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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囊落下,开口便松了,从中露出一角月白色的轻缎。倾夜飞快地将那只锦囊收了回去,可锦瑟还是认出了里面的东西。
先前,锦瑟也是抱着倾夜走在这条路上,那时倾夜正陷入沉睡,双足未着履袜,被冻得透红。锦瑟便撕下衣袖,替她裹住。而这绣囊之中露出的一角,正是锦瑟那时扯断的衣袖。
锦瑟并未说破绣囊中的物事,只余心中一片柔软。
过了一会儿,锦瑟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倾夜紧张地望着她,眼中满是询问。
“我小时候,你抱过我么?”锦瑟问。
倾夜望着锦瑟的笑颜,那眉眼仍有她幼时的模样,忽然间,倾夜红透了脸,挣扎着要逃开锦瑟的怀抱。
“你羞什么?这会儿又不怕地上脏了?”
由于倾夜仍然虚弱,锦瑟轻易便将她箍住,在倾夜剔透的粉红耳朵旁柔声道:“往后,我把你从前抱我的,都补抱给你好不好?”
倾夜更加竭力逃跑。
锦瑟忙把她的手脚握住,道:“你这样子,还想自己下地走么?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刹那间,锦瑟和倾夜同时惊住了。
锦瑟蹙眉低低道:“有人。”
倾夜紧紧抓着锦瑟的衣服,脸色雪白,甚至连那芬芳的气息也因为紧张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锦瑟随即运起轻功,疾速飞掠。倾夜把头深深埋在锦瑟臂弯里,不敢向后看。锦瑟越行越快,而身后的脚步声也越追越急。最后,二人忽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腾空跃起,“噗”地一声跳落在她们前面。
倾夜几乎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只剩脑中一片嗡鸣,天旋地转。直到她听见锦瑟宽慰的声音:“没事了,夜。是水麒麟。”
倾夜这才恢复心跳和呼吸,把脸转出来。只见水麒麟端端正正蹲在近前,探着脑袋,一双湛蓝而闪亮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锦瑟怀中的倾夜。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是后半夜才写完,大家以后超过十一点就不要等,第二天早晨再看就好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吻()
虽说水麒麟是一只兽;可是被那样专注地凝视着,倾夜还是感到十分尴尬。锦瑟只得将水麒麟遣开;水麒麟呜咽一声;落寞离去。
有过这一场虚惊;锦瑟担心再次撞见什么人,当即提气运起轻功,一路掠回何其雅的小楼。
短短三四日未归,小楼里似乎一切如旧。锦瑟抱着倾夜上台阶,走至转角;却再次遇见水麒麟,只见它端端正正坐在道路当中,向下探着脑袋看倾夜。
“你跑得倒是快。”锦瑟对水麒麟温声笑道;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不让它总盯着倾夜。
水麒麟抬起屁股,给锦瑟让出道路,亮晶晶的眼珠却始终不离倾夜。锦瑟向前行,水麒麟亦步亦趋。锦瑟走入房间,水麒麟挤不进,只得蹲在门口。
锦瑟将倾夜放在床上,转回身走到门前。水麒麟欢喜地探进脑袋,不料却遭到主人轻轻一推。
“到别处去。”锦瑟柔声哄道。
锦瑟把房门合拢,静默了半晌没有回头。直至倾夜轻唤一声:“锦瑟。”
锦瑟悄悄抚了抚心口,却感觉心跳得更厉害。她深吸一口气,决然转身,一眼便望见半倚床头的倾夜,只见她双颊染霞,眼波含雾,神色间似淡非淡,似弱非弱,教人琢磨不透。唯有那惊世骇俗的容颜,比之往常更加耀目。
与锦瑟目光相接,倾夜下意识地屈了屈修腿,缩在那件薄透的罩衫里面。然而,轻衣终究难掩春…色,只让那冰肌玉骨更加如仙似魅。
“你……你冷不冷?”锦瑟不由自主地语结,如同踩着棉絮一般走到倾夜近前。她先前倒没注意,此时才发现床上竟无被子。
“冷。”倾夜牵住锦瑟的衣角,仰着脸道:“借我一件衣裳,好么?”
