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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看守的人无所事事,睡懒觉或打瞌睡毫不足怪。冷得要死,那能偷懒睡觉?老五说:没发生任何事,时间到了。
冯奎呢?那人问。在刑室烤火。有人开始启门,抬起门杠,沉重的牢门,在支呀呀声中拉开。
三个人鱼贯进入,一个是带班监换的领队,两个是穿着停当的大汉,三个人毫无戒心大踏步进入。
老五跟着虬须戟立的领队大汉,亦步亦趋踏入右面的走廊转角处人影幻现,领队大汉还看不清幻现的影子,左耳门便挨了一劈掌。
下面,江右龙女像猛虎般扑出,一记扫堂腿扫断了领队大汉的右脚陉骨。一上一下,攻击快逾电光石火,上下全中,一中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囚徒们像饿狼般涌出、扑上。梁宏拉了江右龙女的手,飞快地抢出牢门,沿上升的级道快速飞奔。上面果然有一道门,门是大开的,隐约可看到灯光,没听到声息。
门外是一座设有神案的小厅,很可能是家祠或佛堂,灯光幽暗,神案的长明灯光度有限,居然没有警卫。走廊的远处,却可看到明亮的灯光,和走动的隐约人影和人声,想必是地牢主人的住处,或者爪牙们的居所。
他向厅侧的大窗奔去,启窗一跃而出,冷风一吹,精神振奋,重生的喜悦,驱走了心中的怒恨。
是一座小院子,暗沉沉星月无光。从屋上走。他向江右龙女低喝:脱身第一,以后再说。
何不乘机揪出他们的主事人江右龙女不想撤走,忘不了被囚禁虐待的仇恨。
其他的人,已冲出厅外,沿走道冲向灯光人声传来处,一个个咬牙切齿形如疯虎或饿狼。
不可能找得到他们的首脑,我不急。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我不想在黑夜中混战白丢老命。他不再停留,向上腾升,手一搭檐口,引体上升滚上了瓦面。
江右龙女已先一步飞升,一鹤冲霄轻功惊人,在窄小的空间拔升丈余,下廿载苦功也难臻此境界。
他跳跃扳升,轻功刚入流而已,侧滚登上瓦面,江右龙女已在屋脊等候他了,双方的造诣,差了一大段距离。
地牢事件激起公愤,江湖哗然,有心人闻风而至,镇江成了风暴中心。
地牢所在地是一座中等农舍,位于黄鹤山与招隐山的中间,在本地默默无闻,主人姓唐,仅种了廿余亩旱田,毫不引人注意。
北距鹤林寺约三里左右,附近全是山林禁伐区,林深草茂,很少有人从这里经过。
农舍仅有廿余名大汉留守,当夜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仅留下九具尸体,出困的囚徒也有六名被杀。
农舍唐姓的户主,官府查不出他的下落。尸体不会招供。
府衙的推官大人,亲自带了捕房的干员查勘,当然查不出这个组合的首脑是何来路,只知地牢建成已有很长的一段时日,到底处决了多少人,谁也无法估计。
户主已逃匿无踪,这件轰动江湖的大事成了悬案。梁宏成了众所注目的人物,江南浪子的名号突然叫响了,一鸣惊人,江湖朋友对他刮目相看,成为争取的对象。
他为了避免麻烦,乖乖搬家,在虎踞坊大街租了一间平房住宅。
由于位于大街,不怕那些牛鬼蛇神前来生事,也表示他的举动行踪有目共睹,他不会逃避,他不谈追凶复仇,辞掉了所有的工作,逍遥自在过他的闲汉生活,谁也弄不清他的意向。
江右龙女并没听他的劝告,拒绝继续遨游江湖北上离境的要求,在忠佑坊城隍庙旁小街,租了一间小宅院,活动飘忽,显得相当神秘。
由于与梁宏结伴同时被擒,脱困时也与梁宏并肩行动,也就成为众所注目的目标,江湖名气与地位,也因之提高了。
任何一座城镇,必定有一些地方不安份的蛇鼠,组成一些小帮小派,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在地方上择肥而噬,划分势力范围,一旦羽丰爪利,就会风云际会,成为地区性的龙蛇,升级为江湖豪霸。镇江也不例外,有好几个小组合活动,但不成气候,被官方的治安人员盯得牢牢地,绝不容许他们进行不法勾当。
镇江的两任知府都是廉明的好官,对治安极为重视,制裁奸宄雷厉风行,因此治安是江南之冠,一些江湖凶枭,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在过境时耀武扬威。
连那些所谓侠义道人士,也不敢犯案藐视王法,所以凌云庄的英雄们,就投鼠忌器,不敢用江湖手段进行追凶,明里奈何不了梁宏。
这些地方蛇鼠的组合,消息非常灵通,地方上的大小事故,皆瞒不了一这些蛇鼠的耳目。
梁宏手面广人脉足,首先便着手默默地进行调查,与蛇鼠们进行接触。他曾经后悔忽略了身边的征候,亡羊补牢尚未为晚。
蛇鼠们乐于向他提供协助,各方人士与他合作的意愿浓厚,因此外地来的各方龙蛇活动情形,他了然于胸。
