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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李清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实际上李清对昆仑还是很好奇的,问了许多他过去的经历,大概是不太愿意讲,昆仑显得沉默寡言,再后来发现李清好像对他原来的地方知道的甚是详细,很是惊讶,才慢慢的说了自己的事情。
昆仑的父母也是奴婢,在岭南一家从事海上贸易的主人家里做事,算是水手,在船上帮主人家已经有些年了,后来才有了昆仑。奴婢家的孩子还是奴婢,这时候的理论就是这样,在唐律中是有规定的。当时由于昆仑小,没人照顾,没有办法只能被父母带在身边,可是说从小就是在船上度过的,从记事起,昆仑就跟着父母在船上做奴役,四处漂泊不定。
后来到了泉州,有从洛阳来的人要求买些昆仑奴运到洛阳,据说是有洛阳的贵客听说昆仑奴的事情感到新奇,于是让人专门南下去求购。这时候有专门从事这种奴婢买卖的人,这些人在泉州认识了昆仑原来的主人家,从那家把昆仑买了过来,准备送往洛阳。由于被强迫离开了父母,昆仑在途中几次想逃跑,都被发现关了起来,期间也反抗过几次,一路上没少受折磨。一直到了洛阳才找到机会逃出来,直到后来被李清救了。再后来的事情李清基本上是知道的了。
“你肯定是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大概你父母已经不在泉州了。
“如果再逃的话,被抓回来,就算我能放过你,官府也会按律处治了你。
“好好跟着我吧,在我家还不会无故虐待下人。过些年,等你我都长大了,我会去掉你的奴婢身份,让你成为自由人。”
在李清了解到昆仑的情况后说道。其实这大约算的上是昆仑最好的结果了,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到死都还是奴婢身份,命运不好的,碰到个残暴的主人家,大约过的牛马不如的生活,混沌中过活,浑噩中死去。
这时候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人分三、六、九等,处在最底层的是各式各样的奴婢,其实就是奴隶。李清没有像美国解放农奴那样解放奴婢的兴趣,只好尽量的让自己身边的人能活的好一些。
自此以后昆仑每日里跟着李清去学堂。昆仑不像李全、李安那样在学堂里除了伺候李清就是尽量的学识字、读书,昆仑对识字的事情缺乏兴趣,好像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李清身上,把李清服侍的无微不至。其实花解语之前侍奉老太太,一门心思就在服侍老太太身上,后来开始伺候李清,同样眼中就只有李清一个人。而昆仑的样子大概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学堂,昆仑还是非常引人注目的。毕竟昆仑的模样跟这时候的人不太一样,卷发、皮肤黝黑,虽然已经算是偏棕黄色的,但是在这帮子几岁的孩子眼里却是另类了。有些人甚至于会侮辱性的叫“鬼奴“之类,但李清从来没有见过昆仑对这些人怒目而视、反唇相讥的,倒是李全、李安两人为其抱打不平过几次,但也仅限于对方的随从、奴婢挑衅。
这种事情在李清看来就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在那里无事取闹,所以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这几个孩子。
但每日的课还是要来上,无聊中看看这些孩子吵吵闹闹也不错。
学堂上大体都是商贾之家的后辈们在这里学习,年纪都差不多,有些家里同行,算是冤家,矛盾甚至于被带到了课堂上。虽说几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生意上的事,但依旧会为了自家的生意与对方吵来吵去。
坐在李清左手的是一位八岁的孩子,叫魏大同,家里是从事牡丹种植、买卖生意的,在洛阳城很是有名。人长的……怎么说呢,粗短的腿,圆圆的肚子,脸上的横肉四溢,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就是一个胖子,人倒是挺白。虽说怕别人拿他的身材开玩笑,但是确实最爱就别人的相貌说事的。
李清长的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整个洛阳城没有比我家清儿长的好看的了,人小,却是风流俊俏,魏大同从来没有就李清的模样说过什么。后来昆仑跟着来以后,就昆仑的样子却是三番两次的挖苦,说“黑奴”、“鬼奴”之类的话。有时候魏大同的随从奴仆也起哄吵闹,这时候李全、李安就会跟对方对骂。
课间休息的时候,讲授《千字文》的夫子去了旁边的隔间休息,学堂上剩下不安分的一众学童。
那魏大同又拿昆仑说事,对着李清说道:
“最近仆人不小心把家里的铜钱掉进了后院的湖里,缺少个奴婢去打捞,不如把这鬼奴卖与我,也好物尽其用。”
李清其实不想搭理魏大同,但是看昆仑的样子还是受到影响,有些许怒意的,只是因为是奴仆,地位低下,没能发作。
李清斜身凑到魏大同身旁,悄声说道:
“听说魏兄家去年牡丹花节的时候,拿了花魁?”
