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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回来?”不悔那眸子的光亮霎时熄灭,这话莫名有种自嘲的味道。
他的声音嘶哑粗粝,如同锯木一般,叫人很难听出他话中的情绪。
但青衣这一次听出来了,许是因为她的心绪同样的敏感吧,她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失望。
可是为什么会失望,不希望她回来吗?
“师父这是在赶我走吗?”青衣抬眸望着他,
有些许探究。
但没有关于悲伤难过的情绪,她只觉得自己或许给师父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吧,却不因为他赶自己走而难过缇。
“不是。”不悔立马开口否定了,他的神色复杂又有些纠结,他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会赶你走?为师巴不得你永远不会离开……”
他对青衣的情,一点也不比青衣对君澈的少,青衣对君澈又爱又恨的十几年,他也在她的身边守护了她十几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青衣,他知道青衣喜静,不爱与别人多说话,青衣很高傲,不愿轻易对别人低头。
十几年里,他用尽心力呵护着她,给她最想要的生活。
但不悔却不知道,青衣的另一面,只在君澈面前展现的另一面。
都说在喜欢的人面前,人会变成全然不同的样子。
君澈在青衣面前强势霸道甚至有些不择手段,而青衣在君澈面前冲动易怒情感波动剧烈。
两人互相吸引着,彼此展现着自己最独特的一面。
天雷勾地火一般,相爱的人天生便会勾起对方最原始的冲动,暴露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
“师父……”青衣有些动容,师父从不会与她说什么煽情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青衣,若是师父要你回来,不要再与那人有半点瓜葛,你能做到吗?你愿意吗?”
青衣感觉,不悔捏着她的肩膀的力道变得很重,虽不是她不能承受的地步,但却实在反常。
为何会突然问这种话?为何情绪激动到捏痛了她的肩?
“我,我做不到……”青衣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就此与君澈断绝联系,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回来麒麟阁也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却不是为了要离开君澈。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竟会感觉有些残忍,也不知是为何,匪夷所思。
“做不到……”不悔讷讷重复道,青衣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天下第一神偷不悔,对金钱宝物都有一种强烈的谷欠望,最后却放弃了那些东西归隐。
有人说他归隐后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世间再没能让他产生兴趣的东西。
殊不知他只是倾尽所有在守护着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最心爱的人。
“他身上到底有何处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不悔觉得,自己可能抓不住青衣了,于是捏着她肩头的手格外地紧。
为何十年了还是深情不减?
“许是因为早在十年前我就将心弄丢在了他那里,如今早已迷失,再也没办法从他那里拿回来了。”
青衣抿唇笑了一声,笑得无比轻松,她像是给自己找到了答案一般,如释重负。
“所以为师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你的心焐热,因为它原本就是空的。”不悔的神情有些微凝滞,说话的语速缓慢得叫人难受。
他松开了青衣的肩膀,转过头去看向山下。
云卷云舒,流连山崖,弥漫的浓雾像是笼罩在他的心头一般,叫他喘不过气。
青衣凝望着不悔的侧脸,那轮廓中都带着沉重的心伤,从来不知,师父也会有如此情绪失控的时候。
十年师徒,心中不舍是为正常。
“师父,青衣一直是您的徒儿,即使以后不在麒麟阁了,还一样是。”天生对外界情感不敏感的人,很不容易感受到别人的情。
不悔有一种十几年的付出都打水漂的感觉,你为她倾尽所有,她却一无所知,最后或许还要感谢你的恩情。
他要的不是恩情,也绝不止于师徒之情。
从未有过这么一刻,觉得如此愤怒,如此强烈地想要让青衣了解到自己的深情。
是他憋闷的性子叫她难以猜测吗?为何对他的情感视而不见?
“十年之前,我第一次见你,你为我敞开了大门。”不悔突然开始说起了那天。
“我不是同情你的遭遇,也不是为了报答你的一饭之恩,我从不是一个会为了这些而上心的人,青衣,你明白吗?”
