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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么？”
无面女空灵的眼睛望着钱道空，明明是一张本应让男人心中悸动的美丽容颜，此时却让钱道空打心眼里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钱道空不禁觉得，这路冷月无论到底找没找回自己的脸，其实都是一个样，这张脸永远都是一幅讨债公司的生冷表情，叫她无面女一点也不亏。
“给那个海藻头发的警察打电话！跟他合作！”无面女命令道。
钱道空先是一怔，又从后视镜朝无面女望去，惊讶道：
“哈？海藻头发？你是说那个叫卫云墨的警察？这事本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咱们还要让警方掺和进来么？”
无面女没有回答钱道空的质疑，而是将手中的已经拨通了号码的红色手机递给了钱道空，表情淡漠。
钱道空一脸无语，只得悻悻接过了手机，因为他知道，自己跟无面女争论，永远不会有任何意义，只得无条件服从。
于是，钱道空接过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卫云墨云淡风轻地声音：
“喂——”
“是我！”钱道空回答，然后又看向了无面女，想看看她是否会提示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说。
无面女面无表情，喃喃说道：
“告诉他，北宁路的莱茵河咖啡馆见面。”
“哦？发财啊，好久不见，想来喝茶么？”卫云墨看上去非常热情。
看来这个家伙说话还真是算话，毕竟之前卫云墨早就跟钱道空说过，只要他需要自己的帮助，他随时都欢迎。
“额……好啊，咱们就在北宁路的莱茵河咖啡馆见一面吧！”钱道空说。
“好的，没问题！现在么？”卫云墨的声音虽然热情，但语气却是不紧不慢。
钱道空看了看无面女，无面女点了点头，于是，钱道空回答：
“恩，我先去等你！”
“好！”卫云墨一口应承。
挂了电话后，钱道空开车前往北宁路的莱茵河咖啡馆，路上无面女一直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后排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这样凶神恶煞的女子，在小憩之时，长发随着车窗缝隙的微风浮动，看起来确实如此恬静俏美，就好像一个纯洁无暇的仙女一样。
只不过，这个冰霜美人在天使和魔鬼之间，竟然只有那睁眼和闭眼之间的差别！
路上，钱道空不断思考着无面女这么做的意图，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无面女这个选择，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他个人认为，她这么做最有可能的原因应该是这样的，无面女很清楚，警方现在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赵二肥分身的事件了。为了让他们在行动不受到警方的阻挠和影响，坦白真相，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否则的话，无论是钱道空和无面女这一组，还是小二肥和张善义那一组，都很难顺利完成任务。
但如果现在他们要是做出这个选择，跟警方说明真相，那警方之中唯一可能相信人肉分身这个真相的人，还真的也就只有卫云墨了！
而且，警方手中掌握着更多的情报和信息，如果合作达成，那么他们这边的行动，也会变得更加顺利。
“呵，原来是这么回事，无面女，你这个做法还确实是高明！咱们直接跟卫云墨说明情况，以他的智商，肯定会相信咱们所说的事，然后就会帮助咱们，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很容易帮助赵二肥复活了，对吧？”钱道空有些兴奋地说。
钱道空刚一说完，无面女立刻睁开了眼睛，冷冷斥责道：
“蠢货！一会儿不要说话！真相？真相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钱道空一脸茫然，呆呆望着后视镜里的无面女，诧异道：
“你的意思你不想让警方帮咱们，那为什么……卫云墨他可是警方中唯一一个可能相信咱们的人啊，咱们只有找他才能……”
没等钱道空说完，无面女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严厉：
“没错，他是唯一可能相信真相的人，但你别忘了，他也是警方中唯一可能已经抓到了分身的人！”
第四十三章 咖啡馆的不速之客（一）（）
北宁路有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这家叫做莱茵河的咖啡馆就隐匿在这小巷之中，它本来并不是一间门市房，是一间从旧楼墙体开辟出来的小店，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甚至应该属于违章建筑，因此如果只说位于北宁路的话，正常人还是很难找到这里的。
夜幕已经降临，这家咖啡店的招牌上的LED灯成了这偏僻小巷里的唯一光源，远远望去，这家咖啡馆的墙体上爬满了藤蔓，挡住了它的窗户，暗灰色的招牌上闪烁着“莱茵河”三个字显得格外醒目，就好像一双双闪烁的眼睛在窥视着黑暗小巷中走过的行人一样。
咖啡馆里的灯光很暗，舒缓低回的音乐酿造了一种优雅的氛围，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唐装，满脸倦怠地搅弄着杯中的咖啡，咖啡的味道对他而言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轻轻抿了一口，感到有些苦涩，于是撕开方糖的包装纸，方糖掉入了咖啡，溅起的咖啡在他白色的袖子上肆意染开，他懒洋洋地又用勺子抿了一口，吐了吐舌头，似乎还是无法享受这样的味道。
