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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人家去家里玩吧。”
“……”
“你怎么了?都不讲话……”
孤笙抿抿嘴唇,觉非笑道:“嘴都干了吧?让你不知道回家。”
他低头抱着她在她唇上舔了两下:“走,我带你去把那兔子灯买回来。”
孤笙只觉得两只眼前都在不停地放着花炮,被他又牵着走回了那家花灯店。
于是在司机很是诧异的眼光里,两个人拎着一大一小两只兔子花灯回来。
看着怀里呼呼睡着的孤笙,觉非总算叹口气,将她搂得紧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下辈子也不干了!
不过还是气不过,怎么能就这样绕了她呢?觉非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看着她皱着眉直摇晃头,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又去捏她的嘴巴。
关觉非你没救了,你只能这样整整她……为什么你的火气在见到她平安之后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呢?
关老爷子吩咐了些事宜,派觉麟回威海。孤笙有些替他抱不平,自己只顾着如花美眷在府里消遣乐呵,整日派儿子去忙公事。
孤笙一早就起来,亲自去厨房做了些拿手的点心。又去煨了锅粥,连并点心一同装在食盒里让觉麟带着走。
觉麟看着她精心准备的餐食,委实觉得孤笙是如此贤惠温婉。
“弟妹太过辛苦,这些叫他们去准备即可,不用亲自做。”
孤笙不好意思:“只是顿饭而已,没什么的,大哥一路保重。”
她不便在觉麟房中多待,送下东西就走。
西洋座钟还不到七点,觉非揉揉眼,质问着已经坐在桌边画画的孤笙:“你多睡一会儿会食欲不振么?整天闲不住……”
孤笙背着身道:“大哥一早的火车,我去送他了。”
“你跟他倒是挺谈得来……”觉非瞪着她穿衣服:“除了我你是觉得人人都和善可亲呐。”
“咦?好像是啊!”
“洛孤笙!”
嘿,孤笙笑笑:“我给大哥准备的点心,还给你留了一些,你要吃吗?”
“洛孤笙,你要离他远一点。”
觉非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孤笙甚为疑惑,想着之前种种,突然领略到:“你是不是……跟大哥之间,有什么过节?毕竟是一家人,早早解开不好么?”
觉非冷笑:“若是我与他可以解的开,你怕是也进不了关家的门了。”
孤笙一惊,看出他脸色不对,不好再劝解。他们兄弟之间不可调和,何况自己是个外姓人呢。
觉非见她一脸沉闷,轻咳一声:“不是要把兔子灯给颂扬么?”
“啊!对!喔,要等一会儿,让颂扬多睡会儿。”
孤笙满是笑容的把那只小一点的兔子花灯折好放在桌上,“点心你不吃的话我也拿去给他了?”
“休想!”觉非奔过来将剩下的几只抢过来:“他太小,吃不下这么多,还是给我。”
骤雨初歇,觉非又要出门子,老吴放给他的假期已经用完,这会他应该要早早回去,继续为筹办厂子出一份力。
只是他的小新娘着实让他不舍得,不如……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外跟德国佬们忙着什么,但是难得他告诉自己,孤笙就很开心地给他整理着衣物。
觉非若有所思看着她整个小身子都快探进床里去了,敲着桌子问:“先前我不在时,你整日在家都做些什么?”
“去给娘和各房请安,陪颂扬玩,画画。”
“没了?”
“嗯……”
觉非眯起眼睛哈哈大笑,笑得孤笙心中发毛:“你……干嘛?”
他站起来看看床上收拾好的衣物,“那把你的也一起收拾了。”
“我的?”孤笙见他满是得意:“为什么?”
觉非敲她一下:“度蜜月啊!”
孤笙吓得坐在床上:“你要带我去?”
我还想趁你不在逃跑呢!
“当然,虽然是晚了点……但是也算带你出出门子。”
“娘还要我陪她去进香,二娘还要我陪她去逛东关大集……”
“我去找她们说道说道,你是我娶回来的又不是她们娶回来的。你就安心跟着我,省得老看着你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还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孤笙一筹莫展:“娘对我很好的……她不会让我跟你去的。”
“放心……”觉非凑到她耳朵边:“她一定是第一个支持你跟着我去的……”
孤笙捂着耳朵:“不听不听……坏人。”
觉非大摇大摆出去:“芦儿,来给二少奶奶收拾行礼!”
孤笙算是从未出过远门,幼年被送到济南府的印象早已模糊。她看着周身拥挤的人潮不禁觉得害怕,两只手紧紧捏着一只碎花小包袱。
觉非要她在一旁等着,自己先去给她买票。回来时看见树下紧张得孤笙,不由得勾起一丝笑容。隔着两派密密麻麻等候的人,他故意慢吞吞地向她挤过去。
孤笙攥着包袱看着觉非可怜兮兮的给她补票,还要挤着这么多的人,有些心疼,便试着自己靠过去。
“该死!你动什么!看不见这么多人么?”
瞧见她瘦小的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尤其是那么那么多的男人!觉非眼里直冒火,马上拨开一波波的人群,向她奔过去。
孤笙看见他终于是可以挤过来了,稍稍松了口气,向他笑着挥挥手。看见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总是在她身边蹭来蹭去,觉非都要气炸了,她还能笑得灿烂得冲他挥手?!
