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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脱水的人,皮肤上出现了干裂的沟壑。
“把他丢进去,你暂时就回来吧,不然即使在季沧海的身体里,你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石头说。
“我知道,”“季沧海”抬起头,看着天上黑暗的穹顶,无数灰暗的云朵在聚集,有散开:“不过那边的幽冥通道应该吸引了‘它’的注意力,一时半会理不到我们。”
“小心无大错。”石头一直秉持安全第一的心态:“危险,是时时刻刻围在我们修士周围的。”
“我们两个丧家之犬,还能算做修士?”月兔的嘴真的很欠。
但他真的把这口气憋了太久。
季沧海的皮肤上,裂痕又渐趋明显。
“搞定了吗?”石头催促。
“可以了。”月兔一跃而下,跳入这方从未有现代人来过的湖里。池水渐渐上升,渐渐离开这被无名阵法保卫着的山体。
山本来就高,离云朵不远,现在水体逐渐往上漫,往上升,就来到了云中。随着天空之上的云雾此起彼伏,消消涨涨。
雷霆在这云雾间消长,逐渐结成一道道符文。
这是天生而成,绝不是人力所为,狂野的雷霆,轰烈的声音,在云层中游弋。云朵在空中悠悠荡荡,却逐渐形成了一个大锅。
锅里有水。
锅下有雷。
是为劫池。
……
金丹老者看着地上那个渐渐闭合的洞口,天上降下的阵法封印了幽冥与人间的通道。
但这些并不能让金丹老者展露出哪怕一丝的笑颜。他的寿元无多,就想着完成这最后一个任务之后,尝试突破那道元神关卡。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拿出了那副墨镜,戴了上去。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到这位金丹强者的负面情绪。
原本还想托付的事情,现在都变成了梦幻泡影。
他猛一回头,看着东南方向,一口气叹去。
那柄黯淡无光的飞剑,跟佝偻的身形,无一不显出他的老态。
一个同样已经老态龙钟的蜕凡境修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
一个狭窄的囊泡中,季沧海睁开了眼睛。
“恶心。”季沧海的手上燃烧了一缕细小的火焰。蜕凡道火,不仅点燃了季沧海的星空丹田,还燃烧了季沧海的道宫。
季沧海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所以他决定出去。
蜕凡道火点燃修士的身体,也点燃修士的生机之气和神魂。远古时期的神火,被后来的修士们改头换面,摒弃了原来的祭祀之意。
只留下精纯的燃烧之力。
不过季沧海的道火与普通修士的不同。蜕凡初境修士的火焰一般都是杂乱不堪的颜色,而季沧海却是纯净的暗红色。
颇为妖异。
季沧海倒觉得这火跟自己非常契合,暗红暗红的,就像一颗从大地深处冒出的玛瑙。
“恶心的东西,”季沧海身周那层薄薄的精神力壁障瞬间被蜕凡之火覆盖:“我得回去了!”只是一蹬腿,这锁困着季沧海的囊泡就被蜕凡之火燃烧殆尽,化为泡沫消失在空中。
季沧海一路高飞。他是精神体,根本不需要驾驭什么法器,什么飞剑,就这么用精神力催动着蜕凡之火,还不用担心被反噬。
因为周围全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沉郁阴气。
“拜拜了。”季沧海看着被自己捅穿了一条长道的嗜,转头一冲。
一层比季沧海身上蜕凡之火更薄的屏障挡住了他。
“这是什么?”季沧海看着这连蜕凡之火都烧不掉的屏障,微微一愣。
那层薄薄的屏障在空中占的空间越来越少,直至消失。
季沧海只是一愣,失去了立刻归去的机会。
幽冥通道,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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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争斗()
看着身下被贯穿了一个长长通道的不知名鬼物,季沧海心中无由来的生出一股戾气。就是眼前这个既古怪,又恶心的鬼物,把自己给吸了进来。
不用猜,这准是幽冥地府。季沧海差点就在头上冒出了无数黑线。
这鬼物不强,又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异能,但那种让身体与灵魂分离的力量,实在是诡异得紧。
现在好了,季沧海手上冒出一团精纯的火焰,狠狠地往下投掷。就因为这鬼东西,自己来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说不定还没办法回去。
嗜的“身体”在季沧海的心灵之火下,就像遇到滚水的白雪,逐渐融化。
“奇怪了。”季沧海自言自语:“这东西,怎么就没有一点反应呢?”
