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这么说,墨施主,贫道是跟你开玩笑的。”无尘无奈地说道。
“玩笑?”墨卿砚瞪直了眼。
“是啊,玩笑。”无尘一耸肩,“我连安王府那调皮小子的腿都能治好,难道还治不好你的手?”
听到苏君慎的腿伤,墨卿砚忍不住问道:“道长,苏大少的两条腿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好了,为何还要坐轮椅?”
无尘看墨卿砚的眼神里带着促狭的笑容:“你倒是知道不少,晓得他是装的。”
“啊?”她有些无措,这是不能说的吗?
“看来他对你确实没什么防备啊。”
那日看到苏君慎抱着墨卿砚闯进道观,无尘当时是皱眉的,他可不觉得暴露自己双脚能走路甚至能使轻功给一个姑娘家是件说得过去的事情。但是苏君慎无视了他脸上的不悦,只一个劲恳求无尘救救怀里的姑娘,见无尘还有戒备和疑虑,终是说了墨卿砚与他有救命之恩一事。无尘无法想象,一个九岁的毫无力量的小丫头,竟然能独自刺杀了一个南黔人。
“就在刚才,他还闯你房间了吧?这可是违反了我们观里的规矩的,回头我就给他点事情做做,省得他乱跑。”
墨卿砚地看着他,随后才意识过来,眼前这个人,不仅仅是杏林圣手,更是一位武艺绝伦的高手。苏君慎固然厉害,但是在无尘面前又哪里够看?而墨卿砚不知道的是,苏君慎的那一身功夫,就是从无尘这里学来的。
墨卿砚双颊绯然,羞愧地低下头,引得无尘哈哈大笑,后者这才继续说道:“那小子从前确实是差点无法再行走了,好在有我,总算是给他治得七七八八了。”
“七七八八?那就是还有没治好的地方?”
无尘点头:“他伤口中毒,已侵入血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逼出来的,每隔半个月都会有一次毒发,毒发时双脚酸软无法站立,严重时还会出现头晕呕吐。”
墨卿砚心里立刻就不安了起来:“那可还有治愈之法?”
无尘叹了口气:“方法是有的,只是按我的方子,要完全驱除毒素怕是还得要五年。”
听了这话,墨卿砚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五年而已,那时候苏君慎也不过二十来岁,正是大好时光,不会耽误他的前程。
“我们来说说你把。”无尘又道,这次神情严肃了不少,“你的手,我能给你治,只要方法妥当,就是恢复如初也不是神话。”
“当真?”
“我无尘从不打诳语。”
意识到这是对无尘的不信任,墨卿砚不好意思地道歉。只听无尘接着说:“这是从今以后你得严格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否则一个不谨慎,尤其是前期,都会真的废了你这双手。”
得到无尘能治好的肯定,墨卿砚喜出望外,别说恢复如初,只要能正常使用,她就足够心满意足。这个时候她能有什么挑剔的?自然是无尘说什么她便做什么,遂连连点头,表示她能接受。
“你身边,得有顶细心的丫头服侍着,只要哪个人不小心,都会给你毁灭之灾。”这话虽严重,但放在一个女儿家身上绝不是无稽之谈。废了双手,生活不能自理,也无法做女红弹闲琴,将来更无法伺候夫君,这是多严重的事情呀。
“我身边的丫头,都是个顶个好的。”对于春菊、古月和流水,墨卿砚相信她们总能伺候好自己的。
无尘没有待很久就出去了,后头有云净进来为墨卿砚换药,在看到她本该白璧无瑕的身子上多出了一道道丑陋的疤痕后,这样一个没见过大场面一心潜修的小道姑都忍不住闭上了眼,暗喊一声佛家的罪过。
这一晚,墨卿砚睡得极为踏实。她又梦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晚,然而这一次不再是腥风血雨中的噩梦,而是绚烂烟火中闪着银光的那块面具。清纯的嗓音、清亮的眼眸、温柔的触感、凛冽的身姿、决然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让她沉醉其中,望不复醒。
而第二天清早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被子外头床沿边上斜躺了一个人,把她半捞在怀里的时候,她赶紧重新闭上了眼睛。她确实不该醒来的。
第68章 探病来()
熟悉的脸近在眼前,墨卿砚的脑子一下子就变成了空白。心跳如雷,心乱如麻,再次睁开眼睛后,她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想要把这个流氓推下床。
“别闹。”谁想那人忽然就醒了,刹那间握住了她的手臂,还带了点数落,“明知道你的手不能动,还乱挥。”
墨卿砚见手不成,用脚狠狠顶了一下他的膝盖:“谁叫你上床来的?快走开呀!”
