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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点点头,右手一招,几人便被一股柔气掀起,难以跪下。他看了看身边的天启道:“你且退开,待我凝聚灵气为其医治!”
天启点点头,回身走出十多米,右手把玩着那黝黑木头,双眼却看着这边的景况,心头暗道:这老者修行仙道,浑身灵气混乱,我却是救治不得,看来日后还需得试着采集一些灵气,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不提天启心中所想,那天衍看着天启走开之后,右手隔空一抓,一道道的灵气汇聚向他的手心,盘旋停聚在他的手心之中,瞬息之间便凝成了一团浓厚的灵气,闪着奇异的光华,他右手轻握,将那灵气团捏在了掌心之中,一运道法,再张开掌心之时,那团灵气已然化成了一点六色灵液,天衍道人也不用道体元胎出窍,直接利用元胎中早已开启的六处灵窍,将那灵气通过道体元胎化出了六色灵液。
“入定静修,灌溉五华,重塑灵根!”天衍言罢,右手在那老者额头一拍,已经将那点六色的灵液拍入了那老者的天灵,直接打进了那老者的丹田灵根之上。
那老者晓得机缘难求,当下盘膝而坐,专心运用法诀,引导那点灵液灌溉五化,重塑灵根。这一来,却是成就这老者的一番机缘,一般人修行,灌溉五华植灵根之时,用的不过是自己凝结灵气打熬而成的单紫色灵液,此次这老者经天衍一番成就,却是用六色光华重塑灵根,不仅去了之前修行的痼疾,对日后修行也大有好处。
旁边那六人看着老者就地打坐,面上虽然依旧痛苦,但是却渐渐安静下来,都晓得眼前这白衣白发的高人前辈使了神通救治老者,心头都感激的很,连忙又要拜谢,却被天衍闪开。
“尔等去看护他即可!”天衍指着盘坐于地的那老者。
那几人都是聪颖机灵之辈,看天衍的神情知道他不喜如此,也不坚持,各自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就围在了那柳姓老者的身周了。
天衍本欲这便离开,可他一看孙儿的眼神依旧在那柳姓老者的身上扫过,他心头一动,暗暗琢磨,这天启孙儿平素也参悟大衍神算,明白天道变化之理,怎得今日却如此牵挂这柳姓的娃儿?
心里这般琢磨着,天衍右手恰指就推算了起来,这一细细推断,心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天启在日后还与这柳姓娃儿有一段牵扯缘法,难怪性情淡然的天启这次会如此顾念此人。
天衍道人心头一动,暗自道:如此说来,这柳姓娃儿与大衍宗也是有缘,不如——
心下略微思量,天衍道人便定了主意,走到孙儿身边,祖孙二人静静站在那里,尽都看向了月牙东挂的方向,与这里便开始日行一次的天道参悟。
天衍与天启祖孙两人观那月行天际,星光变化,参悟天道玄奥,自不再提。
第四章 道末道人(上)()
月起星转,转眼之间便是一夜过去了,这一夜之间,天衍和天启祖孙各自参悟,静立于道旁树下,动也未动。
等朝阳初起时,天衍运起道体元胎,收敛全身精气,并没有吸纳那朝阳初升时天地之间的活跃灵气,而是看准朝阳初升的刹那,吸纳了那一点太炎之精,其间灵气没有半点外泄,可见天衍的修行已经到了极高深之境界。
天启在朝阳初升之际,也仰首东望,他自然没有化出道体元胎,只是直接张嘴一吸,顿时一道肉眼可见的炽烈白光直接投进了他的嘴中,速度极快,旁人看着只是白光一闪,到了天启身边就没了踪迹。这炽烈白光与那太炎之精不同,乃是朝阳初升之时喷薄而出的一点赤炎真火,炽烈无比,比修行之人凝练的三味真火还要炽烈许多,是以一般的修行之人根本无法吸纳如此炽烈的赤炎真火,只敢吸纳那弱上一些的太炎之精。
早些年,天衍开始察觉到天启吸纳那赤炎真火时,骇得心胆俱裂,以他的修为尚且不敢如此凝练那赤炎真火,天启毫无修行积累,怎敢吸纳那炽烈无比的真火?不过,骇然之后,他却大惊接而大喜,因为天启吸纳了那赤炎真火之后,并无丝毫不适,身体却更见康健。
后来他渐渐发现,天启不仅早晨吸纳赤炎真火,到了傍晚更是吸纳那极其阴凉的太玄精气,那太玄精气不似月华之中鼓荡的太阴之气那般洁白晶莹,反而显得漆黑发亮,不过其性极阴寒,一般入门的修行之人碰都碰不得,却依旧被天启孙儿给直接吸入了口中。
由于事情着实匪夷所思,他仔细询问过天启这其中的缘由,不过其时刚三岁大小的天启自然也不大明白,只是摇着手中的那卷木质古经道:“便是它了,便是它了!”
