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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寒菲樱比她更狠,比她更有魄力,置之死地而后生地逼迫她认清楚自己面对的现实。
寒菲樱如愿见到了沈芙眼中的惊慌,轻蔑一笑,人都是有底线的,不要以为爹娘良善,就没有底线,可以任由她这个儿媳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若是触到了底线,宁可不要这个孙子,也不想一辈子受这刁钻儿媳的气。
她轻轻拍了拍沈芙的肩头,淡淡道:“我一直觉得嫂嫂是个聪明人,真正聪明的,就不要得寸进尺,不知收敛,触到别人的底线!”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沈芙是个无脑的刁钻蛮横的女人,寒菲樱却知道,这大嫂其实颇有心机,而且,一般人根本不会防范大嫂这样咋咋呼呼的女人。
果然,在寒菲樱的软硬兼施下,沈芙终于不闹了,偌大的寒家府邸,总算清静了下来。
寒老爷,寒夫人,寒元霁,还有寒菲樱都在正厅喝茶,虽然镇住了沈芙,但大家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尤其是寒老爷寒夫人,又一次被沈芙闹得心力交瘁,一时眼拙,娶了这么个儿媳,都觉得愧对元霁。
这时,一个下人匆忙跑进来,“老爷,夫人,沈夫人带着一大帮来了,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寒老爷顿时火冒三丈,重重放下杯盏,怒道:“我没去找他们,他们倒找上门来了,难道还想故技重施?”
寒夫人见刚刚消停一会,就又生了事,也怒由心生,“也好,我们寒家不是怕事之人,他们想闹,就陪着他们!”
话音刚落,沈夫人,还有沈童就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闯来了,沈老爷没来,沈老爷性格懦弱,在家里没有什么话语权,都是性情泼辣的沈夫人说了算,两个孩子的性格也都跟随沈夫人。
沈夫人深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道理,还没进门,就开始嚎啕大哭,“我那苦命的女儿啊,你肚子里还怀着人家的孩子,可人家根本不把你当人看,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啊”
沈夫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左右的百姓,寒家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见大户人家有热闹可看,立即呼啦啦地跟来了一大堆人。
听着沈夫人哭爹喊娘的嚎丧声,寒老爷脸色阴沉得快要下雨一样,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和这样一家人结为亲家?
但现在这样想,也是马后炮,事后诸葛亮,没有在一起过日子,没有长期接触,就凭几句蜻蜓点水的话,就凭几次不痛不痒的见面,也很难知道到底是什么秉性,而且,寒老爷还托人打听过,沈芙做姑娘的时候,也没什么恶名在外,最多就是有些娇生惯养。
富家小姐,娇生惯养根本算不得毛病,寒老爷寒夫人都没往心里去,可没想到,寒家的运气实在是糟糕透顶,老的是泼妇,小的也是泼妇,要不是看沈芙现在怀了孕,他宁愿豁出老脸,也要把这家人赶出去。
沈夫人身材高大,气场很足,颧骨很高,眼眶深陷,为人精明强悍,做事雷厉风行,不仅在府中是她一人说了算,生意上的事也是她一人说了算,沈老爷基本上就是个摆设,根本说不上话。
沈夫人在生意场混了多年,深刻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得比别人更狠,要有豁出去的魄力,别人才会怕你,你才能所向披靡,可以说,沈家的绸缎生意之所以能做得不错,和沈夫人的狠厉手段是分不开的。
沈夫人崇尚暴力,崇尚强权,深信谁更加强势,谁就更加占上风,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讲道理是弱者的生存方式。
寒家是龙腾王朝赫赫有名的珠宝大户,财力雄厚,远近闻名,当初攀上这门亲,她可是挖空了心思,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女儿嫁入了寒家。
不仅如此,她还把寒家的情况摸得很清楚,沈家只有沈童一个儿子,不存在分家产的问题,寒家却有两个儿子,将来迟早会面临这个问题。
二少爷常年不在家,也没有成亲,若是以后娶了个厉害媳妇,阿芙争夺家产就增加了不少难度,所以沈夫人背后给女儿支了不少高招,要趁二少爷还没成亲,赶紧分家,给二少爷分的越少越好,当然,能不分就最好了。
哪知,寒家并不像别的大户人家那样内部纷争颇多,反而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其乐融融,分家还是个极为遥远的问题,根本没提上议程。
虽然在别的问题上,只要沈芙一闹,基本上都能如愿,但涉及到分家,寒家父母一口回绝,毫无商量的余地,沈芙虽然心底不甘,但也只能讪讪作罢。
沈夫人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便让女儿赶紧多生几个儿子,为将来分家多争财产做好准备。
沈夫人之所以这样机关算尽,一当然是为女儿打算,二也是自己儿子打算,女儿占得多,就相当于沈家占得多,也就是阿童拿得多。
沈家虽然也是做生意的,但毕竟和寒家没得比,沈夫人最终的打算当然是为了沈童,女儿嫁入寒家这几年,沈童已经从寒家明里暗里捞了几万两银子过来,比沈家做生意一年赚得还多。
第101章 你女儿自己带回去1()
攀上了这样一棵摇钱树,比辛辛苦苦做生意还赚,沈夫人梦里都能笑醒,现在听说儿子在寒家受了气,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杀到寒家来。
