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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殊冷笑一声:“这个故事编得倒是跌宕起伏。”
楚怀川道:“龙吻是噬魂龙,它的灵力远远胜过西风,这一点,在龙吻寄生于西风体内的时候,小伊便已证实。如此强大的怪物,就这么烟消云散了。您觉得龙吻到底去了哪里?它是被谁消灭的?”
何其殊圆睁双目:“楚先生觉得呢?”
楚怀川苦笑着摇了摇头:“老朽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想不出来,只恐怕真实发生的,比玉楼编造的更加跌宕起伏。现在姑且摆出一点拙见,还请庄王明鉴。”
“先生请。”
“当得知西风是庄王亲手所杀的时候,玉楼的愤怒不可遏制。可谓血浓于水,他们这个兄妹,货真价实。”
“他们是姑表亲。”
楚怀川摇了摇头,道:“说不定比这还亲。他们同日出生,样貌也十分相似。尤其这个西风,活脱便是第二个夙沙行芷。就算侄女像姑姑,也没见过这么像的。他们家素有龙凤胎之遗传,依我看,西风十有*也是夙沙行芷的女儿。”
何其殊恍然大悟:“那为什么让她冒充夙沙大小姐?”
“替身。”楚怀川悠悠吐出这两个字。
何其殊脑中一阵轰鸣:“如果她和玉楼果真是龙凤双胞胎,那么夙沙行健的棋局,布置得可是够早的。”
楚怀川深以为然:“我们早也打探过夙沙家的医师,众口一词夙沙行芷怀的是独胎。”
何其殊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可是,夙沙行健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楚怀川微微一笑,道:“庄王何等睿智,莫说您不曾有过半点怀疑。”
何其殊迟疑地念出那个名字:“雪、千、寻……”
“一个夙沙千寻,一个雪千寻,这也太巧了罢?还有,您看雪千寻那眉眼。这才是真正的侄女像姑姑。”
何其殊感慨道:“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西风对雪千寻不寻常。”何其殊陷入回忆,“三年前,西风第一次见到雪千寻。一向冷酷的她,竟流露出罕见的激动。她当时的眼神,怎么说呢,像是欢喜,更像是疼痛……我竟一直不懂。”
“我记得庄王提起过这件事。您是否那时候就怀疑她早就认识雪千寻?”
何其殊摇了摇头:“可惜,我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怀疑。因为在那之后我也试探过多次,西风又像往常一样冷漠了。不过,只除了一点:每当我去春江院,西风都出奇地积极,总是自告奋勇地护驾,并片刻不离左右。”
楚怀川笑了起来:“凭庄王您的武功,真那么需要保镖吗?她可不是您恪尽职守的属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监视您。”
何其殊恨恨道:“虽然跟个冰雪雕塑无异,但那人委实碍眼。”
楚怀川又道:“庄王还记得杀手三刀吗?”
“当然。西风杀得他渣也不剩。”
“因为西风急于毁灭证据。”楚怀川更正道。
“西风认识他的雇主?”
“没错。锦瑟还为他的雇主化解了危机。这位神秘的雇主,可当真好人缘啊。”
何其殊静默不语。
“庄王,”楚怀川语重心长地道,“您的内心深处,是多么不希望雪千寻跟夙沙这两个字有关?”
何其殊再也无法回避现实,喉咙发涩:“她……她想要我死。”
望着何其殊脸上掩饰不住的悲哀,楚怀川暂时忘记了君臣之别,仿佛看着的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晚辈:“庄王,您的正妃之位,应当留给一个真龙族女子。”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刺醒了何其殊,让他立刻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冷定:“假如雪千寻是夙沙家的人,那么她也将是探究御龙符的一条线索。”
楚怀川感慨道:“雪千寻这孩子,是个奇人啊。以前不会武功,但是力量却非常惊人。”
何其殊不无遗憾地道:“外人皆当她是我的宠姬,殊不知本王唯一一次与她执手,却是为了较量腕力。”
楚怀川不禁莞尔,花白胡须微微颤动:“重点是,您输了。”
何其殊面露窘色,转而道:“如今,她的轻功已臻顶尖。”
“不止如此,还听说她在琉璃城的赌战之中,表现得相当惊人。不愧是没出生就被夙沙行健精心隐蔽的孩子啊。她似乎与生俱来带着某种使命。”
听到这句话,何其殊下意识地启了启嘴唇,却终究没有出口什么,只有些出神。
楚怀川弹嗽一声,不免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不曾领教那些龙族海盗的实力。”
何其殊倒不以为意:“以后必定机会良多。况且,寒冰是整个过程的目击者。”
楚怀川道:“此人藏着许多秘密,却惜字如金。”
何其殊对寒冰全无好感,冷嗤道:“他也只有这些砝码了。在没见到切切实实的利益之前,自然不肯和盘托出。”
楚怀川永远都是不急不慌,笑道:“想让他把那些消息都抖落出来,方法也很简单。他现在最怕的人就是萧姚。只要庄王给予他强有力的庇护和犒赏,想必他也不敢无功受禄。”
何其殊皱眉:“萧姚是个劲敌,本王不想与她太多冲突。”
楚怀川道:“有另一条路。我们若能获取海殇角,就可以此卖给萧姚一个人情。”
何其殊有些烦躁:“半路竟又杀出个强盗,偏偏抢走了那个该死的海殇角!”
