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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妈妈会死掉的,不能这么救他!”
小熊尖叫一声,抱住了新郎的手腕,却立刻被拽了起来,还被新郎用领带绑了起来,放在了一旁。
“你还太小,你不懂,只有这样才能救下知初。”
身为厉鬼,新郎的思考方式明显和活人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不知道这时被剖开腹部的程知初将会必死无疑,甚至认为这是可以解救他的唯一方式。
“知初,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
新郎的双手逐渐施加上力道,尖锐的指甲已经刺入程知初的婚纱,似乎下一秒就会将他的腹部狠狠撕裂——
“不……”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新郎的手腕上,程知初面白如纸,声音很低,满脸冷汗,虚弱地开口。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
新郎怔了怔,将自己的手扯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将程知初抱了起来,抬手拂拭着他头上的汗水,轻声问着:“你真的没事了?”
“没事了……”
程知初喘息着,浑身轻轻发颤,尽管他很想挣脱开新郎的怀抱,可他已经被折磨得没了力气,只能靠在新郎的胸膛上,说话之间,嘴里的血又渗出了一些。
就在新郎即将撕裂他腹部的一刹那,程知初浑身的疼痛忽然不见了,只留下些许发麻的感觉,才能让他吃力地抬手捉住新郎的手腕,堪堪救下自己一命。
四周阴寒怪异的景象也恢复了正常,日光和暖,绿荫蓊郁,优美而静谧,路过的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道路中央的无头男人和浑身是血的程知初。
碎裂的手机没有再传来信息,“寒枝落白”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任何踪迹。
然而这才是让程知初感到最为恐怖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寒枝落白”已经成功进入到他的体内。
“……”
他脸色惨白地摸了摸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异状,他的神智也很清醒,还能正常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难道“寒枝落白”已经离开了?这可能吗……
程知初真的害怕极了,“寒枝落白”绝对是他进入游戏以来所遇到过的最为恐怖的存在,刚才也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瞬间,如果再拖延几秒钟,就算他没被“寒枝落白”杀死,也肯定会惨死在新郎的手中了。
新郎温柔地抱了他许久,顺便伸出一只手,将被绑住的小熊拖了过来,解开绑住它的领带,小熊呜咽着钻进程知初的怀里,也被吓得不轻。
“你出了好多汗。”
无头的男人摸了摸程知初汗湿的脸颊:“要喝点东西吗?”说着他的手腕忽然裂开了,喷出了鲜血,溅了程知初一脸,凑到他的唇边,“喝点?”
“……”程知初谢绝了他的好意,将他的手腕推开,缓缓坐了起来,“不用了。”
他抹掉脸上的血,从背包里取出了治疗药剂,一连灌下三瓶才感觉好多了。
新郎把他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递给程知初。程知初尝试按了开机键,但手机没了动静,已经彻底被新郎捏坏了。
“对不起……”
男人的语气带着歉意,双手不安地跌在一起,站姿很规矩,诚恳地跟程知初认着错:“我把你的东西弄坏了。”
“因为看到刚才的消息,我太生气了,我以为你有了别人,可现在想想,给你发消息的应该不是活人,也跟我一样是个鬼,是他在纠缠你?”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狠厉,问道:“刚才你会那么痛苦,难道就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程知初含混地回答着,他不敢吐露“寒枝落白”想要和他融为一体之类的话,他怕如果他说了实话,新郎又会出于“关心”而把他的身体撕碎给他做检查。
同样的,他也不敢说“寒枝落白”有多么恐怖,并请求新郎的帮助,因为“寒枝落白”现在突然不知所踪,或许此刻就蛰伏在他的体内,所以他绝对不能说出什么可能会刺激到“寒枝落白”的话。
想到这里,程知初不由浑身一颤,极为紧张地思考着如果“寒枝落白”真的在他体内,他该怎么办,他又不能自己亲自己……
“如果有什么异常,你一定要和我说。”
新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不会放过纠缠你的人。”他顿了顿,又道,“你的脸色还很苍白,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了,先去找你的头吧。”
程知初摇了摇头,神情低靡地回答着。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副本,因为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感到恐惧,倘若时间再久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情绪崩溃。
“好。”
新郎应了一声,低头对程知初怀中的小熊说道:“你来给我们带路?”
