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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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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只说了几句话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会怎么乐意,尤其还是绝尘长老这般自负之人,勉勉强强地应了声,便极不愿继续待在此处,抬首便想要说声告退。

    却不想忽被掌门人打断:“方才听正宇说,那人身畔带了个看似年岁不大的少女,可是真的?”

    虽不知掌门人为何忽然会问起此事,但绝尘长老还是如实答道:“是,我今日前去接待他们之时,瞧见过那少女,看起来确然年岁不大,但性子却极为不饶人,出口便是挑衅之语。”

    闻言,掌门人眉间一挑,漆黑的眼底闪过一缕精光,“这几日你只需在暗中观察她即可,那人的话,便不用去管了。”

    “可是掌门”对于他的此番决定,绝尘长老震惊不已,想要出声再做商榷,却被他提手打断。

    “若是无事便退下吧,你只需记着按兵不动即可,其他的事我自会安排。”话罢,掌门人便揉着太阳穴,显出了几分疲倦之意,意思很是明了,不想再多说半句。

    绝尘长老见之也不敢再出言反对,只能领命,不甘地退了出去。

    在外殿等待的弟子见他出来了,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师尊。”

    原本出来之时绝尘长老便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有人往枪口上撞,恰好便能够让他泄火,二话不说便是一掌挥去,那弟子怎会料到他会忽然来那么一下,顿时吓得腿脚发软,竟是不知要躲开。

    幸而他只是愤恼,但并未有气昏过头,挥去的掌风与那弟子擦肩而过,只分毫之际便能叫那弟子当场毙命!

    “师尊息怒!”绝尘长老的火爆脾气在长白山可是出了名的,依着是长老的身份,除却掌门与掌门夫人,他向来不将其他人放入眼中,单只说自负还真是客气了。

    但恰是这个脾气,却甚得掌门的心,长白山上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晓,掌门自百年前掌派以来,便一直以狠辣专治的手段处理派中的一应事务。

    所以一个专治之人,最喜欢的便是没有脑子,只会使用蛮力的人,因为他不必考虑此人会不会有不轨之心,也不用担心此人会敢反他。

    “正宇呢?”一掌挥出,绝尘长老的心情显然是平复了许多,转而向四处看了几眼,却不见正宇的身影,不由心内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火气再次升起。

    “正宇师兄说身子有些不适,让弟子向师尊说一声。”青衣弟子此时怎该再惹他生气,但悲催的是正宇早已不在了,若是自己回答一个不慎,那方才的那一掌怕是便得挥在他的身上了!

    闻之,绝尘长老冷哼一声,但终究也未再追究什么,只道了句:“回去。既然掌门师兄如此忌惮,我便让他擦亮眼睛好生看清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这话明显是上下不衔接,青衣弟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待到绝尘长老转身离去的背影走远了,他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赶了上去。

    而被他们讨论在口中的夏果,此时此刻却是相当地惬意,趁着白团与桃之出去办事儿之际,她特地自房中搬出了笔墨纸砚,外加一张长桌,摆在了院落的一株梧桐树下。

    做好了一切准备,夏果照着尚易籍所描述的,端坐于椅子之上,将墨盘先给磨匀了,再执起一支狼毫,往上沾了些许墨水,对着摊开的宣纸踌躇了好半晌。

    第一笔应当是如何画的呢?她相当得纠结,以至于在纠结之中不知何时,狼毫之下的墨水慢慢地滴落下来,在宣纸之上凝成了一团黑晕。

    有句话叫出师未捷身先死。恰好很符合她此时此刻的情景,她都还未落笔,便先毁了一张纸,她相当懊恼,随手将其揉成一团,丢掷到脑后。

    再行摊开一张,大摸是太过于透露,以至于她画着画着,便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桌案之上,衣衫、袖子之上沾满了墨字也无察觉,她只专心于眼前的这副画。

    歪着脑袋想着下一笔要改如何描绘,不自觉中将手中的狼毫往口中一塞,这般重的墨汁味竟然也未曾引起她的至于,她反是颇为认真地咬着狼毫,顿时啃得整张嘴皆是墨水。

    这般认真到极致的模样,着实是叫一直悠悠然躺于树上的沐卿有些好奇,暗地里观察了许久,却见她太过透露,根本便未曾注意到他的目光。

    轻飘飘地旋身落下,走至她的后背,略略那么一瞧,便看到一张不大不小的宣纸之上,恍然画了个黑咕隆咚,分不清是何物的东西。

    心下想着自家的小徒儿何时有这般奇怪的癖好之际,已话音清浅地说道:“小果是在画何物?”

