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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马道台非常满意回答这个答案,他转身又朝着柳鹏问道:“柳县丞,你觉得如何?”
几天功夫下来,他已经明白柳鹏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这么一个本府人任本府官的存在,在地方上根本就是土皇帝,不管是招远还是黄县或是昌邑、朱桥镇都是他说了算。
而柳鹏则是笑着说道:“这样的大好事怎么只建一处生祠,以我看肯定要多建几处,不仅昌邑县要建,而且黄县、招远、莱阳、高密、诸城、莒州都要建,不仅要立各位上官的生像,诸位有功缙绅也不能缺,钟老你怎么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钟羽正就有点犹豫:“这事不大好吧?”
虽然他归隐山林二十年,大家都说他早已经淡泊名利,但是他自己却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而且他现在也越发看得身后名,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办,他自己都是十分纠结。
只是这个时候杨观光就当仁不让地说道:“怎么不好,一定要多建几处生祠,也让大家知晓这一次东土大灾之中,我们到底出了多少力气,不然的话我们的功劳就很快被埋没了,就算是不建生祠,怎么也编一部大书,把诸位上官、缙绅还有姚厂公的功业都记载进来!”
而那边马杜恭觉得杨观光说得太漂亮了:“是啊,立言才能传芳千古,钟老先生,我觉得我们到时候要编一部救荒书,把这些大灾的前因后果都记载进去,这编纂之功非钟老先生莫属了!钟老先生,若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来找我,我帮你搞定!”
马杜恭分巡海右,只要他给府里打个招呼,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编这么一部救荒书自然是事半功倍,而对于钟羽正来说,马杜恭所提的这一切很有诱惑力:“好好好,就不知道姚厂公怎么看?”
说起来,在场的东三府缙绅对于姚厂公那是又敬又畏,敬的是姚厂公居然是自己这边的盟友,而畏的自然就是姚厂公的绝世凶名。
而姚玉兰却是给足了柳鹏面子:“这件事你们最好问柳县丞,这件事柳县丞说了算!”
柳鹏大笑起来:“这件事最好办,大家既然为了地方竭尽全力,那就不能让大家流血又流泪,荒书、德政碑、去思碑、生祠都要弄,一步一步来,只要在这件事肯用心的有功之臣都要名列其中千古流芳,不能遗漏一个!”
而马杜恭很敏感地说道:“什么叫肯用心?”
柳鹏继续说道:“当然是肯用心全力赈济灾民,就象当年洪王二公清丈庄田未竟全功,但昌邑县民都知道他们用尽了全力,所以不但为二公建了生祠,而且还传颂至今!”
马杜恭连连点头说道:“好,明天就过潍河!对了……”
马杜恭大声说道:“把我那两百家丁、营兵都带到二公祠来,我跟他们好好讲一讲,什么叫壶浆箪食,什么叫仁义之师!”
事实上,马杜恭统带的这些家丁、营兵并不清楚什么叫壶浆箪食,什么叫仁义之师,但是他们却能感觉得到,这场战争与他们以往经历的任何一场大小战事都不同。
天命在我!
这就是周家辉的感觉!
他从来没打过这样一场战事,不管到哪里,人们都不再畏惧他们这些时不时有些偷鸡摸狗欺男霸女行径的官军,而是把能拿出的一切美食、大宅与一切好东西来迎接他们。
他们招待自己的时候仿佛就同自己的亲人回家一般,平时周家辉横行不法,少不了蛮横不法的勾当,可是如此无微不至的接待却让周家辉如同第一次去婆娘家的毛脚女婿一般,把平时的蛮横与霸道全部都收了起来。
人心完全站在龙口军与马道台这边,明明是大灾之年,可是灾民们却把珍藏起来的一切美食与好东西来迎接这支自己的军队,平时高高在上的缙绅们亲自出面安排他们的食宿。
因此周家辉甚至推掉了一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小媳妇,而是跟打谷场上的乡亲们进行了一次男人们之间的沟通,只是听到一半周家辉就是火冒三丈。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这支队伍明明是跟着马道台来拆柳县丞的台,怎么到了现在马道台反而成了柳县丞的跟班,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马道台果然是进士出身的好人,果然是读圣贤书出身的读书人,果然最通事理!
越往西走,周家辉知道的事情就越多,他明明拿过衡王府的赏奖,而且衡王府从来不曾对不起过他,但是这一刻周家辉却盼不得早点杀过潍河,杀一个痛快!
杀!
周家辉带着家丁驰过了潍河,接着传来了第一波捷报!
“我师已越潍河,斩获良多,大获全胜!”
而对于登莱发生的这一切变故,邢达与周杜达还是一无所知,他们始终以为柳鹏没有破局的勇气。
周杜达就朝着邢达竖起了大拇指:“邢仪宾,你这回真把马道台请出来,这一手真是神来之笔,我觉得那柳小贼是没有办法应付这样的局面了!哈哈哈,他跟辽商合作的结果只能是亏得更惨,手上的粮食越多,到时候烂得越多,亏得也越多!”
