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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在此地他就是主人家,面对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张阳,步骘并不曾流露出半点的惧意亦或是害怕,泰然处之风轻云淡。
在他眼前坐着的人就只是自己的同龄人罢了,除开这个身份就再无其他。
“子阳兄乃是当世豪杰,至于步某不过是无根之萍罢了,如何能入得了张兄的法眼。”
张阳来的意思很明显,步骘心中有底,但有底并不代表着他就愿意辅佐与张阳。
谁都在讲一个时机,在步骘心里时机未到,在这个世道面前他还是太过的稚嫩,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深造。
等到他觉得差不多了,届时在出山。
那时的他才能大放光彩。
“只要是张某麾下的郡县,所有的藏书由步兄观看。”
本欲要继续拒绝的步骘忽然楞在了那里,愕然的眼神仿佛在对张阳的话有点不知所措。
第一次。。
小心脏不争气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诱之以利。。。
步骘承认,在这一刻,他被张阳说的心动了。
张阳占据上党郡、河内郡以及陈留郡,除却上党外,不论是陈留还是河内都有大族存留,在这些大族中留存的典籍固然不会多与长社钟家,但架不住这些家族足够多,多到加起来足以把长社钟家给比下去。
步骘虽然心动了,但张阳并不足以让他移步与上党,他若愿意的话,恐怕就不会落入今日的地步。
心志坚定之辈岂能这般的被说服。
步骘不动如山,不过刚才的意动却让张阳心中一松,诱之以利可行,他就可以付出足够的代价让步骘心动。
“淮阴步氏乃是淮阴的大族,花尚且无百日红,淮阴步氏在辉煌又如何,岂能持续千年?淮阴步氏如今终究日落西山,子山兄一人肩抗步氏的重担,难道就不觉得累?”
“累又如何。”
步骘沉默良久抬起头与张阳的眼神对视,自家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淮阴步氏其实已经走到更糟糕地步,比张阳的口中还要糟糕。
累又如何。。。
步骘其实也是说出了心神,累又如何,谁能帮他一把,亦或是为他分担一点。
“子山兄,你若愿助我,我不负你。”
不负你!
步骘浑身一震,眼神渐渐的变得有点迷茫了,男儿立于天地间,所牵挂的事情无非就只有那么几件事。
“不负我。。。”
步骘喃喃自语着。。。
何以不负。。
他开始变得迷茫了。
比如说刚才张阳所提的条件让他心动的话,那么现在张阳所说的话就等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步骘心动了。。
这一次真的是心动了。
“你所当真。”
再一次抬头炙热且带着审视的眼神注视着张阳。
“当真,只要我未死,一切当真,倘若我死了,子山兄就休怪今日张某拉你上了这条贼船了。”
风趣!
倒是难得能听到这样有趣的话,悬着的一颗石头瞬间落了下去,步骘笑了。。。
可以为他分忧解难的人出来,放下手中的鱼竿与书简,步骘欣然躬身行君臣大礼。
“臣淮阴步骘拜见主公。”
君择臣,臣择君
一切只是在一瞬间完成,虽无三顾茅庐之举,诚意却满满的传达到步骘的心中。
“善。”
满意!
此行张阳相当的满意,可以说是收获丰硕。
“子山何时可以动身随我离去。”
“回禀主公,何时皆可以离去。”
“如此正好。”
张阳稍微楞了一下,旋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吗,这样的选择是最好不过了。
恰好长社钟家紧追不舍之下,可以甩开这些麻烦了。
“走吧。”
手中只是拿着一卷书简,背上书架子,步骘就像是一个游学的士子,不过当初的他是从徐州来到了豫州求学,数次的碰壁,只是现在不同了,遇到了他认为的明主。
“主公可是长社钟家的人紧追不舍?”
“正是。”
“哎。。。”
得到回答后,步骘不舍的放下背后的书架子。
“子山你这是。。。”
“主公可知为何我会被长社钟家轰了出去。”
闻言,张阳稍微楞了一下,有点不理解为何步骘会说这样的话。
“见主公的神情,骘心中已然有数,想来是钟演那厮说骘上前讨要书籍不成,故而直接被他轰了出去。”
略微落寞以及无奈的声音在张阳的耳边响起,顿时让张阳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隐情?
