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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另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飞景惊讶地看到那个没有感情的人在听到这样的召唤时,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一丝波动。
这一声之后,凌霄放下了拳头,面无表情地朝他被囚禁起的契主走去,飞景和太殷在他眼中又变得像不存在一样。
不管怎样,凌霄的放弃攻击让飞景松了口气,“密码是……”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密码,凌霄已经跟刚才一样,双手扣住两扇玻璃的接缝,徒手将它拆开,那可是连导弹都无法摧毁的装置,连高压电都未能使他的眉头皱上一皱。
在嬴风面前变得清晰的脸,伴随着药效的流逝,情感又渐渐涌入了他的眼睛。
待人性重新接管大脑,恢复正常的凌霄冲面前的人咧嘴一笑。
“看,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
他拼尽全力说完这句话,身子便再也无法支撑,嬴风在精神力恢复的霎那瞬移到他背后,妥妥将倒下去的凌霄接住。
太殷愤怒地指着二人,可他无法开口说话,飞景没有说话,其余人也就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有漩涡!”
抱住凌霄的嬴风没有防备,在紧接而至的强烈震动下险些跌倒。当他重新稳住身形后,发现所有人都在慌乱地往自己的岗位奔去,没有人还会在意他们的存在。
星舰的颠簸越来越严重,这是天宿星球周边特有的天文现象,有如移动黑洞一般的漩涡,所经之处一切波及的物体都会被无情地粉碎,威力大到可令一个小行星在几分钟内解体。
漩涡渐渐逼近,星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进去,船舱内时不时响起众人的喊话。
“立刻准备跃迁!”
“第二跃迁启动器被破坏!”
“加力助燃器失效!”
他们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这里还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交火,被打坏的装置都还没来得及修理,眼看黑洞一般的漩涡就要将他们吞噬。
“启动空间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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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人将宇宙中的一部分抹去了一样,驶入镜面的星舰消失不见,余下的部分还在顽强抵抗。星舰消失了三分之二,黑洞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颠簸来袭,嬴风卧倒后把凌霄护在怀里,一阵天旋地转,嬴风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他们已身处四分五裂的船舱内。
虽然不见黑洞,但星舰残骸的行进的速度也让嬴风顿觉不妙,他抱紧凌霄从缺口中逃出,终于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们高速前进着。
在不远处的地方,是不知通往何处的星门,还有什么比刚刚逃离了一个漩涡,又跳转到另一漩涡前更令人绝望呢?
嬴风迅速激活了手上所有的动力魂晶,两向相抵,这才勉强让他们的速度勉强慢下来,可却没有完全摆脱星门的引力。
制氧魂晶还有三颗,嬴风激活了其中一颗,托起凌霄的下巴,将其中的一半过渡给他。
在燃烬的副作用下,凌霄的体温已经高得惊人,带有净化效果的契主唾液透过口腔传递过来,对于他就好比在沙漠中干渴垂死的人寻觅到了一眼清澈的泉水。
略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的凌霄睁开眼,看到嬴风的脸离开了自己,依依有些不舍。
但此刻显然不是产生这种念头的时机,他挣扎着打量了周围,近处耀眼的星门,远处炫目的星云,无不预示着他们即将面对的绝望处境。
嬴风冲他比了下手里的魂晶,凌霄虚弱地摇摇头,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调动一丝一毫的精神力,这样一直飘过去,直至被卷进另一个时空里,兴许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燃烬的副作用蚕食着凌霄的血液,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血液燃烬而死。凌霄搂过身前人的脖子,主动吻上了对方的嘴,贪婪地从那里汲取着最后一点清凉。
顺着缱绻唇齿间,一丝氧气被灌注入凌霄肺中,他微微睁开眼,想挣脱,身上却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越来越多的氧气注入进来,连拒绝都做不到。
够了啊。
他想用眼神阻止,可嬴风的眼睛始终是闭合的,仿佛在这样一个甜蜜的亲吻中,不应该有视线来干涉。
最后一个魂晶产生的氧气尽数过渡给凌霄,这是宇宙间最漫长的一吻,在科学家的统计中,再也没有一对情侣的亲吻会比这还长。自这一吻起,行星公转自转,炙阳西落东升,潮汐在皓月的作用下一起一伏,星辰连成璀璨的河,嫁接起每一个遥远的星系。
不要!