不悔的声音沙哑如砾石,一颗颗滚进青衣的耳中,觉得有些刺痛。
“我究竟是为何救你,静心陪伴你十年,青衣,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毫无理由的,我救你是因为我……”说到动情处,不悔却顿住了。
因为青衣的脸色极其难看,面带惊恐地看着他。从她的眼瞳里映出了他此时的模样,恼怒,扭曲,咄咄逼人……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不悔的话语里,已经满是绝望,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声音此时的嘶哑究竟是因为原本就难听,还是因为他情绪的崩溃。
“师父……”青衣抿了唇又松开,只说了这两个字。
不悔今日的反常,完全超乎青衣对不悔的认知,让她根本不知要如何面的他。
“我到宁愿当时不是以师徒关系与你相处。”不悔轻勾唇角,露出一丝嘲讽。若是他对她狠一点,他们或许早已是夫妻了。
尚为年少的青衣怎么可能敌得过他的攻势,只要他稍加主动,他们之间就会不一样。
只怪他太过了解她,太过尊重她的意愿,放任着她在他身边日日夜夜思念着别人。
“对不起……”了解了他的心意,青衣找不到别的合适的词来说。
“不必了。”不悔将面上的表情尽数收回,没有转身,背对着青衣说道。
“你走吧!”
【咱们凌晨,你看行不行?】
第866章 。若是有女的强嫁给他,那我便砍了她()
“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再也不是师徒关系,你也再不要踏进麒麟阁一步了!”不悔的话很是决绝,显然已是做好了决定。
青衣深深地望了一眼不悔的背影,衣衫随风飘荡,背脊却挺得笔直,岿然不动。
她放下手中的剑,往地上一跪,“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等师父想见徒儿的时候,就派人来告知一声,徒儿必定风雨来见。”青衣站起身来,对着那个灰色的背影说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唯有他日来报。”
“就此,别过!”
不悔轻轻点了点头,听着青衣转身离开的声音,直到她彻底消失。
负手立在山崖上,浑身疲软如同废人一般,崖风刮来都感觉自己要被吹落这山崖下去。
相见只会徒增伤悲,不如不见!
显然青衣是知道这一点的,她了解不悔,他若开口叫你走,就是你真正该走的时候了。
青衣的行礼很少,只带了一个包袱便下了麒麟峰。
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不是个放不开的人,既然缘分已尽,那就无需再过多留恋。
但她不知这条规则用在君澈身上,是否还合适,他们之间若是缘尽,她真的能够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吗?
从澄阳宫跑出来了,又被麒麟阁给赶出来,青衣才想到自己真正该去的地方,那就是林府。
作为林子鹿的暗卫,她是多么的不尽责,落难时才想到这个地方。
“小青衣,你怎么站在这里?”林子鹿刚从宫里看君澈回来,便见青衣站在林府门口发呆。
听到是林子鹿的声音,青衣蓦然回头,看向那个一身明媚的女子。
“小姐……”青衣开口唤道。
林子鹿眼尖地瞥见了她的包袱,以为她是从宫里出来后无处可去了,便上前把她的包袱给拉过来说:“哎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品啊,”
“小夜隐,接住。”林子鹿把包袱往身后一扔,牵着青衣进了门。
“原来如此哦。”听了青衣说在麒麟阁被赶出来的事,林子鹿托着腮点点头,“不悔蜀黍这次怕是真的心伤了。”
“小姐也知道?”青衣惊讶于林子鹿竟也知道不悔对她的心意。
“明眼人都知道好不。”林子鹿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道,“不怪你迟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青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苏公子对小姐的情,怕也是只有小姐一个人不知道罢。
“他把你赶出来了没关系,我可是麒麟阁老大,你想回去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不过你想回去吗?住在我这里也挺好的。”
“不回去。”青衣摇头,既然已经出来了便不会再反悔了。
“那好,你就暂且住在我这里吧,反正应该澈哥哥很快就会把你给接走了。”林子鹿贼笑了几声,君澈这人对青衣还真是急切,和他的性子一点都不相符。
青衣面色绯红,她都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澄阳宫呢。
“不过青衣啊,若是澈哥哥说要娶你……”林子鹿的脸色倏地严肃了起来,“我觉得你们现在成亲不太适合,不过也要看你们自己决定。”
青衣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现在成亲,首先她自己就不同意,她还没准备好,其次她也是知道现在局势还未定,他们成亲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君无渊对君澈的器重可见一斑,认定了君澈就是皇储,而青衣若是嫁给他做正妃,就必定是将来的皇后,这是君无渊绝对不允许的。
青衣没有可以在背后支撑的家族势力,况且还是一个“逆臣贼子”的后代,不可能被君无渊同意。
意味着他们成亲就会遭遇艰难险阻,对他们两人都不利。
“依我看,倒不如你们再等等,我看朝着情势大好,待君临成事之后,你们在成亲也不迟。”林子鹿给出了最好的建议。
他们成亲也不急于一时,等一段时间再成亲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