每天都是屁颠屁颠的跟着他疯玩,什么偷着骑马。偷着出去打猎等等,有一次偷跑出去玩,碰到了一帮子同龄人,那个孩子头一眼就看上了长的漂亮可爱的乌仁,死皮赖脸的非要一起玩,结果被白狼和乌仁狠狠地戏耍了一番,骗进了翰难河里灌了个肚圆。
后来知道了这个家伙原来就是另一个大部落的族长的儿子。也是偷跑出来玩地。这小子从此痴心不改,每年都要跑来跟乌仁献殷勤,无奈这家伙好酒好色,性情又暴躁,乌仁自然不喜欢他。总出些难题让他灰头土脸的回去。看来今年这家伙是彻底憋不住劲儿,央求他老子给出头提亲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