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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扬有点脸红:“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陈虎却对女儿的话深信不疑,给了萧剑扬一拳:“好小子,当侦察兵就得有这个能耐,没有空手弄死几条大汉的本事你当什么侦察兵,是吧?”把陈静拉过来,自豪的对萧凯华说:“老萧,隆重向你介绍:这是我女儿,小静。”
萧凯华说:“我们去年就见过了,还合过影呢。”
陈虎说:“多亏她去年去湘西旅游,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你们老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走,上楼,我已经买了好酒,让保姆炒了很多好菜,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萧凯华洒脱的说:“好,今天我就在你这里蹭顿酒喝了。”
萧剑扬和陈静早就不耐烦了,萧剑扬帮陈静拎着背包,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电梯。两个当父亲的特意进了另一部电梯,给年轻人留下一点空间。
电梯慢慢上升,这种被封闭的感觉很不好,没有人会喜欢的。
陈虎笑着说:“老萧,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看他龙精虎猛的,肯定是个狠角色!”
萧凯华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十岁那年就没了娘,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几年前高考没考上,我让他复读一年,他说什么也不干,要去当兵,说当了两年兵拿到退伍金了回来再复读”
陈虎微微点头:“很懂事的孩子。唉,我那个丫头要是有他一半懂事,我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对了,你跟嫂子是怎么回事?”
萧凯华神情的些苦涩:“我复员后不久就跟她办了离婚手续,她回城去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还得谢谢她,要不是她帮我把孩子带得这么大了,这些年我一个人肯定拉扯不过来的。”
陈虎愤然说:“你就是太善良了!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啊?当初要不是你,她不饿死也得为了多吃一个馒头嫁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这么艰难都熬过来了,结果政策一改,马上扔下你和孩子回城,像话吗!?”
萧凯华说:“其实早在77年初她父母就来找她,要她回去了,因为孩子还太小,她放不下,所以又咬牙坚持了三年我不怨她,她那么好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跟着我在军营里过了十年的苦日子,还给我留下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我真没什么好怨的了。”
陈虎问:“这些年你都没有联系过她吗?”
萧凯华说:“以前还有点联系,每个月她都会给孩子寄一笔钱过来当生活费,我偶尔会寄几张孩子的照片给她。不过前两年她移民到美国了,联系也就断了。”
陈虎说:“看样子她还是放不下你们父子。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如果你去找她,没准还有挽回的余地。”
萧凯华说:“还挽回什么?再把她带回那个兔不拉屎鸟不下蛋的鬼地方,让她跟着一个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继续过苦日子?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就让她安安生生的过完下半生吧。”摇了摇头,说:“不说她了,说说孩子们的事情”
陈虎笑:“有什么好说的?顺其自然呗,那个傻小子如果真有本事将那个骄傲得不得了的丫头追到手,我会很乐意贴上一笔嫁妆,敲锣打鼓的把她嫁出去。”
萧凯华有些黯然:“可是我们太穷了,小剑怕是配不上她。”
陈虎怒声说:“老萧,你再这样说我就跟你翻脸了!你是看不起我吗?”
萧凯华说:“不是!”
陈虎说:“我连命都是你给的,为了救我,你搭上了一条手臂,那条手臂我是没有办法还给你了,赔个人给你养老还是办得到的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萧凯华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都是老战友,在同一口锅里吃饭,背靠背跟敌军拼过刺刀的好兄弟,彼此之间如果太客气,就太见外了。
陈静的家在三十四楼
萧剑扬这辈子还没有上过这么高的楼呢,算是开眼界了。要说陈静老爸还真有本事,明明退伍的时候穷得当当响,才十来年的时间,硬是靠着一小笔钱起家,倒腾货物、炒股、炒楼盘,短短十年时间便迈进了富豪阶层,过上了有名车有豪宅的幸福生活,不服都不行。陈静笑着对萧剑扬说:“两个月前买下的,直到前天才装修好,然后搬进来以前住的地方可糟糕了,天天晚上都有人抢劫偷窃,弄得我心惊肉跳的。幸好,没有小偷光顾过我家。”
萧剑扬笑:“你家可有一个手里有十几条人命的老侦察兵,哪个小偷小摸敢往你家窜啊,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陈静说:“或许吧。”开门进去,打开鞋柜拿出两双拖鞋,将那双男式的放到萧剑扬脚边:“换鞋。我妈有洁癖,无法忍受哪怕一丁点的脏乱。”
不用她提醒,看到那光滑得跟镜子差不多的地板萧剑扬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马上换鞋,然后走了进去。
陈静的家出奇的宽敞,六房一厅,地板和墙裙铺着乳白色的地砖,一尘不染,式样古朴的红木家具还散发着原木淡淡的清香,真皮沙发摆得整整齐齐。墙壁上挂着一幅三米长的水墨山水画,虽然是复制品,可也是大师的杰作,肆意挥洒下,云山烟树,层峦叠翠,小桥流水,田园人家,一一跃然纸上,高、平、远搭配得近乎完美,那飘逸出尘的意境让整个客厅都笼罩在一种平和淡雅的氛围中。再加上被料理得很好的盆景,从空中一直悬挂到地面的吊兰,还有在鱼缸里悠哉悠哉的游着的金鱼,萧剑扬顿时感觉自己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二二八 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陈静指着那幅画,小声问:“认识这幅画吗?”
