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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的双向八车道大街四通八达。充分的绿化让人放眼望去,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干净,整洁,光彩照人。
大白天的,街上也看不到太多人往来。有电力轨道公交系统安静的运转,偶尔见骑着自行车的官员慢吞吞的赶往某处。没有前呼后拥大老爷出巡的喧嚣。也没有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当座驾,空气中连一点儿尾气味道都没有。
杨浩不由感慨:“还好,官僚主义作风没有刮起来,模范带头作用明显啊!”
当初建国定鼎立下的规矩,效果是明显的。
政务中心设在新城。官邸住宅全部放在结合部,避免土鳖进京抢夺王府大院的丑陋做法。从官邸到政务办公区,有电车通勤,或者骑自行车前往也不过二十分钟。在全力构架清晰完整的格局下,没有谁真的会忙到寝食难安。
汽车虽然已经开始普及,却并不作为京城官员的标配。整个京津中枢地带,从开始就设立成为环保示范区域。作为当朝大佬的各党派议员代表领袖首脑,必须率先垂范。谁也不想让人抓住把柄。
政务区卫星城里没闲杂人等,警卫森严水泼不进,他们也不需要出入带着一大堆保镖。或许等日后慢慢开放旅游观光了。才可能配属一些,但也别指望显摆给谁看………整个城市,全是官僚。
只是不知道,这种良好风气能够保持多久。
杨浩在街头闲溜达了片刻,便有人前来迎接。
作为执政新朝十年的“元首”,投影分身杨鼎世已经成长为一位气势磅礴的超级领袖。年近四旬的成熟脸庞上尽显威仪。举止行动之间与十年前又或者现在的杨浩判若两人。
两人面对面,杨浩捏着下巴上下打量。啧啧赞道:“成熟版的我还是蛮帅的嘛!看起来不必担心人到中年秃顶长残了。”
“炎黄鼎”的作用下,彼此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从1900年立国。两人分道扬镳,记忆和经历走向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本世界的杨浩不到三十岁,依然青春张扬活力十足;乙位面的中华元首阁下,沉稳内敛气度豪迈,为当今世界之巨魁,天下为之侧目的权柄执掌者。地位,思想,经历,眼光,天差地远。
杨浩并不羡慕,也不打算彼此融合。彼此已是不同的灵魂,那就继续沿着各自的轨迹走下去好了。他更珍惜自己完全经历的那一部分,而不是平白得来的所谓“记忆”。
杨鼎世显然已经习惯了十年如一日的严谨生活,时刻身负亿万民众的生死存亡,于风云诡谲的世界大势瞬息万变之间,始终保持一颗不变赤子之心,奋发向上践行不止,这是何等强大的精神意志!
能够持之以恒,早已不是常人。
两人并不存在“你是我的备胎、分身、影子”这种概念,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没有被取代的担忧,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对等交流。
应有的信息直接通过精神层面交流过,杨鼎世笑问:“你当真只是来这里散心?正好可以游览一番我治下的大好河山,提一提意见。”
杨浩一翻白眼:“我闲的蛋疼才管你的天下好坏!作为历史使命的那一部分我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折腾去吧。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总得找点有趣的事情做才高兴。”
杨鼎世点头:“正好,我这里有个差使,你一定喜欢。”
“干嘛?带着一帮超越五十年水平装备的大兵欺负小孩儿,我没兴趣!”
那种毫无悬念的战斗,他之前打了好几年,已经够够的。从中找不到什么刺激和乐趣。
杨鼎世笑道:“当然不会。我准备对沙俄用兵,需要派人先走一走外交过场。”
“先礼后兵啊!”杨浩恍然,兴奋的摩拳擦掌,“好得很!难得能欺负欺负毛子祖宗,这个机会不容错过。我猜,一定是要求其归还被占领的土地为条件吧?”
“没错。如今世界风云动荡,巴尔干火药桶危机汇聚到顶点,我决定推波助澜,一举将火烧旺了,提前掀起世界大战!”
杨鼎世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把世界各国全都卷进去的惊世战争,看做给隔壁邻居院子里松松土那么轻巧。
杨浩佩服的竖起大拇指,牛!所谓天子一怒浮尸千里,亿万人的生死存亡也不过是大人物随口一个决策的事儿。
不过他终究对当下局势了解不够,深问一句:“怎么,国内主战派抬头了?还是有矛盾需要转移?据我了解,中国文化之中,并无扩张侵略的传统。”
杨鼎世目光悠远,谓然一叹:“王朝更替的太容易,这个时代并没有经历百年屈辱、血火洗礼,没有彻底的革命一举扫尽千百年沉渣腐朽,便不可能真正脱胎换骨。就算我一直掌权,不用多久也会开始故步自封,这不是我们存在的目的。必须打破这一藩篱,将整个民族投身于世界剧变的熔炉之中重新锻炼,才能得以浴火重生!”
杨浩倒吸一口凉气,似乎这个“自己”比自己手段更凶残啊!
