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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容贵妃那边呢,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皇后想起容贵妃栽得那么惨,眉眼带笑道。
“自从九公主被赶出宫去跪皇陵之后,容贵妃一直躲在流云宫,没脸见人。”知秋的脸上浮现毫不留情的嘲讽之色,“只是燕王来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些。”
皇后眉眼一抬,讥诮道:“她以为这就是低谷吗?只要确认了萧天熠的身份之后,本宫会让她明白,她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晚上,安福寺就有消息传来,萧天熠的右臂的确有块胎记,状如铜钱,千真万确。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得从凤座上走下来,笑意令人胆寒,“太好了,终于可以收网了。”
“娘娘准备怎么做?”知秋知道娘娘一向都有极为缜密的计划,任何牌在娘娘手中都能发挥出最强大的作用。
皇后陷入沉默,沉吟良久,这张王牌到底要怎么用,确实是个难题,如果直接告诉皇上,皇上不但不会信,反而会认为自己无端端去查世子的身世,到底是何居心?说不定没扳倒萧天熠,自己反倒被扳倒了。
萧天熠这个冒牌货,冒名顶替过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撕开他的真面目了,知秋忽然眼睛亮出雪光,“不如我们把消息透露给太后?”
萧天熠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子,如果一旦知晓萧天熠并非皇家血统,太后必定勃然大怒,引起轩然大波,头一个被波及的人就是萧天熠。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皇后却没有表态,太后最喜欢的人是万若岚,和自己的关系一直较为寻常,想到这里,皇后冷笑一声,太后,想不到你最喜欢的人居然为了她的荣宠地位,而欺骗你最深吧。
她现在几乎见不到太后了,和太后的关系已经形同路人,虽然她上次要挟太后帮她,夺得了吏部尚书之位,但太后骨子的傲慢皇后也是知道的,现在太后对外称病,很少见人,她好几次去请安,也只派孙嬷嬷出来挡了,面无表情地让她回去。
皇后知道太后在生自己的气,想见太后难上加难,而且就算见到了,太后也不是能够任人摆布的人,会和皇上一样怀疑她居心不良。
到底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让皇上知晓这个秘密呢?实在令人苦恼。
“淮南王爷呢?”知秋忽然想到,喜悦道:“他一定不能容忍。”
皇后当然也想到了淮南王爷,当了这么多年的顶缸父亲,还对萧天熠爱重有加,如果知道萧天熠不是自己儿子的时候,不气得吐血才怪?
但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方案,主要是因为淮南王爷不是雷厉风行之人,为人温和,性情儒雅,就他这样的性格,很难把这件事的冲击力闹到最大,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淮南王爷爱重世子,京城皆知,曾经萧天熠变成残废,他也没打算换了世子之位,可见对萧天熠的特别亲厚。
淮南王爷不会不知道,如果此事一旦爆出,萧天熠定然是死路一条,如果他念及多年和萧天熠的父子之情,心软了,忍痛瞒下此事,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皇后对他和萧天熠之间的父子之情没把握,所以不敢贸然让他知道。
但皇上就不同了,皇上是一国君王,不缺少狠厉的手腕和果决的雄心,最重要的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此事,就算淮南王爷动了恻隐之心,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徇私舞弊,混淆皇家血脉,此事根本就没有回寰的余地。
最适合抖出此事的办法,是猝不及防的血淋淋的方式,给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让萧天熠一败涂地,从此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他白赚了这么多年的世子荣耀,已经捞够了,是时候加倍还回来了。
第474章 命格吉凶2()
可萧天熠不是泛泛之辈,就算手中握有确切证据,若是策划得不好,搞不好引火烧身,被他反咬一口都有可能。
皇后眼珠缓缓转动,真是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么样既让皇上不疑及自己,又能保证给萧天熠致命一击?