一连三天,他早出晚归,外表逍遥自在悠闲乐观,内心中却积极进取办事快马加鞭。
风雨欲来,他必须尽快搜集基本资料作应变的打算。虎踞坊大街其实并不大,只是一条商业小街。
虎踞门的一座门是改建府城时留下,原来九座城门只留下四座。
这一带住的几乎全是升斗小民,小商店零零落落,是本坊唯一的一条商业街,有些地方甚至仍是荒野。
街坊邻舍只看到他早出晚归,其他活动无人得悉。至于晚上他是否真的在家,没有人会多管闲事查证。
每天晚间,他的住处附近,都有行动鬼祟的人出没,街坊邻舍即使发现了,也懒得过问、早早关门早早睡,免得多管闲事惹是非。
一早,他又出现在鹤林寺前的小街。
第22章()
第14章
小街中段,是通向寺前山门的叉路口,街南是通向南乡的道路,绕过寺旁的小山磨笑山,是乡民进城的路,城内出来的香客不走南乡。
小街冷清清,香客还没到来。
今天,他打扮得不再寒酸,狐皮风帽紫羔外袄,青缎子腰带悬有时兴的荷包、玉璜佩饰、八寸雕花皮鞘工具刀,牛皮直缝靴换上了半统快靴。
人要衣装,他成了大户人家的公子爷,昂首阔步,气势不凡。八寸工具刀可当武器使用,他不再是无武装的弱者。
小食店刚开门,便闯入他这位早到的顾客。小街的食店不忌荤,吃斋必须到寺内的斋堂用膳。
人高马大,非肉不饱。店伙替他准备几味热腾腾的菜肴,其中有一盘镇江有名的肴肉,配上细姜丝和镇江醋,香味扑鼻。
肴肉下新丰酒,大冷天保证浑身暖洋洋。酒菜上桌,店门进来三位顾客。两位男士年约三十上下,粗豪壮实气概不凡。
女的是老相好,扮成中年妇人的小兰姑娘。小兰识时务,招供时肯合作,所以受伤轻微。
小芝运气不佳,吃足了苦头。这两位神秘的少女,身份如谜。地牢主人的问口供专家,仍然无法摸清她们的底细。
她俩起初冒充荆州独角夔龙的女儿,江湖人士冒充名门世家的事平常得很。
小兰是独自入店的,气色尚佳,落落大方地直趋他的食桌,嫣然一笑迳自拖出长凳,打横在他的右首坐下了,不等他有何表示,召来店伙另加碗筷,还真有点像不请自来的女光棍,不管主人是否喜欢。
专诚来向你道谢的。小兰不等他下逐客令,笑吟吟道出来意: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为伤害贵友莽牛吕七的事道歉。在地牢你没说出伤害贵友的事,这是一般人办不到的,我欠你一份情,再加上救命的隆情厚谊,有一天我会回报。
是准备日后恩将仇报吗?他不悦地说:我要申明的是:其一,我自救并无意救你,你没欠我甚么;其二,我如果招出你是掳劫莽牛吕七的主谋,我更脱不了身,必定受到严密的监视和盘诘,脱身的机会会微乎其微。所以,你也没欠我甚么。我不是以德报怨的圣贤,救你纯粹是情势所使然,有你们一些人一同杀出地牢,成功的机会增加,并非有意救你们所有的难友。你盯梢向我道谢,用意是为日后向我下手图谋预先布局。
梁兄
你不要急于巧言分辩,妄想掩饰你的阴谋。他脸色恢复平静:你只是奉命行事,你的主人不会放弃图谋我及争名夺利雄霸镇江的大计,你根本作不了主身不由已。任何一个江湖组合,一切以整体利益为主,个人恩怨毫无地位,这道理我懂,毕竟我有一个江湖味浓重的绰号,至少与江湖道沾了一些边。所以,我不计较你们的阴谋。哦!贵长上的高姓大名能否见告?但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知道我不能说。小兰白了他一眼,扮妇人扮得并不传神,无意中流露出动人的媚态。
我该试探求证呀!哦!请问你贵姓?芳名不会是小兰吧?
有知道的必要吗?小兰显然不愿通名道姓。
也许吧!他识趣地抛开问题:不要再在我身上打主意好不好?我对你一无帮助,不可能帮助你们在镇江建山门称豪霸,以免刀来剑往你死我活。我接受你的道谢,该回城禀告贵主人了,是吗?
等于下逐客令,他实在不想与这个神秘女人打交道,想起莽牛吕七的伤害就一肚子火,好感无从产生。
这个小女人貌美如花,心狠手辣,与他的个性迥异,恨意不可能消除。
你绰号叫江南浪子,游走两京见过世面,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小兰脸色尴尬,不悦的神情写在脸上。也不是量大如海的圣贤。
他抢着说:我要进寺走走,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你
不必去找了。小兰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详细追查,查不出贼和尚的去向。住持慧定和尚,与几个心腹爪牙,是那晚地牢被毁的次晨,神秘地失踪的,其他和尚还没起床,早课时才知道住持不见了。没有人目击,如何能查出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