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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两位不要推辞了,她娘屋里有人总比没有人好。”
丫头这就把两位请到上头坐下,自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分别向两人各叫了一声“干爹。”
两位笑呵呵地回答着“诶”,就要往兜里掏东西,站在旁边的员外笑呵呵地说:
“两位不要掏什么见面礼了,早就见过面了。”
四个人都笑得会不陇嘴。
9 防患()
刘家堂屋正中贴着个大的红双喜字。桌上燃着两支大号红烛。凡是用布的地方,如门帘、纱窗、挂帐、坐垫等都用上了粉红色。还挂了六个粉红大灯笼。
刘员外坐在上首太师椅上,两个中年妇人扶着全身粉红的金香珍从堂屋后面出来,绕到员外面前,金香珍跪下朝员外叩了三个头。妇人扶她起来,坐于员外身旁。
账房站了出来,高声宣布:“刘老太爷今天纳古罗金氏为妾,大家向老太爷贺喜。”
先是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等一干亲戚四十余众跪向员外道喜,道喜声中,称爹爹的,称公公的,称爷爷的,称伯父的,称伯爷爷的等等,参差不齐,乱七八糟。
接着是家奴、用人、长工等近两百人向员外道喜,黑压压跪了一大遍。
“恭喜刘老太爷!贺喜刘老太爷!”声音倒是整齐划一。
两位老农和其它宾客一起,也鞠躬向老太爷贺喜
账房又站了出来,高声宣布:“刘老太爷赏赐大家。
门后抬出两大箩筐红包,一左一右排队领取。
老农没有去领赏。
刘老太爷笑眯眯地不住点头。
金香珍时而侧身望着老爷,时而看着大家,满心欢喜着。
中午,堂屋里摆了七八桌酒席,菜肴精美,也很丰盛。上座的是亲眷和宾客,佣人里只有一两个头面人物上席。
宴席间寒暄、客套的话语很多,多半不着边际,喜庆的气氛不浓。在这种情形下,小丫头世故不多,满身满脸都是幸福,兴奋得把平日的拘谨抛到了九霄云外。
金不知愁,员外却不高兴,谈笑得很勉强,几次想要发作,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金的两位干爹交换了一下眼色,古罗陈举杯贺道:
“我代表金氏娘家,向老太爷表示衷心祝贺。”
古罗周跟着举杯贺道:“我代表古罗乡亲,向刘老太爷表示衷心地祝贺,向刘金氏香珍表示衷心地祝贺,祝两位添福添寿,早生贵子!”引得大家也要说些祝贺和祝福的话。
二郎看到父亲不高兴,也连忙出来支持场面,站起来举杯贺道:
“儿孙们祝老太爷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愉快。”
在这些带动下,亲眷、来宾、下人代表也纷纷举杯,给老人家敬酒、贺喜。
酒宴才算有了喜气。
晚上。员外在书房看书,但烦躁不安,看不下去。金满肚子兴奋,不知做什么好。
员外:“香珍,你觉着怎样?”
金:“蛮好啊,挺高兴的。”
员外:“你去把两位干爹请来。”
金走了出去,员外在思索着。
金领着两位进来,员外连忙起身相迎,口里不住地说:“谢谢两位,谢谢两位。”
分主宾坐下后,员外庄重地说:“我要请两位老兄帮个大忙。”
两人有些意外,对望了一眼。
陈说:“老太爷请讲。”
员外:“两位要先答应我。”
两人又对望了一下。
陈说:“老太爷请讲,只要我们做得到的,一定尽力。”
员外极郑重地说:“两位这就是答应了,我请两位替我保管一笔银子,在他们母子遇到难处的时候,保证他们两人生活所需。”
这事出乎意料,两人交头商量了一阵。
陈:“既然员外看得起我们,我们当不负员外所托。”
员外松了口气,从外面取来两张银票,一张一张交给甲说:
“这张是一万两,留给他们母子的。这张两千两,给二位作费用之资。”
员外的出手使两人傻了眼。经过一阵镇静,两人又商量了一回。
陈认真地说:“这一万两,我们决不负所托。至于用资,我们最多收两百两。这已是我们从来不曾得到过的数目了。”
再三推让后,员外说:“那这样吧,五百两作为费用,那一千五百两搀在那一万两里面,给他们母子存着。”
两人这才接过银票,告辞而去。
他们走后,员外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第二天上午。刘府外的大路上,金手里提着个口袋送两位干爹出来,他们走了一段以后才开始说话。
金把口袋交给周说:“这是一些糖果,请带给乡亲们吃,丫头很想念他们。”
陈:“看到你几年间出落得这么大器,我们真为你高兴,也为你父母高兴。”
金:“谢谢两位干爹,谢谢古罗父老。不知我父母的坟山怎么样了?”
