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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正:“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再说吧。”
三人拱手,互道“再见!”
26 同进士第()
吏部议事堂。刘秉晟的试卷放在议事堂大文案上,正主考官倪匡正有意无意地翻着试卷说:
“下官认为刘秉晟还是可取的,因为“员”字早先曾有过这样的写法,即使算错,这也只算是个极小错,比起内容、形式和文采,刘秉晟比其它人还是要强很多的。”
严文井说:“这个已经字好久不这样写了,以前也只在非正规场合才有这样写的,在《说文》和《字说》里都没有这样的写法。这个字只能算个错字,一个读书人连字都写错,这是极不应该的,应算大错。”
文拓附和严文井的意见:“严尚书讲的有道理,这个字只能算个错字,应算大错。而且严尚书的意思,可能正合符圣上的意思,考卷已经打了下来,只怕我们违拗不得也违拗不过。”
倪匡正却说:“即使算是错字,也只能算是个小错,近万之言一个错字。就其整体而言,此人应属难能可贵之列,下官以为不能以些微痴瑕就埋没一个人才,何况,其它人的卷子也有错字或别字。”
严文井说:“他还年轻,还有机会,让他受点教训也是一件好事。”
倪匡正说:“可是朝廷急需人用,错过不是非常可惜?”
三个主考官正在争论不休,相持不决之际,当值太监传来皇帝召见令:
“皇上宣三位大人见驾。”
三人随当值太监而出。
三考官应召到文德殿,山呼“万岁”毕。
皇帝说开门见山地说:“寡人看完全部试卷后,回过头还是看了刘秉晟的卷子的正本,也觉得刘秉晟的试卷整体说来还是不错的,字也写得可以。废了有些可惜。就全部十份试卷而言,比前科那几个又有进步。过去取仕常在四五名之间,当今急须得力人选,关于本科十名进士的殿试排名,还是请众爱卿作个安排。”
倪匡正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三人回到吏部议事堂。
倪匡正说:“皇上的意思十分明显,这十份答卷基本确定,最后排名还得殿试定夺,现在的排名就只是形式而已了。”
严文井说:“倪尚书说得极是,请先排个初坯作为讨论的基础。”
倪匡正真的就排了个初坯,把刘秉晟排在中间第六。
严文井说:“刘秉晟是否还可靠前一点?”
文拓却说:“下官以为还应靠后一点才符合上意,最后排名,殿试会有结果。那就不是我等的事情了。”
倪匡正总结说:“暂时就这样算了,请文大人写份奏折上奏圣上,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两天后早朝。集英殿。
枢密使、三位考官率前十名贡生拜见皇上,山呼万岁毕。
总管太监宣道:“今日殿试,考题由圣上亲拟,题目是《知州县策》,限二千字以内,一个时辰完成。”
贡生们按序就坐于已经准备好的坐位,开始写文章。
题目很应时。当时宋朝立国不久,国家由四分五裂走向统一,时局动荡,吏治混乱,章法不一,急需有效的对策和手段治理州郡和县府,也急需派出一批人才到各地去做官。这个题目使刘秉晟处于劣势。他的血统已经由权势之顶变成躲避权势,他从小在孤立的环境长大,接触的人少谈政事。其它贡生大都出身仕宦家庭,或有仕宦背景,做起题来,自然比他轻便得多。
皇上看着刘秉晟的答卷直摇头,看到后面才有点喜色。他看了刘秉晟一眼,见他体格健壮,一表人材,于是说道:
“看刘卿的文章,虽是受过很好的教育,但接触的人很少,没有谈过政事,所以整体流于空泛,对不上具体措施,而这篇《知州县策》要的就是具体措施。然而,刘卿的文章也有可取之处,那就是做官先要做好人,做百姓的表率;要言必信,使百姓有所适从;要公平,使百姓无怨言。朕以为他这样的人,要么不能做官,若能做官,会是个好官。”
经过考官和大臣商议,最后由皇上定夺,刘秉晟被宣布为第十名“同进士第”,总算挤进了进士行列。
倪匡正无奈。
众新科进士在考官率领下向皇上跪拜谢恩,山呼万岁。
皇上说:
“社稷急需人才,众进士不日即将得到委派,不管是在地方还是在朝廷,官都要从小的做起,以后的发展,靠各位对朝廷和社稷的贡献。朕特别奉告各位要言行一致,按自己写在文章里的东西去行事,切莫自食其言知法犯法,自毁前程,望诸卿好自为之。
过几日便是立夏,成例在大相国寺等地有盛大庙会,今夏,朕当亲躬,祈求大宋五谷丰登、国泰民安、江山永固。特赐新科进士伴驾随行,与民同乐。”
新科进士再次跪拜谢恩,山呼万岁。
立夏之日,风和日丽,南风习习,寒意尽收。
