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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艾斯德斯的头，细细端详着，脸上没有丝毫动摇，就好像被刺的并不是他。
艾斯德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输了。”
谢协就这么看着她，平静地道：“我绝不会输。你是杀不死我的。”
艾斯德斯愣了愣，随后无力地笑了笑，松开了手中的冰锥，任由身体往后倒下。她看得出，谢协的表情中没有任何动摇，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招式，任由自己刺中她。而且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阐述着一个事实。人们用着这样的语气说话时，便是说着实话。她，杀不死谢协。
就算是她能杀死谢协又如何？她能下得去手吗？
躺在冰冷的大地上，艾斯德斯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谢协，艾斯德斯闭上了眼睛。不可否认，如果谢协真的是他们这边的人的话，也许是她一个非常优秀的择偶对象吧。
单单是一点比她强而且比她小她就觉得足够了，而且谢协的笑容她并不讨厌。真的，为何是敌人呢。
忽然艾斯德斯感觉到脸上有一点湿润，睁开眼，看见谢协的脸在高处俯视着自己，在更高的地方雨啪嗒啪嗒地落到地面上，润湿了她的脸。
谢协忽然抬起脸，看向了天空，让出了一直霸占着的地方，好让她看清了天空。
天空是橙黄色的，像是大地一般荒芜，漆黑的云混在荒芜中，看起来是如此萧条。艾斯德斯没有用冰来遮挡住这不大不小的雨，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谢协忽然开口道：“据说只有在有人要死去的情况下天空才会下雨。”
艾斯德斯淡淡地道：“是我输了。”
谢协笑了笑，慢悠悠地道：“这样啊，你决定好了吗？”
艾斯德斯直直地看着谢协，像是在打量着他。谢协也不躲，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看了好一会儿，艾斯德斯才笑了几声，满足地道：“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并不讨厌你。”
“是啊……”谢协温柔地笑着，压着艾斯德斯的手便吻上她的双唇，熟稔地探出舌头。
这是她的初吻，完全没有经验的艾斯德斯只能青涩地配合着谢协，伸出舌头与谢协搅在一起，毫不认输。
“已经成功攻略艾斯德斯。我会想对她的身体进行治疗，然后再传输记忆。”面板君完全不看气氛地道。
谢协也不在意，不如说他已经习惯了面板君这种像是偷窥狂一般的行动。他已经给面板君划出过一个明确的界限了，在自己的事没做完之前，绝对不允许随便跑出来，也不许偷窥他。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感受着原本还在与他抗衡着的艾斯德斯突然安静下来，谢协结束了这一吻，抱起艾斯德斯便离开了这里。
因为他的双手都用在了艾斯德斯身上，所以他也没法打伞来阻挡一下这雨。幸运的是，雨下得并不大，只有零星几点打在两人身上，所以他索性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了。
艾斯德斯睡得很安详，即使失去了意识，动作也优雅得像一位天生的女王，完全没有露出丝毫柔软。
他们出来的时候是骑马的，所以谢协只能在附近找了个村庄，租了辆马车便往帝都赶。把艾斯德斯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摸了摸艾斯德斯的脸。随后又收回手，透过车窗看向窗外。
雨依旧在下着，仿佛在悼念着谁，有仿佛在为什么而悲伤。
谢协知道，这是因为这帝国的千年命数散了，才下起的雨。这预示着，这个帝国要结束了，完完全全地结束了。
棋子已经全部到位了，是时候……开始最后的狂欢盛宴了。
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吧，位面之恶。能否挡得住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四个人的联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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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梦（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做了个梦。
在冰冷的河水中顺流而下，身体动弹不得，仿佛被冻僵了一般，任由河流摆布着。
茫然中，她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个北方的边境。她曾像现在这样，四肢乏力地躺在空白的雪地上，四周都是茫茫然的大雪，雪花从空中飘落，身体被冻僵，连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了。这样，却还是要恐惧着，恐惧着是否会有什么过来杀了她。
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所以，她讨厌弱小，讨厌如此弱小的自己。如果自己足够强，便不会这样了吧。
在恍惚中，那个严厉却又温柔的父亲站在了自己面前，低下头微笑着看着自己，随后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没什么事是值得她去在意，值得她去回想起来的。弱小的事物是没有存在意义的，一切的弱小都应该屈服，都应该臣服。所有的死亡都只是因为其弱小，只有弱小是让人所憎恨。人的一切愤怒都是来源于对自身弱小的痛恨与无力，丑陋而可笑。
