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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向来无往而不利的法子这一回在霍球面前毫无效果。
他冷冷地看了汤水建:“毛病!我们替人办事,又没有碍着你们,你们老老实实地呆在店里就是,敢多看一眼就先把自己把眼睛弄瞎了吧,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就把你们店给烧个干干净净!”
他恶狠狠地说道:“姓汤的,我告诉你,这一回我们是替柳少与谷大小姐办事,您若是再不识趣,就真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说到这,霍球已经抄出一把腰刀来:“咱们柳少办事,闲人都给我们滚开!”
柳少?哪里来的什么柳少?
汤水建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地听说这个“柳少”的名号,又看到霍球完全是一副亡命之徒一言不合就生死相搏的架势,还真有些害怕了:“霍兄弟,你若是敢打我们骡马店的生意,老汤拼了命不要,也要把你拿下来了!”
话说得很硬,但是汤水建还是带着伙计们往后退了六七步,退回骡马店内。
这一退倒是及时,不过片刻功夫,后头已经杀出来好几十号杀气腾腾提棍持棒的辽东流民,个个如虎如狼,那霍球已经带着他这帮兄弟开始清场:“各位老板,兄弟替柳少与谷大小姐办点小事,麻烦您在店里稍稍歇一会,事情很快就能办好了!”
“这帮辽东蛮子想干什么?”
辽东流民极少摆出这样的大阵仗,可是几十号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杀过来,汤老板心中完全没底:“是不是想要砸哪家铺子?”
一条街上的店铺不但一同出具铺保,很多时候还会同进共退,有互助的义务,若是任由他们把哪家铺子砸得干干净净,汤老板觉得自己的面子上会过不去。
偏偏这帮辽民来势太凶,自己骡马店里的伙计、住客全都联合起来,未必能拿下对方,正想到这,有个伙计说道:“真不象话,什么时候咱们登州府的土着跟辽东蛮子混在一块了!”
顺着伙计的指点看过去,汤老板一眼就看到一个俊美至极的少年带着十几个极为剽悍的武士走过来了。
如果说辽东流民是一群不要命的饿狼,那这位美少年统带的十几名武士就是一群下山的猛虎,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场面,气势剽悍至极,而且身上的衣物、装具以至饰物都堪称华贵,根本不是这批辽东流民所能比。
那个姓霍的流民小头目还在前面负责清场:“兄弟替柳少与谷大小姐办事!得罪了兄弟是小事,得罪了柳少与谷大小姐,那事情就麻烦了,你们别想在黄县地面上混了!”
汤水建灵机一动,当即问道:“谁知道这柳少是谁?”
“这柳少是谁?好大的威风。”
“是啊,没听说过这名号,什么时候出来的英雄人物啊!”
“这位柳少真了不起,咱们这条街跟知县衙门就差了两条街的路,他居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声势。”
没错,两条街外就是县衙,这位柳少也太不把县里的老爷放在眼里吧?
只是有个伙计突然一拍大腿,想了起来:“我想起这位柳少是哪位啊,人家本来就是公门中人,难怪不怕事情闹大了!”
原来是公门中人,难怪敢拉来几十号辽人办事,不怕事情闹大了根本无法收拾。
“前些时日我拉草料回来,沿路就遇到柳少带着二十多号人走过去,前面十来位公人,后面十来位江湖好汉,场面跟今天差不多!”
“当时我腿都吓软了,直接把马拉到一边给柳少让路了,看到今天这架势,我算是明白了,当地我如果敢不让路,恐怕就没命回来了。”
汤水建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是有这么一个柳少,好象是那个那个……”
第103章 粮铺老谷()
下面伙计当即有人答道:“快班柳康杰的儿子!”
“没错没错!快班柳康杰的儿子,柳康杰没什么能耐,可这个儿子了不起,县里的钱书办知道不?”
“钱常照吧,那人软硬不吃,很难搞啊!”
当即有一位熟背县里英雄谱的伙计答道:“听说就是知县老爷出面,钱常照也一定要争一争,更麻烦的是钱常照这人争不过就要发起疯来,谁见他都怕!”
“是啊!钱书办这个人根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人不地道,咱们店里可不止被他坑了一回,跟他打交道太麻烦,不一小心就要吃了亏!”
大家都觉得钱书办这个人是个大麻烦,而汤水建当即说道:“所以说柳康杰这个儿子了不起,听说钱常照跟柳少争一个红倌人起了冲突,柳少就狠狠收拾了钱常照一回。”
汤水建继续说着他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不止是收拾钱常照一个人,听说是钱常照一家老小连同亲戚朋友都被整得很掺!”
大家看了一眼门外杀气腾腾的队伍,觉得汤水建这话可信很高,柳少有这么多江湖朋友,钱常照不吃亏才怪,当即就有伙计说道:“这事倒是痛快,只是钱常照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吞得下得吞,不吞也得吞!”
