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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次奴隶交易的盛行,带动着很多日用品、农具、兵器等货物的售卖,榆钱儿惊奇地发现城邑还没有收获,但是公产中的财货越发多了。
这也是陈健的目的之一,利用分封的机会,将去年封赏给众人手中的粮食财货等重新用这种交换的方式收归到公产当中,短期之内可以积累大量的物资,让原本有些捉襟见肘的公产稍微宽裕了一些。
分出去再收上来,是个很微妙的转折。直接增税或是强制征收,会招致很多不满,但利用这次分封土地的机会稍微调高生产工具的价格,以隐性税的办法可以减少一些矛盾。
短期来看,一些城邑中没有大战功的人通过变卖奴隶得到了一大笔财货,用以在城外修缮自己的房屋或是娶回女人;立下大战功的人则将这几年积累的财富变换了主人重新分配,带动了那些没有立下战功的普通人有余粮购买手工业品,而那些人并不会赞扬那些与他们交换的人,却反过来称赞陈健的政策。
贫富差距和隐性贵贱因为分封土地的缘故实际上扩大了,但在短期却造成一种缩小的假象,这种重分配带来的稳定可以持续三四年时间,同时也让很多年轻人看到了梦想的样板。陈健告诉众人还有许多村落没有分封,也不准已经分出去的人攻伐,作为日后的赏赐。
新的一年,又有很多老人死去,公产在赡养老人的支出上减少了一些,大量婴儿的出生因为家庭制度的出现让抚养压力从公共转移到私人,最多再撑十年,新一批的孩子就可以长大,不能劳作的老人也将死亡殆尽,夏城将在约十年后迎来负担最轻、轻壮劳动力最多、大量从小接受训练的兵员的时代,那时才是夏城武力最盛的时候。
等到十年后的那批轻壮开始苍老时,夏城的人口将逐渐稳定,算了一下从十年后第一批夏城出生的孩子长大成人,到三十年后第一批孩子预期寿命到达出现生死平衡,夏城有大约二十年的时间来支撑陈健的野心。
换而言之,夏城在这二十年的黄金时代前的十年,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只能以帮粟城做嫁衣裳的办法逐步提升自己在大河两岸的名望,暗中挑拨粟城的名誉。
“五年蜜月,三年分歧,两年反目。”
这是陈健给自己制定的目标,如果粟岳能在十年后死亡,粟汤的兄弟姊妹因为铅中毒而死或是绝育,粟岳家族绝嗣,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如果不死,免不得要重演当年华粟两族河谷之战的故事。
蜜月期,要做的就是巩固这个小同盟,支持同盟首领的权利稍微扩大,但不支持同盟首领权利世袭。打服那些不服的氏族,挑唆那些强大的有资格争夺首领之位的氏族,在大野泽筑城作为技术中心和学术文化中心扩大夏城在大河两岸的影响。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自己留在夏城,分出一个最信得过的人前往大野泽,然而陈健暂时没有子嗣,即便生出来也不过是个婴孩,身边的人也难以承当这样的重任,只能凭借河运优势暂且连接两城。
这种跨越千里的战略部署在这个时代是很危险的,前世中西周代殷商也有过类似的战略部署,但效果并不好:文王的两个哥哥跑到了吴越之地,名义上是太伯大义,不想让父亲因为立嫡不立幼的规矩为难,自己和二弟跑到了吴越蛮荒之地将王位让给幼弟姬发,细细想来,未必没有当时就有剪除殷商的想法,提前布置想要以西、南两个战略方向夹击殷商的想法。
陈健将这个前世历史中的智慧分成两半:一半在大河腹地筑城,利用船只优势为将来内战取得一个支撑点;另一半则是让族人向西扩张:太伯兄弟两人从陕西跑到江苏,人生地不熟,身边估计也就带了百十人,仍旧用了三五年时间便在文明真空区立国,想来有夏城作为依托向西扩张也不会太难。
之所以要等到五六月份才能东下,陈健也是在等待西边能够出现一些让族人眼红心热的样板。(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安稳内部准备扩张(完)()
早在二月初,冰雪将融的时候,陈健和刚刚分封出拥有两个小氏族聚落的族弟狼皮进行了一次谈话,围坐在一起的还有同族的几个人。
“我不怎么管城中的事,这些年你的战功不少,一共有多少土地奴隶?”
“分给我一百二十亩地,奴隶耕种了四百亩,加上后来战功分的一共将近九百亩吧?奴隶一共是四十多人,熟奴三十,生奴十几个吧。”
“这样吧,你把土地变卖一些换为奴隶,咱们哥几个再从自己的私奴中拿出一些与你,按照规矩公产奴隶不能买卖,我也不好直接给你兵器,你用土地来换些奴隶兵器,不然我也不好与别人交代。”
狼皮明白了陈健的意思,问道:“你是让我往西打打?”
