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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恋爱,要是怀孕了可就不能乘船……”
说到一半,陈健顿时反应过来,这可以算得上是骚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或许就是害怕失去或是像是狗护食一样的心态……而且用了这样一个可笑而又看似光明正大的理由……
陈健看到兰琪忽然愣在了那里,背影停顿了半刻。
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觉得此时此刻太过尴尬,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却实在找不出一句可以化解尴尬的语句。
好半天,兰琪没有回头,不再发愣,背着陈健挥了挥手,似乎很随意毫不在乎的说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可看似说的漫不经心,脚下的步伐却乱了。
匆匆离去后,陈健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回味着你放心这三个字,自觉千滋百味浮想联翩,实则或许只是对方太过尴尬脑袋一片空白慌不择句的一句回答……
第八章 继续向南()
那次尴尬的对话后两个月,终于到了第一批马铃薯收获的季节。
在新开垦烧荒的土地上,只种植了马铃薯和南瓜作为主食,剩下的则种植了大量的这里的新的蔬菜。
至于麦、稻、玉米之类的作物,众人听从了陈健的建议,并没有种植。
一如当初在岛上一样,最先修建的建筑依旧是学堂、法院、议事会政府和军营,严密的暴力机关说明这里不是无政府的自由。
除了这些建筑,还建起了一座农业研究院。
里面暂时只有两个人,暂时并不担负改良种子之类的任务,而是负责记录。
每天用温度计记录这里的气温变化、记录风向和大小、用漏斗计量器测量降雨量。
此外,在农业研究院的周围,还种植了这里的作物。这两个人还要负责记录这些作物需要多久可以发芽、开花、结果,以及是自花传粉还是异花传粉。
看似轻省的任务,可是真正做起来并不简单,每天都要盯着温度计,每天都要盯着云彩的变化……
这不是一片自发的移民之土,而是有目的有计划开发的土地。
在获得年降雨量、积温之类的数据后,才会大规模种植那些生长期较长的粮食作物。
马铃薯和南瓜的种植在陈健的指点下获得了丰收,虽然开垦的土地不算太多,可是这些收获的马铃薯和南瓜保存得当的话足以支撑两到三倍的人口。
与这里的人的种植方式不同,陈健没有走歪路,也没有走小农种植的路,而是走了最适合大农场的一种种植方式。
由女人将马铃薯按照芽口切块,马拉的木车从垄沟中穿过,木车的后面坐着三个女人。
就像是流水线操作一样,坐在上面将马铃薯的切块按照固定的距离抛下去,后面的马车拉着浅犁铧将土厚厚地覆盖上。
收获的时候也是一样,不是靠人去挖,而是不计大约十分之一的损耗,用牛马拉着犁铧直接起出来。女人只需要蹲在后面用口袋装满,然后男人再把这些口袋抗走。
这不是适合小农的生产方式,因为犁铧经过之后,很多的马铃薯都被犁铧切开,或是因为没有深翻导致大量的马铃薯仍旧在地下。
但是面对如此多的土地,精耕细作的生产方式并不适合。
即便有浪费,一亩地三千斤的产量也足以惊人。这里土地肥沃,又是新垦地,肥力不是问题,制约马铃薯产量的只有种子。
一千多人的口粮,按照每天两斤土豆来算,一天也就需要一亩地。一千多亩地用这种粗犷的耕种方式易如反掌。
如果土豆不算主粮,这里的生活也算是瓜菜半年粮了。从收获之后,每天食堂的食物也变成了煮土豆、土豆块、土豆片、土豆丝、土豆泥、烤土豆、炸土豆……配菜就是南瓜汤或是鱼汤。
在收获之后的第二天,隶属于这片土地上的村落的原住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可以在三天内随意在收获后的土地上捡拾土豆。
这是移民们和这片土地上的村社的第一次正式交流,距离缴纳贡赋的时间还早,秉持着大家做出的决议并不和他们发生太多的接触。
村社的人以为这是一种徭役,村中长老安排了一些平日里不听话的人去。
然而当天晚上这些人回来的时候,却让村里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些人告诉村社中的人,那些人的地里很多的土豆,埋得很深,但是如果带着猪去的话,可以轻松地挖出来,只是那些人懒得去挖。
他们描绘了自己看到的场景,装的满满的土豆堆积如山,那些外来的人正在挖坑储存……