汤水建感觉这事很痛快:“柳少出手,把钱常照收拾得服服贴贴,钱常照只能负荆请罪,到柳康杰门前跪了一个时辰,又是赔罪又是求饶,柳少才肯放过他一马。”
这事实在太过夸张了吧?
那钱常照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哪怕是经承、班头都要怕他三分啊!
可是这事在汤老板口中说出来,大家又觉得可信度,那边说破柳鹏来历的伙计当即惊得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位柳少这么厉害啊,看来那一回我让路是让对了!”
“是让对了!”
汤水建接过话头:“那次你跟我说起这事,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知道那一回柳少带着人马是干什么去得?他是查抄陆家庄去的。”
查抄陆家庄可算是最近黄县的一桩大事,跟福山县官银被劫、常典史征收应付钱差不多是一个份量的存在。
大家听过经过之后都不由暗暗拍手称快,闻香教这些年在黄县干过的坏事不计其数,骡马店也曾经在他们手里吃过一次大亏,终于有人肯出来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了。
只是一想到连闻香教都在柳少手里吃了大亏,大伙儿都觉得应当看紧门户,不要强出头引火烧身,汤水建特意叮嘱了一声:“这事跟咱们店里无关,我们坐在店里看个好戏就行了!”
既然事不关已,自然是高高挂起,伙计们就坐在店里闲聊,生意都不做了,甚至店里的住家想出去办事,他们也给劝住了:“柳少与谷大小姐在外面办事,等他们把事情办好了,兄弟再出去吧!”1
至少六七十号亡命之徒加上江湖好汉的组合,在江清月的统帅下井井有条杀气腾腾,大家自然不敢多事。
只是在弄清楚这位柳少到底是何方神圣之后,大家又有了新的疑问:“既然柳少是柳康杰的儿子,那么谷大小姐又是哪一位?”
汤水建还真没搞清这个问题,只不过黄县姓谷的人还真不多,当即就有人想起来了:“咱们街上不是有一家谷氏粮铺吗?那是北山谷氏的产业。”
这么一说,当即有人想起了更多细节来:“不是北山谷氏,那是北家谷氏二谷平昌房的铺子,这两回事啊!”
“对了,二房原本是谷平昌当家,谷平昌今年刚死了,他的家业应当是他闺女继承下来了,可是我听说了,谷森泽他们怕谷小姐把二房的家产带走,所以闹得特别厉害。”
“不用听说了,这事情我知道得很清楚。”
汤水建听了半天,终于又找到一个自己能好好卖弄的话题:“这件事上,谷森泽他们做得不地道,谷氏粮铺的老谷也同样不地道,前几天他才跟我吹了半天牛……”
汤水建说起当时的情形:“老谷当时跟我们说,过去帮人打工,白落了一个掌柜的名义,实际好处都了归谷平昌,现在不一样,自己就是大掌柜了,自己替自己赚钱了,谷梦雨那小丫环想使唤我老谷,门都没有!”
谷家粮铺跟骡马店只不过是百多步距离而已,平时来往也不少。
大家已经想起来了,正是这家谷家粮铺前几天刚刚背叛了谷梦雨,投奔了谷森泽,可是看现在这架势,粮铺老谷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
老谷这人一向不地道,卖给骡马店的粗食马料价格从来不肯多打点折扣。
因此有的人就幸灾乐祸起来:“替自己赚钱了?这么一间大粮铺一文钱都不出就想要全部拿走,哪有这般轻松?就看看今天老谷能落个什么下场!”
“是啊,老谷平时吹自己能一个打十个,今天就看他身手怎么样!”
“得了吧,老谷是吹自己在床上一个打十个,今天可是真要打架啊!”
“今天这局面都顶不住,老谷谈什么在床上以一敌十!”
正当大家幸灾乐祸,几十号江湖好汉与辽东流民的组合已经把谷家粮铺的门给堵得严严实实,前门后门都堵住不说,还有人专门盯着院墙。
那个姓霍的小伙子大声嚷道:“诸位街坊邻居麻烦回避一下,咱们谷小姐回来清理门户了,查一查铺里的帐目!”
“若是有怠慢之处,谷大小姐到时候上门向大家赔礼道歉!”
原来是惊动全城的大事,现在变成了谷家内部清理门户清理账目的家务事。
虽然对生意影响不小,但大家也不愿意多寻麻烦,汤水建就看到很快就有十几号流民一马当先杀了进去,谷家粮铺立时就传出一顿激烈打斗声,更多的江湖人物冲进了粮铺。
很快打斗声就变成了掺叫声,掺叫声又变成了哭声、闷哼声。
“老谷这一回是要吃大苦头!”有人说道:“谷大小姐那边这一回连辽东蛮子都拉出来,就他们那个细胳膊细腿,哪经得起这折腾!”
现在谷家粮铺里连哭声都听不到,只是偶尔传来几声闷哼声而已。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