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这这个问题记在了脑子里,一路上他已经记住了很多东西,陈健将自己的布袋给了他,里面装着很多草叶,一一告诉他这些草都是做什么用的。
松翻看着各种草叶,一一咀嚼,记下来味道。族人们围坐在身边,树荫下说笑着一路的见闻,唯独狼皮似乎根本不怕热,拿着石斧去砍了几株胳膊粗细的树木,在那修剪枝丫。
“我要做一柄坐在山洞里,就能射到草河的弓。”
他指着笔直的树干,说出了自己的豪言,引来众人的哄笑。
他发现木头越宽,射出的箭越远,用的力气也越大。
而且用拇指勾弦,箭搭在勾弦手的那一侧射的准,但搭在握弓手的一侧就会射偏;如果用食指中指勾弦,搭箭又要反过来,而且需要在箭尾上刻出凹槽。
众人的笑声中,他喊道:“不要笑,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被子孙们记住,你们等着吧。”
也不管众人善意的笑声,拖着几根木头扔到了船上,决定回去后多做几柄。
陈健笑眯眯地看着狼皮,喝了两口盐水,带着族人们起身,继续着回家的路。
有人想回家,家中自然有人想着离家的人。
榆钱儿坐在河边,手里抱着一只小狼崽儿,等待着哥哥回来。
老祖母说哥哥会在月圆的时候回来,所以榆钱儿这些天总是睡的很晚。
用哥哥教给他的一二三在石壁上画着,在一二三的后面,画出每晚上月亮的形状。
第一天的月亮很像哥哥走时乘坐的舟,而昨天的月亮像是咬了一大半儿的果子。
可恨的是果子上的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抹平,她在想月亮是不是让什么野兽吃了?什么样的野兽可以飞到天上去把月亮吃了呢?
她有好多新鲜事想和哥哥说,比如橡子表哥做的陶碗越来越圆啦,比如说小狼崽有一只不吃东西死掉啦,比如说她用泥巴捏了一些小羊小鹿给弟弟妹妹们玩……
“对啦,还有昨天捉的小鸟,它们不吃虫子,也不吃鱼。”
揪着自己的麻花辫儿,嘟着嘴想着问题,下意识地用嘴咬住了辫子梢,一只手摸着小狼崽儿。
哥哥虽然不在,可是族人的生活里到处是哥哥的影子。
看到姨妈们在捕鱼,她想到哥哥;看到妈妈将鱼熬成白汤,她想到哥哥;看到老祖母将枫糖给了一个数到十的弟弟,她又想到了哥哥。
族人们也时常叨念着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她更是每天晚上用手比量着月亮上的缺口,盼着明天那个野兽就把月亮都吐出来。
双肘支在膝盖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狼崽儿在她怀里,轻轻咬着她的手指,被她打了一下,吱吱的叫着。
看看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只好起身,准备去捉虫子。
远处的树丛中闪出了几道人影,榆钱儿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人,欢叫着朝前跑去。
随着更多的人出现,榆钱儿并不认识,难免有些害怕。可最终还是扑到了哥哥怀里,咭咭格格地说着自己想说的事,一件又一件。
陈健笑呵呵地抚着榆钱儿的头发,让她回去告诉家人们自己回来了。
榆钱儿看了看那三十多个不认识的人,满是疑惑地跑开了。
“哥哥回来了!”
清脆的如同黄莺般的喊声在山间回荡着。老祖母带着正在织布的族人们出来了、橡子停了手中转动的陶轮也过去了、那些在山间挖掘蕨根野菜的族人们也纷纷围了过去。
血脉相连的天然情感,总是割舍不断,这是族人们第一次分离,如今听到回来的消息,心中的一点惴惴也终消散。
河边聚集了族里全部的人,松看着这样的一幕,感慨莫名,摸着挂在脖颈上的妈妈的遗骨,叹了口气。
“老祖母,这是松,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族人了。”
陈健将松让到身前,家人们好奇地看着这些外来的人。
松将母亲的骨坠放好,走到了老祖母的面前,低声叫道:“老祖母。”
“欸!好孩子,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兰草、兰草!快带人回去做饭,还有枫糖吗?拿些来给孩子们吃!快去!”
