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高紫凝哽住,良久之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高纬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字一句道:“方才说的每一句,都千真万确。”
高紫凝沉思过后说道:“陛下若是能说服您的后妃,我便随你回宫。”
高纬没有迟疑彷徨的神情,只是含笑点头:“我知道了。”
高纬伸出手,微微颔首:“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宫。”
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高紫凝还是有些迟疑,高纬也不急,静静等着。
终于,高紫凝将手附到了高纬手心上,高纬立刻握住,扬眉道:“被我抓到了,可就不能走了。”
高紫凝难得看到高纬这么孩子气的样子,转了转眼珠,笑道:“好。”
※※※
“娘娘。。。。”看到满脸犹豫的女官,胡曦岚不由得询问何事。
“陛下。。。被左皇后赶出了乾凤宫。”胡曦岚一愣,停下了调香的动作,转头问道:“陛下有去其他宫里吗?”
“去了,不过除了去穆昭仪宫里后,脸色尚佳外;去右皇后和冯昭仪宫里后,神色都有些难看。”顿了顿,女官又问道:“娘娘,陛下若是来了宣明殿,宫中可需要有什么准备?”
胡曦岚重新拿起调香小勺,悠悠道:“陛下要是来了,就把宫门关上,说本宫不便迎接陛下。”
“娘娘?!”女官又是疑惑又是震惊地看着她。
胡曦岚面色不变地说道:“照本宫说得做。”“。。。是。”
未至晌午,高纬果然来了宣明殿,在听了宣明殿守门宦官的说辞后,高纬并没有发怒,只是苦笑:“真是不知道是你们学坏了,还是我命中有此一劫。”
高纬清楚胡曦岚的用意,也猜到了她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密会高紫凝的事情。
高纬在她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但高紫凝几乎也是胡曦岚抚养长大的,感情也是非常深厚。
她比她们都年长许多,深知每个人的性格,斛律雨她们现在的怒火虽然发作起来看着厉害,但持续的时间的并不会很长。
而对于高纬和高紫凝相恋这件基本上是两厢情愿的事,她也不想过多介入。
胡曦岚是个会对在乎的人心软并且愿意做出让步的人,并且高纬和高紫凝都是能自己做主的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胡曦岚无奈地摇了摇头,专心地调制香料。
※※※
三日后,赵书庸终于从掖庭局被放了出来。
沐浴过后,重新回到龙乾宫的赵书庸一看到坐在御座上的高纬,立马就哭了,连滚带爬地抱住高纬的大腿,不顾身份地大声哭嚎。
高纬脸一黑,重重地用脚尖踢了一下赵书庸:“成何体统!起来!”
赵书庸连忙爬了起来,却无意间看到了高纬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的牙印和吻痕,当即愣了一下。
高纬也发现了赵书庸的眼神,恶狠狠瞪他:“这就是放你出来的代价!”
赵书庸目光瞬间变成非常真挚,诚恳地说道:“爷,您辛苦了。”
高纬恼羞大怒,将一大叠奏疏扔到赵书庸身上,命令他立刻整理好,赵书庸只好灰溜溜地闭嘴。
数日后,豫章公主突发疾病,并于当夜病逝。
皇帝大悲,追封晋国公主,追谥孝闵,祔葬武成帝永平陵。
并下令将华阳观改建为寺庙,以彰公主之德。
七个月后,皇帝纳鲜卑勋贵昌黎郡侯步六孤通之女,封为正德夫人。
众人原想在除夕宴上见见这位步六孤夫人的风采,但谁都没料到,皇帝竟然会在除夕宴前一日下诏,以正德夫人体弱内敛为由,恩准她不用参加除夕宴。
无情地打消了众人见正德夫人的念头与可能性。
159。发病()
“嘣!”小羽箭重重地射进离中心处稍远的箭靶外围上,孩子们的笑声随之而起。
高绰的世子——高忻觉得脸上挂不住; 恨恨地将小弓扔到地上:“燕都这么闷热; 我哪能射得好箭!”
此时已是武平六年的季秋; 历时三年有余的幽州新都于今年初春基本修建完成。
因其位于燕蓟之地,皇帝为之赐名燕都; 下令新都宫室沿用邺宫宫室之名,并征调两都中的五十万平民随同朝廷一起迁居新都。
迁都之事前前后后用了四个月,直至季夏的末尾,才大致完成。
不过说实话; 燕蓟之地确实要比邺都和晋阳干燥闷热许多。
即使燕都内外开凿了数条用以驱暑的河渠,但这样的气候; 还是让养尊处优的两都勋贵对于新都颇有微词。
看着纷纷趁机扔下弓箭的大家,最年长的胡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叹息:这些龙子凤孙到底和自己不一样。
“给。”胡棽低头一看,是萧玉菀常用样式的手帕。
胡棽心中微动; 接过手帕; 并第一次用成人的角度悄悄注视与自己同龄的萧玉菀。
“阿姊。”正在出神望着胡棽与萧玉菀的小瑞炘被高恒的一声轻唤唤回了神思。
高恒刚满五岁,是这些上宫学的孩子中年纪最小的; 但男孩中只有他,默默流汗; 不言一声抱怨。
“阿姊在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棽棽与萧姊姊之间有点奇怪。”想了半天; 小瑞炘只说出这句话。
在高恒看来; 姊姊这话实在是糊里糊涂; 这也难怪,他们到底只是小孩子。
高恒抬头之际,看到正在缓步走来的母亲,高兴地脱口喊道:“家家!”
