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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过砸过来的门板,王厚一式“宿露含深墨”,紧跟着一式“何人能缩地”,门外光线本来就暗,阇魁勇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初,连朱自平、道枫那样的高手,在“宿露含深墨”的招式下,都会出现短暂的恍惚,更不要说离得如此近、武功又逊色些的阇魁勇了。
王厚将阇魁勇抓在手中,听到屋内有人跟出,立即飞身后退,站在院中。黎教主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勇儿已经被来人抓在手中,想救已经来不及,又不敢扑上去,唯恐伤了勇儿,当即沉声喝问:“什么人?”
王厚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是冷声答道:“让陈雄出来,快放了南海公,世子在我手里,你们要敢轻举妄动,别怪我杀了阇魁勇,弄得玉石俱焚。”王厚此时最担心的还是陈雄对南海公突施杀手,所以张口就让陈雄出来。
先前,阇魁勇对南海公动粗时,陈雄还叫“且慢”,试图作最后的努力,等到阇魁勇被抓,他先是一凛,迟疑之下伸手欲抓南海公,这一耽搁已经被王厚喝破。黎教主并不笨,回头看了一眼,大声道:“我保证南海公毫发无损,但你不能伤了勇儿,否则,你就是逃到天涯,我也会追杀你。”
陈雄也走出室外,问道:“阁下认得我?”王厚知道论心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救出南海公要紧,不能久留,必须尽快离开,当即答道:“你不用问那么多,我们现在一个换一个,我拿世子换南海公,你们并不吃亏,若是不服,咱们以后再说。”
陈雄问道:“你这一走,我们到哪里找你?”王厚略一沉思,答道:“三日后,潘里湖上,我等着你们。”黎教主抢先应道:“好!三日后的亥时,我们在湖中心等你,希望你不要爽约。”陈雄见黎教主已经表态,不好再说什么,却道:“你如果不敢来,我们就去港口找你。”
王厚怔了一怔,知道陈雄猜测自己是郑和船队的人,随即冷声道:“陈雄,你不必多猜,我南海公子何曾怕过什么?三日后的亥时,我们潘里湖上见。”王厚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不敢再用多情帮绝情杀手之名,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号。
黎教主、陈雄都是一愣:南海公子?没听说南海公有儿子啊,而且这名号还是第一回听说。陈雄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怎么世子半天没声音?”
王厚右手结自在印一拂,阇魁勇清醒过来,只是浑身无力,张口骂道:“妈的,敢偷袭本王,我要剥了你的皮,吞了你的胆……”脖子已经被王厚捏住,说不出话来。
王厚斥道:“不要多废话了,放了南海公,我便不会为难世子。”陈雄看了黎教主一眼,大声道:“好,我们去大门外的桥上,你在桥的那边,我们在桥的这边,双方同时放人。”
王厚冷笑两声:“想用飞头蛮来对付我?你到底放不放,再啰唆,可别怪我不耐烦了!”陈雄更是愕然,先前听黎教主所说,院外的护城河里有飞头蛮,陌生人根本进不来,这才想到在桥上放人,让飞头蛮来攻击南海公子和南海公,没想到竟被对方识破。
黎教主上前扯断南海公身上的绳索,他知道事情已经暴露,索性连眼罩也一并扯掉。王厚看到南海公与郑和年龄相仿,五十岁的样子,只是面容憔悴,衣服破破烂烂,可能吃了不少苦,当即叫道:“你们全部进屋去,南海公,到我这边来。”
对方只好依言进了屋。南海公揉揉眼睛,向这边走过来,王厚伸手在南海公的手腕上把了一下脉,脉相正常,心里稍定。阇魁勇挣扎了一下,王厚冷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对南海公怎样?”一式“舟去行不穷” 将他扔到门口,“砰”,传来阇魁勇屁股着地的声音。
王厚暗笑几声,挽过南海公,几个起落很快消失在围墙之外。
第199章 救出南海公()
柳晗烟坐在桌边,左手支着腮,对着烛光发呆;周清竹坐在她身边,右手托着腮;金敏慧在室内踱着步,不时地伸头向门外张望;李智贤和庄昭雪坐在一旁,两人小声议论着什么。
忽听金敏慧叫了一声:“王哥哥!”其他几人都站了起来,周清竹扒拉开柳晗烟,向门外跑去,金敏慧自言自语:“不是,我看错了……刚才那个人好像王哥哥。”周清竹不满地嘟囔:“看错了还乱喊乱叫。”回到原位坐下。
“王哥哥!”金敏慧又叫了一声,这次连柳晗烟也有些火了,斥道:“乱叫什么?”话音未落,一个三十几岁,生着短胡须、满脸黑色的人冲了进来,胳膊上还挽着一个五十多岁,面色苍白的老者。
“庄姑娘,快将我的易容褪了,我要去‘天元’号;烟儿,好好照顾南海公。”王厚边说,边将南海公扶到座椅上坐下,李智贤已经倒了杯热水,放在南海公的面前,庄昭雪则撕下粘在王厚唇上的胡须,又端来矾水清洗脸部。
“天元”号上,郑和正和七八个人在房间里等候王厚。今天下午,他与占城国王会谈,侧面了解到飞天教的背景,知道飞天教主特殊的身份,感到态势比预期的更难,当即令唐敬向王厚禀明了情况。
