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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健看着孩子们远远跑开,觉得等到孩子们真正做出秤来的时候就给他们讲讲杠杆原理。
对于抽象思维还不怎么发达的族人来说,先有实物再讲理论,远好过先讲理论再造实物。
他才坐了一会,那些留在家中的族人们就围过来。
“健,今天的食物怎么分?老祖母让我来问问你。”
说完指了指那些在草棚下睡着的石姓族人,主要就是这个问题。槐花的族人既然选择了融为一体,有松做样板族人们很清楚该怎么办,但是却没处理过外族的事。
“你去找榆钱儿,让她分些鱼干给他们部族,再借给他们两个大陶盆和一些陶罐陶碗之类的。让榆钱儿记下多少斤,以后还给我们就是。”
“借?还?斤?”
这个三词让那个族人很不理解,之前都是一家人,族里的东西是公用的,借这个概念根本没有。
陈健解释了一番,族人们很快理解了,跑去找榆钱儿了。
可是片刻后榆钱儿就跑过来问:“哥哥,九十九后面是多少?”
“一百。”
“那再多一个呢?”
“一百零……呃,一百多一。”
现在还没有零这个概念,只能用加法来代替,榆钱儿念叨着百这个词,登登登地又跑去秤鱼干去了。
借和还这个概念必须要有了,如果一视同仁,槐花等人可能也会有别样的心思。对方既然选择了保留部族,那就必须要承受保留部族的后果。
等到傍晚时候,睡了半天的人都醒了,陈健族人这边已经做好了晚饭,几个灵巧些的孩子拿着筷子和碗,席地跪坐在草棚下。
石姓部族的人需要自己做饭,榆钱儿在石板上写下了借给他们的东西。
鱼干一百多三十斤,鲜鱼九十斤,熏肉三十斤,盐五斤,这些足够石姓族人们吃两三天,剩下的就需要靠自己的劳动了。
陈健有意邀请了石姓部族里的老人和孩子先过来吃饭,这是送的而不是借的。
族人们跪坐在沙土地上,几个人学会了用筷子,其余的人则是端着碗用手抓。
饭后看看时间还早,陈健将两个部族的人聚在一起,说要商量一件事。
“松和族人的遭遇你们也都知道了,万一那个陨星部族过来怎么办?万一要抢走我们的屋子我们的陶罐怎么办?要知道,咱们可不是那种除了骨头一无所有的部族了。”
“健,你说怎么办?”
“我想咱们要准备一下。就算是狼群,也要有个首领。如今咱们两族在一起生活,吃喝的事各有自己的首领族长,但要打起来,还是需要一个首领的,专门负责打仗的。”
下面的族人窃窃私语,互相交谈,认为这话说的没错。而且据松说,那个陨星部族有很多人,两族加在一起才能和对方抗衡,打仗的确要选出一个首领。
陈健敲了一下陶盆,让众人静一静,说道:“我提议,让我来当这个专门负责打仗的首领,你们觉得怎么样?”
自己的族人纷纷喊道:“当然。就是你了,健!”
石姓部族的人讨论了一下,也统一了意见,只是之前还没有遇到过这种自荐的情况,都是公共推举,从没听说谁主动站出来要当的。
全数通过了陈健作为军事首领的提议后,陈健叫来了族里的女人,叫她们教给石姓部族的女人编织柳条筐,以及如何用柳条筐捕鱼。
几个熟悉了流程的女人带着他们去河边柳树从去砍树枝,男人们都被陈健叫到了丘陵下。
轻壮男人两族加起来,将近百人,这在附近的部族中已经是相当大的势力了。
如今部族间的战斗都是蛮打,谁人多谁就能取胜。
陈健却深知有组织远胜无组织,那样乱打死伤比十分接近,而且陨星部族已经开始用陨铁了,这么乱打是要吃亏的。
他不会打仗,也不懂兵法,如今只能摸索着来。
叫来狼皮,让他选出十五个射箭的好手,实际上选出的都是原本的族人。槐花的族人根本不会射箭,而石姓部族手中更是连弓箭都没有。
剩下的八十多人站成了一排,陈健指着大约两百米外的一株大树道:“一会听我敲树的声音,就奋力朝那边跑,看谁先跑到。”
他走到那株大树那,找了根棍子用力敲了一下,对面的人就疯狂地朝着这边跑来。
平时的追猎都是依靠耐力,这种短距离的冲锋依靠的更多是天赋和爆发力,也就二百米的距离,人群就稀稀拉拉地乱成了一团。
他盯着最先跑到大树边上的三十个人,将他们叫到了一边。最后跑到的五十多人,则被他分到了另一边。
这些人气喘吁吁,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陈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最先跑到的都是些精壮之人,狸猫和灰鼠两人也在里面,似乎回忆起了在山顶的事,笑呵呵地看着彼此,笑了。
陈健说道:“你们这两群人,也选出自己的首领,现在就选吧,要选大家信得过的,以后你们的命可就在他们手里呢。”
虽然是选,但毕竟自己的族人要多一些,所以选出的两人都是自己部族中的。
三十人选出的是松,五十人选出的是大舅,都是熟人。
陈健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也预想到了是这个结果,于是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二件事,咱们还是要商议下。真要是和别人打起来,有人逃走怎么办?有人不听我的怎么办?”
