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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知道都城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还要请本初先生帮个大忙,准确用日影测出闽城的准确时间,差的越小越好。”
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明白陈健的意思,笑问道:“那是不是还需要我的一位弟子帮忙?否则你在船上,如何知道船上的时间?恐怕还要帮你看星图、测齐国港口的时间吧?”
“正是这个意思。”
“这是好事。如果要不是我年纪大了,倒是真想跟着去看看。不过可惜我年纪大了……可以帮你找一个人。恐怕你当初在都城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心思了吧?”
“那时候纵然有这心思,却也没有借口啊。如今这分出东西的经线以您的字为号,怎么说和您也有关系。我这学宫先生年纪太小,说出话来也没多少人听,只能骗您进坑啊。”
本初先生哈哈笑了起来,又问道:“即便如此,那闽城的时间你在海上如何知道?世上又无千里传音之术,钟表庞大不说,每日所差时间又大,海上波涛汹涌潮湿。”
陈健从箱子里拿出一些早已经找人预定好的东西,看着像是北方寒冷地区富贵人家常用的暖手炉。
设计的很精巧,不管怎么摇晃,里面的小碗也不会倾斜,始终保持常平。
“在北方,这暖手炉可以保证炭火不会倾倒出来。这海上,这东西的里面可以摆放司南,保证南北准确。我又找人做了一些细沙漏,每刻钟颠倒一次,用的最好的细沙,请的手艺最好的匠人。”
“一共九艘船,沙漏配合上手炉的常平架,每艘船上找两个人专门看管沙漏,以出海时间的闽城时间为准,计算过去了多少时间,算出闽城时间是多少。九艘船,取其均值,相差不会太大。只要有一位能在船上准确看出船上此时的几时几刻的人,便能算出此时大致的经度。”
“初次无知,但只要走过一次,第二次再走只要沙漏在船,就永远不可能迷失太远。纵然偏离,也不过百里。”
“所以,关键还在于有人告诉我齐国的港口与北极星矢的切角、日影的长度、闽城的准确时间,还有一位熟知星辰太阳抬眼一瞧便知道此时几时几刻的人在船上,当然最好两个,船上易生病。”
本初先生看了看那个简陋的暖手炉改装的常平司南,笑道:“土的叫人觉得寒酸落泪的办法。”
“无奈之举。”
回身看了看自己亲手画出的本初子午线和亲手点出的、唯一一个名为闽城的墨点,本初先生笑了笑,慨然道:“回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齐国的港口到底该点在哪。”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本初子午线(下)()
“那是一定的。一旦成功,新的航路和航海定位数比之前好用,自然会推广下去。介时,您的名字已经画在了地图上,便是想要腐朽却也难啊,除非有一天华夏败亡文史绝灭。”
狠狠地恭维了几句,又把八分仪之类的东西拿给了本初先生看,算作小礼物送了出去。
如此一来,又骗到了两个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人物上船。
除了看星图算日影看时间,这些科班人物可以算日食,通历法,这是将来很有用的一些人。
再者,陈健也是刻意讨好这位本初先生。掌管天文历法的,手底下肯定有一堆技术工匠,制造天球仪、浑天仪之类的东西。
造这些东西的工匠,水平必然很高。
和天文有关的仪器,稍微改动一下就是完美的钟表,那些工匠对于游丝、擒纵器、钟摆、热胀冷缩之类的东西,肯定都有极深的接受基础。
天文学水平的高低,某种程度等同于时间测算术和远洋航海术的高低,有些人是花钱请不动的,只能依靠其余有影响力的人物。
人亡政息并没有什么用,尤其是如今的时代正是你死我活落后一步几十年后就要血肉来偿的时代。
除了血肉,还有灵魂。
就像是一条简单的本初子午线,一个简单的东半球西半球的划分,一句听起来已经习惯的中东远东的称呼,这个群岛那个海峡的名称,牛米焦耳定律定理前的人名……
这些,就是这个大争之世所争的灵魂。
旧大陆的东西是颠倒的,可对于此时这一条本初子午线来说,东西又成了陈健所熟悉的东西。而以原本的东西划分,那东西就会颠倒,会让陈健很不习惯——伪华夏向东,是真华夏,所以仍旧是这里的东方但却是旧大陆的西边。
原本的加勒比群岛向南挪动了几分,原本的墨西哥所在的位置变成了汪洋也没有巴拿马相连,而原本的南美扩大了那些沉没地方的土地。
在伪华夏高山荒漠阻隔的西边还有一片土地,那是未知之地,具体那里的社会形态是什么样还不得而知。