魏大同一愣,不知道为何李清转了话题。去年确实是魏家夺得了牡丹花魁,之前连续好几年都是被另外姓宋的一家拿到的。这是魏家最近两年最值得提及的一件事情。
魏大同顿了下,得意地说道:
“那是。我家的“青龙卧墨池”是费了几年的心血才培育而成的,一举压倒全洛阳的牡丹,夺得的花魁……”
李清又道:
“但我听人说,去年是因为魏兄家里有人把对方家参赛的牡丹做了手脚,才赢得的这个花魁。“
“听谁说的,放他娘的狗臭屁,没本事赢,却说是我家使得坏。”魏大同大怒。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去年确实有人家的牡丹参赛的时候被认为损坏了的。
“魏兄何必动怒呢,想必是对方羡慕故意造的谣。但是今早来学堂的时候我倒是听有人放话说,今年要用‘乌龙捧盛’把你家的牡丹像狗屎一样踩在地上的。”李清看了看前面,悄声说道。“乌龙捧盛”是去年宋家参赛的牡丹品种,只是在最后决赛的时候不知何故提前凋谢了。
魏大同听了,知道“乌龙捧盛”是宋家的牡丹,又见李清瞄了一眼前面,于是对着前方第二排的坐位大声喊道:
“去年也不知是谁家的狗屎还不是被我家踩在脚底下了!”唉,就算是狗屎你也没有必要踩啊。
那第二排的人扭过头来,对着魏大同叫道:
“你家才是狗屎,要不然就凭你家如何能夺得那牡丹花魁。”
第二排回话的是宋仲英,宋家同样种植牡丹,宋、魏两家是洛阳城最大的两户种植牡丹的人家,每年挣花魁的也比少不了他们。为此魏大同和宋仲英在学堂上还经常吵吵打打。
吵架的孩子最是不受气的人,这些人从小娇生惯养,性情乖戾,那里能受这些气,于是脏话忙堂飞。魏大同身边两个服侍的人更是伶牙俐齿,掐腰直冲宋仲英那面骂去,虽说宋仲英这边也有两个侍奉的人,但是奈何对方是练出来的,不觉败下阵来。
宋仲英气的浑身打颤,扭头四周乱找,发现书桌案几上的砚台,于是随手拿了起来,喊道:
“还狗屎,你先吃些墨屎把你。”甩手把砚台照着魏大同扔了过去。魏大同身边的人连忙护着魏大同,砚台砸到一个仆人身上,溅到魏大同身上不少。
“哦,动手了啊,愣着干嘛,给我上。”
于是拿起随手的东西就扔了过去,笔、纸、书本、砚台一起飞了起来。
双方几人在学堂上动起手来。李清早就躲着一旁看着热闹。李安、李全和昆仑在边上护着,偶尔推一下挤过来的人,免的被殃及到。
事情发生的比较突兀,学堂上的其他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双方已经打在了一起,一不小心有波及到其他人的,那人如何肯依,指挥者自己的奴仆入了战团。学堂上是一团乱。
正打闹中,有两人进来,是魏大同的两个仆人,十四五岁年纪,因为魏大同比较胖,于是家里多安排了两个年纪大些的人跟着伺候。两人在外面听到吵闹声进来一看,自己小郎君正起劲的往前冲这跟人打斗。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年轻不谙世事的时候,兼之对主人家确实忠义,那里顾得去分辨是非,两人直接冲了过来,一个冲着宋仲英而去,另外一个却冲着魏大同身边不远的李清而来。
十四五岁的人比起李安、李全他们要高出很多,两人上前阻拦,被一手一个推到一边去了,冲李清而来的那仆人直接就要抓到李清的衣领,李清连忙后退了一步,那仆人伸出的手却被边上的人一把抓住了。待看时,是昆仑抓住了那仆人的手腕,昆仑虽说比李清他们要大上两三岁,身材较正常的同龄人魁梧很多,但是还是比那人矮了半头。
昆仑拿住那仆人的手腕,猛的顺势一带,扭身直接一个过肩摔把那人放倒在书案上,只听“咔”的一声,书案塌了下去,那仆人挣扎着没能起身。
学堂上众人在肆行大闹,另外有胆小躲在一旁的,有在吆喝着拍手看热闹的,偶尔冷不丁出去一拳,起哄的、喊打的、“哎呦”着叫疼的,人生鼎沸。只等有人过来制止。
第16章 无题()
最后学堂的打闹被过来的夫子给制止住了。大致上还是有几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赶紧叫了大夫过来诊治。
待一切都清理干净,再看时,魏大同的脑袋更大了,眼睛从一条线变成了头发丝,两眼青肿,被仆人搀扶着回去了,一路还“哎呦、哎呦”的叫。宋仲英的胳膊绑着绑带,应该是被打到了,大夫询问时,说是用不上力气。其他的就是参加斗殴的仆人受了一些轻伤,不过当时直奔李清而来的那个男仆,被昆仑放倒后就没有站起来,最后是被抬出去的,算是这些人中间受伤最重的一个了。另外有两个倒霉的是被波及到的,不多伤势并不严重。
对于这次学堂打架的起源却已经变的说不清了,主打的双方一口咬死了是对方的挑衅,倒是把李清给晾在了一边。李清自然懒得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