老族人们有经验,喊道:“就带上鹰毛,去背石头呗!”
也有人喊道:“不行,逃走就要流放出部族,只背石头怎么行?”
新来的人不知道背石头和流放的事,赶紧打听是什么意思。
陈健点点头道:“那就这样,逃走的人,流放出部落。不听我的,背石头。”
他知道纪律不是一天炼成的,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让这些人知道纪律的存在,再慢慢增加。现在他就算拿出一堆军律,族人们一时间也记不住许多,一步步地来吧。
将松、大舅和狼皮叫来,让他们今晚上必须认清楚自己管的那些人,不能弄错了,这就是他们今晚上的任务。
“就这么点事?我身边的都是和我一起去打猎的,闭着眼睛我也能认全了。”
狼皮觉得很简单,大舅却苦着脸,他管的那五十多人,很多都是生面孔,让他记住所有的,只怕要到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才行。
直到晚上总算记全了,陈健也没说怎么打仗,确定了一下都认全了后,就让众人散去睡觉了。
第二天白天,陈健将两个部族的人打乱,去捕鱼狩猎采集,也算是一个交流的机会,同时让两族之间互相认识一下。
狼皮带着那十五个人去外面狩猎去了,而剩下的人都被陈健带着去了草河支流的河岔去堵八字口捕鱼。
摇着桦皮船寻找着适合的地点,每个河岔留下二三十个人,剩下的继续寻找。
陈健告诉他们捕完鱼后都装进有盖的柳条筐里,将柳条筐浸在水里,这样能让鱼活的长久一些,鱼干的味道真是不怎么样。
十几艘桦皮船回来后,在河边清点了一下鱼的数量,两千四百多斤,足够族人支撑个五六天。
称完后赶紧在柳条筐上拴上绳子,扔进河里泡着,里面的活鱼不断扑腾着,摇摇晃晃。
按照捕鱼的两族人数做了个除法,这事别人帮不上忙,按照人数记好该分给石姓部族的数量,让榆钱儿看管。
榆钱儿虽然没看懂除法,觉得很神奇,但却绝不会质疑陈健算的对不对,在她看来肯定是对的。
石姓部族的人也看不懂,可他们早被这么多的鱼晃晕了眼睛,分到的鱼足够族人吃很久,这在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下午在家里继续编鱼篓柳条筐之类,河边有的是柳树,老族人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新的族人和外姓也逐渐熟悉。
除了编柳条筐之外,陈健还让族人们编织了几十个柳条盾牌。遇到铜铁刀剑自然是没有什么卵用,但对付投石索和石矛石斧却是聊胜于无。
今后等有了牛皮,还可以继续加强,现在先让这些人熟悉这种兵器就可以。
有了编织柳条筐的经验,编织小盾牌自然轻车熟路。两层柳条编好后用树枝在边缘编在一起。
大约一公分厚,稍微有点沉重,用绳索在里面编出把手,正好可以挂在手臂上,遮住半个身子。
太阳还没落山,他就将男人们都叫到了河滩,按照昨天的分配,花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乱哄哄的分成三堆。
陈健的身边堆放着一堆柳条编织的盾,几个里面装满了草叶的布袋,还有一大堆的石斧。
将装满草的布袋放在远处立好,告诉狼皮等人每天必须要射到靶子上六十箭才能吃饭。
画好了距离,狼皮便带着人去射箭去了,看的别的人心里直痒痒。
将石斧和盾牌交给松,让他分给那三十人。陈健演示了一下怎么挂这种木条盾,族人们很快就学会了,觉得真是个好东西,似乎可以不用怕狼皮等人手里的弓箭了。
三十多人一人一柄石斧,一个柳条盾,几个人已经尝试着互相打闹起来。
陈健在手臂上系上柳条盾,右手拿着石斧,喊道:“你们先别闹了,看着!”
看着三四十米之外的一棵小树,陈健活动了一下肩膀,举起柳条盾遮住半边身子,举起石斧。
嘶吼一声,全力奔跑着朝着那株小树冲了过去。族人们都以为他要砍树,可陈健冲到树边的时候,将身子一倾,柳条盾举在肩膀上,侧着身子狠狠地冲撞了过去。
震得小树哗啦啦直响,落下了几片叶子,自己的胳膊也有些发麻。
现在这个时代的弓箭射程有限,三四十米的距离之内还算有杀伤力,一但过了这个距离就全凭运气。
现在他并没有找到马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