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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岛隼人不能,安国,也一样不能。
半个小时后,祈祷室的房门被再次打开,水岛绘里子同萧忆雪两人双双自屋内走出。
两个女孩儿面上全都带着笑,一者如樱淡雅,一者如梅高洁。
风姿各异。
两人携手来到安国眼前,却是水岛绘里子当前半步,站了出来。
绘里子笑着看向安国,笑着看向眼前这个早已填满了自己整颗心脏的男人,笑中带泪。
她的言语有些哽咽,却硬生生强忍着没让自己流下眼泪。
只是笑着看向安国,笑着冲安国祝福道,“我要回日本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中国。”
“以后,就由萧姐姐陪着你,连带我的那份。”
说出这句话后,水岛绘里子心中便已明白。
今日分别,此生此世,再见无期。
绘里子眼中的泪水终是没能忍住,顺着轻颤的睫毛划落,可在她的面上,却依然还带着笑,笑得令人心疼,令人怜惜。
安国的手臂微动,想要抬手替绘里子拭去眼角的泪珠,最终,又生生的忍下,变成了一双紧紧攥起的拳头。
一旁的水岛隼人,也是如安国一般动作。
甚至包括萧忆雪在内,三个人全都没有言语,只听水岛绘里子继续轻声道,“国,你可不能,欺负萧姐姐啊”
第七百六十四章情报()
最终,安国与萧忆雪两人从教堂的后门悄然离开。
眼下已是傍晚时刻,阳城县的街道上多了不少的行人。
萧忆雪瞧着安国此时似有些神思不属的恍惚模样,甚至于,连对面走来的行人也不知去避让,心中着实担忧的紧。
她忍不住探出一只纤手,紧紧握住了安国的一只手掌,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被萧忆雪的动作惊醒,安国精神一振,随即,自面上带出几分苦笑。
他用空出的手掌,轻轻拍了下萧忆雪的手背,而后摇头道,“我没事。”
又深吸口气,随着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入肺,安国总算大致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
无论如何,人总是要向前看。
自今日一别,他与绘里子之间算是正式画上了终点。
虽然很好奇萧忆雪同水岛绘里子两人在那间封闭的祈祷室里究竟都谈了些什么,但安国在偏头瞧过萧忆雪一眼后,终究还是没能将这个问题自口中问出。
他不愿去问,也不想去问。
被萧忆雪握住的那只手掌在不知不觉间微微用力,对于安国来说,如今他要做的,只是紧握眼前人
两人穿过城里的几条小巷,又避开路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联络点。
而在联络点的堂屋,安国总算见到了自打今日一早进了城,便消失了足足大半天的警卫连连长,荆老虎。
“团长。”
“萧主任。”
见到安国与萧忆雪回来,本是百无聊赖坐在屋内炕沿边等待的荆老虎、乔平安,以及特务排其余的两名战士全都站起了身。
冲着荆老虎、乔平安等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又看到屋内桌上摆放的饭菜完整无缺,乔平安等人显然一直在等着自己与萧忆雪回来一起吃饭,安国心头不由浮起几丝暖意。
他笑着招呼众人来桌旁坐下,问道,“怎么还不吃饭,怕是等了好一阵子了吧?”
乔平安笑着冲安国回应道,“没多一会儿,方站长才刚刚让人带了饭菜过来,您瞧瞧,还热乎着呢!”
听了乔平安这句话,安国忽的发现在屋里竟没见到方城,遂出声问道,“方站长呢?”
“去见赵德禄了。”
这次,却是荆老虎出声答话,“听说,赵德禄那边好像知道些便衣队方面的内情,方站长等不及,便去找了赵德禄见面,想要问一个究竟。”
萧忆雪闻言,忍不住问道,“赵德禄?他不是鬼子司令部的翻译吗,怎么同便衣队扯上了关系?”
