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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攻打泰山郡失败后。无奈北上渤海郡,才遭遇了狠人公孙瓒。
曹操初次在濮阳击败黑山渠帅白饶后,便被袁绍表奏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当初姬平收降南匈奴於夫罗,平复白波。令他们失去了东进兖州的机会,但一切却转了个大弯,黑山于毒东进,令曹操再次入主东郡。
此时,东郡太守曹操正在东武阳太守府中对着他的心腹谋士戏志才大笑:“志才哪志才,如今青州黄巾败退,于毒诸人失了东进目标,心中惶惶,黑山贼覆灭在即,我等终有容身之地矣。”
一身布衣的戏志才本是颍川人,在荀彧北上躲难时路过陈留,见了曹操,认为其是乱世明主,便投靠了曹操,其人智计过人,在曹操攻打黑山军时多次出谋,以五千多人对抗数万黑山军,数次得利,深得曹操器重。
听到曹操的话,戏志才咳了两声,道:“黑山军唯有于毒所部军纪严明,作战勇敢,余者白饶、眭固之辈不足虑也,今袁车骑与公孙瓒大战在即,明公当速速击败黑山贼,则袁本初无后顾之忧也,当今之时,袁本初之利,便是明公之利。”
曹操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说来东郡战事顺利,河内刘玄德与张翼德出力不少,二人出身市井,却被神武王擢为一郡之守、中郎将之职,先前曾会一面,二人皆是当世豪杰,风采非凡,神武王用人识才之能,实在令吾叹服。”
戏志才凝眉道:“吾曾了解刘玄德过往,其出身草莽,结交关羽、张飞,辗转南北近十年,其志非小,刘玄德更非久居人下之辈,河东与河内相隔险山,一旦河东有变,恐刘玄德不复为神武王所制也。”
曹操眯起眼睛敲了敲案台,突然睁目道:“若神武王果真为弘农王,则又如何?刘玄德有大志,却难入关中,正当辅助弘农王复位。”
戏志才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弘农王之说恐是空穴来风,董卓入京后,鸩杀何太后,兵镇皇宫,幽禁弘农王,水泄难通,其如何逃脱?况弘农王当初为太子,深居宫中,宠信高望诸十常侍之徒,暗弱无为,而河东神武王却颇有手段智计,又勇武过人,与弘农王实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戏志才的分析很是精准,但曹操却有些出神,雒阳与神武王一别后,曹操分析了分封在各郡国的汉室宗亲,却均与从雒阳突然冒出来的神武王不符,而自从不久前弘农王的传言出来后,曹操却耸然一惊,他是见过姬平真面目的,回忆当初天子的模样,除了气质外。倒真有几分相似。
曹操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莫非这神武王真是弘农王不成?但从理智上讲,戏志才又分析的很对,很多的理由都说明着神武王与弘农王没丝毫联系。甚至从关中董卓的反应来看,也不激烈,从另一方面说明神武王与弘农王没有关系。
纵然是曹操这个雄才、戏志才这个一流谋士,也不会想到世上会有穿越一说,他们也没料到。如今的董卓已经不是当初入京时的董卓了,在拉拢世家失败,又在河东吃了败仗后,便消极享乐,有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纵然知道姬平这个废天子在河东,也懒得去攻打了。
直觉和理智冲突,曹操便也不去多想了,这时戏志才又道:“纵然神武王真为弘农王,但选择河东之地。西、南有董卓虎狼之师,东有袁本初与公孙瓒争雄,北有鲜卑匈奴反复劫掠,四面重围,实是守备有余而难以伸展,除非上党归附,或有一争之势,只是神武王又在河东收回盐铁之利,变革赋税之法,如此举动虽是明策盛事。却得罪天下世家,必不得士人拥护,四面树敌,如飞蛾扑火。殊为不智。”
曹操击节赞道:“神武王敢为天下人不敢为之事,收盐铁,该赋税,屯田事,着实快哉,令吾叹服。若有一日。吾亦当为之。”
戏志才沉默。
曹操突然又道:“若神武王果为弘农王,吾投弘农王则如何?”
低着头的戏志才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曹操眯着眼睛,盯着戏志才的表情,精光闪烁,难测其心。
戏志才没有在意,摇头道:“纵如此,如今关中亦有天子,且徐徐观之,明公当广纳贤才,招兵买马,收拢人心才是。”
“志才此言甚是。”曹操哈哈大笑起来,眼里多了几分亲切和满意之色,抚了抚胡须,突然转了话题:“昨日从燕县传来消息,刘玄德突然撤兵,退回河内,令吾百思不得其解,志才以为如何?”
戏志才皱眉道:“如今黑山败退在即,当此得利之时,刘玄德却突然撤兵,以其人之能,实在无理,除非是……河内出了意外……嗯,当是如此!刘玄德在河内屯田,推行新税法,世家多有不满,其变多半在此,又或是,河东……或是神武王出了变故?!明公,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神武王的踪迹了。”
曹操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河内,或者河东,或者神武王,究竟出了什么事?
