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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是山东军内部这些人觉得王争平日和家人亲近的太少,送贺礼也不是什么急切的事情,拖几天让王家团聚一下也好。
值得一提的是,山东巡抚范若海,监军陆九在这几天里都是亲自登门恭贺,态度颇为恭敬,已经完成了从上司到下属的地位转变。
他们都在历城,往来倒也方便,说不上几句话便是离开。
除了这些王争需要单独接见的各方重要人士,其余山东军的将领、军议司的文官们则是找好了日子,在这段时间里扎堆前来贺岁,省了王争一个个接见的麻烦。
他们见到小王毅后往往都是面露吃惊,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不吝惜夸赞,不过近期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是关于鲁王府的。
去年多尔衮趁着兵谏的功夫偷袭嵫阳,导致安东候王争落得陷藩重罪,鲁王朱以派横死嵫阳。
那个时候鲁王世子还在守陵,并且之前被愤怒的鲁王剥夺了袭爵之权,所以继承者只剩下了朱以派的弟弟朱以海。
不过按规矩,朱以海还不能直接袭爵,要等到崇祯十六年的春季才能行大典祭祀袭爵。
虽然对这些狗屁规矩有些看不惯,但王争依旧没有干待。
得到这个消息的当日,王争派一个营编制的盐丁在鲁王府的陵寝之地周围设卡严查,不得任何人出入。
据说鲁王世子带家仆试着冲了几次,但那些盐丁蛮横得很,根本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鲁王府世子,杀了几个家仆后,硬是把世子连拉带拽的给弄了回去。
负责此事的盐丁大头目显然非常重视,最后几天的时间恰巧是过年,可他却没有回家和亲人团聚,拿着腰刀走进陵寝之地,面对面盯了世子好几天,就连吃喝拉撒都要跟着。
最后王争听到此事后对这名盐丁大头目依功进行擢升,考虑到这名盐丁大头目没有回家过年,所以将他调到其家乡本地的正兵营,充任正兵什长。
王争这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帮朱以海解决上位的一切麻烦。
这点朱以海其实也想不通,两方不过是有个利益关系,王争如此殚精竭虑的想要自己袭爵,究竟是所图为何?
不过无论他怎么想,都不明白王争心中打算,最后也只能是带着疑惑在成为鲁王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就在今年的年初,崇祯皇帝下旨,袭封朱以海为鲁王,主理鲁王府,而安东候王争护卫新鲁王朱以海有功,去年的陷藩之罪竟然就这么功过相抵了。
这个消息委实让不少人感觉意外,陷藩可是重罪,去年身为督师的阁臣杨嗣昌陷藩,竟是不敢面对崇祯,畏罪身死。
眼下安东候王争陷藩,许多人为此窃喜不已,本以为朝廷会给予重罚,未成想竟是这般的敷衍了事。
其实不少人对于老鲁王朱以派的死因还是心存疑虑,王争把山东经营的像个四处不透风的铁桶,往日根本连个小毛贼都没有。
嵫阳作为翁州府治,又是鲁王府所在,山东军的正兵大将刑一刀亲自于此坐镇,往日里都是兵马云集的地方,凭山东军的实力,一支清军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鲁王府。
还有发生的诸多事情,说起来也太巧了一些。
正巧那天,山东军一向严密的防务不知为何却松弛下来,而且松弛的离谱,近乎于直接敞开大门迎接清军入城。
平常到处都是的盐丁一个人不剩,护庄队不再巡逻,哨卡都被撤走,厚实的城门变得脆弱不堪,清军到了那,轻易的一推就算是破城了。
这清军目的也太过明确了一些,据城内的百姓说,他们根本不在城内烧杀劫掠,一进城就直奔鲁王府。
几个时辰之内,将王府内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想要找个活口问一问根本不可能。
这不禁让人回想起来,从前发生的那些怪异事情。
向来都是胆小如鼠的山东总兵刘泽清,竟然会畏罪自尽,紧跟着刘家在日照无故消失,山东军每占领一个地方,当地的朝廷军将往往都会成批的阵亡和被关押。
最后继任的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这些人都是唯山东军马首是瞻。
还有那种种扑朔迷离的事件,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人——王争。
某些想明白后的聪明人,在新年的喜庆晚上,却忽然感觉后脊背发凉,这个王争,究竟有多么深的心思。
。。。。。。
同样是春节,满清盛京城,睿亲王府。
春节的睿亲王府却并不怎么喜庆,依旧显得庄严肃穆,多尔衮手里捧着一本汉语书籍,正目不转睛的看着。
忽然,一名侍卫快步走进来,跪在地上叩头说道:
“睿亲王,查到了,查到了!”
