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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对方指骨分明的手,提着杯盖的动作一滞。抬起眼帘,幽幽的问道。
“不不,绝对没有下次了!”我赶紧识相的保证。
“所以,要看一个人是否说谎,是否诚心改过,并不能靠赌咒发誓来判断。”察觉到我的心虚,近在咫尺的人了然的眯了一下双眸,恶趣味的笑了。
也不再对我之前向他隐瞒闫重烈的事,多加追究,而是又一次将话题转回到了青雪的身上。“这世间,唯一不会撒谎的,是人的眼睛。”
“真的不会有假,而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你是说,青雪在撒谎?”明白过来凤渊话里的意思,回想起从进门开始一直到她离开。青雪种种得体隐忍的表现,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今天之所以会突然出现,主动登门道歉,难道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可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目的是……”
“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趁虚而入罢了。”见我犹疑,坐在对面的人,用杯盖漫不经心的拨了几下茶水上面的热气,继而低头,神情慵懒的呷了一口。
直到做完这一切。才慢悠悠的抬起头,似是嘲弄一般的低笑了一句:“想要做坏事,首先……得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
“但是,青雪她以前并不是……”尽管潜意识里,我更愿意相信凤渊的话。可联想到来冥界之后,青雪对自己的百般照拂,出于本能,还是想在凤渊面前。试图为她开脱。
“坏东西,平日里见你挺机灵,怎么事情一落到自己头上,却成了糊涂虫呢?”不等我把话说完,凤渊手指一松,已经放下了茶杯。随后伸出手,将我拉到了他的跟前:“你若不相信,也无妨。”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有的是办法,叫你心服口服。”
“……”望着某人笑得一脸大尾巴狼似的模样,我突然感觉脊梁骨发僵,一股不祥的预感,慢慢的爬上了心头。
“阿贪。”就在我看得暗自心惊之际。身旁的人不紧不慢的开口,对着门外低唤了一声。
“嗷呜”几乎是同时,凤渊话音刚落,一个棕褐色的身影,就飞快的从府邸大门口冲了进来阿贪,它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完全没有注意到?
“阿贪,告诉你家愚笨的主人,你都看到了些什么。”话虽然说的轻挑,但语气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无奈,当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也不顾我一脸诧异的表情,这么说着,凤渊已经扣住我的手腕,擅自做主将我的手掌放到了阿贪的额头上。
“主人!”我的手指刚一碰到阿贪的额头,心底里就传来了它迫不及待的说话声,“ 我看到了,我看到那个坏女人她在生气!不对,是非常非常生气!”原来,阿贪刚才是跟着青雪一块儿出去了。
“生气?”听它说完之后,我不无纳闷的嘟囔了一句,“生气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更何况,我们刚才那样对她,换做是我,我也……”等等!话说到一半,根本不用凤渊提醒,我就立马自己打住了换做是我,假如是真的诚心诚意,跟自己的好朋友去道歉。那么,在没有得到对方原谅的情况下,虽然生气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像阿贪说的那样,会“非常非常生气”。
更多的,应该是失落和伤心才对。就像一开始,青雪从这扇门里走出去的时候那样,才符合一个当事者的心情。
当然,也许你们会认为,青雪好心好意来道歉,却被我们好一通羞辱,是个人都会有怨气,她生气也情有可原。
但反之,若一个人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那句“对不起”说出口之前,心里就一定会有两种准备:被原谅,和被拒绝。只要有这两种心理准备,那么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可能导致她“非常非常”生气。
而且,以我对青雪的了解,一个平日里性格乐观,善良乖巧的人,在道歉遭到拒绝的时候,也绝对不应该是这种极端的表现。
门里门外,人前人后,如此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青雪此次前来,并非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会来诚心诚意的道歉!
“不仅如此,主人,我还听到她说:小红叶,咱们走着瞧!”阿贪一边模仿青雪的语气,恶狠狠的对我说道,一边用它漆黑如墨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仿佛在无声的谴责我的无知:“主人,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她不是一个好人,你还偏不相信!”余爪讨号。
果然,还是我太天真了么?
我垂着眼睛,没有说话,将手从阿贪的额头上撤走,心神俱疲也是,一个对感情已经执拗到了令人发指的女人,不过才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可能奢望她会自己想通呢?
退一万步来讲,假如她这次真的想通了……那么后来的后来,我也不会因为她,而吃那么多的苦头了吧?