说来也怪,在萧天熠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寒菲樱逼去了安福寺,进行了一番毫无诚意的祈福之后,事情真的有了极大的转变。
可能因为这位世子的影响力实在巨大,在佛前也有几分薄面,虽然求佛之心并不怎么虔诚,却也达到了最理想的效果。
他回府之后,淮南王爷的病居然真的一天天地好了起来,世子妃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还说孩子生下来之后,准备到安福寺去还愿,翡翠等人也说这安福寺的大师真是活菩萨,说的话实在太灵验了,不愧是得道高僧。
世子妃腹中孩子月份越来越大,越来越活跃,她也时常感到身体不适,便把秋香留在身边贴身伺候。
入冬之后,天气越发寒冷,世子妃的口味越来越挑剔,幸好秋香根据世子妃的身体状况,每天变着法调制各种可口的食物,深得世子妃赞赏,秋香渐渐成为世子妃身边的红人。
就在寒菲樱既紧张又期待地准备待产中,一直风平浪静的帝京忽然出了一桩案子,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静。
严格地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案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却让京兆府尹感到无比棘手,从未有过的头疼。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对来自青崖的庄稼老夫妇,二十六年前,因为家里太穷,养不起还没出生的第四个儿子,所以生下来之后就送人了,这么多年也没联系,一直相安无事。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的一场瘟疫,三个儿子都没能逃过,相继过世,这对老夫妇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绝望之余,忽然想起多年前被送人的儿子,面对这个唯一的希望,便一心想把那个儿子找回来,为亲生父母养老送终。
可这么多年没音讯,当年的见证人也不在了,要找一个当时还是婴儿的孩子,谈何容易?
但这个仅剩的儿子是老夫妇唯一的指望,他们不愿放弃,锲而不舍,拖着老弱病残的身体,四处奔走,两三年之后,终于打听出了一点眉目,那就是当年抱着他们儿子的女人是京城人氏。
老夫妇大喜过望,顾不得路途遥远,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寻找那个女人,算起年龄,她如今也应该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可他们辗转来到京城之后,才发现希望依旧渺茫,两人举目无亲,谁也不认识,手中又没钱,只能风餐露宿,沦落到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
有好心人见这对老夫妇实在可怜,问清楚了原委之后,指点他们去京兆府求助,要不然以他们的年纪,说不定儿子还没有找到,就先冻死饿死街头了。
走投无路的老夫妇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千恩万谢之后来到京兆府击鼓求助,在京兆府前击鼓一向是百姓们最爱看的热闹,所以,这件事一下子就传开了,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京兆府尹刚刚上任半年,见那对老夫妇确实可怜,也本着为百姓做事的心思,很快就接了这桩算不得案子的案子,又仔仔细细地询问了老夫妇许多细节,最后根据他们模糊的记忆,让人画了一副当年那个女人的画像,命差役四处张贴,悬赏征集这个女人的线索。
当时那个女人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上下的样子,如今隔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但画也只能画她年轻时候的模样,眉心一颗美人痣是最显著的标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很多人看老夫妇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也起了恻隐之心,自动加入帮助老夫妇寻亲的大军之中,这件事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人多力量大,又有京兆府的公文,没几天的功夫就有了消息,有人到京兆府指认这画像上的女人,很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位淮南王府的侍女。
京兆府尹本来见有人带来了有价值的线索,心下一喜,可还没有从欣喜中回过神来,就觉得头部遭了重重一击,天昏地暗。
淮南王府,那是皇室贵胄,可不是京兆府能动的人,京兆府尹一个头两个大,原本是想帮老百姓做一些实事,帮助老夫妇找到儿子,让他们老有所依,也是一件积阴德得民心的好事。
可万万想不到,这件事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居然牵扯到了淮南王府,京兆府尹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因为最近帮助老夫妇寻亲的消息传出,很多人都在关注,一见有人到衙门说有线索了,又呼啦啦围过来一大群人看热闹,此事想瞒也瞒不住了。
京兆府尹只觉得脑子一阵嗡嗡作响,一拍惊堂木,强迫众人安静之后,他又再次询问了前来指认的人,那人肯定说的确很像,他曾经见过那位淮南王府侍女一面,所以颇有印象。
京兆府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冷静下来之后,心中还存在一丝侥幸,老夫妇的记忆没有那么清楚,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年了,认错了也有可能,未必就真的牵扯到了淮南王府,不必自己吓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命令退堂,在没有想好怎么做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又陆续有两三个人来衙门指认,结论出乎意料的一致,都说画上的那个女人很像淮南王府的一位侍女。
京兆府尹大惊失色,事态越来越复杂了,他如坐针毡,京兆府尹这个官不好当,主要是因为京城达官贵人实在太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如此,还有摸不得动不得的皇族坐镇,走错一步,就会和前任京兆府尹落得一样的下场,保得性命发配偏远之地还是万幸,怕的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他发现头顶又出汗了,立即命人去偷偷调查了那位侍女的情况,原来当年是淮南王妃身边的侍女,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也老了,人称袁嬷嬷。
能做京兆府尹的人自然不是傻子,对京中豪族摸得门清,袁嬷嬷只有一个女儿,但很早之前就夭折了,没有别的子女,如果奴婢都是为主子办事的话,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