重重人影之下,小巧的孤笙都要淹没在人潮中里,觉非匆匆一瞥,伸出手去抓着了一只凝雪皓腕。
那只手腕的主人像是吓到,僵直不敢再动,觉非终于站在她面前,不偏不倚,还好,我可以在茫茫人海,准确地握住你的手。
“买张票好辛苦,就说不要带着我嘛!”孤笙踮着脚给他擦擦额角的汗水,“热着了吧。”
那些额上因为担心她而冒出的冷汗顷刻烟消云散,还好,我可以抓着你。
“你等下要紧紧跟着我,不要走散了,明白么?”
“嗯!”
“要紧紧拉着我,不要被别人扯走了!”
“嗯……我只跟着你,别人都不认识我,为啥拉我?”
可是看着她像朵娇嫩的栀子一般,觉非叹口气,把她拎到怀里来,两只手臂环住她走。
孤笙脸通红:“放开我……这里人太多了。”
“安静走路,不许踩到我。”
觉非凶着她,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怀里蠕动着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考验么?
孤笙一下子静下来,跟着人潮静静走着,身后就是他安稳的依靠,不必担心会被别人冲撞,不必担心会有人抢走她的小包袱,更不必担心会有别人来牵走她的手。
一路上迎着凉爽的微风,孤笙好奇的趴在车窗上,看着这个比电车还要快的东西载着这么多的人笔直的跑着,兴奋地摸摸这里拍拍哪里。
只是一旁的觉非顾不得看她的笑靥,只顾着狠狠盯着对面两个一直直勾勾看着孤笙的男人。
孤笙开心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去青岛的话,能不能与弟弟见上一面呢?可是去见弟弟,觉非怎么能不跟着?那样,自己就会真相大白。
与弟弟十多年里只是见过一回,还是洛太太好心接他来住过几日。想念着弟弟,孤笙偷偷抹了一把眼眶。
“风很大么?要关关窗子么?”
觉非看见她胀红的眼眶,将她躲闪的眼神锁定在自己身上:“怎么了?”
“没……”孤笙绽开笑容:“我是知道要看见大海了,很激动。”
14
14、第十四话 蜜月(中) 。。。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多少人等不了了?~
谁说蜜月就得有船~好吧~那就有船吧~!
补了语病~看过滴不用看鸟~
一路颠簸中,孤笙困意袭来,依着车窗要打盹。但是车窗颤抖得厉害,便揉揉眼睛强打精神。觉非瞥她一眼,将她脑袋靠到自己肩膀上来:“不知道可以倚这边么?”
孤笙嘴角挂着笑,踏实睡着。
觉非倒是只能瞪着眼睛硬撑,都怪她!非要买这廉价的坐票,换了他哪次不去包厢?在这烟雾缭绕三教九流集聚的车厢里受苦,她还能这样坚持,真不晓得她身子里有多强壮。
火车一到站,老吴派了人来接,一路上觉非便呼呼大睡。孤笙很自责的看着他劳累的模样,忘了他是少爷根子,早知道应该让他买上等座位的。
打着盹的他还不忘拉着她的手,吐出一句:“不许一副苦瓜摸样。”
他的脸窝在她怀中,又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她轻轻碰一碰他耳边的小痣,他就伸手将她不安分的这只也握在手里。
你长得很好看,也是很优秀的……孤笙看得他久了,心中浮过一抹不舍:娶我你真的太可惜了……
越是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心中就越发不安。
孤笙偷偷记着每一条街道的路牌,她想见弟弟,太想见了!她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压制着胸腔内那颗不安生跳动的心脏。
觉非戳戳她:“愣着干嘛?喊你半天了,快些进去歇会儿。”
孤笙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一处公馆门前,“这栋房子好漂亮!是我们住的地方?”
“当然。”觉非叫了几个人搬着行李:“左手第二间是我们的卧室,不要站在这里添乱,回屋去。”
孤笙应着,拎着小包袱迈进这件华丽的洋公馆。
她的布鞋在白净的门槛上留下个脏兮兮的脚印,这让她觉得很尴尬,急忙掏出手帕来擦拭着。
公馆的侍从走过来:“您是关少爷带来的人吧?这些事您不用管,交给我们就好。”
孤笙歉意的离开,将两只鞋子脱了下来赤脚进去。
有几位招待的女侍送来她的午餐跟睡衣,孤笙看着闪着光的刀叉跟从未穿过的睡袍,脸蛋涨得彤红。
她不会吃西餐,也不穿睡袍,这些都距离她的生活太远。她推开窗扇,看见关觉非正站在楼下同一对夫妇模样的洋人交流着什么,还会吻一吻那位女士的手背,这些在她看来,都是那样西化。她唯一的梦想,只是想要同弟弟一起重振袁家丝绸,单纯的经营着父亲的手艺,平淡的度过一生,而眼下,却陷入这样的僵局。
对!他不能被自己这样牵绊着,他应当去找个像心芝威娜一般阳春白雪的女子,而不是她下里巴人的袁孤笙。
她将鞋底子擦净,换下一身新的布褂,将包袱打好,留了张字条在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