    好家伙,忽然这般出现,在她的背后来那么一句,真是吓得她差些便要下意识地窜上桌案了,但她第一反应做出的动作便是猛地扑身上前,将底下的那幅画盖得严严实实的。

    “没什么!师父师父你何时来的?”真是甚为跛脚的转移话题,在她自己开口之际,其实她便已经后悔了,方才她画得那么透露,根本便不曾发现师父大人何时出现了。

    指不定他早就站在了她的身后,那么他可能是已经看到她所画的东西了!一想到这个,夏果真是觉着肉痛非常。

    闻言,沐卿微微一挑眉,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之上,唇畔处的笑弧愈深,宛若春风般悄然无声地荡入她的心田,在她呆愣之际,他流袖拂动见,微凉的指腹已落在了她的唇畔之上。

    “墨汁好喝吗?”他清浅如醉的话音,随着他轻柔的动作,叫她一时竟做不出任何反应来,只能如呆瓜般地伫在原地。

    见她完全呆愣不语,沐卿反倒是轻笑出声来,“傻愣着做什么,为师的面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不、不是”舌头如是打结了般,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脚后跟情不自禁地往后倒退了一步,一时不察之际,带动着桌案之上的墨盘,整个儿地便扑向了她的衣衫。

    饶是沐卿的动作再怎么快,都没能阻止得了墨汁倾泻在她身上的悲剧,不过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全然未再墨汁有没有洒在衣衫之上,而是她便这般直直地被他拽入了怀中,冷梅清香刹那芳华间溢满了脑海。

    “不过便是画一幅画,小果是想要在墨海里游一遭吗。”原本面上便已经沾了一片的墨汁,连嘴上都不曾幸免,而现下倒是好,衣衫之上更是洒了一大片,整个人瞧上去便像是跳入了墨汁之中,好生游淌了一番。

    原本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经他这般一说,她才慌慌忙地自他的怀中离开,低头一看,好家伙,当真是惨不忍睹的很。

    “分明便是师父你忽然出来,吓着徒儿了,不然不然徒儿也不会犯这般低级的错误。”说话间,她还不忘将胸脯抬起,做出一番‘我很有理’的样子。

    “哦,这还都是为师的错了?”他如春风般的目光掠过她的肩膀,投向被她挡在身后的画卷,在她不曾注意之下,他极其迅速而又轻易地将画卷捞到了手中,“不过为师倒确然是该反思反思。”

    唯一的小徒儿,竟然将如此简单的绘画给画成这般似人似鬼的模样,想来也是他这个做师父的尤为不称职。

    眼见得她那张秘密画卷溜到了沐卿的手中,夏果立马便跳脚了,扑身上去便想要抢回来,但沐卿又怎会让她得逞,三四五下地便避开了她猛扑过来的手,高高地将画卷举过头顶。

    “师父你太无耻了!”夏果的个头才只到他的肩膀处,他那么高高地将画卷举起,她便是整个人跳起来都够不到,几番下来只是累得自个儿满身是汗了。

    见自己完全没有希望可以抢回画卷,夏果便放弃了硬抢的念头,转而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包起了一窝的泪花,可怜巴巴,怨气深深地看向沐卿,示意他如今的行迹是有多么地无耻。

    轻描淡写地一挑眉,他话音浅淡地道:“小果,你方才说什么?”

    “徒儿是说,师父大人你老人家怎么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举世无双!”一时口快,夏果一不小心便将心中所想的给吐露了出来,见行迹败露,她又立马极为狗腿地做起了墙头草,抱住沐卿的大腿,表示求饶。

    甚为受用地点了点首,沐卿复将手中的画卷在她的眼皮底下晃悠了几下,“小果还未回答为师,这画上的东西是什么,莫非是鬼符?”

    能画成那般模样,沐卿首先想到的便是鬼符,而夏果在听到他这般言语之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拜托,师父大人,她即便是画得再怎么差,也还未到人鬼不分吧,这分明便是明晃晃地打击她的自信心好不好!

    “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心底不由控制地流露出一股接着一股的失落感,不想叫眼前之人发现,便只能强自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她这般分明带着控诉与失落,却又兀自装作无事的纠结模样,落入沐卿的眼中反是换了一番味道,随手幻化出一块湿巾,顺带着将手中的画卷丢回了桌案之上,不容她有多余的反抗,他便已将湿巾拂在了她的面容之上。

    “作画必先得打好基础,你这般什么也不会地便提笔,自然是画得四不像了。”待到将她面上的墨汁全数拭去之后,沐卿方才悠悠然地补充了一句。

    他不说倒还好,一提起这个,夏果的心情便尤为低落而又愤懑了,他甚为无可奈何地轻笑了声,牵过她垂在袖中的纤手,带至桌案旁。

    微凉的手复在她的手背之上,带动着她的手,执起了狼毫,沾了些许墨汁,重新摊开一张宣纸来,温存如水的话音笼罩于她的头顶,手上顿了片刻,方道:“小果是想要画何物?”

    打死她都不敢说她方才其实是在画师父大人!咬着下唇,她不自觉地将眼神往别处瞟去,干咳了两声道:“便画面前的这株梧桐树吧。”

    沐卿垂下长睫,目光自她强自装作镇定的面容上一掠而过,但终是未曾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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