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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贪功冒进,致使将士无辜惨死,请总督大人降罪,以正军纪。”赵天阔磕头请罪道,上官仁闻言不语。一旁的三大将领此时也没有发话。
良久,上官仁才说道:“罢了,此事实乃本督之过,若是本督严令不得出击,断没有今日之局;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赵天阔拖下去打二十军棍,降为都尉,以示惩戒。”
“谢将军。”赵天阔倒是坦然接受,不杀其实已是格外开恩。
将令一出,自然有士兵进入大帐依言而行,行刑的过程中他甚至没有丝毫声响,他需要把今日的教训牢牢记在心里。
“本督军令不明,致使无辜将士惨死,本督将即刻上书向陛下请罪。”上官仁说道,作为总督他自己也不好受,领军以来何时遭遇过一战就有如此多的损失,霁州碧水城那一役从头至尾也就损失了差不多的人手,而更多的损失还是因为祁泰华的盲目进攻造成的。不过作为一军主帅,难辞其咎而已。
“将军孤身犯险诱敌深入,此役庆军无法言胜,我军亦不能言败,末将认为引以为戒便可,没有上书请罪的必要。”祁泰华急忙劝道,自从在碧水城下被上官仁救了,祁泰华也算是唯上官仁马首是瞻,此时自然要为他说话。
“是啊,将军,庆军让我军遭受了损失,你也没让他们好过,如此再上书请罪,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周睿也劝道。他说的其实也不错,若要仔细算下来,这一役还可以算是厉军惨胜,因为打扫战场清点人头发现斩获庆军超过五千。古语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须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如此小题大作有失大将风度。
“也罢,李长史何在?”上官仁向帐外喊道,闻言一人进入大帐,此人一身月白长衫,盘发戴簪,面色白净,丝毫不似从军之人。总督长史由来已久,协助主帅处理一些粮草文书之类的事务。有些朝代长史还兼领监军之职,若是有监军之职的长史,其权利甚大,甚至可以对主帅的计策提出质疑。
“下官在,将军有何吩咐?”
“将剑谷一役的始末写成奏章呈给陛下,不过大人定要注意用语,诸如本督孤身犯险,受伤之类的话语描述就不要出现在奏章中,大人可明白?”上官仁说道,还释放了些许压迫的气势,李长史一介文人,自然不敢违抗命令。
“还有你们,给云都的书信中不要提及,尤其是本督受伤之事。”上官仁又说道,三位将领均不敢违抗命令。上官仁这一次也是红了眼,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行事有些快意恩仇的成分,不是一个总督该有的行为。
“好了,大哥,伤口不深,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舞刀弄剑了。”吴思雨包扎完毕后说道。
“嗯,知道了。”
“既然无事,诸位就先回去吧,明日本督再召汝等来商议军情。”上官仁说道,众人闻言略略寒暄几句,之后便各自离去。
十二日午时,上官仁先去看望了一番被杖责的赵天阔。征北军八位总将中,除了北上镇守凤鸣关的两位总将,两位总兵分别统领两位总将驻扎南北大营,上官仁自己统领两位总将驻扎中大营,其中周睿就在其统领下,而赵天阔又在周睿麾下,故而赵天阔也在中大营,路途并不算远。
上官仁其实不忍心也不敢杀了赵天阔,先不说他本就和赵家颇有渊源,赵天阔毕竟出自皇后母族。曾经的赵天龙对这位赵家三叔印象也不错,孤身犯险也算是为赵天阔减轻些罪责。赵天阔经历此事,再也不敢目高于顶,也算是有所成长。
未时,上官仁再次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彭将军昨日所言,似乎对北边这条路有些想法,不知发现了什么?”上官仁出言道。
彭浩言闻言整理一下思路,说道:“诸位将军请看,前方山势是自东北朝西南走向,此路若是能用,通过庆军封锁之后再往东约三十里便能抵达宛城,宛城乃是清河城西南门户,前线的庆军必定回援,或可将敌军主力歼灭于宛城。”
“不错,按照搜集的情报来看,庆军前线的军队接近十万,而庆军总兵力也不过十六七万,还要分出兵力镇守北境关口、清河城和元江北岸多处,宛城必定空虚。”云睿博附和道。
“可是宛城地势平坦,若要布口袋阵,宛城南方是封锁元江北岸的庆军,我军只占据北面和西面,这个包围圈似乎还是有很大的缺口。”周睿出言道。
“诸位将军,这条路即使能通,打通想必也要花费不少时日,依我看,此时我军兵力和庆军不相上下,不如强攻庆军大营,拿下此处大营,我军在清河郡还不是长驱直入,打到清河城指日可待。”祁泰华说道,好战的性格显露无疑。
“强攻损失难以估计,且胜负未知,当为下策,若是有一支军队能从元江南岸过江突破封锁参与合围,歼敌于宛城或许可行。”上官仁说道。
“总督的意思是希望陛下增兵?”上官扬问道。