不过想想他能够理解了。按照本世界的经验教训,能够成为世界强国的,无不是经过漫长而残酷的革命,流了无数的鲜血,大破大立之后,才能脱离传统桎梏,走向文明新生。
安理会五大流氓无不如此,个顶个杀的人头滚滚!
他们穿越而来,虽然避免了清末五十年的摧残折磨,终究将中华文明保留一口元气,却也将满清二百多年和宋代以来千年的糟粕顽固守旧一体接纳,要革故鼎新,却不仅仅是普及教育所能解决的。
杨浩郑重其事的应下来:“好吧,你能下定决心,我不介意好生耍一耍。你打算给我安排个什么职务?”
“元首特使吧。稍微变幻一下形容面貌,带一些年轻不熟悉的外交人员出使就好。”
“元首特使啊!这个头衔可圈可点。”杨浩搓着下巴品味,怎么都觉得有股子特命钦差大臣的感脚。另外也对“元首”这称呼感到微微的蛋疼,果然不当皇帝,就得换一种方式独裁,才能得到这个世界人民的认可吗?
看起来,要实现民主共和,任重道远啊!
他欣然领命,第二天出现在外交部,受到现任部长唐绍仪的慎重迎接。虽然杨浩的外表经过“炎黄鼎”的变化遮掩,老唐也仍然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熟悉的气质。后来一想,貌似跟尊敬的元首阁下相似,也就释然。
出使沙俄的代表团成员早就选定,杨浩化名杨子炎为正使,副手是个刚刚入职的二十郎当岁小年轻,名叫顾维钧。
第五六七章 顾维钧,远东布局()
“咣当!咣当!”
以六十公里时速奔行在二手铁轨上的绿皮火车,发出让人想睡觉的单调声音。在本世界基本已经退出使用的老掉牙铁皮玩意,在乙位面的二十世纪初,却是难得的奢侈享受。
作为使团专列,尤其是杨浩这么一位“元首特使”的尊贵身份,又是代表当今世界最强国家出去搞外交,门面上的功夫下的相当到位。
绿皮车的外表刷成了红绿交替的颜色,有代表高贵的金色镶边点缀。车内全都装有暖气,即使是在寒风依旧呼啸的东北荒原上奔行,里面的温度仍然让人穿不住哪怕一件毛衣。
来自东南亚的柚木镶嵌在车内每一寸需要木头的空间,作为特使专用的包厢占据整整一节车厢,里面陈设堪称豪华高档。中国人最喜欢的紫檀、黄花梨等等木料制造的家具放眼皆是,地面铺着来自中亚的地毯,松软的能够让掉落的鸡蛋弹起来。
车体夹层四面的防弹结构,可以免疫当今世界各国使用的步枪子弹。除非用中国特殊部队配备的穿甲弹,否则别想撕开那厚厚的、可以抗住炮弹破片的装甲。
即使是随行人员使用的车厢,也都装修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既有现代化的先进时尚,又有传统的典雅富贵,堪称东方艺术之集大成者。
专列的首尾有两个排的精兵护卫,不但有对地的大口径重机枪和无后坐力炮,还有对空的并联重机枪,对付这时代刚刚起步的螺旋桨飞机绰绰有余。
这本来是给伟大的元首阁下配备的专列。如今却给了前往遥远欧洲,与沙俄毛子谈判使节团的坐骑,其被看重程度可见一斑。这也让被选拔进来的年轻外交人员,心里头兴奋之余,不免忐忑。
顾维钧便是如此。
被请进以往很少能有人进入的专列之中心、元首专用的车厢内。年轻的他紧张而局促,坐在椅子上身体绷紧,只觉得从里到外一阵阵的热气裹得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杨浩恶趣味的从对面观察着他,似乎存心要让这位被载入历史的外交天才出个丑,才肯罢休。
任何对中国外交史有所了解的人,都必须对顾维钧的一声成就说个“服”字。他是真正打破了“弱国无外交”的概念。在万马齐喑的残破旧中国时代,竭尽所能在国际上多次争取到最大限度的公平成果,为那个受尽列强欺辱的国家尽量保存颜面和利益的人。
用“伟大”来形容他一声的杰出成就一点也不为过。
而他之所以被顾颉刚评为近代中国外交两个半强人中的半个,还是因为他是周总理、李中堂两人之下,地位最低、支持最弱、面对的局势最糟糕。单论外交功力和成就。他绝不弱于其中任何一个。
就是这么一位历史大牛,哪怕仅仅才二十二岁,刚刚从美国提前拿到博士学位回来,却已经表现出少许令人赞叹的特制。
杨浩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换一个九零后坐在这里,光是他那古怪的眼神注视,足以火冒三丈的甩门而去,才没那闲情伺候。
顾维钧毕竟是从年轻时期就心存大志的牛人,十六岁即能下定决心为国家强大而奋斗。根本不能用二十一世纪那些三十岁都不成熟的大龄孩子,来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