荆老虎听了,就笑着解释道,“却也不是赵德禄自己,而是那个伪军团长王德茂,同便衣队的花二狗是好朋友。”
说罢,又补充一句,道,“这还是我今天从我那个老朋友口中听来的消息。”
知道桌上的饭菜是方城特意给自己这些人筹备,而方城又去寻赵德禄见面,听乔平安说,是才刚刚离开不久,因此安国便招呼众人围着摆在屋子正中的方桌坐下吃饭,暂不用等方城回来。
又听荆老虎说起他的那位在群英堂里厮混的老朋友,安国记起早上派给荆老虎的任务,才从教堂里折返回来的他还未来得及询问荆老虎这一趟进城同那老朋友见面的经过。
于是,等众人坐定以后,安国便将自己的目光投在荆老虎面上,问起了他今日同那位老朋友见面谈话时的详细内情。
随着荆老虎的娓娓诉说,起初的时候,安国的神情还稍显平静。
可到了后来,听着荆老虎话里谈及的内容,安国的一双眉头,终是在不知不觉间紧紧蹙了起来。
就连面前的饭菜也已无心去吃,将手上啃了一半的馒头放下,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荆老虎口中的言语当中。
荆老虎的那位老朋友,名叫周路生,念过几天私塾,算是半个文化人。
早年入了帮会以后,因着识字识数,头脑灵活,被一位老帮主看重,嫁了女儿,传了家业。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周路生认识了还在常庄做老实百姓的荆老虎。
周路生感念于荆老虎的义气胆勇,想要引荆老虎入会,却被当时一心想要平稳过日子的荆老虎婉拒。
却没想到,没过多少时日,荆老虎就领着常庄的一帮年轻后生们,占了卧虎岭的山头,在卧虎岭上打出了名头,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土匪。
世事无常,人生难料。
昔年的帮会英杰,在日本人打进阳城以后,失了胆气,只能苟且偷生,虚与委蛇,成了群英堂里一个无足轻重,几要被边缘化的分堂堂主。
而当初土匪山贼,却在卧虎岭上打出了轰轰烈烈的阵仗,抗日杀敌,宁死不屈,即便卧虎岭的基业打没了,仍旧领着剩余的人马投身八路,继续同小鬼子死战。
昔日故友,今日再见,无论荆老虎又或是周路生,全都唏嘘不已,感慨连连。
可待荆老虎说起自己今日的来意,想要从周路生这里,问一问群英堂金小四的具体谋划时,得来的,却只是周路生的无奈苦笑。
“金小四要投日本人,他已经收了日本人的钱啦!”
听到荆老虎问起金小四的情况,周路生先是愤懑不已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才刚刚说完,他的语气便已转为无奈。
“可我就算知道这些,却也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周路生苦笑,“谁叫我周路生,是老帮主的女婿呢?”
“老帮主只是阳城县里土生土长的马帮帮主,而那金小四,却是拜过祖师的,真真正正的洪门弟子啊。”
“更不用说,老帮主还因为抵制日本人的统治,被日本宪兵抓去打了靶子”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条缘由。
老帮主不过是本地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帮主,而金小四却是根正苗红的洪门弟子,这一点,确实令两人的身份有了天差地别的距离。
但这却还不是最主要的。
即便有日本人插手其中,依然不能算是导致了周路生现今尴尬处境的最大缘由。
要知道,金小四进阳城县后,虽说是以己身洪门弟子的名头,整合了自鬼子进城以后,阳城县里散乱的帮会势力。
而他整合的这些帮会人物,也随即构成了现今阳城县群英堂的基础。
可以说在今天,群英堂,已成了金小四的群英堂。
可构成群英堂的基石,却仍是出身阳城县的大批帮众苦力。
这些人与周路生,与老帮主有没有关系,有怎样的关系,在金小四的心里,必定有着种种怀疑与担忧。
这,才是周路生在群英堂一众高层头目中,被逐渐边缘化的根本原因所在。
第七百六十五章懦夫?()
以周路生如今在群英堂内边缘化的处境,即便他身边仍有三两个心腹在,却也很难在阳城帮会中搅动风云变化。
所以,周路生与荆老虎虽然见了面,也做出了同荆老虎这位故友言谈甚欢的姿态。
可到最后听荆老虎完全亮明来意底牌之后,却出言婉拒了荆老虎的请求。
“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江湖上与人厮杀争抢地盘时的血气。”
在与安国仔细介绍完今日同周路生相见时的种种细节之后,荆老虎用这样一句话做了结尾。
虽然只不过短短半天的交谈,但荆老虎却已经完完全全的看清了这位旧友的本质。
周路生怕了。
尽管群英堂这几年里并没有摆明车马,如花二狗那样的城中混子一般彻彻底底的投向鬼子,可他们,到底是在做着阳城县内大日本帝国治下的良民顺民。
就像荆老虎所说,这个当年刚刚加入帮会时,为了挣得老帮主的青睐看重,敢于拿着砍刀去同人争仓库地盘的悍勇之人,早就已被岁月磨平了他身上全部的棱角。
时至今日,周路生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义字当头的江湖人。
得过且过,只要能保住眼前的富贵就好,又何必偏偏要同日本人过不去呢?
“周路生虽然答应,会找帮中几位交好的元老,约束他们对金小四的命令阴奉阳违,不同咱们根据地的同志站在对立面上。”
“可当他说起,自己在群英堂里早就没有了多少脸面时我就知道,周路生怕是不会真正尽心尽力的去办这件事情。”
荆老虎越说越气,想起昔年同周路生意气相投时的场景,忍不住用力一掌拍在了眼前的桌案上,骂道,“算我看错了这个人!”
“虎哥,不要着急。”安国却是忽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