“可是将军,若是求陛下增兵,耗费人力物力财力不说,需要的时间想必也不会太短,如此消耗恐对大军不利。”出言的是一个从云州军中提拔起来的将领。
“事实上,最不愿消耗僵持的是庆军,阑州尚未恢复元气又遭遇女真南下,国力吃紧,而陛下经过近一年的准备,此消彼长之下,我军并不急于结束战斗。更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总好过无辜将士送了性命。”上官仁说道,一语中的,大部分将士并不想打仗,或者说能希望活着回去。此言一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既如此,众将听令,本督会奏请陛下请求增兵,并想办法阻断庆军粮草来源;上官将军负责打通此路,时间以三个月为限,还请林将军从旁护卫;祁将军派人前往庆军大营邀战,若庆军敢出来应战,我军也不必畏战;周将军负责剑谷防御,以防庆军从此出突入,其余诸将各司其职。”上官仁说道。
“末将谨遵将军令谕。”帐内众位将军异口同声应道,商议的时候自然是各抒己见,可主帅一旦下令,违令者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林将军和周将军留下,其余诸将若无事便先下去吧。”
“末将告退。”除了林远和周睿,其余将领鱼贯而出。
“总督大人有何吩咐?”周睿率先说道。
“此时要聊的既是私事也是公事,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吧,林兄也不必拘束,我们坐下说。”上官仁说道,三人就各自找地方座下。
“大哥,你要说的莫非是蓬莱王家的事?”周睿问道。
“不错,蓬莱王家如今是庆军最主要的粮草来源,若能劝其放弃相助轩辕齐,我军或可事半功倍。”上官仁说道。
“可是上官兄,轩辕齐和蓬莱王家已经强行联姻,前北刀盟副盟主王怀瑾之女王念琴已经嫁给轩辕齐,做了庆国皇后,如今据说还怀了身孕。轩辕齐不知何故,广招民女入宫临幸不断,始终未能得一儿半女,今次还是皇后怀孕,对蓬莱王家必定又是大力安抚拉拢,此事殊为不易。”林远说道。
“是啊,没想到念琴姑娘竟遭此劫难。轩辕齐身体常年被寒毒侵袭,而他自己为了那修炼的好处也不曾将毒彻底清除,如今能有这么一个已算是上天垂怜。”上官仁说道,竟还有些同情轩辕齐。
“大哥说得是,当初为了给他铺路,整个暗夜组织一半以上的人殒命,被他自己亲手杀死的也不在少数,如今自然要大力生产以作补充。”周睿面无表情的说道,上官仁和林远许久才发觉周睿说的是个笑话,白了他一眼。
“那上官兄的意思?”林远问道。
“传言轩辕齐的本意是直接灭了王家,不过凌晓宇顾念同门之谊,力保王家,轩辕齐才没动手。同时还有传言,凌晓宇如今功高震主,轩辕齐对此早有不满,只是一时奈何不得他,轩辕齐和凌晓宇的关系,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上官仁分析道。
“大哥你就说吧,具体如何做。”周睿说道。
“轩辕齐虽然和王家联姻,但因为凌晓宇的关系,只要有机会必定还是会对王家动手。因此我等双管齐下,林兄派人潜入清河城散布谣言挑拨轩辕齐和凌晓宇的关系;三弟你走一趟王家,为防万一,为兄会请林叔父与你同行,劝说王家,向王家承诺,定会护得念琴妹子安全。”上官仁说道,二人思索片刻,点头称是。
“凌晓宇此人可谓忠心耿耿,如今立场不同,我等如此做也是无奈之举。”林远说道,林远君子之名绝非浪得,自然希望堂堂正正战而胜之。上官仁则要为十余万将士考虑。
“凌晓宇之于轩辕齐,何尝不是在下之于陛下。。。。。。”上官仁自言自语道,周睿和林远均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上官仁的意思,无论是功高震主还是被对方利用挑拨的可能性。
如此,两军开始了长达四个月的对峙,直到十二月初,厉朝三路大军将庆军前线主力围歼于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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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历七二五年十二月初八,另一个载入厉朝史册的日子。宣武帝独孤陌采用征北总督上官仁的建议,重新组织征召了五万兵马,其中半数以上来自东海水师。这五万人于十二月初连夜从采石摊乘船渡江北上,庆军在元江北岸只是战略性防御,仅仅安排一万人在北岸,不过一夜就逃散溃败。
与此同时,上官仁派五万人从北方突破庆军封锁线,兵峰直指宛城,宛城告急。前线的庆军果然拔营后撤,上官仁命祁泰华率精锐骑兵前往追杀,自己则带大军缓缓跟上。十二月初六日,厉朝的三路大军会师宛城。近八万庆军被围于宛城,宛城大战拉开序幕。
大战一连进行了三日,近两倍于庆军的征北军占尽优势,人困马乏的庆军抵挡三日之后终于败下阵来。此役,征北军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