她哭天抢地,一来就把声势造起来了,后面马上就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她暗自得意,希望人越多越好,上一次,寒家丢尽了脸面,好话说尽,好礼送尽,她才骂骂咧咧地离开,这一次,一定还会如愿以偿,寒家必须要拿出更多好东西才能平息此事。
很多人涌进寒府来看热闹,家丁们拦都拦不住,一时间,挤进来一百多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寒府又搭戏台了,但这出戏,比唱戏的都精彩。
原本已经消停下来的沈芙,听说娘家来人了,又有了底气,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娘,你要是再不来,就见不到女儿了”
沈夫人一看到女儿的模样,心底就有了底,母女二人当即抱成一团,哭声震天,远远听到哭声的人,还以为在办丧事。
做生意的人,都讲究吉利,寒老爷坐在前厅里,听着外面的哭嚎声,脸差点黑成了锅底,刚刚消停一会,居然又开始了,嫌烦不嫌烦?
寒菲樱看着父亲的脸色,站起身来,冷笑道:“我寒家还不至于让人欺负到家里来,还不知还击,爹,娘,大哥,你们先别出去,我先去看看这泼妇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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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出来的时候,又化过妆,脸色惨白如鬼,眼神悲戚,泣不成声,“娘,现在连一个丫鬟都能欺到我头上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让我死了好了”
说着就要去投湖,沈童配合地拼命拉住她,哭喊道:“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就算婆家不仁不义,你还有爹娘,还有我这个弟弟”
沈夫人的嚎啕声三里之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又招来了很多看戏的人,一时间,把寒家挤得水泄不通。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死了,娘怎么办?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他还没出世啊”
沈家三人的惨状实在让人很难不生恻隐之心,虽说具体情况外人不明,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指责寒家为富不仁虐待怀孕儿媳了。
寒菲樱欣赏着这家人卖力的表演,只是冷笑,现在有人拉着了,沈芙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投湖,坐实寒家恶名了。
沈夫人哭了一会,见寒老爷和寒夫人都没有出来,心底有些奇怪,上次一闹,寒老爷和寒夫人都赶紧跑出来赔罪,息事宁人,今天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只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站在那里冷笑,看打扮不是丫鬟,而是主子,沈夫人原本不认识,但在沈芙的暗示下,知道这就是寒家那个最厉害的女儿,二小姐寒菲樱,现在的淮南王府世子妃。
沈芙忌惮寒菲樱,但久经风浪的沈夫人并没有把寒菲樱放在眼里,大放悲声,“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们家,不指望你们待她如珠如宝,但是也不能不把她当人看啊,你们做的是人做的事吗?你们迟早要遭报应的”
寒菲樱见差不多了,主要是沈夫人的哭声实在太刺耳了太难听了,实在是一种折磨,便扬声道:“沈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家欺负你女儿,趁着今日乡亲们都在,你不如说说吧,也好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我们寒家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们的。”
爹娘都爱面子,注重名声,寒菲樱可不愿意他们背负这个恶名,既然沈家要闹,那她就陪着她们玩,看谁狠得过谁。
见寒菲樱这样说,沈夫人一愣,她明白只有尽快把寒老爷寒夫人逼出来,才是王道,如同嚎丧一般,“我女儿自从嫁到你们家,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你们欺她良善,对她百般折辱,现在她怀了孕,你们还不肯放过她,还要打死她弟弟,你们真是好黑的心啊”
“沈夫人!”寒菲樱对沈家人的混淆黑白早已习以为常,也不以为意,提高了声音,“别说这些空洞的了,说话要有证据,远的不说,你就说说今天的事,让大家评评理吧!”
沈夫人一愣,看着寒菲樱似笑非笑的模样,再看着四周那些探究狐疑的眼神,停止了哭泣。
“是啊,沈夫人,你就说说吧!”周围不乏好事的人,毕竟寒家小姐说的话在情在理啊。
沈夫人心底一惊,这小妮子好鬼的心思,看出了她的用意,知道她想利用舆论的压力逼迫寒老爷寒夫人快点出来,明知道是自己不对,但在沈夫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不对这个字眼,高声道:“沈童到你店里买东西,那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照顾你的生意,可你不卖就算了,还命人打他,还不是欺负我家软弱?”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