其后他就对那卷木质古经起了好奇之心,只是那卷木质古经本是两人从一处海外荒岛上得来,他也并不晓得来历,而且那上面虽有扭曲字迹,却不是他所识得的任何一种字体,倒像是蝌蚪爬虫。后来,他又钻研了好些时日,却没有发现其中有半点玄虚,只知道那木质奇古,特殊之极,以他此刻的修为都难以碎掉一丁半点,而且那木质还有一桩异处,便是排斥灵气,灵气半点都输不进其中,天衍于是便知道了这木质古经与天启定然有什么联系,天启在海外得经也该在天道缘法之中,所以他便不再理会参悟,重新将那卷木质古经还于小天启,任他琢磨便是。
与他所料相差不多,天启拿了那卷木质古经在手,便时常会有一些古怪行径,似乎是修行法门,却又与佛道两脉的修行之法尽皆不同,更不似诡异邪乎的魔道法门,而且修行结果更是古怪,这些年的修行之后,天启浑身窍穴依旧未开,体内更是没有半点灵气,不过他竟然能不借灵气催动,直接御空而行,更是有一些希奇古怪的法门,威力惊人。
这些古怪变化让天衍知道事情的古怪只怕还要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便不再提此事,只是吩咐天启日后要万分小心,别被外人知晓他的修行法门,否则怕会引来奇祸。
天启虽然不懂这些关碍,却也从祖父的语气之中知道事情的轻重,自然听从祖父的安排,平日里从不在人前显露这些法门,今儿个早上在这荒郊野外,却是忘记了不远处还有几个凡人,所以才运起法门,吸纳了那赤炎真火。那赤炎真火入体,也不繁杂转化,直接便简单化进了身体,消失无踪,如此吸纳利用这赤炎真火虽颇为浪费可惜,不过却也极大增强了天启之肉身强悍。
讲到这里,不得不补充一段这法门的来历,这吸纳赤炎真火入体的法门与天启从那卷木质古经中得到的法门也不符合,按着他从木质古经中得到的法门,那赤炎真火该是通过这木质古经之内蕴含的那一点本元木灵节奏转化,化为一点木性灵火,以之来凝练木性的本元木灵,却非是直接吸入炼体的。然而天启小时候却不知厉害,天衍也不知晓这等法门,无从教诲警告,天启便擅自按着模糊的法门牵引吸纳了赤炎真火,其后也一直这么修行了,后来等年纪大了,才发现了这古经之中有一段关于转化木性火灵、以之凝练本元木灵的法门,他这才知道先前从木质古经中得到的牵引真火法门并非要牵引来赤炎真火吸收入体,而是要牵引真火凝练本元木灵的。只是,到了这时天启已经吸收了赤炎真火数年之久,也尝到了那赤炎真火打熬**的好处,便舍不得放弃这法门了,便坚持了下来。
这等琐碎来历之事讲到此处便罢,再说围在老者身边的那六人虽然都有些功夫在身,却都不算修行之人,不懂得修行一道,所以也只知道天衍和天启这老少两人在修行仙法,却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惊奇罢了。
赤炎真火入体即化,天启也旋即停下了修行,转身过来,看着那盘膝而坐的老者。他天眼本开,自然看得清楚,那老者丹田之内的灵根本来色泽黯淡发灰,经过了天衍所聚六色灵液的滋润和这一晚上的调息,那灵根色泽光鲜,隐隐发出六色光华,丹田之内的三色灵液完全恢复正常流转,更是隐隐生出了一丝第四色的灵液来。而他全身上下的经脉也都调理妥当,该是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老者早在静修调息时便察觉到了丹田之中的变化,晓得自己机缘巧合,得高人相助,不仅痼疾全消,更是凝出了第四色的灵液,只待再凝出三色灵液便可聚齐七色灵液,而后七液洞流冲庐间,寻求金丹大道。他功行九周之后便收功停歇,睁开了眼睛,刚好碰上了天启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虽然比一般的孩童还要黯淡几分,平凡普通,不过却让老者心底一动,不过这颤动却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幻觉一般。
第四章 道末道人(下)()
道末功行九周之后便收功停歇,睁开了眼睛,刚好碰上了天启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虽然比一般的孩童还要黯淡几分,平凡普通,不过却让老者心底一动,不过这颤动却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幻觉一般。
不过,看着那白衣长发的少年童子,他心头就是一阵无由的欢喜,他隐约看到那孩子嘴角似乎也撇过了一丝微笑,不过那笑意旋即消失,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淡定。他这才记起,这孩儿先前乃是随同救助自己的那世外高人,定然也不是一般人物,心下便生出了几分敬意,不过却还是难以压制心头的喜欢。
柳阳明,也便是那老者收了功法,站了起来,没有理会身边的六个晚辈,径直前行到天衍道人的身前,拜倒在地上,当下又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谢仙长慈悲!”
天衍没有闪躲,受了柳阳明的大礼,微微点头,他昨日冥思时,运起神算法门为柳阳明卜得一卦,虽不清晰,然却看得到此人日后与天启渊源匪浅。
天衍默然片晌,接而开口道:“柳阳明,我问你,可愿入我门下?”
那柳阳明听了顿时一愣,接而狂喜,连连点头,当下又磕了九个响头,唤道:“谢师尊慈悲!”
天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