族人们立刻忙碌起来,男人们将船上的罐子都搬了出来,女人们一人抱着一只小猪崽,或是用最原始的习惯表达着感情——递给新来的族人们一些挂在身边的小陶制挂坠或是玩具。
女人们逗弄着新来的孩子,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松觉得很轻松,看着族人们梳起的头发,觉得自己也该和他们一样,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头发为什么不那么油腻。
回到洞穴中,篝火已经升起,新烧制好的几个大陶盆也半埋在了火堆里。或烤或煮,洋溢着不同的香气。
陈健将那个罐子盐拿给族人们看看,族人们对这种雪花一样的东西极为喜欢,用手指沾了一点含在嘴里,高兴地呜呜叫着。
榆钱儿拉着哥哥去看自己画的月亮,却被老祖母打开了手,嘻嘻哈哈地跑开,又把几只小鸟抱到了陈健面前……
狼皮在讲述自己这一路的见闻,松则诉说着以往的遭遇,族人们震惊于竟然还有部落强迫别人送上猎物?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新来的女人们很快和族人们混到了一起,灶台旁永远是女人最容易交流的地方。
于是晚饭很丰盛,加了盐的汤一出来,族人们赞不绝口。
烤制的羊肉撕开,撒上一点盐面,更是回味无穷。
如今的几般滋味,总算是有了最重要的那一味,立刻便全然不同。
陈健看着族人们的笑脸,起身说道:“我想,咱们要迁徙到河下游去。”
这一次没有人反对,既然规矩已经被打破了一次,那么再打破一次也无妨。
陈健带回的盐,带回的猪,带回蜂蜜……种种这些,都是族人信任的原因。
“老祖母,还有多少食物?”
“鱼干和块茎蕨根,还够吃六七天。”
“那好,明天所有人都要去砍树,扒树皮,割松脂。”
“我们都要乘着舟吗?”几个一直跃跃欲试的人兴奋地问道。
“对,我们都要乘着舟。”
叫好声在族人中响起,有人拿出了一截柳条皮,呜呜地吹奏着,声音刺耳毫无音律,可是却搏来一阵叫好声。
大人们学着松鸡求偶时的动作,在篝火旁跳着狂野而原始的舞蹈,抒发着心中对新生活的向往。
榆钱儿看着自己出生后就一直生活的山洞,不知怎么有些舍不得。明知道哥哥肯定会让族人们过的更好,可是墙上还有自己画的月亮。甚至是那块曾经绊倒过自己的石头,此时竟也不那么讨厌了。
“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呢?”
她懵懂地想着,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许久,她才放下这些奇怪的想法,捧着两只小鸟,来到了陈健面前。
“哥哥,这是我在河边捉到的,可是它们不吃虫子,也不吃鱼。”
几只淡黄色的,毛茸茸的小鸟儿被榆钱儿捧在手心儿。
陈健看了看橘红色的脚蹼和扁扁的嘴巴,还有额头上凸起的小肉球,笑着告诉妹妹这种鸟不吃鱼,只吃草。
“那它好吃吗?”
“很好吃。”
陈健回忆了一下前世熏鹅的味道,很确定地点点头,榆钱儿急忙忙地去姨妈采回的野菜中抓了一些,小鸟儿果然张开了嘴,将野菜吞进了肚子。
鹅是三禽之首,也是三禽中唯一的纯素食主义者,别看它在水中游得欢,却白生了一对儿让猫儿嫉妒的蹼。
今后的村子,免不了要有荷塘莲藕,浮着几只白鹅,总好过那些吃鱼的鸭子,也多了几分风光。
他蹲在地上,回忆着一路的见闻,用木炭在地上规划着村子的雏形,雄心满满。
第二十章 十三天的样板村(一)()
杏子红了半边脸的时候,螺岛上的鸟儿们迎来了新的邻居。
好在这些无毛且不会飞的邻居并不叨扰它们的生活,除了有几只讨厌的狼崽子总是望着上不去的山崖流口水外,也没有太多要戒备的,于是该吃吃该睡睡,顺便将鸟粪扔到那些狼崽子的头顶,吓得它们低头乱窜。
这是陈健和族人们来到下游的第一天,暂时在螺岛上驻扎。
陈健叮嘱族人不要吃河边的钉螺,并且编造了一个恶心而又恐怖的故事,吓得那些在河边捡钉螺的孩子匆匆跑回到族人身边。
钉螺长得像螺蛳,却如哈士奇之与恶狼,弄错了要出大问题的。
黄皮黑眼的人种对血吸虫病的抵抗能力很弱,直到陈健穿越前,血吸虫仍然在江南一些地方泛滥。如今只能提前预防,再无办法,不吃钉螺就是现在唯一能做的预防。
孩子们不敢捡钉螺,又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大人,于是谈螺色变。原本有位姨妈自己琢磨出了海螺头型,也吓得赶紧松开编回长辫。
除了钉螺之外,陈健还不准族人去捕猎这里的鸟儿。因为现在还有求于人家的粪便,只能默默去当铲屎官。
不敢靠近河边捡钉螺的孩子们,只好带着狼崽子、哆哆鸟和小雁鹅在岛上乱跑,唯独把猪留在了人群中。
人们用树枝插出了一个简易的猪圈,女人们先用小木棍轻轻给母猪挠痒痒,让它们熟悉了人的存在后,换成用手,进而可以接近在手里吃东西。
当然,陈健不会把村子安在这里。只是在房子盖好之前,天然护城河可以有效地防止那些食肉动物。
距离部族间的聚会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这次部族聚会也极为重要。要做的事情太多,让陈健越发觉的人口太少,捉襟见肘。
加上松等人,部族现在一百一十三口。轻壮男性三十四人,女性四十八人,剩下的都是或有残疾或是老人孩童。
事情千头万绪,总要理出个章程。
首先要烧陶,烧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