如今战事纷纷,群凶并起,但曹操始终有一种直觉,神武王绝非等闲等死之辈,要知道,当初在雒阳讨伐董卓,关东诸侯无不吃了败仗,唯有神武王独树一帜。
他永远忘不了在最后一刻的皇宫城楼,那个少年镇定破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决断和手段。
就在曹操沉思时,关中华阴县,风雪初霁,一队大约二十多人马,两辆马车;一路西行,在雪地上碾出两行很深的车辙。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骑着一匹踢雪骏马,手持一杆长枪,颇有英武之气。
轱辘!轱辘!咯吱!咯吱!
一行人在官道上行驶着,四面都是荒田。
这时,前面的一辆马车中,一个美妙的女子声音传出:“张将军,那人可曾醒了?身体无碍吧?”
听到车中女子询问,领头青年眼里闪过一丝迷醉之色,随即笑道:“无碍,无碍,蔡大家真是一幅好心肠,如今乱世,何处不死人,这昏迷的小子受伤不轻,能在风雪天里遇到蔡大家,嘿,真是祖上积德哪。”
他身后几个汉子听得不由大笑。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杀机四伏()
初平三年,正月初九,河东郡,连日寒风呼啸,彤云压顶,古老的安邑县城笼罩在一片茫茫大雪之中。乐—文
安邑县曾是夏朝古都,自汉末以来饱经战乱,南匈奴、白波军、董卓,都曾在这里肆虐,姬平入主河东后,这里一时成为经济和政治中心,在河东太守卢植的治理下,经过两年的安定发展,原来的七八个堡坞被拆除,编户齐民后人口增加至五万户,城池扩大近一倍,道路拓宽,城内楼阁鳞次栉比,城外屋舍连片。
此时刚过戌时,四下一片漆黑,除了城头上巡视守卫的士兵,万籁俱寂。
城中一处私宅暗室,暖炉香烟袅袅,案上一壶温酒,两盏酒樽,两个文士对席而坐,一旁烛火哔啵跳动,映得墙壁上人影摇曳。
两个文士一个青裳白面,面带忧色,另一个头戴儒巾,拂动颌下寸须,悠然自得。
“司马先生,事情如何了?”青裳文士声音急切中带着惶恐。
“呵呵,卫兄,勿急,勿忧。”儒巾文士自斟了一杯酒,不急不慢:“外有大雪,一路严寒,且先容吾饮了此杯酒,暖暖身子。”
青裳文士不安道:“此事甚大,一旦失败,便是泼天大祸,满门尽灭,吾如何不急!”
儒巾文士饮了杯中酒,嘿然道:“伪王肆意妄为,戕害士人,褫夺盐田,荼毒州郡,乃至世家不宁。天下危亡,此乃逆天行事。天必诛之!而今我等集聚四方义士,先伏贼首,又内外并举,河东、河内、西河、太原,四面俱起,便是神明降世。也难有回天之力。伪王必死,河东必乱!我等只消趁乱取事便可,呵呵,且斟一杯酒。”
青裳文士面色稍缓,只是犹自有些不安:“先生恐怕不知,弘农王在河东威望甚高,又有卢植、张辽、关羽、刘备为其羽翼,皆是不凡,恐……”
儒巾文士哼道:“无论如何。伪王一死,一切尽消!余子除却卢植,皆籍籍无名之徒,不过假借伪王之势。尽无头鼠辈尔,何足道哉!”
……
河东郡最南端的大阳县,与对岸弘农郡的陕县隔河相望。大阳县是古虞国之地,北倚中条,南接黄河,因在大河之阳,故名大阳。大阳县自古便是河东与中原的粮运、盐运和行军要道。境内有茅津渡、大阳渡两大古渡,加上洪阳、郖津几个小渡口,直面黄河对岸的陕县。
董卓安定关中后,命牛辅驻守陕县。姬平从雒阳退至河东后,曾将一万移民分置在大阳县,为了抵御陕县牛辅,又在大阳县布置重军,命荀棐在县城东面二十多里的傅岩修建营垒,布置防务。后荀棐随姬平到冀州借粮,中郎将关羽领两万人马坐镇河东,又派校尉韩暹率五千兵马镇守大阳,加上亲信赵累辅助,足见重视。
期间牛辅数次率大军从陕津渡出击,进攻大阳县,但无论是强攻,还是偷袭,均是无功而返。
此时北风夜雪之下,大阳县千沟万壑一片苍茫,路人无踪,山鸟绝迹。
大阳县城东面二十多里的傅岩军营更显冰冷肃杀,军营里几杆大旗猎猎招展,成片的营房蔓延开去,影影绰绰的火把之下,处处可见暗红的雪泥,本该宁静的军营里传来兵刃交击声和厮杀声。
军营前,近一千人马整齐阵列,手执长戈,寂静无声,如同黑暗中的凶兽静静潜伏,蓄势待发。
队列前,一个身披甲胄的将领伫立着,手持一杆长矛,在火把的照耀下,阴鸷的脸上带着杀气,夹杂着疯狂和狠厉。
此人正是驻守大阳县的原白波渠帅、现河东军校尉,韩暹!
就在今夜酉时,校尉韩暹突然策动两千旧部发动兵变,别部司马赵累不知所踪,军司马贾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