场面实在是诡异,这东西明明是化生体,就算没有意识,也应该有生物应有的反应能力,绝不是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季沧海表面上平静地漂浮在空中,却暗暗适应着精神力。
他从未用这种力量对敌,若不是先前在梦中积蓄了那种经验,现在的他也只能呆在嗜的囊泡中苟延残喘。
嗜的身体渐渐融化,那些恶心的囊泡膜一点一点地消融在灰色的雾气间,将里面尚未消化完毕的鬼物尸体给流了出来。
“我滴个乖乖,”季沧海咋舌:“这种毫无攻击力的鬼怪,也能吃这么多?”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确实,如季沧海所见,这些被嗜吞噬的鬼物之中不乏张牙舞爪,凶神恶煞之鬼,有些释放出来的威压,跟季沧海现在的威势也都旗鼓相当,可想而知其生前的威武。
好吧,虽然不清楚鬼物有没有生前。
灰色的雾气弥漫在这幽冥地府的山川之间,给这里原本就险恶的山势更添一股阴沉气息。
季沧海也落下了身形。
嗜的身体变成了雾气的一部分,只剩下一小部分留在原地。
准确地说,是一滩半凝固的,蛋液一般的东西。
“这是?”没有月兔在一旁解疑答惑的季沧海,只能像个初生的小宝宝一样,盲人摸象般探索着这个新世界。
正当季沧海围绕着这摊蛋液转圈圈的时候,他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动静。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之为“听”。
几道身着古装的人影从山后边翻了过来,掠过长着残枝败叶的山体,直直落到季沧海不远的地方。
季沧海伸直腰,敛息法瞬间就运转到了极致。
他现在就一个透明的灵体,只要敛息敛得好,没有人发现得了。
几个人(鬼)远远地站在山麓的边沿,看着这边被季沧海一怒之下烧掉的嗜。
三男一女。季沧海就浮在嗜的尸体上,在他们看着尸体的同时看着他们。
那位女子似乎是众人的领头,她定睛看了一会这摊蛋液,没发现什么异常,打了个手势,就带着众人轻轻一掠,越到蛋液前。
“这是嗜留下来的虚丹。”女子只是微皱琼鼻,就识别出了这地上躺着的尸体。
这东西原来叫嗜?季沧海在半空中听着。
“这东西可不会自己死掉。”旁边一个身材比较精悍的少年说道:“这应该是某位斩魄使所为吧。”
“有可能。”女子撩起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张俏丽的脸:“也只有斩魄使才会不稀罕嗜这种珍贵的材料。”
这东西?很珍贵?季沧海决定继续听。如果这东西对修行有益,就出来拿,如果没什么用,那就由着他去吧。
我就是这么务实。
季沧海又“听”到了一阵风声一样的动静。在另一侧的山脉褶皱处,又有一队人向这边掠来。
在幽冥地府,只要精神力达到了蜕凡境的水平,就可以御空飞行,而那些没有到达蜕凡境的灵修,就只能像普通修士一样施展类似凡间武者的轻功。
很显然,从季沧海的感知来说,这就是一群真一境左右的灵修。
不过,这帮人好像霸道不少,既不观察,也不试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冲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远远一个大汉就开始怒吼。
“无灯城的人?”古装女子皱眉。
一掠至此处,那位大汉就开腔了:“怎么,两位在我们的猎物旁虎视眈眈,是想强抢我们的成果吗?”
“你们有点自知之明好吗?”女子身后那位清秀少年忍不住反讽:“你们那实力,就算是嗜站在这里让你们打,也不可能杀了他吧!”
大汉身后忽然站出了一个人,他的手上拿着一块赤红色的金属片:“拿这个,行不行呢?”
清秀少年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在他的感知中,这块金属片有一种浓浓的放射性能量,对灵修的身体有着强烈的刺激。
就跟放射性元素触碰到人类的身体一样。
“现在知道了?”大汉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皮囊,开始准备装这些“蛋液”。
“说实在的,你们这个说法很蹩脚。”女子的声音依旧如先前一般冷静,丝毫没有因为大汉的同伴而发悚。
“你说你们有破魂兵碎片,可这嗜的身体明明留着冥火的气息,分明是斩魄使这些强者杀死的。”女子说:“按照各城共定的条例,斩魄使杀死被混沌之气污染的灵体,将由各城派出自己的人员回收。”
“我没有说错吧。”
大汉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点了点头。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么我们也不能强占了这个虚丹。”大汉摊了摊手。
“只能这样了。”大汉从手里丢出了一块跟同伴一样的金属片。在他的身后,他的两位同伴也丢出了金属片。
一片血红血红的阵文从地下升起,弥漫在两队人的周围。
“阳火阴符,落地成殇。”三人齐齐念诵咒文,将他们的法器链接起来。
俏丽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手上流出一段绣满了咒语的红绫,连周围无处不在的灰色雾气都被逼开了两寸之多。
地上,血色的火焰直升。
手上,女子的红绫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