楚怀川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个人可不是强盗那么简单。寒冰不是等闲之辈,萧姚更非寻常,甚至江湖笔花倾夜也想帮萧姚这个忙。这么多人盯着海殇角,而海殇角依然牢牢掌握在那神秘人的手中。庄王,这个天下、以及这世上的强者,比我们原来想象的要庞大得多,也复杂的多。死去的人也好,健在的人也罢,大家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并热衷于布置属于自己的棋局。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何其殊幽幽慨叹道:“恐怕我们目前正处于别人的棋局之中。”
楚怀川欣然笑道:“好在您对这盘空前复杂的棋盘并非茫然一无所知,我们已然理出了相当多的眉目。”
何其殊亦展露笑容:“现在可以传寒冰来见了。他的顾忌与*,我们大可洽谈一番。本王要搜集他身上的一切线索,以便拼全这庞大而复杂的棋盘。或许我们曾在别人的棋局之中,但同样也可以将别人反划为我们的棋子。”
楚怀川道:“且看谁更棋高一招。”
何其殊目露锐色,有着势在必得、不可一世的信念:“天下再大,也终究还是姓‘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你好大的胆子()
冥儿闷闷不乐。
只因北王使者前来赠送炭火酒食,她便不得不再次回避。堂堂的死神大人,怎能像个小偷一般躲躲藏藏?
然而此时此刻,冥儿正如小偷一般独自躲在僻静的房间里。
“这些北海的海盗实在惹人厌,三番五次登门献殷勤!花倾夜更是坏透了,她凡界之主根本就是小气鬼一个!本王只是借了她一滴血而已!”冥儿忽又想起在躲避海啸的途中,西风她们把自己推来推去,还有花倾夜最后抱着她时那副极其冷淡的臭脸。
“西风也是个坏人!”冥儿又愤怒又委屈,嘭地一声,把窗户推开。她本想吹吹冷风让自己透透气,不料这一开窗,自己便随着一股劲风飘了出去。
“哎呀……”她懊恼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发现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揪了起来,带着她东摇西晃地在半空里扑腾。
“咦?呲毛鸟……”冥儿抬头望了一眼,话刚出口,便发现“呲毛鸟”的尖喙之中喷出了火星。“原来是你啊,谁管你,你对本王也很忠……”
“冥儿。”小紫鸾用一副十分冷酷的语气打断了冥王,边说边将她放到地上,“你令我非常困扰,因为你与我娘亲实在太像了。”
“我借了她的血才凝成这副躯壳,当然同她一模一样。”
“不。在此之前,你身上并无娘亲散发的那种芬芳。可是现在……”小紫鸾围着冥儿飞了一圈,再次确认之后,更为严肃地道,“我快要分不出你们两个了!”
“我也有了那种馨香?!”冥儿抬起手臂闻了一会儿,先是惊喜,紧接着又发起了呆。
许是在这阳世久了,又渐渐习惯了生人的饮食起居,这个以冥王之力和半神之血凝聚而成的躯壳,正在进化成为真正的肉身。冥儿又在原地跳了一下,感觉到连体重也比最初增加了一些。她,一个死神,就要变成人了。
这明明是冥儿一直想要获得的结果,但真正即将拥有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原想的那般快乐。
“我跟花倾夜一模一样了。那我自己又是谁呢?”冥儿喃喃自语,竟有几分惆怅。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冥儿于怔忡之中抬起首来,望出去的目光还残留着前一刻的愁绪。
来者明显吃了一惊,应是并没想过会在此处和她不期而遇。
“巧啊。”面庞在紫金眼罩的映衬下更显苍白,淡淡的粉唇懒洋洋地启了启,算是打招呼。
原是为了躲开北王的人免生枝节,却没想到更加糟糕地在此处邂逅了东王萧姚。冥儿不由蹙了蹙眉,这让她那副不世出的容颜仿佛流露出一种清清冷冷的无奈。
“花倾夜!你别跟我摆这副臭脸!”萧姚显然很不喜欢眼前人对自己皱眉。
冥儿本该很生气,但因为萧姚在斥骂她时冠以了“花倾夜”的名号,冥儿竟气不起来了。更何况,“花倾夜经常摆出一副臭脸”这种事,冥儿对萧姚再赞同不过了。因此,冥儿不仅舒展了眉头,还很想发笑。但她知道此时在萧姚面前笑起来的话,必定十分怪异,便只好偏过脸去,咬住嘴唇忍耐。
“你装什么无辜?”萧姚走上前来,喝令。
冥儿很冤枉,萧姚一会儿把她的表情解读为“臭脸”,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