听到这话,多尔衮抬了抬眼,说道:
“先让本王猜一猜,是不是那个王争散布的谣言?”
那侍卫脸上一惊,连忙谄媚的笑道:
“睿亲王英明,正是那大明国的王争!”
挥了挥手,等那侍卫下去,多尔衮自言自语的问道:
“洪先生,王争此人如何?”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穿着满清朝服的汉族大臣迈步从屏风后面走出,沉思半晌,面色似有挣扎,但最后还是说道:
“此子,日后必是大清一统天下的最大障碍。”
闻言,多尔衮冷哼一声,将书摔到桌子上,负手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看向山东方向,冷冷说道:
“好一出计换鲁王,祸水东引,足见此人图谋不小。”说到这里,多尔衮再次冷哼一声,回身看了一眼洪承畴,微笑道:
“洪先生既如此说,那本王,必除王争。”
第四百五十章:施邦耀入山东()
时间到三月初的时候,王争这边总算是有些清净下来,多少有了些闲暇时间陪陪老婆、儿子,还有老娘。
这个时候,大多数山东军下属的诸位将官和文吏们,都是前来拜见过,就算是这些嫡系的将军和吏员们也识趣的很,都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留在安东侯爷的府邸就食。
整个山东军,从前有那个资格的唯有四个人,可现在就连他们四个,都是绝口不提此事,无论王争怎么挽留也是推脱。
显然,随着趋于正规化,山东军上下已经有了极强的尊卑观念之分,这也是王争始料未及,并且难以阻止的事情。
尊卑之分,在古人眼中实是根深蒂固,王争久居上位至今,一样是入乡随俗的习惯起来。
这天难得没有接到什么消息,所以王争一直都留在内宅陪伴家人。
其实对于自己的儿子王毅,妻子玉儿,还有老娘王刘氏,王争在心底都有些愧疚。
玉儿跟了自己以后,得到的基本都只是口头承诺,每每独守空房,迎来的却只是再一次时间长的出征,若是一个不慎,更可能成为凄惨无依的寡妇。
还有儿子王毅,从出生到现在竟然已经有两岁多了,自己别说为他庆贺过一次生日,就连双手抱在怀里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不过提起自己这个儿子,王争还是相当高兴。
若按这个年代人的说法,王毅算得上是将门子弟,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虽说如今还没到习武的年纪,但却生得龙骧虎视,在同龄的孩子中也是个头最高的那个。
说起来有些遗憾,也有些自责。
自己在家这一上午,小王毅虽说一直都很高兴,但却根本没叫过几次“爹”,王争虽说心里难受,但却也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只有苦笑罢了。
起初最开始的时候,王争当真是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但要说完完全全是为了混口饭吃,倒也不尽然,只是不想让自己白来一趟而已。
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当初追随自己的义井庄老兄弟只剩下二十几个,其他都倒在了成军的路上。
到了现在,王争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崇祯十七年将要发生的事情,每每都恨时间太少,所以根本不敢懈怠。
身居高位,王争往往是将家事与纷杂的军中事务混在一起,内宅与外宅本就是一门之隔,所以不要再指望能有什么私人空间。
有些事情玉儿和王刘氏总是不理解,王刘氏也找王争私下里谈过几次,总是责问王争。
“争儿啊,你说你一年到头不和汉兴团聚几次,为什么却总是板着脸,夸赞汉兴几次,让他高兴高兴就不好吗?”
可每当谈及与此,王争的态度也都是十分强硬。
自己儿子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是让王争心中高兴,但自己是个武人,乱世中以武起家,信仰的就是自己手中力量,只有你强大起来,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更改那所谓的天命。
从古至今,孩子们只以是否“守规矩”,来来判定是否乖巧,似乎这个年代的人,在意的都是自家孩子乖巧懂事,可王争不这么认为。
王毅是自己的儿子,若心中的伟业可成,将来还要继承自己为他打下的基业,手握家传钢刀,统领千军万马与浩荡水师,去扬华夏威名。
王争不想让他成为一个活在父亲庇护下的“将二代”,作为一个男孩,心中总归是要有些血性和坚强才对,不然怎么能肩扛重任。
但这么一来,却只能让本就有些生疏的父子更加显得陌生,听玉儿说,王毅经常在她的怀中哭着问她,为什么爹爹不喜欢自己。
那个时候,小王毅虽然在哭,但眼神尤其坚定,说自己的父亲是天下间的大英雄,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哭鼻子的样子。
在现代的时候,王争经常听到有人在抱怨,说是由于工作和自己的孩子都生疏了,当时自己没有结婚,体验不到这些。
没想到在这个年代,竟也会遇到这种两相为难的境地。
对于这些情况,王争也只能是在心中为自己的儿子自豪,自己在这里打拼,就是为了孩子和家人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