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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兴文不解道:“仁兄何意?在下愚钝,还望说明。”
那人起身行礼道:“在下云南王的御前二品带刀侍卫尹长风,奉我家小姐之命,请少侠上前面亭中一起赏月品茶,还望少侠赏脸。”那人转身在前面带路,龚兴文一脸疑惑,也不曾多想,跟着尹长风前去。
不多时来到了一个湖边,湖中有一个小亭子,岸边去那亭子的路只有一条,远远望去,那亭子不管是赏月还是放天灯都是绝佳的好地方,只是岸边的侍卫守卫森严,个个精神饱满,身配一把长刀,显然都是身手不凡的好手,方圆百米之内没有其他游玩的人敢靠近,亭子四周挂满珠帘,亭中之人映着月光若影若现。
尹长风道:“报告小姐,人已带到。”
“知道了,下去吧。”只见亭子中传来一声空洞悠远女子声音,仿佛山涧中的流水声。
看着尹长风远去,龚兴文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公子还在外面作甚,害怕小女子是毒虫猛兽不成?如不嫌弃,希望公子进亭中说话。”
龚兴文踌躇了好一会儿,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小心点好,望了望自己的佩剑,硬着头皮进得亭子中去。
只见亭中一女子背对着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那女子听见拨开珠帘的声音,转过身来,约摸十八九岁年纪,面目清秀,身穿绫罗绸缎,头戴珠花,耳坠在月色之下闪闪发光,双眼明亮深邃,浅露微笑,脸颊泛起淡淡的酒窝,一双纤纤细手放于腰间,身材匀称,好似天上仙子下凡一般,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南宫玉和皎月能与之媲美了。
龚兴文看见她的面容都有些痴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那女子看见龚兴文一直盯着自己,十分羞涩。
“不知公子为何一直看着小女子?”
龚兴文听见那女子的声音,连忙回过神来,连忙道歉:“是在对不住,是在下失礼了,只是在下误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说完就后悔了,这虽是实话实说,但要是被误认为轻薄之言,外面有重兵把守,自己插翅难逃,恐怕有十条命也怕只有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那女子听后并没有生气,笑得更加迷人,慢慢地走进身来。
“公子既是*,今夜月色迷人,不妨坐下来小酌几杯,品尝些糕点如何?”
龚兴文笑道:“承蒙小姐看得起在下,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下与小姐并不相识,不知为何……”
那女子见龚兴文坐下,前来为他斟酒,龚兴文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同时口中念道:“不敢当,小姐请坐,在下何德何能,这些事还是让在下自己来。”
几杯之后,那女子道:“小女子侯梦然,是云南王侯生之女,不幸生于王侯之家,处处有着太多世俗礼仪需要遵守。如今已经及笄三四年了,婚姻大事不能自主,父亲苦苦相逼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叫余飞的将军,我宁死不从,父亲无奈,最后协议给我半月期限,让我自寻良缘,如若未曾寻到,就比武招亲,那余飞武艺高强,恐怕最后还是逃脱不了他的魔掌,眼看期限将至……”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
龚兴文道:“在下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去管小姐的家事,只是如果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尽管吩咐,只要力所能及,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侯梦然听见龚兴文的话语,知道他愿意出手相助,即刻拭去眼角泪珠。
“父命不可违,但听说那余飞已是不惑之年,自命不凡,狂妄自大,性格狂暴,做事嚣张跋扈,传言死在他剑下的妻妾有二三十人之多……”
龚兴文道:“那为何王爷还……”
侯梦然道:“他手握重兵,连爹爹也忌惮几分,所以希望联姻来加强两家的关系,但他实在非我心中合适人选。再说这一个将军整天过着刀口上添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哪天就……”
龚兴文明白她的意思。
“那不知小姐可有合适的意中人呢?或许好好和令尊商量之后还有转机?”
“没用的,我就是一件礼物,没有说话的权利。但一个女子一生中的最大的心愿,无外乎是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从此相守相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侯梦然顿了顿继续道,“我并非有意打听公子消息,只是无奈之举,公子出身武当,在中原武林也有一定威望,武艺高强,定将能打败那余飞将军,救我脱离苦海,只要重获自由,事后必将做牛做马报答公子恩情。”
龚兴文道:“在下倒是愿意一试,只是你我得有约在先,在下若是败了,那自当没得说,要是侥幸赢得那余飞一招半式之后,那又如何?”
