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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像是觉得听了天大的笑话,疯癫似的大笑了起来,来回转着身子,大声说道:“你娘生前斗不过我,死后又能奈我何,我从不曾怕过!”
萧氏的音量提高了好几倍,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增强底气,只有这样,才能掩盖自己这么些年最害怕的就是旧人入梦这一事实。
说着还将桌上一应茶碗尽数掀翻在地,一直站在孟南柯身后的林记怀怕那个疯女人伤到她,欲意将她护到身后,却被她拒绝了,她依旧不畏不惧的迎面和萧氏对立着。
“至于后悔,”萧氏阴笑着走向孟南柯,放开嗓子对她吼:“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在方老夫人接你走之前,让你去陪你娘!”
孟南柯问她是否后悔,是在给她最后一丝机会,既然她亲手将这个机会撕毁,孟南柯也不必再顾及什么了。
在林记怀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孟南柯已经将他的佩剑抽出,驾到了萧氏的脖子上。
“娘娘身份尊贵,手上为了这种人染血,不值得,还是让卑职代劳吧。”林记怀上前一步,说道。
“不用。”孟南柯不假思索地回道,林记怀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得退到一旁。
剑身紧贴细美的脖颈,那份刺骨的冰凉让萧氏彻底冷静下来,这可是真正的命悬一线,她终于知道怕了
但她没有求饶,她也是贵气了十多年的女人,向来都是被人恭维,从不知求饶所为何物,尤其是在孟南柯这个,她恨入骨髓的人面前。
她似是已经接受了一死的结局,安安静静的,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像是在说:你杀吧,与其这样窝囊的活着,倒不如死得痛快。
孟南柯怎么会让恶人如意,挥剑给她个痛快为免太便宜她了,就在萧氏准备好命丧于此的时候,孟南柯大手一挥,利剑随之划过萧氏一头如瀑的黑发,随即,发丝纷纷扬扬散落在地。
萧氏感觉到了不对劲,睁开眼睛就看到地上断发,发了疯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孟南柯没有停手,将她剩下的一半长发也削得乱七八糟,萧氏当然想反抗,只是被林记怀命人稳稳拉住,她只能哭喊着接受断发的惩罚。
“取你性命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平生除了尚书夫人的位置,不是最宝贝这头长发吗,我现在就给你全毁了,我还会派人来给你剃度,让你自此出家,赎你平生罪孽!”孟南柯说完就把剑还给林记怀,随后带着他走出小屋,独留萧氏跪在一地黑发上不停哭喊。
另一边,由于正遇今日赶集,街道那是万人空巷,骑马的君燃无法策之狂奔,纵是心急进宫面圣也难以快速前行,也多亏他如此慢行,才有时间思考不对劲儿的地方。
君燃想到自己随刘蔷儿来望月楼本是偶然之事,也没派人回府通报过,为何府中的下人会知道他在望月楼?
再一想,先前来报备的下人除了身上穿的是皇子府下人的衣服给人感觉熟悉外,面貌甚觉陌生,好像也不是皇上安插在府中的那批人中的。
想到这里的君燃顿时觉得自己被骗了,而骗他之人的目的一定不是冲着他来的,反正他走到宫门,便会被告知皇上并无召见,他也可以平安无事的原路返回。
如此一想,那人只是借机将他支走,而他先前是同孟南柯一起的,难道对方的真正目的是她?
君燃立刻挽绳让马头调转方向,走了几步却是不知前往何方,孟南柯不会乖乖回府的,那么她会去哪里呢?
极速思索片刻,他奔向了孟府,去找孟鸿中,问他城郊别院在哪儿。
他猜到了依孟南柯那般恩怨必报的脾性,一定会立马去找害死母亲凶手中,尚存的萧氏报仇。
他早就知道孟鸿中把萧氏关到了城郊别院,但城郊何其大,隐蔽在山林之间的别院岂有那么好找。
只是他要过后才知道,在他心急如焚奔向孟府的时候,才出城郊别院不久孟南柯一行人便遇到了刺客。
四个蒙面高手悄无声息的从四面聚来,迅速形成包围之势,将孟南柯的辇车团团围住,林记怀速的抽剑御敌,纵是武功盖世,也终是寡不敌众,几番攻势之后就只能被动防守。
对方目的明确,显而易见是冲着孟南柯来的,一刀一剑都只希望刺在辇车所坐之人身上,林记怀被迫只能在辇车周围死守。
突的,杀手头目凌空而起,跃上辇车顶部,金玉外露的皇家辇车在他的大刀之下显得那样不堪一击。
林记怀正在车尾和其余三个杀手周旋,眼看对方头目的刀就要将那辇车劈开,一慌便分了心,左肩吃了刺客重重一刀,锥心的疼痛加上紧张的气氛让他顾不上其他,抽出一直藏在袖中的仅有的三根毒针,让和他对打的三名刺客一针毙命,这下他才来能抽身去解决那个头目。
可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头目一声大呵,巨刀与之而下,辇车瞬时被劈成两半。
好在孟南柯和珠儿都抱团缩在角落,这一刀下来并没有伤到她们。