凌霄的心中拼命地呐喊,喊声足以震动他的每一个细胞,可没有一个能传达到嬴风的所在,他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嬴风的吻告别了嘴唇,来到了他的额头,在那里郑重地印上最后一吻,凌霄的泪水夺眶而出,可它们连下落的资格都没有。
嬴风松开了凌霄,在他的两只手中,一左一右握住了两枚魂晶,这是他所拥有的精神力,最后能够激活的了。
当嬴风的手停留在彼此心口,这将成为他 。。。
们最后的碰触。
凌霄无力地抬了抬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异极相吸,同极相斥,被赋予相同磁极的二人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飞去,凌霄摆脱了吸引力,嬴风以高速飞向星门漩涡。
嬴……风……
凌霄高声尖叫,却没有任何介质能将他的声音传达,他眼睁睁看着嬴风的身影越来越小,决堤的眼泪飘在太空,如一场永远不会落下的雨。
嬴风周身已被笼罩在蓝色的光芒中,看着远处的那个人,不知道剩下的精神力,还够不够说完这句话。
他动了动念头,声音穿梭宇宙,跨越星河,响彻在凌霄脑海。
——凌霄,我好像……
75魁拔()
凌霄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那你为什么没有发育,你的契子呢?”
“天晓得,”飞景回答得很冷漠;像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的人;“我的成人仪式并非自愿;我为什么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
“我的成人仪式也不是双方自愿;但我的契主还是留下来了。”
“是吗;那他可真伟大。”飞景很不以为然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恭维。
“虽然一开始我们的相处也不愉快;但是经历了最初的磨合;到今天我很感谢他能留下来。就在刚刚听完你说的那番话;我更加庆幸他当初没有走,如果他走了;他就会跟你一样被困在某个地方,而我还可能以为他过得很好,将来知道真相就会更难过。”
飞景嗤笑,“你口口声声说磨合,在我看来不过是身为契子的你,在一次次矛盾中被磨灭掉了人格,最后被洗脑成另一个人的附属。现在的你,还敢说跟雏态时的你一模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雏态时的我妄自尊大,对于自己的感情辨认不清,还会以此伤人而不自知。做为契子,我是舍弃了一部分尊严,但也剔除了人格中糟糕的一部分,就像切掉毒瘤必定会流血,我不后悔我有这样的改变。而且你以为这种改变只针对契子而言吗?我的契主以前都没有朋友,连接吻的意义都要去查书,现在也开始学着体会别人的感受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因对方而改变,这不是退让,而是成长。”
“你应该无法体会到契子独自生存的艰难吧,我以前的校长在疾控中心住了六年,亲眼目睹了无数像他一样的契子的死亡,那样的场景只要经历过一次就毕生难忘。直到现在他都不能脱离药物入睡,就算他的契主回来,精神高度损伤的他也不能离开对方一天。”
“我不知道你跟你的契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听同学说过,契主离开契子也会有灵魂缺失的痛苦,而你宁愿忍受这种痛苦,宁愿窝在这见不得光的方寸之地也不肯回头。你跟他之间连第一步都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一定就不适合呢?”
“你懂什么?”飞景狠狠道,“你只看得到契子生存的艰难,根本不知道我为了这段关系牺牲过什么。”
“我确实不懂,我一开始不懂为什么有人因为爱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契子,也不懂为什么有人成为契子后就要结束生命。可当我成为契子后,我又不懂为什么有人成为契子还能活下去……每当我弄懂了一个旧的问题,就会有新的问题冒出来。我永远是在不懂的状态中,但我不是浑浑噩噩,我的问题伴随着我的经历,一直在被解答。就像我刚才提到的第一个问题,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但是我坚信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
“我是在笼子里,但笼子的缝隙永远比栏杆宽,炙阳照进来的时候,阳光的面积总比阴影大。你向往笼子以外的自由,却固执地站在阴影下,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站在阳光下的我呢?”
飞景缄默了片刻,“你想知道我们的矛盾有多么不可调和?”
他走近凌霄,早在刚刚他拥抱宇宙的时候,凌霄就注意到了他左手上那只突兀的黑色手套,而此刻他不仅摘下了手套,还撸起了袖子。
凌霄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义肢?怎么会……不是说只要治疗及时,就连重要的器官都可以再生吗?”
“没错,那是对正常负伤而言。我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太殷的同伴找到了我,为我提供栖身之地,更许诺有朝一日实验成功,我就可以恢复自由,代价就是做他们的实验品。”
“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实验,体内被注射过多少千奇百怪的药物,有的药物能使人痛不欲生,有的则会像这样蚕食实验者的身体。在一次失败的实验中,我的左手从指尖开始像蜡一般融化,尽管太殷及时切断了这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