一想到柳鹏现在已经倒了大霉,周杜达觉得自己升官发财还要爽一百倍,而邢达也对马道台充满了自信:“是啊!只要马道台在招远一日,柳小贼就不敢擅动,就是我刚刚听到了消息,马道台带着他统带的家丁暂时离开招远西行莱州了?”
“这怎么回事?”周杜达当即担心起来:“莫不成是马道台在招远呆不下去了,被柳鹏柳小贼挤走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邢达对马道台还是充满了信心:“他可是按察佥事分巡海右道,别说是区区一个县丞,就是知县、知州甚至是知府大人都别想挤走马道台,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邢达得意洋洋地分析道:“那就是马道台准备引蛇出洞,先出来走一走,等到柳小贼忍不住离开招远之后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时候他抓住了柳小贼的痛脚之后,想怎么收拾柳小贼就怎么收拾!”
“高!实在是高!”周杜达连声赞道:“马道台这一手玩得太高了,他到时候以泰山压顶之势肯定能把柳小贼压得喘不过气来!”
柳鹏不过是一个八品县丞罢了,马杜恭到时候以分巡海右道当场捉到柳鹏擅离职守的痛脚,自然能让柳鹏几年都回复不了元气。
而邢达根本没想到龙口军已经杀过了潍河,继续分析道:“是啊,马道台这一手引蛇出洞玩得高明,我下面的探子都说了,现在登州到莱州的官马大道上已经出现巡防队的马步队,那肯定是马道台故意把柳小贼放出来的……”
“妙妙妙!实在太妙!”一想到柳鹏接下去又要倒大霉了,周杜达就乐开了花:“这件事实在太妙,我看柳小贼这一回是毫无还手之力,就只能等死了!”
邢达却是一个聪明人,他当即说道:“谁说柳小贼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死了,依我看他还有上中下三策可选,但是依我看,柳小贼目光短浅,肯定会取下策而行!”
周杜达吃了一惊,他当即问道:“柳小贼居然还有上中下三策可走,不知道是哪上中下三策?”
邢达笑了起来,他很享受这种智慧时光,他告诉周杜达:“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以我看上策就是他跟我们德王府联合,化敌为友,把他手上的数十万石米豆先赊给我们德王府,到时候我们几家联手操控米价,不但不用赔本,而且还可以坐获厚利!”
周杜达在不由插了一句:“这怎么可能,我们与龙口可是势如水火,不知打了多少恶仗!”
邢达大笑起来:“前提就是他把手上的数十万石米豆借给我们赊欠灾民,谁都不会跟钱过意不去啊,到时候自然就能化敌为友,但依我看柳小贼鼠目寸光,这上策他肯定不会走!”
周杜达突然明白过来“前提就是他把手上的数十万石米豆借给我们赊欠灾民”,柳鹏若是真把几十万石米豆借给衡王府的话,那他的命运就完全控制在衡王府的手里。
第514章 时来天地皆同力()
只要柳鹏答应这样的条件,衡王府想什么时候付钱就付钱,具体想付多少就付多少,想拖就拖想欠就欠,衡王府在合作中自然是占据了全盘主动,而柳鹏则是全盘被动任人摆布。
只是周杜达反而担心起来,他继续问道:“那么柳鹏既然不会走上策,那中策又是什么?他为什么不按中策行事?”
邢达大笑起来:“中策也很简单,那就是走马道台的关系,先给马道台送几万石米豆,再分别给我们各个经手人送十万八万石米豆,我就说句实话,他柳小贼如果送我十万石米豆,我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绝不会为难他,到时候大家一起发财,王爷也跟着一起发财,但我觉得柳小贼没有这样的好耐心好本领!”
周杜达没想到邢达居然能想到这样的主意,如果柳鹏在这个时候送自己几万石米豆,自己或许就会暂时放下仇恨与柳鹏合作一段时间,只是他对于柳鹏仍然有无法磨灭的恨意:“我觉得柳小贼也不会用这个中策,那下策具体又是什么?”
“下策就是现在我们商量好的办法,柳小贼通过马道台的关系跟我们妥协,至少他能让一部分米豆找到出路,但是我们的肚量再大也大不过十万石米豆,到时候柳小贼手上照样是有几十万石米豆找不到出处,只能尽数**变质,把这一年多来赚下来的银子都亏得干干净净!”
“确确实实,邢驸马果然高见啊!”周杜达不由发出连声赞叹:“现在柳小贼只有这上中下三策可行,但是以柳小贼的见识与局限最终只能取下策行事,最终是自寻死路,跟辽东商人打得不可开交!”
只是邢达却是说道:“实际我觉得柳小贼还有下下之策,那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周杜达很聪明地配合着邢达大声说道:“还有下下之策?这又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