而这些村社中以为是服徭役的人,每个人都得到了一百多斤的土豆。村社的人这才明白,这不是去服徭役,而是真的是去捡土豆。
第二天周边五个村落的所有人,男女老少一起出动,开始在那些收获过的土地上挖掘着土豆。
因为他们没有犁铧、没有铁器,所以土地太硬,他们种植的土豆长得不大,而且总容易绿皮。可这些人的土豆不但没有绿皮,而且还很大。
这些村社的人彻底糊涂了,这位城中人不但不用他们服徭役,而且似乎并不在意每年应该缴纳的收获,否则的话不可能让他们来自由地捡这些土豆。
两天后,允许自由翻土豆的日期截止,那些翻耕过的土地也被这些人挖的千疮百孔松松软软。
大荒城内的移民们为这些村社的居民准备了一场“丰盛”的晚宴,大量的鱼、鳄鱼、野猪之类烹调过的肉食;船上携带的大桶大桶的烈酒……
这些对于村社的人来说,都是珍馐。
既然有这样的宴会,显然,大荒城的人并没有准备把这些人当奴隶。
大荒城内的最高权利机关国人代表大会早已统一了意见:人的自由之类的党内意识形态不允许奴隶。
这里不是热带种植园、不是仙人掌胭脂虫养殖场。这里的资本持有者也不是那些自发的逐利性资本,而是一个拥有了暴力机关的政府,一个不准备把这里建成单独的种植园和农产品产地;而是对欧洲和南方热带殖民区倾销纺织品、玻璃、钢铁、工具、火枪和农牧产品的工农业混合移民区。
需要的是家庭农场、雇工作坊、大矿场和大水力工厂、大量的自由人口,而不是短期暴利的原材料产地。
很多人不反对奴隶,只是反对自己不是奴隶主,但现实总是可悲的,成为奴隶主的人终究是少数。当利润足够的时候,同肤色可以成为奴隶,同语言同种族甚至同乡一样可以成为奴隶:哪怕是很好听的同族契约奴,在契约期间生下的孩子也是奴隶,而且女人还要为妊娠期不能干活延长当契约奴的时间……千万别相信资本的善良,陈健明白这个口子一开,将来这片土地如果来了地球另一边的真正华人,也会遭受到非人的待遇。
从一开始就把路走正了,可以杜绝很多的问题。况且,人总是需要一点底限的,如果为了赚钱,陈健不必跑到这里来。
所以在这场宴会之后,陈健用磕磕巴巴的本地语言和这些村社的人交流起来。
每年的贡赋、村社的徭役、夏天的鱼干、冬天的贝珠等等,即便他们不是奴隶,仍旧要承担很多的义务,生活只能算是可以勉强维持。
他们很羡慕移民的生活。
陈健对于他们能够承担这么重的义务仍旧没有大规模逃亡表示满意,也明白逃亡什么的发生在生产工具革新之后,否则逃亡也活不下去。
这些人会是很好的劳作者。
在大荒城移民的邀请和生活的诱惑下,有个村社的人接受了陈健的提议:搬迁到大荒城来居住,成为和这里的雇工一样的人,一起开垦土地,等到五年后可以分到足够的土地。
对于大荒城的移民而言,土地足够,和他们没有竞争。对政府和组织而言,缺乏的是劳动力,以及一个同化融合的机会,以及可以稍微平衡的女性人口。
将这个搬迁来的村落的人口打散,分配到不同的生产小组当中,强制儿童入学接受文字教育。
这些人无非是换了一个地方劳作,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抵触,相反对于每天的生活十分满足。
不久之后,城市规划和公共为生部门展开了一场新生活运动,开始宣扬一些常见疾病的防治、健康教育以及卫生条例。
一个小小的卫生用品作坊建立起来,只是一个七个人劳动的小作坊。
生产野猪鬃毛的骨柄或是木柄的牙刷,同时生产牙粉。
基于这个时代的牙粉是原始的,配料是磨碎后筛细的石灰石粉末、小苏打、磨碎后掺进去的肥皂粉、盐和少量的草药粉。
味道可想而知,使用的时候用牙刷沾一下刷牙。
船上携带的肥皂、碱粉之类的东西,也算充足,足以保证大荒城内所有人的使用。
洗漱、休沐、喝开水、禁止随地大小便等等各式各样的要求出现。
这是半强制式的,甚至用上了道德压制,但不是法律:这不是个人的事,疾病会传染,所以要以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准,不能因为个人的自由而损害绝大多数人的健康权。
这也是一种灌输,让这里的人接受什么是有限制的自由、思考什么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与共同的利益。
这场大荒城内的新生活运动进行的时候,上游的那座原住民城市的一位地位高贵的祭司得了疟疾。
大荒城的医生抓住机会,以故土用了数百年的青蒿治好了那位祭司的疟疾,赢得了城市上层的信任。
大荒城的人既不准备传教,也不准备和这些高层合作。
趁着这个机会,大荒城的人获得了可以自由在各个村社之间贸易、穿行的权利。
但是对贸易,大荒城的人兴趣不是很大。
统计人口数量、绘制本地地图、寻找矿产、观察社会的形态、倾听奴隶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