“唔……”
小熊抽动着鼻子,过了一会,它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因为刚才那只鬼也在,这里也全都是他的气息……”它犹豫了一下,“你们的气息,很像,我辨认不出来了。”
而且不止是他们两个的,医院里的谢先生的气息,还有爸爸的气息,全都极为相似,甚至会让它产生他们全都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没关系。”
见小熊显得愧疚又不安的样子,程知初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缓和了一会情绪,才终于重新有了看向新郎的勇气,和他说道:“你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忆?比如某些特定的场景,或是什么人?”
“……有。”
新郎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着,答道。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我的印象里,那里是座别墅区,周围有一片湖泊,还有很多红玫瑰,像是赤红色的海洋,经常有个年轻男人带着他的学生们去湖边绘画写生……”
程知初愕然地睁大眼睛。
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就是他参加季云肖的综艺录制时所进入的“玫瑰庄园”,那个年轻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画家周洛臣,而那群学生就是跟随周洛臣学习绘画的白家的孩子们!
可是为什么这个副本也会和白家和周洛臣牵扯上关系,这是巧合,还是说那座别墅中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导这两个现实副本都与别墅有关系?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白易的旧照,递给新郎看:“你对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新郎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凝视照片,而后说道,“那些孩子里似乎没有这个人,但我确实有些眼熟。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人的照片,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新郎的语气不太对劲,程知初收起照片,连忙解释道:“他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我……我和他没什么特殊的关系。”至少现在是。
“他是不是袭击你的鬼?”
“不是,他还活着,在别的地方。”程知初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既然你对这里印象最深,我们就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好。”
无头的男人答应得毫不犹豫,似乎并不担心会延误婚礼开始的时间,甚至他的声音里还透出了淡淡的喜悦,拉着程知初的手说道:“谢谢你愿意了解我的事。”
“……”
程知初不自然地冲他笑了笑,其实他也只是为了完成副本而已,他还是挺害怕新郎的,如果不是为了完成副本,他当然是要躲得越远越好。
因为要去玫瑰庄园所在的C市,程知初的手机又坏了,无法在手机上支付订票,于是他回了趟宿舍,将钱包扔进了自己的系统背包里,准备使用现金支付。
不过出了学校,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别人都看不到他,就算他想买票也不行,别人看不到他,也不会为他服务。
正因如此,程知初只好被迫白蹭地铁和火车票,直接登上了通往C市的高铁,今天是工作日,高铁上人不多,还有许多空位,于是程知初就厚颜无耻地占了一个座位,新郎在他旁边的空座坐了下来。
后背倚靠着椅背,程知初闭上眼睛,感到身心俱疲,只盼望着高铁上不要发生什么意外,让他好好休息一会。
新郎仿佛也知道他很累,也没有作声,安静地呆在他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高铁上没什么人,周围十分安静,程知初没过多久就有些困倦,意识渐渐朦胧,即将陷入沉眠之际,却忽然感到有什么冰冷而柔软的东西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带着些许湿润,渐渐地向下滑动。
就像是有人在亲吻着他的脸。
程知初悚然一惊,立刻睁开眼睛,他明明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被人亲吻着,可他的眼前却没有任何人,而且很明显也不是新郎做的。
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寒枝落白”?是他又回来了?!
【啊,走开、走开,你别过来!啊——】
他的意识中忽然响起了系统惊慌的尖叫,而后它骤然没了声息,程知初心脏猛地一跳,在心中呼唤着系统,但它却再也没有回答过他了。
那冰冷的双唇缓缓移到程知初的耳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同时还仿佛有一双手臂环住了他,将他拥入怀中。
而新郎还平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在轻抚着他的发丝。
【抱歉,知初……我很抱歉。】
程知初的意识中再次响起了某个声音,却不再是系统的,取而代之的是个年轻男人。
【我对我刚才所做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但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希望你不要害怕我。】
【现在,我们终于融为一体了,你高兴吗?】
程知初霎时间如坠冰窟,僵在座位上无法动作。
是“寒枝落白”。
他真的就在他的体内,并且侵入了他的意识。
可最让程知初感到惊悚的还不止这些。
而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