周:“这个你倒不必挂心,我们每年都帮你除了草,填了土。不过你也应该回去祭扫祭扫。”
金:“我一定会去的,我很挂念乡亲们。”
陈:“我们看见你这样无忧无虑,没有成府,很为你担心。”
金:“请你们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很好,真的很好。”
周:“你现在当然很好,所有的人都对你好吗?”
金:“只要老太爷对我好就行了。”
陈:“这就是问题了,依我们所见,很多人对你不是真好,很多人嫉妒你,对你不怀好意。”
金:“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老太爷对我好就行了。”
陈:“问题就在这里,万一老太爷不在了呢?”
金:“不会的,老太爷硬朗着呢。”
周:“傻丫头,人的生老病死,乃天命所归,我们担心的就在这里。老太爷健在,万事无忧。老太爷不在,千奇百怪。你千万要为自己打算着点。”
金被提醒,细一想,确实如此。便向两位深深地道了个万福说:“谢谢两位干爹教诲,我确实是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两位会心地笑了。
陈:“送好远了,你请回吧。”
金:“再送干爹一段,难得见面一回。”
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早点回去,让员外放心。”
金:“那就请两位干爹好走,请代丫头向大家问好。”
金又是一个深深的万福,目送着两位走去很远很远。
陈、周两位回到古罗,正好站在那日小丫头出卖自己的地方。周高声喊道:
“乡亲们快来吃糖果啊,金丫头出席了,给大家捎来了糖果,大家快来吃啊——”
男女老少汇集起来,吃着糖果,笑着,闹着。
陈:“金丫头出席了,不仅有了喜,还成了小夫人,她请乡亲们吃糖果。”
一个中年妇女说:
“金丫头当然会有出席,昨天卢老爷家请了个地仙看地,地仙指着她父母的坟堆说:这是远近一块最好的地,叫做凤点头,如果轻礼薄葬,二十多年后,也就是凤抬头的时候,这家大发。这块地要是重礼厚葬反而不好,要一百年后才有小发。
卢家问他什么叫大发?什么叫小发?
地仙说:大发者,男丁拜相封侯,女丁凤冠霞帔。小发者,发点小财而已。
卢家想用重金买下这块地,一听金丫头现在在长寿街刘府,慌忙把话咽了回去。”
另一个中年妇女说:
“对金丫头来说,已经算是发了。至于什么凤冠霞帔,恐怕未必,刘老太爷都八十了,保住她一辈子不愁吃喝可以,要凤冠霞帔,就要靠投胎转世了。”
陈周二老不知说什么好,发完糖果就回去了。
10 初为人母()
秋末冬初的一天傍晚,金到花园摘花,花大姐关切地迎了上来说:
“小金姐,你的肚子天天见长了。”
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别取笑了,花大姐,我要些什么花好?”
花大姐说:“我不是取笑你,我是要你多笑笑,多活动活动。哦,你弯腰摘花可以,可不要举手攀高取什么东西呀。”
金说:“谢谢了,花大姐。我要些什么花好?”
花大姐说:“这个时节,插在房里,只有百合、月季啦。”
花带着金去摘花时问道:“什么时候有生?”
金说:“年底吧。”
花笑着:“年底好,过年坐月子,省去许多应酬。要人手帮忙一定要喊我。”
花大姐说的正合金香珍的心意,她高兴地说:
“我正有这个意思,你到时候可别拿架子。”
花大姐连忙界面:“我有什么架子可拿?粗人一个。”
金香珍说:“谁不知道你花大姐是个能干婆,哪家有事少得了你?”
花很得意地说:“我这个人,粗是粗,但舍得出力,对谁都是真心。”
她们说笑着采了一束百合,一束月季。
金拿着花出去,花大姐目送着她。临了,金一回头扬手;做个再见的姿势,口里说的却是:“你要记住了!”
花大姐回手一扬:“不会忘记的。”
腊月初八下午。员外搓着手在卧室门口来回不安地走着。
几个人进进出出,有提热水的,有拿草纸的,有拿被子、布帛的,其中自然少不了花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