他向着旁边布满了藤蔓的玻璃墙内凝望，在咖啡馆里显得形单影只。屋里的淡黄色灯光营造出了温馨的气氛，让他落寞的身影看上去更加柔和。
不过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他等待的人就来了，他努力正了正身子，非常阳光地朝走进来的一男一女打了个招呼：
“嗨，我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走进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声音的来源望了过来！
钱道空惊讶万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路冷月，发现路冷月的表情显然也有些惊讶，因为他们两个通知卫云墨在这里见面后就开车直奔这里，而这个家伙竟然比他们两个先到，此时竟然还在悠然喝着咖啡等他们，难道这个家伙是飞过来的？
“嚯，够快的啊！”钱道空笑着走了过来。
“我不喜欢等别人，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就等喽！”卫云墨笑着坐了下来，然后跟旁边的服务员叫了两杯咖啡。
服务员似乎认识无面女，看了她一眼后，微笑着走了，过了一会儿端上来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将卡布奇诺放在了无面女面前。
“咱们也好久不见了吧，怎么……今天突然有雅兴见我了？”卫云墨懒洋洋地看着钱道空和无面女。
“额……”钱道空刚要回答，但又没有开口。
卫云墨看到了钱道空欲言又止的拘谨样子，不禁笑着说道：
“嘿嘿，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该不会想告诉我参加你俩婚礼吧？”
钱道空脸瞬间变得通红，然后又变得煞白，而旁边的路冷月却对卫云墨的这个玩笑并不在意，她平静地望着卫云墨，沉声问道：
“你抓到那些奇怪的孩子了吧？”
钱道空喝了一口刚上来的咖啡，却一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舌尖，差点把咖啡洒在了身上。
卫云墨对无面女唐突的提问倒是并不惊讶，他和无面女也是接触过很多次了，自然也比较无面女的说话方式，她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就连命令别人也是直来直去，自然对自己这个警察也不会客气。
卫云墨却并没立刻回答，而是突然转移话题，望着从进来后就没怎么说话的钱道空。
“哎？发财咱们好久不见了吧？”
钱道空似乎还没从刚才他那雷人的玩笑话中缓过来，没好气地回答：
“是啊，不过我一点也不想你！”
卫云墨云淡风轻地看了看他，挠了挠自己的那头乱发，喃喃道：
“这样啊……所以你们才把我约到一个这么讨厌的地方喽，说起来，我最讨厌的东西可就是咖啡了，这玩意儿也太苦了。”
钱道空看了看这个慵懒无比的唐装少年，倒反而觉得咖啡还是比较适合他的这样看上去睡眠不足的人。
“我又不知道你不喜欢喝咖啡。”钱道空回答。
“好吧，好吧，这样子也确实不能怪你喽，下次啊，咱们最好找个嗨一点的地方闲聊吧，像上次一样喝点小酒，我还是比较喜欢热闹的，这咱们三人坐在这里，跟六方会谈似得，也太严肃了。”卫云墨微笑着说。
“这当然没问题，下次的吧！”
钱道空一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本来，这次会面应该是无面女和卫云墨之间的谈判，可是他们两个一进来，无面女才开口说一句话，卫云墨却一直回避着话题，跟钱道空不停打哈哈。
无面女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卫云墨那满是雀斑的脸上，她喝了一口杯中的卡布奇诺，白色的泡沫在她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边挂了片刻，很快就被舔掉，与此同时，她手中那用来搅拌咖啡的汤勺已经被她给生生捏弯，狠狠扣在了桌面上。
“你有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我也一样，我不喜欢重复我说过的话！”无面女冷冷地打断了还在寒暄的卫云墨。
卫云墨仍然很随意地用手拄着下巴，懒洋洋地看向无面女，看了一会儿，见无面女确实有些升起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没错，我已经抓到它了，不对，应该说抓住了它们吧？”
“那好，把它们交给我，我来处理！”无面女说。
卫云墨眼睛瞥了瞥窗外的藤蔓，发现藤蔓的间隙中闪过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来到了咖啡店的门口，很快推门进来，一声不吭地坐到了他们这个隔断旁边的那个隔断里。
卫云墨似乎一直游离在话题之外，一边观察者那个来到咖啡馆的人背影，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
“美女，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而已，准确的来说，甚至都谈不上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你这个建议我还真的做不到，你好像也太高估我的权利了……”
“你真的已经抓到了全部？”无面女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