眼看子时将近,众人都有些焦虑不安,王厚在唐敬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不等郑和问话,向众人拱了拱手:“郑总兵,在下已经回来,有件小事,需要和你单独说说。”其余众人闻言全都站起来,准备告退,王厚忙道:“各位大人请坐,我想请总兵移步到‘天柱’号。”
郑和知道事态严重,二话不说,当即起身与王厚走出门外,唐敬紧随其后。室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是官场老手,知道这种情况定是出了大事,越发惴惴不安,只是相互之间不敢胡言乱语,默默坐着,有的端起茶杯,杯子与杯托发着格格的声音。
“天柱”号,柳教主的房间,柳曜天、南海公、柳朝晖三人坐在室内。郑和见到南海公大喜过望,一揖到地:“南海公,你到哪儿去了?害得我们好一阵担心。”又向柳曜天拱拱手,柳曜天慌忙回礼。
南海公作了一揖:“唉,一言难尽……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天,大概四五天前的夜里,我突然听到院子中有砍杀声,出来一看,院子里来了不下二十个黑衣人,地上还躺着两个人,砍杀声是从侧厢房传来的,那里还住着三个护院武士,跟后,听到有人说‘堂主,全杀了’……”
说到这里,南海公流下了泪,他与五个护院武士朝夕相处,待他们像亲人一样,不想一夜间全都暴毙。郑和劝道:“南海公,不要难过,我一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南海公闻言擦了擦眼睛,接过柳朝晖端过来的茶杯,喝了几口,平缓一下情绪,接着道:“就在我张望的功夫,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紧跟着头上挨了一拳,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透着光,四周黑漆漆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从窗子外面递进来一盆饭,我喝问那人,却没有回声,直到今天晚上,这位南海公子救了我……总兵老弟,你怎么知道我被人绑架了?”
王厚将事情经过说了,南海公听罢,躬身就要下拜,王厚慌忙将他扶起,却听南海公哽声道:“老朽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我独身一人无牵无挂,只是我死事小,失约总兵老弟事大,而且我的星海图历时十五年,做梦都想在有生之年,将它完成,也算了却毕生最大的心愿。”
几人劝慰一番,南海公心情渐渐平复。郑和向王厚一揖:“王将军,此番多亏你了,不然事情真是难以挽救。”王厚忙道:“总兵不要客气,我担心你那边人多嘴杂,虽然宝船上很安全,但就怕防不胜防,生出意外,这才将你请来。一会,我准备让人为南海公易容,这样也能保证他的安全。”
柳教主问道:“厚儿,你约定三天后,要去潘里湖一战,可想到了妥善的应对法子?”郑和的到来,令柳教主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郑和。上次,唐敬领着王厚来到船上,就已经让他有些意外,没想到现在郑和竟亲自过来,柳教主内心对王厚的关爱之情更甚。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跟他约定三天,就是想利用这三天,好好准备一下,同时他们肯定也要准备,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无暇调查南海公被救走的事情。”顿了顿,王厚又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其一,黎教主身份特殊,会不会动用其它力量,飞头蛮族是他的杀手武器,我现在还不了解。其二,陈雄这个人很可怕,他拉拢南海公不成,还会有后续手段,毕竟他口中所说的奇异之物,我们还不知是什么,这反而比飞头蛮族更令人不安。”
南海公叹了一声:“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假意答应他,这样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何企图了。”众人虽然觉得他说的在理,却都呵呵笑了起来。王厚笑道:“当时,南海公大义凛然,不屈不挠,又极力赞扬郑总兵,令在下佩服之至。”
南海公看了郑和一眼,说道:“我与总兵老弟相识十五年,一见如故,怎么能允许人家图谋害他,更别提要我参与了。”郑和听了,也有些动容:“南海公,我们都老了,一生挚爱大海,看来,这把老骨头最终还是要交给大海了。”
南海公呸了一声:“真不说好话,咱们的星海图,这一次就能完成了,完成之后,我跟你去大明,咱们就在海边结庐而居,再也不理这些凡尘俗事。”郑和叹了一声:“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南海公,咱们能为这天下苍生做些事情,也不枉此生了。”
王厚见两人都生出感伤,便提出时辰已经不早,带着南海公去了隔壁,让庄昭雪为其易容。之后,又将郑和、南海公送回‘天元’号,提醒加强防范,这才回到房间。经过这一夜的折腾,王厚有些困倦,也不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