迷雾与风暴已经修改了世界线,坑死了很多靠近这边的探险者。
但是新手保护按照世界线会在西历1607年解开,那是历史上弗吉尼亚殖民地的开端——东西颠倒之下,伪华夏的西边是欧罗巴,所以那片未知之地最多还有几年就要迎来殖民者或是探险者。
那一年,应该就是本初先生所说的那颗彗星光顾地球的时候,此时并不叫哈雷。
同样是那一年过后,汉满在沈阳立下了“各守边境,敢有窃逾者,无论满洲、汉人,见之杀之;若见而不杀,殃及不杀之人”的条约,算是在名义上彻底放弃了东北。
留给陈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此时此刻的马尼拉正在进行着对华人的屠杀;尼德兰独立运动仍在进行;英西还在适当地打仗,西班牙是此时不折不扣的世界霸主,哈布斯堡的敌人们和欧罗巴搅屎棍急需一个在美洲制约西班牙的新文明。
而在东方,李之藻与徐光启刚刚接触到了科学几何与地理学,利玛窦先生以此为饵,先送了两卷经书还未答应传授科学,开眼看世界的士大夫们尚未受洗;耶稣会刚刚通过预测日食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剑走历法天文的偏锋正要立足;葡萄牙人为了垄断贸易刚刚在澳门吊死了十几个荷兰水手并引渡了没死的军官贵族以防荷兰人与明朝官方接触;尼德兰为了垄断香料刚开始在东南亚疯狂砍树烧毁控制不住的香料产地……
一切,刚乱起来,还有机会。
但时间真的不多了。
奇葩的政治制度决定了对外战争完全取决于利益,陈健不论是骗还是抢,都必须在第一次航海回来后带来足够的让人惊掉下巴的利润、黄金、白银或是宝石,没有什么比这东西更为让人心动。
什么同根同源、什么亲如一家、什么共举华夏旗帜、什么为了祖先的荣耀让阳光照耀的地方皆为华夏之土、变太平洋为东西华夏的内海之类……做梦还行。
没有利益,打仗要花钱,花钱要收税。这里的人又没吃过香料,东南亚的香料拉回来也不值钱,只有真金白银才会让这里的人震撼。
正所谓真正的资本家,都是善良的、温良恭俭让的、公平买卖的。而缺斤少两、以次充好、黑心盘剥、唯利是图的,都是极端派不是正统的资本家。这是个万能句式,可以用在一切地方。这是人性的贪婪,但也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这需要陈健用航海去证明海外能捞到钱、有廉价的劳动力、有广阔的市场。
需要国内有人抛出人口膨胀论来吓唬民众,需要国家发行国债让有钱人购买官方扩张得利,需要补入非主流人口做廉价农业劳动力把底层的主流人口骗到海外,需要底层暴动让上层用流刑之类的方式把殖民作为缓解矛盾的一种办法,当然也需要一些用荣光荣耀、理想之国之类各种思想武装起来的狂热分子。
不是穷的过不下去,谁跑殖民地当农民去?不镇压迫害一部分人,怎么才能让一些有手艺的人往殖民地跑?不展开手工业工厂革命让一些行业大范围失业活不下去,海外的魅力也就没有那么吸引人,旧时代的行会和大土地拥有者也不会放人。
这些缺一不可。
这些陈健一直在做,但都是些看上去很遥远的准备,远却必须要做,短期又无法产生巨大的反应。
而就近的问题也有不少。
最简单的,没有经久战阵的海军和航海术与落后的海军战法,决定了如今的海军在远海打不过那些旧大陆国家,甚至于陈健想要活着回来,能不能打过那群肆虐的海盗都难说。
虽然说就世界的主流来看,高船首接弦战还是主流,但是航海术和海军训练和战斗经验上的差距实在是有些大。
陆战在燧发枪加刺刀体系普及前也可以不输于如今的几个主流强国,纪律性、军官团、野战炮的使用和棱堡战术以及工程学运用都要高出一大截——这仅限于本土防守或是殖民地作战,幻想着进攻假想敌的本土,假想敌的骑兵优势会把这边的战术决战优势抹消无法达成歼灭战,再者也得靠海军运过去才行。
陆军那边陈健已经送过去了击锤燧发枪和刺刀,海军这边动辄需要几年十几年的积累,没有立竿见影的可行之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从自己这边的船队上做起。
现在归属于他的船只有五艘,三艘自己出钱让造船厂定做的、两艘购买的成品货船。
自己定做的三艘里,有两艘属于正常的硬帆货船,水密舱结构,属于主流运输用的船只。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属于自然演化。上一世的河运就是硬帆船,需要控帆的人少,不需要熟练的水手升帆降帆。
而水密舱结构,也是因为由内河运输转为海运后的一种选择,海运风险极大,水密舱结构可以让船只失事的风险降低,这是货运成本的选择。
至于南北方的木材运输,则是把木材像是挑扁担一样绑在船的两侧,水密舱不能装长条的木材,可是人的聪明才智又岂能把货物局限于装在船舱中?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