辰时正,大相国寺举行盛**会。钟鼓齐鸣,梵乐高奏,香烟缭绕,鞭炮轰隆,灯明烛亮,木鱼咚咚。殿堂里外,走道廊坊,黑压压跪满了人。
法会由方丈开宏大和尚主持,五百多位高僧坐坛颂经。皇上率群臣拜谒佛陀,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巳时正,火铳喧天,庙会开始。
其时,大相国寺周围早已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唱大戏的,玩杂耍的,听说书的,搞搏彩的,东一群,西一簇。最热闹的还是市集,商铺尽开,地摊塞满,磨肩擦踵,熙熙攘攘,叫卖声,喊买声,讨价还价,品头评足,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巳午之交,皇上出巡。出行前总管太监宣皇上口喻:
“龙辇停御街候驾,圣上步行亲民,赐百姓跪拜可不低头,但不得拦驾告状。”
皇上的步行路线是:相国寺南门—相国寺桥—朱雀门大街—州桥—御街。
禁卫军在五十步外开道,皇上皇后,新科状元、榜眼、探花、进士,群臣,迤俪而行。所经之处,活动停止,全民跪拜,鸦雀无声。
这支百十来步长的队伍,从大相国寺出来,绕道朱雀门街往西直行,目的是要过州桥,以缅怀先帝扫平四夷,凯旋而归的丰功伟绩,然后过朱雀门,登龙辇,回皇宫。
27 救驾()
开道的禁卫军已过州桥十多步远,因州桥较窄,侍卫不能靠圣上太近,近身侍卫只好候在两边,让皇上、皇后先行上桥。皇上皇后并肩而行,走上桥拱。跟着的是新科进士,众官员和护卫还在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忽地从浓密的大树上飞下一条灰影,一柄长剑直捣皇上心窝。
前面的禁卫军已经过桥十多步,贴身侍卫还未上桥,桥上只有皇上、皇后和一群新科进士。皇上被这祟不及防的一击吓呆,愣愣地不知躲闪,皇后一声尖叫抱头鼠蹿,书生们吓得屁滚尿流,僻向桥栏杆。
刘秉晟武艺不错,却从未与敌对过阵,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竟不知如何应对,紧急间只好跃过状元、探花、榜眼和几个同年,用身体档住来剑。
刺客叫声不好,眼见就可一剑穿心的当口,这傻书生竟不要性命地档在皇帝前面。
饶是这刺客身手了得,他的目标是皇上而不是书生,急骤间把剑一抬,一个鹞子翻身,飘到皇上身后,照后颈窝又是一剑。
刘秉晟已来不及回身,只好后脚一撩,盘腿绕过皇上,右脚一招倒踢紫巾冠,把剑锋踢偏,使这一剑从皇上斜顶刺空。
刺客一剑落空,身子已过皇上头顶,就势一招连环腿,两脚尖踢向皇上太阳穴。
刘秉晟右脚未收回,左脚又起,一招鸳鸯脚,又架开了连环腿。
一连夺命三招。第一招被傻书生死挡,刺客一念之仁,放弃杀着。没想到傻书生会武功,而且武功竟如此了得,接连两个杀招都被这小子化解。
刺客收住两腿,落在两丈开外。
一个回合凶险三招之后,刘秉晟很快适应了对敌之势,一个虚步亮像护在皇上身前。
此时的皇帝已经回过神来,退往桥头。
刘秉晟看那刺客,年纪不到五十,口鼻端正,两眼如漆,一身灰色劲装还真是潇洒飘逸。心里想:刺客要是真的毒辣凶狠,起初就可一剑双雕,要了自己和皇上的性命。
正在犹疑战与不战之间,那刺客纵身弹起,落下桥去,几个纵步飘出十几丈远,向汴河金梁桥方向逃去。
众多侍卫正拥了上来,护住皇上。
刘秉晟正待要追,被皇上叫住,这时的皇上已完全恢复理智,对刘秉晟说:
“刘爱卿,不要追了,看看还有没有同党。”
环目四望,有几个耍杂耍的,正在不甚远处交头接耳,刘秉晟似乎感觉这些人是一路跟着来的,正要发话,突然想起那刺客并不像邪恶之徒,急忙收紧口头,只是牢牢地多看了那些人几眼。
禁卫军和侍卫们没有发现同党。
众大臣拥了过来。
枢密使发话:“龙辇快过来接驾!”
皇上制止说:“不必了,照原旨行事。”
围过来的百姓退了回去,队伍很快恢复秩序,依然按原来的顺序,只不过护卫与皇上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多,刘秉晟仍然护在皇上身边。
皇上走过州桥,进朱雀门,又有意在御街上多走了一程,到御街中段方才登龙辇,进宣德楼回宫。
第二天早朝,众臣山呼“万岁”毕,各就各位。有几个吓病了的大臣告假未上朝,那些位置空着。
总管太监宣道:“宣新科进士刘秉晟上殿!”
刘秉晟进殿参拜毕,值事太监领他站到末位。
皇上坐直身子发话说:“昨天端的凶险,要不是刘爱卿舍命救驾,今天这个金銮殿恐怕就是朕的灵堂了。”
众人吓得脸色发白,面面相觑。半天才称诵:
“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