头目大刀再次举起,这一次丝毫不差的冲着孟南柯的脑袋而去,电光火石间,林记怀拼了命将主仆二人扯起,强忍左肩上的疼痛带着她们往山林深处奔去。
跑的瞬间,林记怀抓起一把沙洒向杀手,杀手一时被迷了眼睛,无法立刻追去。
他们也没跑几步,杀手头目就能勉强视物,便一直紧追,他们一个伤,两个女子,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的对手,先前靠洒沙子拉开的距离一下子就被缩小了。
跑着跑着,孟南柯突然甩开了珠儿和林记怀,情况紧急得来不及说话,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三个人一起跑的结果只会是三个人一起丧命,不如分开,还有人可能活下去。
孟南柯什么也没有说就往另一边跑去,珠儿不忍离主,欲意跟上,却被林记怀拦下,把她推到一旁,吼了一句:“不要辜负了娘娘的好意。”
林记怀随着孟南柯而去,再次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逃命,孟南柯试图挣脱他,但他的手和君燃的一样有力,不是她一个女子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孟南柯用冤愤怒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说:“你明知道刺客是朝着我来的,他只会追上我一人,只要你不和我一块儿,你就有机会活命。”
林记怀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他不能,他不能眼睁睁再看着心上的女子独身去赴黄泉,哪怕最后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他也要陪她一起。
第94章 跳崖()
孟南柯和林记怀使足劲儿的在逃,刺客也是拼了命的在追,数次刀与剑的交锋下来,本就带伤的林记怀的力气正在渐渐耗尽,还能一战凭借的不过是一腔孤勇。
孟南柯快速思考着,她知道这样一直被动的逃跑结局一定悲惨,不如去博一回。
这孟家的城郊别院周围,她还算熟悉,知道沿北边小道,穿过脚下这片山林便可奔至山顶,那里是万丈深渊
她没有选择了,与其就这样被刺客杀死,不如跃身一跳,虽也凶多吉少,好歹有亿万分之一的希望。
和刺客的近距离交战,林记怀一直处于劣势,适才被一个后翻踢踢趴在地的他惯性似的又抓起一把沙土洒向那即将又要给他一刀劈下来的黑衣人,黑衣人吃过一次亏,这次还算机灵的在林记怀抓沙时就连退几步,趁他躲避的这一丝空隙,一直被林记怀保护在身后的孟南柯速的将他扯起,飞快沿小道奔向山顶。
足下陡坡乃是上山之路,林记怀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似是已经猜到了孟南柯的打算,一面快跑一面用带着担忧和不忍的眼神看向了孟南柯,孟南柯却坚定的对他点头,表示她心已定。
林记怀自认从未见过这样有胆色的女子,和柔弱如春风,遇事多半胆怯的小冉完全不同,孟南柯恋生,却不畏死,死生若是必遵天数,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了结。
这一刻,林记怀似是明白,为何傲气于世,才绝无双的君燃都会为之倾心。
两人在刺客紧追下奔到山顶,站在悬崖边,孟南柯说了最后一句话:“这条路是我选的,你不需要和我一起走。”
她知道只要自己从这里跳下去,林记怀再躲去一边密林,刺客应该不会揪着他不放的。
林记怀难得笑得很温暖,毫无顾忌的再次牵起了她的手,未言一字,但那盛满深情的双眼似是在回答:可是我想
跳入悬崖的第一步是林记怀带着孟南柯迈出的,万丈深渊中的云雾迅速将这两个渺小的人儿包围,狂风呼呼拍打五官,高速坠落的眩晕感正在消磨两人的意识,不知坠落了多久,两人再也不知所在何处,所经何事
君燃冲到孟府时,孟鸿中正在和孟瑶光闲说家常,听君燃说到孟南柯可能有危险后片刻不停就往城郊别院赶,孟瑶光也随之而去,她是担心阿姐,也是惦记萧氏,她好久没有见过娘亲了。
终究还是迟了太多,一行人匆匆赶到别院山林时,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架破损的辇车,还有连同车夫在内的四具尸体。
斑斑血迹早就吓坏了孟瑶光这种闺阁女子,大惊失色地躲到爹爹身后,而孟鸿中也是吓得腿软,他不是武臣,平生都不曾怎么见过这样多的尸体,但他身为父亲,在幼女面前,纵是再怕,也要显得无所畏惧,当她的保护伞。
君燃见此也是心急如焚,但多年处事积累下来的理智告诉他越是焦急时分越是不能慌乱,他先让孟府一个家丁拿着他的腰牌去皇子府调集人马前来搜山,再让剩余家丁现在就去林中搜找,务必活要见人,死
后半句的“死要见尸”他终是说不出来,他不愿相信,也不会相信,那个机灵的女子真的就这样遇刺身亡了。
家丁领命而去后,君燃蹲下来检查那三具刺客的尸体,周身剑伤不少,却不足以致命,而真正让其断命的是颈部那一根银针,针尖周围的皮肤已经暗红,显然涂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