侯梦然的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道:“那自当是做我的夫君。”
龚兴文道:“请小姐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好色之徒,只是倘若胜了,请恕在下不能做小姐的夫君,到时候还望小姐向王爷解释一切。”
侯梦然用深邃明亮的眸子看了看圆月,点了点头,道:“公子尽管放心,小女子自当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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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比武招亲救美人()
次日,云南王府好不热闹,高手云集,都为一睹侯小姐的芳容而来,此时侯梦然高高坐在二楼之上,远远望去有珠帘格挡,若隐若现就如仙子一般,只是众人看不出侯小姐眼神空洞迷茫,也体会不到她心里暗自神伤。
一丫鬟推开珠帘走进去,侯梦然道:“月儿,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月儿道:“大将军余飞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现在已经只剩半柱香的时间,若是这半柱香的时间没有人继续上台打擂,小姐就真的要屈身下嫁于那莽夫了。”
“难道我的命真的这么苦吗?倘若真的要我下嫁给那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那我宁愿一死。”
“依月儿看,并不是没有人胜不了他,而是摄于他位高权重,无人敢得罪于他,想在这云南继续活下去,要是得罪了余飞,那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那他呢?他今天没有来吗?不,他一定会来的!”
“谁?小姐是说昨晚的那位武当少侠吗?那位少侠虽然看起来大义凛然,可是和小姐并无任何交情,没有理由来趟这趟浑水,就算他愿意,他势单力孤,怎么可能斗得过余飞呢?”
侯梦然听后长叹一声,起身看着窗外湖中的两只鸳鸯,不知不觉两行眼泪挂在了脸颊之上,无奈的回到了闺房之中。
台上的余飞得意洋洋,意气风发,表现得十分不可一世,用以计算打擂时间的香还未燃尽,便叫来侯府的管家问道:“既然我是擂主,已经没有人再敢上台来挑战,那我就是侯家的乘龙快婿,你立刻告向大伙宣布这个好消息吧!”
侯府的管家战战兢兢道:“余将军既然都说按照规矩来,这必须要等这柱烧完了才能宣布。”
余飞大怒,嚷嚷道:“还等什么?还等什么?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等我当上了侯家的驸马爷,你就准备滚吧!”
那管家用手拭去脸上的汗珠,恭恭敬敬的退下了。这时云南王侯生正坐在不远处,手中端着茶杯喝着上好的普洱茶,脸上洋溢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侯生向尹长风道:“梦然怎么样了?”
尹长风道:“启禀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我多年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在战场上都没见过你皱一下眉头,从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
“是的,王爷,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请王爷也要顾及一下小姐的感受,终身侍奉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小姐的终身幸福不就毁了?”
“你这是在教训本王吗?”
尹长风立刻下跪道:“属下不敢,只是王爷曾教导属下心中有什么话都要当面一吐为快,切不可在背后评头论足。”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我侯家势力大不如前,那中原皇帝又对云南虎视眈眈,如不加强团结,到时候说不定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国不将国,何以为家?而且……”侯生示意让左右退下,继续说道,“听说最近中原皇帝暗中大力拉拢云南势力,想必是有什么动静,若是这余飞有了二心,那云南危矣!倘若让余飞做了我侯家的女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自当共同抵御外敌,从而一劳永逸,从根本上解决了后顾之忧。牺牲梦然一人,换得长治久安,那也值了,你真的以为我不想为她找到如意郎君吗?我是没有办法,毕竟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尹长风没有想到侯生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全,躬身道:“属下愚钝,不知这许多深谋远虑,方才之言,还请王爷当属下并未说过。”
侯生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侯生退下之后来到了侯梦然的门前,刚想敲门,不想被月儿拦住了,道:“柳侍卫不在前院保护王爷的安危,来小姐这里做什么?小姐说了,不见任何人。”
尹长风道:“还望月儿报告小姐,说在下有重要的事情……”
“不行,小姐说不见任何人就是不见任何人,除非你不是人?”
尹长风也懒得和她啰啰嗦嗦,绕开她,径直推门而入,见到侯梦然坐在桌子之前以泪洗面,尹长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月儿赶忙跑进来,道:“你给我出去,快给我出去。”一直用手想将尹长风推出去,可是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推得动。
侯梦然见状,说道:“月儿你先下去吧。”
尹长风道:“属下实在是不愿看见小姐毁了终身幸福,只要小姐愿意,在下愿意帮助小姐逃离王府,属下不愿意王爷牺牲小姐的终身幸福拿来换取一时的安定。”
侯梦然抬起头望著他道:“天大地大,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抗争得了命运的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