“元常公乃是正直的人,淮阴步氏中有不少的书籍都曾是元常公所送,淮阴步氏终究是没落了,让人直接欺负到门口了,这些书籍就全部物归原主,只剩下我手中的一卷论语。。。”
“钟演一直想要的就是我手中这卷。。天下未乱,元常公尚在长社时,这些宵小尚且不敢有半丁点的举动,但是元常公前往洛阳后。。。”
步骘深觉的不耻与可惜。。
不耻与这样的长社钟家,可惜乃是为钟繇钟元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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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章 九州遍地起烽火(2)()
“他们既然想要,就给他们留着,得到东西后,他们就会在为难主公。”
“哈哈哈~~”
张阳忽然放声大笑,按住步骘的肩膀道:“既然是子山的东西,谁也带不走,就算是长社钟家又如何!”
身为一方诸侯,张阳若是连这等气概都没有的话,如何统御一方!
遇到任何的事情都畏首畏尾,谈什么争霸天下,谈什么逐鹿中原!
谁都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谁都能在自己的脑袋上拉屎拉尿的,他要如何统帅一方!
“来了!”
躲在树林中,直接一辆马车呼啸而过。
“公子。”
“来了。”
看来是摆脱了追兵,现在可以安心的离开。
“走。”
“诺!”
扬鞭策马驱车而去,地面上扬起一阵的沙尘,然而紧紧咬着阿虎所驱使的瘦小男子等人追着追着却追入了一条死胡同中。
“该死!”
瘦小男子重重的朝着地面上啐了一口痰,追人竟然把人给追灭了,他真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向塔读大哥和家主交代。
“走!”
心中很是不甘,头一次把家主交代的事情给办砸了,瘦小男子有点忐忑不安。
他入长社钟家十数年的时间,见过太多的人因为办事不力被直接投入了枯井亦或是河里又或是抛尸荒野成了一具枯骨。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但是背叛。。。
他生不起这样的心思,又或者整个长社钟家中无一人敢升起这样的心思来。
然而在另外的一处,从马车内下来的许褚提着自己的长刀下来了,散发着冷光的刀锋,凛然的杀意直接朝着他们扑面而来。
“尔等要是在纠缠不休,就休怪许某手下无情!”
许褚胆敢杀人!
在淮南、汝南一带他杀的人早已经忘记杀了多少人,那些尸体早已经化作了地面上的枯骨。
“你。。。。”
暴起的许褚,谁敢挡在许褚面前。
在豫州许褚的名字可是比张阳占据一方的诸侯来的好用。
被许褚一阵的怒喝,几乎所有的人都刹住了步伐,这是一种示威!
许褚可不管他们是不是长社钟家的人,毕竟谯县许家也是一地豪强,况且许氏在谯郡的威望极高,就算长社想要动什么歪心思也要掂量掂量。。。。
“某再说一遍,在靠近者死,还有尔等!”
随之,许褚手势一转,指向树林中,冷喝道。
闻言,护院首领瞬间额头上冷汗冒了出来,同样的感到一阵庆幸,幸亏刚才打了,不然自己与亲弟弟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最后一遍,靠近着死!”
许褚手中的长刀一划,力道忽然间加大,风驰电掣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随之就是迎来滔滔不绝江河怒啸声。
紧接着,咔擦一声,周围一棵碗口粗的桑树应声而断。
“尔等瞧瞧尔等的脖颈硬还是这树硬。”
不冷不淡的话在他们的心头惊起一阵惊雷,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到底够不够许褚的长刀饮血的。
“这。。。”
最后一次的警告,让他们一个个开始变得犹豫了,性命攸关,眼前的人可不是什么活菩萨,而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恶鬼。
许褚不曾回头在看他们一人,直接上了马车,然后吩咐一声,掉头马车快速的远行的离去。
马车在他们的身边经过时,他们连半点的异样都不敢有,常年在刀尖上混口饭吃的这些人,在这辆马车内感受到的气息。。
让他们的腿肚子不断的在颤抖着。
杀气!
在马车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身体的本能在发出警告,只要他们敢动一下,马车上的刀立即就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目送着马车远去,这些人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侥幸的逃过一劫。
面对许褚这样的凶人能提起勇气对峙的,他们都觉得已经非是常人。
“走吧。”
树林内传来的声音,使得这些护院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立即掉头回去。
人都已经走了,在留在这里喝西北风不成,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好一你一个郭奉孝。”
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张阳听闻郭嘉的主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郭嘉也是精,搞出假的路线,让这些人直接入了瓮,然后得以顺利的脱身。
“名不虚传。”
步骘在心里暗道。
盛名之下无虚士
陈留一战,让天下的士子记住了郭嘉郭奉孝,轻描淡写间逆转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