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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渔心下正感叹张广微心胸宽广;却听张广微话锋一转:“你想风流谁?
曾渔忙道:“没想风流谁;妻都还娶呢。”
张广微“格格”一笑;说道:“以后你想风流谁就先告诉我;我帮你;三戏四戏都行。”嗯;吕洞宾不是有三戏白牡丹吗。
曾渔无语;这位大小姐还是生活在云里雾里啊。
张广微推开前门向外张望了一下;回头道:“前门有人;我们从后门走;从后山去象鼻崖更近。”
曾渔心知元纲老道和羽玄就在后山药圃;却是不说;遇上最好;当下跟着张广微出了三柏居后门;那管洞箫还握在手上。
“师叔祖——师叔祖——”
小道童张方立在药圃竹篱边东张西望;一眼看到张广微出来;惊喜地大叫起来;跑着过来了。
张广微“悄悄溜出去”的计划失败;气恼地转身瞪着跑近的小道童张方;斥道:“叫什么;你嗓门很大吗。”伸手就想赏小道童毛栗子吃。
张方赶紧退后几步;低声道:“师叔祖——”;眼睛看着曾渔;很奇怪的样子。
曾渔摆手道:“没事没事;你走吧;我和张小姐随便逛逛。”
药圃里传出元纲老道的声音:“张方;过来。”
小道童张方赶忙跑进药圃;元纲老道问他:“自然她出门了?”
张方应道:“是;自然师叔祖和那位曾相公一块出来的。”
元纲老道奇怪了;问:“从哪边出来的?”
张方道:“从三柏居出来的。”
老道元纲捻须而笑;摇头感叹道:“这真是有缘跳墙来相会啊;曾秀才这口才真是了得。”
羽玄微笑;不敢多嘴;心里对曾渔是佩服至极;还没到一顿饭工夫;曾渔就把张广微说服并让张广微爬墙到三柏居这边来;这本事不服不行。
元纲老道吩咐道:“张方;你跟着曾相公和自然;看他们去了哪里;速来回报。”
小道童张方摸着额角愁眉苦脸道:“自然师叔祖会打我头的。”
老道元纲“呵呵”笑道:“打一下也不要紧;又没打得你头破血流。”挥手道:“快去;远远的跟着就不会挨打。”
张方赶紧小跑着追踪曾渔、张广微去了。
羽玄道人小心翼翼道:“曾公子行事稳重;不至于太出格的。”
老道元纲点点头;说道:“我只是要知晓他二人的行踪而已;想必是自然要带着曾秀才去哪里游玩;自然困居多日;也着实闷得慌了;呵呵。”
羽玄道人陪着笑;与师伯祖元纲回到三柏居;请示要不要去大真人府回话;元纲道:“等曾秀才自己去说吧。”自去烹一壶茶;正喝着;小道童张方满头大汗跑回来了;气喘吁吁道:“师伯祖——师伯祖——”
元纲老道见张方这模样;忙问:“出了何事?”
张方道:“师叔祖和曾相公去象鼻崖疯道人那里去了。”
元纲老道“哦”的一声;继续喝茶。
又过了一会;聚在仙隐院前门的几个婆子、丫鬟进来向老法师打听消息;得知广微大小姐已经跟着曾公子去象鼻崖玩了;这些婆子、丫鬟个个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
“这都是缘分哪。”元纲老道笑道:“你们都回府里去吧;不用在这里候着了;自然等下就会回府。”
羽玄向老道元纲施礼道:“师伯祖;象鼻崖赵风子喜怒无常;小道赶过去看看吧。”
元纲老道点头道:“你去吧;让他二人早些回来。”
张广微让曾渔在上清镇西头的一家酒肆买了一壶酒;赵风子嗅不到酒味不理人的;曾渔道:“不理人就不理人;我们何必去巴结。”
张广微道:“也就是一壶酒;算什么巴结;赵风子这人很有趣;他善于在竹筷子上作画;一根细细的筷子;他能画出亭台楼阁、山水人物;很多达官贵人都以得到他的箸画为幸呢;不过赵风子一般不作画;求他他都不画;上回张永绪想让他画几双筷子好送给严世蕃;赵风子理都不理;哈哈;嗣教真人拿一个野道士没办法。”
曾渔笑道:“那倒是个人物;以壶酒贽见也是应该。”
张广微道:“羽玄和赵风子有点交情;经常请赵风水喝酒。”
二人说着话;来到龙虎山象鼻崖;象鼻崖是一道奇景;一条长石从崖顶探至水滨;好似巨象以长鼻吸水;崖顶有茅屋两间;那便是野道士赵风子的住处
崖顶高数十丈;没有道路;山石嶙峋;可供落脚;爬上去也不甚艰难;张广微身手颇敏捷;不须曾渔几次援手;就上到崖顶;来到那两间茅屋一看;空空如也。
“咦;没人。”张广微好生遗憾。
曾渔见草房子里锅灶床具都没有;就是四面土墙和一架茅草顶;墙角散落着一些削得尖尖的木炭;便问张广微:“这赵风子是你们龙虎山正一教道士?
张广微道:“不是;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是不是道士;心地很好;他以箸画得来的钱除了喝酒之外就是救济乞丐穷人;我有时猜想这赵风子会不会是八仙铁拐李那样的人物?”
张广微太迷信修仙;曾渔笑道:“听你这么说那是有点象;赵风子不是还有个葫芦吗?”