萧剑扬看了一眼,说:“富春山居图。可惜是复制品,真品早就一分为二了,一半留在浙江,一半在台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
陈静微微有些惊讶:“你也懂这些呀?”
萧剑扬笑笑,没有说话。他们在部队闲得没事的时候就拿翻出失窃的国宝图片反复的看,准备在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有机会就顺几件文物回来,看得多了,自然有所了解了。
一个珠圆玉润的声音飘了过来:“现在懂得欣赏这种水墨画的年轻人真不多了。”非常好听,极具磁性。萧剑扬转过身,只见一身穿白色百褶裙,长发披肩的美妇步履轻盈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笑吟吟的看着他。她长得跟陈静极像,不小心很容易把她当成陈静的姐姐呢,当然,萧剑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一眼就准确的判断出了这位美艳不可方物、气质高雅的女子的身份,心开始狂跳,头皮炸起
对于所有的男人————不管你是天之骄子还是乡野村夫————而言,有一个最为危险的敌人是你不得不去面对的。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将你身上最最微不足道的缺点一一找出来然后放到十万倍放大镜下仔细研究;她有着极好的口才总是能让你哑口无言,不管是你一个人上还是全家一起上;她心思缜密,总是能不着痕迹的布下一个个陷阱让你跳进去;最最重要的是,她手握生杀大权,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她————但她可以愉快的虐你千百遍。当然,她不可能真的杀了你的,但是她可以决定你下半生的幸福以及你的孩子有没有资格来到这个世界,如果男人还没有具备独自怀孕生孩子的本事,最好不要得罪她。她兼具了侦察兵敏锐的洞察力,谈判专家的口才,作战参谋的谋略,犹太奸商的理财天赋这是一个强大到任何男人都无法战胜,但又不得不去面对的可怕劲敌,任何男人到了她面前都只是如来佛手中那只猴子,任凭她拿捏,毫无办法,她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惩罚男人的!这个神秘的、强大得近乎恐怖的、脾气古怪的、让所有男人闻风丧胆欲哭无泪欲语还休的劲敌有一个闻名遐迩、如雷贯耳的名字。这个名号一出,绝对是风云变色、潮汐失常、诸神退避、鬼哭狼嚎!
这个凶残的对手的名字叫:丈、母、娘!
这不,这位甫一现身,萧剑扬便眼皮狂跳了,他条件反射似的一个立正,叫:“阿姨好!”声音洪亮,把这个劲敌吓得倒退了一步。
陈静拍着心口笑:“还好还好,没有叫首长好!”黏上去抱住美妇撒娇:“妈,他就是小剑,你看他,帅不帅气?威不威风?”
美妇笑着把女儿推开一点,优雅的向萧剑扬伸出手:“小剑是吧?我叫宁夏,你小时候叫我宁姨,不知道你还记得不。”握住萧剑扬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一晃十多年,以前那个鼻涕虫都这么大了啊天天听小静念叨你,说你有多英俊多精神,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今天一见,她倒没吹牛,是挺精神的。”
陈静红着脸叫:“妈,我哪有天天念叨他!”
宁夏说:“哦,我记错了,你没有天天念叨他,隔天念叨尽管如此,我还是快受不了了。”
陈静臊得直跺脚:“我哪有,我哪有嘛!”
宁夏说:“好啦好啦,逗你的,别跺了,再跺地板就要穿了。赶紧把东西拿进去,我去泡一壶好茶,等你爸回来喝他怎么还没有上来?”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陈静说:“这不上来了?”拉着萧剑扬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才不要继续留在客厅让大人逗笑呢
宁夏摇了摇头,笑骂:“女大不中留。”笑盈盈的进了厨房。这时,陈虎和萧凯华都来了,萧凯华让这豪华的住宅给镇住,正要说话,宁夏提着一暖壶开水走了出来,微笑着说:“萧连长,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认得我吗?”
萧凯华对他印象深刻,马上就认出来了:“宁夏,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优雅,美丽。”
宁夏说:“还没变呢,都快当外婆的年纪了。快坐下,我给你们泡壶茶。”
陈虎拉着萧凯华在沙发坐下,问:“那两个小家伙呢?”
宁夏冲陈静的房间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