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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去眼底的狠戾,凌瑶慢慢走近内室,此时的弋阳躺在床榻上,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冰珠,就连墨发上都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弋阳,冰彻入骨的滋味不好受吧。”
弋阳死死地咬着下唇,仿佛整个人都置身冰窖一般,没有了他在他身边帮她取暖,她才知道冰魄毒发之时,竟然这般寒冷。
偏偏这冷一点点的加剧,一点点的渗入骨髓,慢慢的折磨着她,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瑶一挥手,原本裹在弋阳身上的锦被立即被撤了出去,随着凌瑶的拂袖,一阵阵凉风袭来,就如同腊月冰霜一般慢慢侵入她的骨髓。
她真的好狠
弋阳的下唇被她咬破,转瞬之间结成冰珠,凝在她的嘴角。
“弋阳,只要你求我,我就可以帮你驱寒。”凌瑶探身上前,睥着弋阳道。
她最讨厌的就是弋阳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她的体内和她一样流着卑贱的血,凭什么可以高贵无双,她偏偏要将她这份高傲的自尊生生的扯到脚下,狠狠践踏
凌瑶对弋阳的嫉恨已经足足有三十年了,如今已经近乎魔怔,心理扭曲。
弋阳依旧咬着下唇,仿佛寒冰将她的嘴唇也冻住了一般,没有开口,亦没有看她。
她这样一幅坚韧不屈的模样落到凌瑶眼中分明是挑衅与鄙夷,她恨恨的看了眼弋阳道:“本座有的是时间与你耗下去”
说完,她蓦地拂了拂袖子,带起一阵凉寒的气流。
“轻曼,打开窗子。”
“祭司大人,好像要下雨了。”
凌瑶意味深长的笑了,“本座自然知道要下雨了,马上就要起风了,赶紧打开窗子”
“是。”轻曼顿时明白了凌瑶的意图,闷热的天气里拂过习习凉风,对于他们正常人来说是心旷神怡,可是对于正在遭受冰魄毒的弋阳来说,那简直是雪上加霜
别说凉风,就是室内空气轻微的流动,对于弋阳而言,都是凛冽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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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幸身亡()
凌瑶,向来深谙阴毒之道,最是擅长这些阴损的折磨人的手段。
“给本座上壶茶,要上好的雪芽。”凌瑶满意的看着弋阳发梢一点点结成寒冰,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然后,直到凌瑶面前的一壶茶见了底,弋阳依旧蜷缩在床榻上,半分没有示弱的意思,凌瑶怒极,直接将桌上的茶壶整个人扫了下去。
“啪啪——”
一声强烈的碎瓷声在室内响起,饶是经常跟在凌瑶身边伺候的轻慢都忍不住颤了颤身子。
“弋阳,你知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凌瑶上前逼近弋阳道。
“本宫……倒是很想问问你……你想做什么?”弋阳冻得牙齿打颤。
她都这么折磨她了,还要怎样?
“本座想要看着你向我求饶,看着你匍匐在我的脚下”
“凌瑶,你非得要这样顽固么?”弋阳不懂,为何她对她会有如此深的怨恨。
就算是华云钰喜欢她,那又如何,他们是亲兄妹,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她若是喜欢他,尽管去找他好了,为何要一味的怨恨她?
“我顽固?”凌瑶蓦地笑了,“我不过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罢了。”
“你想要的?”弋阳抬眸。
“我想要的很多,但凡你拥有的东西我都想要”凌瑶恨恨道。
“你如今已经是祭司了,还不够么?”
原本,她才是祭司,只是因为她贪玩去了中原,祭司无主,凌瑶就暂时代替她成为祭司,后来,她被除去圣女之位,凌瑶也正是代替她成为了祭司,一直到现在。
“当然不够,我还想要圣女之位,还想要你哥哥华云钰”
“圣女之位?只怕不行吧,只有皇室的血统而且天生具有灵力才能成为圣女。”弋阳说话时,身子冻得打颤。
“哼,皇室血统?”凌瑶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双眸如刀,缓缓落在了弋阳身上。
她果然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皇室血统,她不过是一介贱民罢了
她真想告诉她真相,让她早一点认清自己卑贱的身份
可是,她了解弋阳,身份对她而言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她和华云钰之间不伦不类的爱情,这个才会一点点的将她逼疯
“听说,我将你带出宫之后,华云钰几乎出动了所有暗人都在找你,没想到他对你竟然用情之深。”
提到华云钰的名字,弋阳身子轻轻颤抖,几乎每日她都会恶言讽刺,一次又一次揭开她隐在她心底的东西,让她活在羞耻之中。
她咬牙,“你这次又要说什么?”
“你说,若是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兄妹之间的苟且之事会怎样,世人又该如何看待你们?”