弱小啊……一个多么让人怀念的词语。
这个词已经远离了她许久许久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便成为了强大的代名词，弱小之词便消失在了她的耳边。为何人类会如此弱小呢？终归只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强吧。只有更强，不断强大下去，才能摆脱弱小。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着的。
只是，为何这种感觉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呢？
这种透彻心扉的无力与痛苦。
是自己还不够强吗？不是的，自己已经是最强了。是自己太弱了吗？更不是，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战胜自己。
那么，自己为何会输？无论在战斗上，还是战略上，都输得一塌糊涂。
她不弱，他更强。仅仅只是如此吗？
思索着，大雪渐渐覆盖了她的四肢，覆盖了她的身体，逐渐也把她的脸覆盖在内，只留下一般的视界。天空中，忽然飞过一直巨大的飞龙。其身体庞大而充满力量感，张开双翅尽情在空中翱翔着，自认为是强大。
艾斯德斯知道，这只飞龙是高级危险种，如果在自己面前，便是走不出三招的废物。名副其实的弱小之物，但这样的弱小却还是再空中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企图向周围的事物说明自己的强大，即使它看起来是如此可笑。
艾斯德斯闭上眼。雪越来越大了，逐渐掩盖了她整个世界，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这雪并不冷，更像是飞絮把她埋了起来，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逐渐的，艾斯德斯感觉到了周围的雪都消失了，自己再次在那条大河中漂流着，顺流而下地飘着。
她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只是继续思索着。她从未像这刻一般如此深入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什么才是弱小？什么才是强大？
强如自己也败在了谢协手中，弱小如蝼蚁也能存活下来。那么弱小又有何存在的意义？强大又是为了什么而强大？
艾斯德斯忽然醒悟过来。或许，从一开始便没有什么绝对的弱小与强大。所有人都是弱小的，所有人都是强大的。在比自己弱小的人面前便是强者，在比自己强大的人前便是弱小。每个人都是弱小之物，她不例外，他也不会例外。一定会有着比他更强大的事物。
自己，从一开始便已经错了吧。
弱肉强食，只有思考着如何变强的人才能变得更强，安逸者则会一成不变。她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这便是这样的一个世界，从许久以前她便已经知道了。只是，在许久的安逸与“最强”的阴影中的自己逐渐忘却了而已。
是啊……她必须变得更强。
一直飘荡着的艾斯德斯在得出这个结论后便感觉到自己已经停了下来。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块奇奇怪怪的光板。透过那块淡蓝色的屏幕，是一个单调得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只有满地的草和天空中唯一的太阳，连云也没有，刚才运她过来的那条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块光斑淡漠地说道：“您好，您可以称呼我为面板君，因为位面之子是这么称呼主系统的。我是服务于您的三号系统，现在已经完成了记忆传输，请问是否返回现实世界。”
艾斯德斯摇了摇头，坐起来，看看四周，问道：“这里是哪里？”
面板君三号如实地回答道：“这里是位面本源，你可以理解成为里世界，每一位眷属在进入位面前都需要经过位面的洗礼才能融入表位面。现在洗礼已经完成了。”
里世界……还有个表世界么。
艾斯德斯在内心思考着，不动声色地问道：“那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世界？”
面板君三号闪烁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为了缝补总位面的漏洞，同时为了预防漏洞的产生，所以这个位面被创造了出来，位面之子是唯一的负责人。同时您所在的位面是他所接到的第一份工作。因为考虑到是第一份，所以难度并不高。”
艾斯德斯思考了一会儿，便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说白了就是像维修工一样哪里出事了就往哪里跑。
还真像他会做的工作。
艾斯德斯不由得嘲讽地笑了笑，问：“他还要做这份工作多久？”
面板君三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期限的话是直到死亡为止。如果位面之子没有死亡，那么这份工作便会一直持续下去，或者直到把所有的漏洞修补完成之后。”
“那具体来说还有多少漏洞？”艾斯德斯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您所在的位面距离漏洞很远，唯一的扭曲点产生在了位面之恶身上。越接近漏洞的位面就会崩坏得越严重。只有把这些崩坏和扭曲一一修复之后，才能尝试去缝补漏洞。只是这份工作从未有人成功过。”面板君三号回答道。
“有意思。就是从没有人成功过才会让人想去做啊。这份工作我接了。”艾斯德斯压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