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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镇定如斯,道:“恐怕那人并非真正的燕归南。看来今日的一切,都是有人暗中策划。那策划之人,定是鬼剑书生仇幕华,若无他的辅佐,凭塞本特的智谋,根本就难以成事。”他说话之时,目光在人群里四下逡巡,卢雨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里一个一脸恶相的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场中众人相斗的场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塞本特。他身边一个沉郁的男子长身而立,双手抱剑,不是仇幕华又是谁?
只是塞本特肥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料想该是昨晚被青青和紫君打的。
容若心念电转,对卢雨蝉低声道:“我只有兵行险招,先去将塞本得擒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当面对质,他的阴谋自会被揭穿。”
卢雨蝉嘱咐容若当心,便见容若穿过人群,慢慢向塞本特靠近,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中众人械斗之上,自然无人注意容若,变起顷刻,容若凌空跃起,踩着众人肩膀飞身而至,伸手一探,便抓住了塞本特的衣领,用力将他拎起,向着场中央飞掠。
塞本特哇哇乱叫,仇幕华循声望去,一看是容若,便毫不犹豫地打出了几枚铁蒺藜,他手法玄奇,一股阴冷森寒的力道裹着数枚铁蒺藜,犹如毒蜂振翅鼓动,向着容若周身要穴打去。
容若耳听虎虎风声破空而来,他此刻人在空中,无处借力,想要躲开这些铁蒺藜,更是难上加难,他此刻唯有运足真气护住那几处穴道。
忽见半空中青光一闪即逝,容若只听“叮”的一声,青光裹着铁蒺藜应声而落,与此同时,容若也安稳地落在了地上,他出手如电,封住了塞本特几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制服塞本特后,容若尚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瞥见半空中剑芒飞闪,犹如飞星疾电,瞬息而至。容若单膝跪地,右手一抖,玉箫中的尖细小剑已凌风出鞘,他情知是仇幕华全力攻来,也不敢怠慢,就地一滚,避开锋芒,同时剑尖在地上一挑,挑起一篷尘土,尘土被剑气裹挟,点点飞散,犹如最锋利的暗器,尽数向着仇幕华打去,仇幕华挥剑将沙尘扫开,只是短短一瞬,容若得到缓息之机,身形一挺,挥剑向仇幕华攻去。他此刻务求先发制人,腾身窜起,运剑如风,奇招叠起,“玉龙出匣”、“惊鸿别海”、“秋山流云”,点咽喉,刺左肋,扫肩胸,挂两臂,一招紧似一招,不给仇幕华丝毫喘息之机。
容若剑招丝丝收紧,仇幕华被攻得步步后退,但他手中长剑锋芒迸发,也不容小觑,容若在仓皇之下想要逼退仇幕华,也非一时三刻可轻易为之。
塞本特那几个跟班都是江湖败类,一个个面目狰狞,此刻见塞本得被人掳去,都提着家伙冲了出来,卢雨蝉早有防备,从地上拾起几枚石子握在手中,见那群大汉气势汹汹地前去支援,立刻以峨眉派“折花手”的手法将石子掷出,打中几个大汉腿部的穴道,那几人只觉小腿一麻,登时跌倒在地,后面的人来不及止步就撞上了前面的人,一个个叠加起来,如同人肉馅饼一般,看上去颇为滑稽。卢雨蝉微微莞尔,走出人群,站在塞本特身前,右手抓住他肩膀,将他牢牢制住,峨眉派众人见是失踪了一夜的卢雨蝉,都纷纷迎了上去,青青见她制住了塞本得,也牢牢将他看紧。
这边几人的争斗已惊动了所有人,沈宛本来与白璎珞联手对战席百川,她一直忧心容若一夜未归,此刻见他安然无恙,心中欢喜,却一时疏忽,左臂挨了席百川一剑。鲜血宛如点点落梅,无声倾陨,沈宛娇呼一声,原本芙蓉一般的娇靥顿时苍白如纸,她微微踉跄,便败下阵来。
蓦然间,只觉得一双强健的手臂将自己稳稳扶住,她抬头一看,却看到了席锋扬那双幽深如泉的眸子,他此刻已收敛了平日的嬉闹玩乐得表情,脸上竟然是一种真切的关切之情,朗眉一轩,道:“沈姑娘,你没事吧。”
沈宛捂住流血的手臂,皓齿咬着樱唇,嗔道:“猫哭老鼠,你爹打伤了我今你又来充好人,本姑娘不稀罕。”说罢挣脱席锋扬,欲要提剑再战,哪知还没走两步路,身子便开始摇晃起来,席锋扬一皱眉,抢前一步将她扶住,道:“沈姑娘,你又何必这么逞强。”说罢竟然紧紧将她扶住,任她如何挣脱,便是再也不松手。
白璎珞见沈宛被伤,分神之际,竟然也被席百川一掌震得飞了出去,白候英力战燕归南,卫子墨又受了伤,她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变成了一片无根的浮萍,随风飘落,不知会落在哪里。
然而,她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感觉自己落在了一个人的怀抱中,仰头一看,却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子,眉直如剑,目亮如剑,唇薄如剑,英挺如剑,整个人就宛如一把出了鞘的宝剑,锋芒无匹。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温柔而深沉的,宛如暮光下平静的海面,倒映着瑰丽的夕阳。
白璎珞面颊微微一红,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的脸,羞涩难当。那少年对他谦和一笑,道:“姑娘没事吧。”
白璎珞腼腆笑道:“多谢公子相救。”她瞥见他的衣饰极为华贵,朱紫藻绣,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十分醒目,少年站在她身前,直视席百川道:“席掌门好歹也算是武林前辈,怎么对后辈下此重手,未免太不厚道。”
席百川冷哼道:“这两个黄毛丫头未曾拿老夫当前辈,老夫又何必拿她们当后辈。况且这是老夫与天刀门的恩怨,与你何干?”