皇子和公主不一样,依例一入学就要独自住在一宫,太子更是如此。
已经被迫住到东宫的高恒,虽然懂事,但毕竟还是眷恋母亲的孩子,要不是记着高纬的教诲,他肯定会立刻跑到斛律雨跟前。
斛律雨摸了摸姐弟俩的额头,不出意外地看到满手的细汗,心中泛起心疼,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了解了始末后,她拿起高恒的小弓,后退二十余步,依次射出三支箭,箭箭正中靶心。
孩子们满脸崇敬地望着她,他们虽然知道斛律皇后出自斛律家族,但没想到她的弓箭技艺竟娴熟至此。
斛律雨挑眉:“本宫与你们的父亲一同长大,真论起骑射技巧,他们未必比得过我。”
“兄兄也比不过斛律家家吗?”小瑞炘的问题让斛律雨一愣,正欲回答,就被一声轻咳打断。
突然出现的高纬笑道:“皇后的骑射自然比我厉害。”
对于这类吹捧,斛律雨并没有露出过多的喜悦,只是不冷不热地说道:“陛下谬赞。”
高纬闻言一哂,她太了解斛律雨的脾气了,斛律雨这是还在为高紫凝的事情与自己置气。
斛律雨个性高傲到近乎傲慢,高纬的退让,在她看来一向是理所当然的。
她转过头,本想直接回自己寝宫,却突然嗅到一丝陌生的香味,细细找寻,原来是来自高纬。
她看向高纬的眼神立时变得凌厉,让高纬脊背一凉的同时,又充满疑惑:“怎么了?”
“陛下也开始学南朝皇帝傅粉了吗?”这话虽只是斛律雨的试探,但也有逃避的意味,高纬傅粉总比她和别人有首尾要好。
魏晋以来,不论男女,皆已肤白为美,促使男子傅粉成为贵族之间的风气。
北朝皇帝皆有鲜卑血统,大多肌肤白皙,无需傅粉,加之南朝皇帝傅粉上朝,实在是本末倒置,前魏诸帝便将此事作为取乐南朝皇室的一点。
原以为高纬会立刻反驳,没曾想她的神情居然霎时一变,无形中坐实了“傅粉皇帝”一说。
高纬生怕斛律雨发现更多细节,侧身欲走,却被紧紧握住手腕。
“臣妾最近新谱了一首琴曲,想请陛下帮臣妾指点改进。”嘴上说是请求,高纬实际却是被半扶半推地推进凤辇。
徒留满腹疑惑,却只能继续待在校武苑的孩子们。
※※※
乾凤宫
高纬无可奈何地坐在软榻上,一旁的斛律雨则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手中的帛巾。
帛巾已经完全湿透,但奇怪的是,上面附着一层细小的粉末。
看到推门进来的穆宁雪,斛律雨立刻将帛巾交给她,跟在穆宁雪后面的冯小怜问道:“阿纬真的傅粉了?”
斛律雨点头,没好气道:“居然学起了南朝皇帝的做派。”
穆宁雪仔细辨认后,说道:“这是药粉,没有坏处,只不过多用于为人增添脸上血色。”
穆宁雪自幼受元李二人照顾,而在医理和妆容方面,也得到两人倾囊相助。
斛律雨一察觉到妆粉味道奇异,就马上命人去请穆宁雪,刚巧冯小怜也在玉堂殿,便一起跟着来了乾凤宫。
她们瞥了一眼高纬,果然清晰地看到了她脸上明显的差别。
最后在三人的威逼下,高纬自己擦净了脸上的药粉,露出真正的面色。
没了药粉的遮掩,高纬整张脸都从正常的白皙变成了惊人的雪白,名副其实的白面皇帝。
斛律雨惊问:“高纬,你到底有没有准时服药?!”
迁都前夕,高纬骤然呕血,虽然没有因此晕厥,但元玉却说若是再呕血,很可能会牵连发病,直至油尽灯枯。
斛律雨等人只能一面请元玉开药缓解,一面加紧寻找当年与元玉一起研制秘药的道士中南子。
古语云:良药苦口。
元玉这次开的药虽然确实苦得厉害,高纬每服一回药,中途都要作呕数次,但高纬不会拿身体开玩笑,药都是按时服下,但高纬的身体及脸色依旧还是越来越差。
元玉自然也意识到了,但苦无良策,只能帮着高纬瞒下去。
唯恐斛律雨等人察觉了,会担心,高纬只好依从元玉提出的办法,用药粉盖住自己的面色。
高纬用的药粉不多,白日发现不了,就寝时虽洗去了药粉,但灯下看得不明确,再加之高纬本身肤色白皙,竟让高纬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