“哎哎,谋杀啊。”只是踢了一脚,苏君慎就夸张地哇哇大叫,还做出痛苦的样子,真是让墨卿砚又急又气。
苏君慎就喜欢看墨卿砚气恼的模样,红红的小脸蛋叫他看得眼花,真恨不得上前咬一口。
“好啦,我只是怕你睡觉时候乱翻身,压到了手,所以陪你呢。”
“你一晚上都在?”墨卿砚瞪圆了眼。
“感动不?”苏君慎嬉皮笑脸地眨眨眼。
“你!”墨卿砚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这样下去可还得了。八字还没一撇就敢爬到床上来,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还能有好名声么?这事若是放在几十年前,怕是可以直接沉塘了!
“别气,别气。”苏君慎为她顺着气,“我是真的担心你。你的丫鬟不在身边,我又不放心这观里的人,只能亲自看着你点了。你看,我不看着,你刚刚就要用手来打我了?到时候疼的是谁?还不就是你自己么。”
“那也是你无耻在先!”
“好好,是我不对,可我真是为了你。”
墨卿砚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他是为自己好,她信的,可是什么方法不好,非要跟她同在一张床上。这样无赖行径的人,自己真的能把下半辈子托付给他?
“我去把云净叫醒,一会儿先将就着让她照顾你,回头我想办法让你的丫鬟上山来。”
“你把云净怎么了?”墨卿砚突然想到,云净就住在隔壁厢房,这时候该不会把两人的话全给听见了吧?这样都没动静,难道苏大少他……
苏君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道:“我只是点了睡穴而已,你想哪里去了?”
墨卿砚顿时脸红,是她臆测得过火了。
吃早饭的时候,云净抓着脑袋疑惑地自言自语:“真是奇怪,昨晚睡得格外香甜呢,仿佛好久没有这般舒坦过了。”
墨卿砚听着心虚,又不好声张苏君慎的事,只能一个人憋得辛苦。好在云净是个心思单纯的,从没往自己被人点了穴道的方向想过,只当是心放宽了才睡得好。
下午的时候,家里终于来了人,为首的就是元娘,一见墨卿砚就扑了上来,把她抱了个满怀。“真真是担心死我了。”元娘抹着眼泪说。这样哭哭啼啼的姑娘家,哪里是平日里的元娘呢?可见这对姐妹感情该有多深厚,连自己平日里英姿勃勃的形象都不顾了。
蒋清也学着元娘的样子扑进墨卿砚怀里,抽抽噎噎地哭着,反复喊着“表姐”,叫刚刚收拾了一下心情的墨卿砚又一次跟着落泪。
“表姐,听说你不见了,家里整个都炸开了锅,表哥差点就要一个人冲出去寻你呢。”
“呃……”墨卿砚有些尴尬,在今早经历了与苏君慎“同床”一事后,她已经无法接受旁的男人的心思了,哪怕这个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
然而到底是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亲人,墨卿砚收起叹息,笑着说:“那还真是我的不是,让大伙儿担心了,回头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些点心。”她的厨艺可不是若容公主那样叫人闻之变色的,从前因为兴趣跟着府里的厨娘学过一阵子,几块小点心还是顺手拈来。
蒋清细细地看着她,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至少没有她想要的表情,就忍不住为二哥惋惜。然而她也知道不能逼急,只能想办法再找机会为二哥说说好话。
“你的丫鬟,古月受了伤在静养,流水被我留在府里照看你的屋子,霜月和春菊我给你带来了。”
元娘刚说完,不待屋里的主子发话,春菊就冲了进来,比元娘和蒋清更猛地抱住了墨卿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这几日的相思之苦,反反复复都在怪罪自己没有跟着出门保护好主子。末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变出了一条鞭子来要墨卿砚责罚。那张绝色的脸上布满了懊悔和重逢的喜悦,几种表情夹杂在一起,是说不出的滑稽。
墨卿砚噗嗤一声就笑了,在春菊呆愣愣的眼神中示意周围的人把她扶起来:“要错也是我自个儿的错,你又有什么不对的呢?可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可不是一有问题就全部推脱给丫鬟的无良主子。”
“你这丫鬟可拼命了,逮着人就问你在哪儿,问不到就杀,也杀了好几个,后来我告诉她你被带来无尘道长这儿了,不管不顾就要冲上山来,还是派了三个侍卫才拉住了她。”元娘无奈地说道。
“小姐……”春菊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你的心意,我全瞧着呢,今后等你年纪到了,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叫你风风光光出嫁,才不负我墨卿砚的大丫鬟身份。”
“小姐,您就给我找个府里的小厮吧,我给你当管事娘子,一辈子服侍您。”
墨卿砚仔细观察她,知道她不是在说谎,心里狠狠叹气。春菊这样的姑娘,稍稍出点力就能给她嫁个好一点的人,无奈她竟然要配小厮。
“这事,就再说。”她含糊地说,说到底,她没成亲前也舍不得春菊离开,而过两年又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一旁霜月也在用帕子擦泪,墨卿砚不想冷落她,又与她说了一会儿话。
“对了,那位吕国公主也说了要来看您呢,被我们暂时拦了下来。你若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