少年不再与席百川多言,转头向容若望去,只见容若姿态灵动飘扬,剑势沉稳轻巧,剑圈越收越窄,已然把仇幕华困在了中央。
仇幕华剑势狠厉,角度刁钻,一招一式均出其不意,变换如神鬼莫测,不可捉摸,然而容若眼观六路,将仇幕华所有的变化尽收眼底,无论他从何角度进攻,容若总能巧妙化解。
仇幕华此时已被容若逼到尽出,容若看准时机,突然使出一招“举火燎天”,剑锋上指,当胸刺到,仇幕华顺势格挡,岂料容若短剑中途变折,向右一旋,绕过仇幕华剑锋,指南打北,登时已在仇幕华的左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仇幕华退其锋芒,敛襟后跃,跳开数尺,与容若遥遥相对。容若并不想对他赶尽杀绝,此刻也并未进攻,他侧目远观,只见白候英与燕归南斗得愈发狠厉,几乎已成拼命之势。
白候英手中一把破天刀霍霍生风,寒光闪烁,冷气森森,忽削斜飞,忽又直打,燕归南手里的判官笔打了一个圆圈,想将破天刀迎面挡开,哪知白候英右手一抖,破天刀改从下三路扫到,燕归南变招未及,小腿上已添了两道彩,步伐登时慢下来,白候英适时铲出一腿,将燕归南绊倒,破天刀迎面劈下,刀风凛冽,摄人魂魄,燕归南两眼一瞪,呲牙咧嘴,却已吓得心胆俱寒,谁料白候英的刀锋却在他面颊几寸前的距离停了下来,不再挺进。
第24章 吹花嚼蕊弄冰弦(5)()
白候英本来气怒已极,但想到若燕归南一死,自己真的就含冤莫白,倒不如留他一条命,将事情问清楚。他手腕一沉,刀气瞬及四散,然而燕归南的脸却裂开一线,紧接着,一张人皮面具被刀风砍得粉碎,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庞。
白候英倒吸一口冷气,此刻方才明白,原来这燕归南竟然是他人易容假扮的,他手臂一探,抓起这人,二话不说就是两个大耳刮子,忿忿骂道:“好你个奸险小人,居然假扮燕掌门污蔑老夫,老夫一世清誉险些毁在你手里。”
此时所有人均已罢手,席百川匆匆走来,见到那假冒之人,脸色一变,道:“你是百变神偷成猴子成大通。”
成猴子给白候英制住,无可奈何,只得点头承认,在场一众掌门纷纷前来确认,果见正是成猴子本人。这成猴子本是燕子楼掌门燕归南的师弟,十多年前掌门之位的争夺中输给师兄,从此便破出门户,此人原本就不务正业,妙手之术倒是比他的本门功夫练得还要高明许多,之后在江湖上一展所长,终成一代神偷。
心远大师道:“看来此事果真别有内情。”
容若见塞本特已给峨眉派的人制住,走到心远大师身边,见了一个礼,抱拳道:“晚辈来得晚了,还望大师和白前辈恕罪。”说罢从怀中拿出两封信,递给心远大师,心远大师展开信纸,略一过目,又将信交予席百川,道:“席掌门,你看一看这信中内容,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席百川接过信件,目光如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如走马灯一般变幻不定,看过信之后,他双目血红地望向白候英,白候英一时纳闷,却见席百川突然单膝跪下,道:“我席百川言出必行,今日之事,是在下对不住白掌门,这仇,我们盈袖山庄是没脸再报了。”
他姿态虽然谦恭,但神色仍是倨傲,毕竟他兄长纵然做了天大的恶事,依旧是他的兄长,身死人手之仇不能得报,终究有一份不甘。
众位掌门见此情形,已了解到事情真相,只是顾及盈袖山庄颜面,才没有道破。
心远大师微笑道:“误会解开,如此甚好,盈袖山庄与天刀门这些恩仇,便就此烟消云散吧。”
白候英与席百川均点头允诺,心远大师对成猴子道:“你冒充燕掌门前来,那真正的燕掌门又在哪里?”
成猴子无法,只得据实相告,原来他施诡计暗算了燕归南,将他囚禁,然后又以他的身份出席武林大会,污蔑白候英。
此时,峨眉派众人已将塞本特押解过来,容若道:“这位塞本特是当朝辅政大臣鳌拜的亲侄子,此次武林大会一役,也是塞本特与鬼剑书生仇幕华联手策划,目的便在于挑衅南北武林相斗。”
听到此处,一众掌门纷纷哗然一片,有激愤者怒喝道:“原来是鳌拜的侄子干得好事,满人占我汉人河山,如今又使出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