感觉到弋阳的身子轻轻发颤,凌瑶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只有她提到华云钰时,她才会表现出畏惧来,她很乐意看到她这样恐惧的模样。
弋阳只觉得一股冰寒顺着她的背脊往上攀爬,她紧锁着凌瑶,看着她唇畔的讥意,厉声道:“你真是疯了”
“弋阳,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难道还没有想到当年和你行苟且之事的人是谁么?”
“别说了”弋阳精神临近崩溃。
“我偏偏要说,当年,那件事之后,你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只不过后来被他亲手打掉了,只怕他也害怕你会生出一个怪物出来吧”
“别说了”弋阳紧紧闭着眼睛,似乎难以回首那不堪的往事一般。
就在这时,一只疾如旋风的手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紧接着一粒药丸从她的喉咙里滑了进去。
“咳咳……”
凌瑶嘴角微微扬起,弋阳警惕性很强,只怕若不是提出了这件事,她还不能这么顺利就将药给她服下
“你给我吃的什么?”
“自然是让你以后乖乖听话的毒药”
“你——”弋阳咬着牙,开始运功,想要把刚才咽下的药丸逼出来。
“别费功夫了,你逼不出来的”
弋阳闭上了眼睛,盘起了双腿,不顾体内的寒入骨髓,开始运气。
“傀儡蛊已经和你体内的冰魄毒融为一体,你觉得你能逼出来么,不自量力”凌瑶冷嗤。
“而且,这傀儡蛊能够减轻冰魄毒,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的确如她所言,她身体内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冰寒刺骨了,就连发梢上的寒霜也渐渐消融,只是她的身子已经冰冻麻木。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弋阳冷问。
“弋阳,你最喜欢操控别人,如今终于轮到你被人操控了,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你放心,我只不过是想和你玩一场游戏罢了。”
弋阳越发觉得凌瑶唇边的笑意森寒阴冷。
她微微握拳,袖中蓦地飞出红绸,缠向凌瑶,谁知凌瑶轻易避开,她的指尖闪过一抹幽光,弋阳手中的红绸顿时碎成碎片,纷纷落到了地上。
凌瑶不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弋阳么,这种把戏可奈何不了我你若是老实听话的话,我兴许不会为难你,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冷冷拂袖,将弋阳掀翻在床榻上,然后她的双手挥过,在房间内布下了结界。
“好好看着她”
“是。”轻曼立即垂首道。
——
大夏。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送来了丝丝凉意,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香。
雨水顺着琼华殿的屋檐滴落,落在青石板上,发生悦耳的声音。
殿内,安文夕缓缓为北宫喆系上了披风的带子,不舍得抱住了他的腰身,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
她不舍得他离开。
北宫喆扣住安文夕纤细的肩膀,拥着她的腰肢,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夕儿,朕该走了。”
安文夕这才从北宫喆怀中起身,握着他的手道:“路上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自从昨日她爹送来安景晟被华静香救走的消息,北宫喆当即决定动身前往南昭,安景晟一旦回了南昭,就是一个强大的威胁,必须要将他带回来。
而且,他身上的忘情蛊几乎要压制不住了,也必须尽快拿到解药。
北宫喆吻了吻安文夕的额头,“等着朕,朕定会赶在乐乐生辰之前赶回来。”
“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了好了,别腻歪了,本公子都要看不下去了,这一去又不是生死离别,别那么煽情行不行”月清绝催促道。
去南昭寻找忘情蛊解药,月清绝自然是要去的。
北宫喆冷冷扫了眼月清绝,然后撩开步子出了琼华殿。
安文夕追着北宫喆的脚步上前两步,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琼华殿,心里突然像是空了一块。
自从北宫喆去了南昭,安文夕的生活变得百无聊赖,每日去永寿宫去陪凌阡陌说说话,给乐乐做些小衣服,看看,偶尔会带着乐乐去鹿台小住几日。
她又重新搬回了未央宫,每天晚上她自己独自睡在那张大床上,都会想念在琼华殿时,北宫喆将她拥在怀中入睡。
如今,北宫喆不在她的身边,她又将乐乐抱了回来,有乐乐在她身边,多少有些安心。
每隔十日,她都会收到北宫喆的来信,每次信上都是“安好,勿念。”四个大字。
但是看到他雄健的字迹,安文夕每次都感到阵阵心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瑟的秋风席卷夏宫之时,碧波湖上碧水泛着圈圈涟漪,湖中千荷田田已经泛起了枯黄,朵朵浅荷也已经凋零。
安文夕立在碧波亭内,想起夏日她和北宫喆在亭内乘凉的情景,一幕幕恍若昨日。
“娘娘,该回了。”香茗在一旁提醒道。
见安文夕身形未动,香茗以为安文夕没有听到,再次道:“娘娘,时辰不早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