她一动,那清香便漾了开来。锦瑟只觉一阵恍惚,努力定了定神方道:“嗯。”
倾夜便拉锦瑟坐下,为她解佩。锦瑟似感不妥,又觉像是理所当然。总不能让倾夜受凉,更何况、她自己已经无法沉静面对这样的倾夜了。
当倾夜兰指轻挑,拨开锦瑟的领口时,其指尖的芬芳好像特意撩人似的,在她鼻端萦绕来去。这香气不似平常的清幽淡雅,竟又是带了妖娆魅惑的味道。锦瑟慌忙抓住倾夜的手,羞于让她再为自己解衣,同时耳中只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倾夜垂下眼眸,收回手默默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薄衫。也许是她化形之后耗费了太多灵力,此刻竟显得格外虚弱畏冷。锦瑟顿生怜惜,忙将自己的曲裾深衣解下,裹在倾夜身上。倾夜这才抬起脸庞。
两人近在寸厘之间,倾夜望着锦瑟,眸子纯净。
“还是……有些冷。”倾夜吞吞吐吐道,吹气如兰,拂过锦瑟面颊。
锦瑟道:“我、我已经给了你两件衣裳。”
倾夜却得寸进尺地盯着锦瑟身上的素纱锦袍,一副很想要的样子。
锦瑟道:“再给你,我便没的穿了。”话虽这样说,却还是不忍倾夜挨冻,褪下袍子围在倾夜身上,并把她的长发从衣裳下面撩出来。而锦瑟自己则只剩最里的一件亵衣和薄丝中衣。
倾夜乖巧地任由锦瑟摆弄,老老实实地缩成一团,只是把手从衣衫下探出来,怕丢了锦瑟似地攥着她的衣角。锦瑟每与倾夜靠得很近时,便能感觉到她馨香的呼吸拂过自己脖颈,又痒又暖。待把倾夜的发丝理顺,锦瑟转过脸来,竟几乎与倾夜鼻尖相触。在近处相看,倾夜的眼眸越发显得氤氲璀璨,长长的睫毛温柔忽闪,轻易掀起锦瑟心中的惊涛骇浪。
“锦瑟……”倾夜糯糯地轻吐这两个字,柔软的嘴唇好似晨露打湿的花瓣一般。
锦瑟的心彻底被那软香细语攫住,双手再难离开倾夜的香肩,甚至抱得更紧了一些。
“夜,”锦瑟盯着倾夜的唇,喃喃道,“为何我第一次靠近你时,便好想……好想……”锦瑟丹唇微微翕动,却说不出那后面的字眼,只红着脸道,“谁叫你……闻起来那么好吃。”
听到这句,倾夜忽地眸子一闪,双颊变得火烫:“那时你竟记事了?”
“怎么不记事?那时我已经十虚岁了。”锦瑟犹如梦呓,痴痴凝视倾夜的唇,陷入许久前的回忆。那是她印象里第一次靠近倾夜的时刻。忽地,锦瑟仿佛意识到什么,口齿慌乱道:“不过,我那时不懂,真的不懂……我只是觉得你很香很甜,并没有想……”
“几时开始懂的?”倾夜轻轻打断她。
究竟是几时开始懂的?
锦瑟被问得怔住,忽然间所有的少年往事一齐涌上心头,最初的仰慕、最初的喜悦、最初的陪伴、最初的吸引……以及,最初的伤痛和绝望。原来,所有的“最初”全都来自眼前这个人。锦瑟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和疼痛,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
不料,倾夜却好似纤毫不差地读懂了锦瑟的复杂心事,竟比她更先盈满了泪水。她缓缓眨着眼,长睫挂着晶莹的水珠,深深凝视着锦瑟的脸庞。而那芬芳的气息也悄然转变,让身浸其中的锦瑟一下子触摸到了倾夜的内心。
刹那间,两人的伤痛和炽烈彼此融合,叠加辉映。
而门外的水麒麟竟然未曾离去,它感应到御主激荡的心绪,也在门外呜呜低鸣,无限感伤。
倾夜抚弄锦瑟的发丝,见她并不闪躲,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拢到自己怀中。她低眸望着锦瑟微颤的双唇,它们此刻变得异常红润。倾夜恨不能将之吻化,可是,饶她想得痴了魔了,也不敢唐突为之。
——因为太在乎,反倒不知该如何占有才好。
锦瑟贴在倾夜怀里,只听得心跳如鼓,分不清哪一声是自己的,哪一声是倾夜的。忽然,锦瑟一把将倾夜按倒在床,翻身撑在她的身体上。倾夜一愣,定定望着锦瑟。
锦瑟用力擦了一下眼睛,不让雾水模糊她的视野。她就那样直直地注视着倾夜,目光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狂热和霸道,让倾夜震惊。
因为忍耐惯了失落,又有天生难驯的傲骨,锦瑟从来都显得沉静隐忍,不悔的付出、无言的体贴,却不曾表现过对任何事物的占有。然而,这一次,倾夜终于从她含泪的眸子里看到了压抑不住的锋芒。
“因为你是别人的!”锦瑟道,拳头重重打在床板上,却丝毫不忍碰疼倾夜,“你叫我如何自处?”
既然知道巫美等人是因为自己才与倾夜断绝,所以锦瑟不能忍心一边看着别人心碎,一边与倾夜亲近。
然而,东王萧姚的出现却给了她意外的重击。那是倾夜曾经深爱的人。就如同倾夜是锦瑟的“最初”一样,萧姚也是倾夜的“最初”。
锦瑟甚至在东王揭示身份的刹那变得惊慌失措。是以,她虽坚韧早慧,却也终究难免少年意气。连她自己都没料到,竟会那样急切地向倾夜宣示了“从心”。有生以来,唯有这一次,她不想再顾虑其他,而只求顺从本心,去守护她最想得到的东西。
“夜……”锦瑟轻声呢喃,“多么害怕,你依然有属于别人的部分。我不要跟别人抢你。”
倾夜终于彻底明白了锦瑟时而的疏离,捧着她的脸,哽咽了半晌方深深道:“我曾经属于别人的部分,早已化为灰烬。从今以后,花倾夜生也是你的,死也是你的。”
听闻这句话,锦瑟忽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再也忍耐不住,终于俯□去亲吻她最初就想要的那朵甜蜜花瓣。倾夜反倒忘了如何反应,呆呆拥着锦瑟,浑然忘了今夕何夕、孰真孰幻。
锦瑟完全释放了自己,将倾夜的唇含入口中。丝丝清甜与芬芳顿时沁入唇齿之间,那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令人迷醉。仅仅是那样生硬地含着,便叫她心神恍惚,身体不由