忽听张广微锐声叫道:“在那边在那边;曾秀才你来看。”
曾渔立在崖顶朝张广微手指的方向望去;夕阳西下;象鼻崖前一片水域波光粼粼;这是泸溪河改道后形成的一个狭长的湖泊;此时的湖中有一人正渡水;这人头戴高高的纸冠;胯下骑着一只大葫芦;这样大的葫芦还真罕见;有半人多高;这纸冠人赤着双足;以手中竹杖划水;往湖西方向缓缓游去;上下水面;波光荡漾;骑葫芦的纸冠人看上去仿佛如在云气中——
羽玄道人这时也赶到了象鼻崖下;他没看到湖中渡水的纸冠人;只看到崖顶沐浴夕阳临风立的曾渔和张广微;不禁心下赞叹:“这真是神仙眷侣啊。”
祝书友们中秋节快乐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道出马()
访野道士赵风子不遇;只远远看到湖中一个骑葫芦渡水的影子;暮色沉沉;那纸冠奇人的身影很快就湮没在湖畔草木阴影里;曾渔和张广微皆感惆怅;羽玄道人说赵风子这是云游去了;少则半月;多则半年;行踪飘忽;归无定期
曾渔和羽玄道人将张广微送回大真人府时天已经黑了;自此直到五日后曾渔离开上清镇都再没见过张广微;龙虎山大真人府可不是小户人家;不能没规矩;张广微既已同意这门亲事;那在亲迎之前就不能再见面了——
大真人府中原本对这门亲事持保留态度的的诸如张永绪这些人现在也没话说了;看来曾渔是张广微命中注定的夫星;一物降一物啊;让张广微嫁给曾渔总比做女道士好;龙虎山张家虽说是千年传承的道教世家;但真正弃家修道的并不多;正一道是很世俗的宗教;有官府衙门的习气。
这五日里;曾渔把三书六礼中的聘书、礼书、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礼节都行过了;男女双方的八字元纲老道早已合过;据说是天作之合大吉大利;又据说张广微急着成婚;亲迎之期想要定在年内;被张家长辈否决;占卜后定于明年九月十五为亲迎之期;张家人为选这个日子可谓煞费苦心;考虑到了曾渔乡试、会试连捷不至于耽误婚期——
曾渔与郑轼、羽玄道人私下闲聊时笑道:“张家人还指望我中状元哪;今秋乡试我若名落孙山;不知张家人会不会悔婚?”
郑轼笑道:“九鲤这是开玩笑;现在上清镇、贵溪乃至广信府都知道这门亲事了;怎么也不可能悔婚啊;除非你跑去当海贼了;哈哈。”
羽玄道人一本正经道:“九鲤贤弟就算是去当海贼;小仙姑也必追随。”
郑轼大笑道:“此言有理;九鲤的确有这本事。”
羽玄道人觉得“海贼”语太谑;转过话头道:“九鲤贤弟大才;于脆就考个状元回来;岂不风光。”
曾渔摇着头笑;与郑轼道:“羽玄道兄说得轻巧;不进考棚不知科举之难啊;江西参加乡试的秀才上万;中举的不过八十五人;会试就更难了;大明两京十三省三年出一个状元;曾九鲤何德可能;敢有这样的妄想”
郑轼寒窗二十余载;考秀才也考了十几年;去年才得以进学;当然知道科举之难;笑道:“反正总有那么一个人中状元;焉知不是九鲤?”
曾渔也笑道:“是啊;总有那么一个状元;焉知不是贵溪郑式之?”
三人哈哈大笑。
曾渔离开上清镇的前一日傍晚;元纲老道邀他在泸溪河畔散步;落日熔金;溪水清浅;两岸景致斑斓多彩;元纲老道以手中藤杖遥指北方道:“下个月;嗣教真人就将启程赴京;一为主持四月初北京朝天宫的罗天大醮、二为祭奠去年仙逝的陶真人——曾公子可有良言相赠?”
“晚辈岂敢。”曾渔谦逊道:“晚辈是书生空谈;没什么实用的;是老法师抬爱;不以晚辈言语为狂妄;晚辈才敢说两句。”
元纲老道笑道:“曾公子何必太谦;你现在是大真人府佳婿;与我正一道是荣辱与共了;当然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曾渔笑;问:“老法师也要进京吗?”
须发如雪的老道元纲喟然道:“教中人才凋零;老道虽衰朽;也要走这一趟。”
曾渔沉默了一会;说道:“老法师莫要忧虑;正一道传承千余年;根深蒂固;即便小有挫折;也只是暂时之事。
元纲老道点点头;曾渔说得不错;自汉代以降;多少王朝更迭兴废;龙虎山正一道却和曲阜孔氏一样长盛不衰;历朝历代的君主都需要儒、道、释来佐助王化;任何心智正常的君主都会延续这种传统;但是——
“陶真人虽说不是龙虎山的道士;却与我雪崖师兄交好;陶真人入宫也是出于雪崖师兄的举荐;如今他二人俱已仙逝;储君怨气只会冲着我龙虎山正一道来;一旦即位;本教尊荣必受挫折;慢说嗣教真人年轻气盛;难以承受挫折;老道也不愿意在有生之年看到本教受挫啊;武当、全真二系对道录司可是虎视眈眈哪;道录司是掌管天下道教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