想到还没出生,就已经死去的小怪胎,和被她挑拨离间,自己几次差点放弃凤渊的痛苦经历,我狠狠的咬住嘴唇,终于认清了这个不争的事实:无论我多么想要挽留小红叶和青雪之间,这段因为凤渊而破裂的友情。最终还是无法改变,已经对小红叶恨之入骨的,青雪的偏见。
“坏东西,现在,愿意相信我的话了么?”见我目光犹疑,一脸阴晴不定,身后坐在椅子上的人也不着急,自顾悠哉悠哉的呷了几口茶。直到我再度抬起头,明白我差不多想通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的问:“如果还是不相信,也无妨,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明天父亲的生辰,你的好姐妹,一定也会出现。”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凤渊已经薄唇一勾,兀自说了出来。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眼眸,习惯性的微眯着,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用打赌了,我相信你。”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过凤渊说的话。之所以会反驳,只是在内心深处,我对青雪还抱有一丝侥幸罢了。不过,这最后一丝侥幸,也因为她今天的“登门道歉”,而彻底湮灭了。
“可是,我想打赌,怎么办?”结果我这头还在因为青雪的事,感到闷闷不乐,那头某人却毫无怜悯之意,反而兴致盎然的凑过来,贴着我的耳朵根,恶趣味的呵了一口气。
“凉拌!”我偏过脑袋,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啧,何必急着拒绝?”对于我恶劣的态度,某人也不恼,只是低低的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笑,神色悱恻。
下一秒,根本由不得我反抗,便伸出手一把将我箍在了他的胸前:“对于赌注,你就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么?”低迷的语调,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咒语,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什,什么?”比如说,现在的我。明知道对方不会按什么好心,可最终头脑一热,还是稀里糊涂的一口咬住了鱼饵。
二百五十三、赌约()
“若我没有猜中,成婚以后,但凡是这府上的事,不论大小,一律全由你做主。”绝逼是为了引诱我,这么说着。蛇精病还故意拿出库房的金钥匙,在我的跟前来回晃了晃,“包括它,也是你的了。”
“那要是被你猜中了呢?”我直愣愣的盯着挂在凤渊指尖上的那把,金闪闪的钥匙,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因为青雪而起的不痛快,也随之统统抛到了脑后。
不过在心动之余,好歹我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并没有完全被金钱冲昏头脑连财政大权都被这个蛇精病给毫不犹豫的让出来了。那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假如真的不幸被他猜中了,等待我的结果,必定是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下一粒。
所以,无论条件有多么的诱人,保险起见,还是问问清楚的好。
“若我猜中了。也简单。”仿佛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似的,环住我的人狭长的眼角一挑,便缓缓的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像是叹息一般的低声呢喃了一句:“你只要……”
“什么,十个?!”凤渊话音一落,我就“蹭”得一下弹坐起来,一脸“亏你想的出来”的表情瞪着他:“你当我是母猪吗?要生你自己生!”
“不和我生,难不成,你还要与别人生?”完全无视我的气急败坏,这么说着,仿佛真的看见我跟别人好上了似的。这个蛇精病唇角的笑意徒然深了几分。看得我心里莫名一寒,气势也瞬间被压低了一头。
“可是十个,也未免太多了吧?”由之前的理直气壮,变成了现在的苟延残喘,我已经开始没出息的讨价还价。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见我服软,某人并不满足,眼帘压得低低的。继续笑说道,“更何况,答案要明天才能揭晓。”
“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你又何必着急认定自己一定会输呢?”说话间,指骨分明的手,再一次有意无意的晃动了一下那把钥匙,挠的我一阵心痒痒。
“还,还是算了吧……”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最终还是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财政大权”的诱惑,低声下气的拒绝了凤渊打赌的邀请你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蛇精病会做没把握的事?
这个赌局,我要赢了倒也罢。若输了,难不成还真给他生十个小蛇精病?就我这身板。别说十个,当初一个都够呛。再说了,看他那一副神色坦然的模样,怕只怕我赢了赌局,也未必有这个命享福。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力么?”结果,我话音刚落,身后环住我的人手臂一紧,就慢悠悠的在我耳边吐了一口气。分明是红果果的威胁,却偏偏被他说的像情话一样,缠绵悱恻。
“你!”我心头蓦地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过身,下一秒,便毫无征兆的对上了一双笑得别样狡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