“对。西边的土地我管不过来,分出去管又怕他们管不好,你正好做个模子,让他们学学。建设封地的事,咱妹和红鱼会帮你,往外打的事就得靠你自己了。西边都是些蛮荒的部族,打起来容易。”
狼皮皱眉道:“健,既然容易,这事应该你去做,带着众人打一场,抓回了千百奴隶,众人会更加信服你。”
“现在夏城缺的是人,不是奴隶。我也没心思管西边的事,夏城如今这些人已经让我管的疲惫了,什么事都要查看,我便是再多十双手两个头,也要累死。咱们夏城将来要向东,所以向西的事只能由大家自己去办,而不是整个城邑的精力。没事,做不好便做不好,人丢了,地没了,兄弟之间还能让你饿着?”
狼皮笑道:“我倒不担心这个。也罢,你和榆钱从私产里给我凑个三十个熟奴,我再变卖些土地换些熟奴,把这件事做好,保准不会坏了城邑的规矩,不动用新军,不动用族人,兵器之类一概从坊市买。”
商定之后,返回了夏城,狼皮做了一件让城邑的人都震惊的事,将自己的土地转卖给别人换回一些奴隶,同时又以土地为质押从坊市购买了一些兵器,并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自己要去西边做件让城邑都震惊的大事。
转卖土地、独自征服这些事,都是城邑中人不曾经历过的。对于陈建之前画出的大饼,很多人觉得美好,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该怎么做,太过笼统总觉得夏城是根不能舍弃,怎么也要三五年的时间才有能力西扩。
以夏城的军队去征伐那些氏族,族人觉得轻而易举,可要让自己领着些奴隶去做,总觉得不靠谱,毕竟这件事没有先例: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三月三怀子节的时候,狼皮带着近百奴隶和变卖土地所得的粮食、兵器来到了自己空荡荡一片荒芜的封地,几个种田好手的奴隶在指导那些村落的人烧荒种植粟米和菽豆。
跟着狼皮来到这里的奴隶们一个个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将要迎来什么样的命运,他们都是夏城所谓的熟奴,也就是通晓夏城语言、明白夏城规矩的奴隶。
看着那些荒芜的土地,奴隶们一个个叹了口气,心说只怕自己又要开始开垦土地了,这可是最累的活,主人们爱惜牛马,却不爱惜更为廉价的奴隶。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没有被逼着去开垦土地,相反中午时分在野地中摆上了一坛坛的酒和肉,这可是奴隶们除了过年节时很难享受到的待遇:他们比牛还不如,牛在怀子节的时候为了奖励它们耕作一年的辛苦,夏城人还会包上一顿荠菜馅的饺子与牛吃。
狼皮身边就跟着几个同族同母的弟弟,可是奴隶们都知道这人厉害,纵然人多地野,竟也没有生出反抗逃走的心思,思维已经有些固化,嗅着酒香,咽了口唾沫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狼皮的胞弟将酒斟上,奴隶们数了数碗的数量,猜测这里面应该有自己一碗。
及到狼皮举起酒碗的时候,奴隶们听到了狼皮的声音。
“举起来吧,有些事和你们说,你们当中可有不愿意再做不如牛马的奴隶的?我如今有个办法,能让你们脱出,做得好了,日后不但不需要做些牛马要做的事,相反还可能有自己的土地、奴隶、甚至女人。”
奴隶们一听,静默了一阵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按照夏城的规矩,要么成为那种冲击敌阵的死士,或是耕种、徭役做得好,才能从奴隶变为不可随意杀害的隶农,成为有生命的人,然后再一步步地熬成野民。
可奴隶们也知道狼皮是姬夏的族弟,在夏城中也是一方人物,断然不会胡说,终于有奴隶忍不住问道:“不知道主人要我们做什么?如果真有这样的办法,我们愿意做。”
狼皮点头道:“你们也知道,我被封在这片土地,西边空旷还有数不尽的氏族。姬夏看不上这里,分给我们说辟地多少便是我们的。你们虽是奴隶,可至少通晓夏城的语言,不少也曾是氏族的勇士,我也明说了,你们现在是我的,就算逃走了抓回来还是我的。现在我想向西去抓别人当奴隶,你们要是不怕死,跟着我,立下功勋抓获奴隶,我便分给你们一些。你们只要打仗就行,打的好了,不但天天有酒肉吃,甚至可以有自己的土地、奴隶、女人。但是你们将来的孩子也好负责跟随我的孩子出征,我保证你们的土地奴隶女人不被别人夺走,你们替我抓获奴隶抢占土地。”
“愿意做的,便喝下这碗酒,与我盟誓。不愿意做的,我也不为难你们,依旧做奴隶就是,这里土地还未开垦,你们做的熟,也不用我多说。”
几个奴隶一听,生怕自己身前的酒被抢了,急忙端了起来,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一条好路,可比在这里垦地强得多。
“我们愿意追随主人,只是……”
狼皮哈哈一笑道:“姬夏盟誓的时候,有些习惯我看不惯,总是一二三四地说的很清楚。如今我也要与你们盟誓的时候,反倒明白过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